第31章 二回合,這一次,由藍橋離作莊
的抽身離去,和平常不一樣,她的丈夫會擁抱她,直到她從高潮中回過神,哪怕疲憊的沉睡在也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這一次徒留的只是一片冰寂。
她猛地張開眼,空蕩蕩的屋子一片暈黃,若有似無的交談聲從很遠的地方飄來。
她起身,薄被滑落,一件單薄的睡衣籠罩在身上。
敲敲腦袋,她好像和藍肆做愛了,又好像沒有。
身體是誠實的,在腿根微酸中了解不是夢。
臉上一絲甜蜜,心頭驟升的溫柔在某一個片段而僵住。
不是藍肆!
她的脖子上一朵吻痕不是藍肆留下的。
他總是溫柔的,纏綿的啃咬害怕傷害了她。
而不是像現在,深深的紅印最少得需要兩三天才能消失。
她冷凝着臉色耙了耙頭發,想要證明,很簡單。
她起身,從兩間主卧室相連的那扇門走了進去。
是共用的浴室。
她可以從門縫邊看到有四個男人。
大哥,二哥,雙胞胎。
背抵在門板上,漆黑的浴室內她透過那鏡子若隐若現的注視着自己。
冰冷的臉孔,因為想着什麽而越發的森冷。
和某些人好像,但又有不同。
她不是天生的冷冰,只是環境改變了她,所以她的瞳孔中總是無神的,對一切都毫不在乎……
門被推開,進來的男人微怔。
她冷冷的瞪着他,一把伸出手抓上他的。
主動将他的手指帶向她未着片縷的睡衣下,摸上那一片柔軟,看到他瞬間變色的神色。
“是你,趁我喝醉占我便宜,淫人妻子,尤其是自己胞弟的妻子,你可真是個好哥哥!”
怨恨的瞪着他,他在錯愕後是微眯起眼,反手關緊了門。
将她抵在門板上,反客為主的捏上她的下巴,另一手在她花苞處肆意勾勒。
“只是為了解放欲望而已,反正你也滿足了,上一次與上百次并沒有區別。當貞潔烈女你并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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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她為他話中濃濃的輕蔑而憤怒。
他只是手指一伸,在她驚喘中,插入了那柔軟的嫩肉中。
“你的身子無時無刻不在準備着,這是最好的證明。別當喝醉了借口,能記起是誰操了你……我可以這麽想,你在主動勾引我?”
啪!
一巴掌扇下去,格外的響亮,将男人的頭煽偏了。
她憤極咬牙,高傲的擡起下颚瞪着他,并掙紮從他手中離開。
他鉗制住她的細腰,一雙黑瞳噴火的瞪着她。
“你敢打我!?”
濃濃的威脅與森冷,令她輕嘲恥笑:“為什麽就不敢?你當自己是總統嗎?就算是總統也能一槍解決!”
“你找死!”
他發了狠,手指發了狠勁的搔弄與抽送讓她驚喘的緊咬上唇瓣。
他冷哼:“怎麽不敢叫嗎?叫出來讓你的男人立即進來阻止我啊。”
被箍制着她動彈不得,只能以殺人的眼光瞪着他。
她敢叫嗎?叫了不僅藍肆會發現,更重要的是另外兩個男人。
最後氣不過的張嘴在呻吟溢出之前,狠狠的咬上他的肩頭。
他悶哼一聲,她咬得使力,在嘗到血腥味時,下體的快樂讓她更是緊實的咬着。
直到男人掐下她臉頰讓她被迫松開,他從臺上扯了一塊毛巾塞進她嘴裏。
她嗚咽一聲,他又抓到另一塊浴巾綁上她雙手。
他将她狠狠的按上白瓷牆磚,毫不憐香惜玉的疼痛,她後腦勺撞在牆面上,疼痛傳出,她痛皺了眉緊咬了嘴裏的毛巾。
他發了狠得掐住她臉頰,沉聲威脅道:“你想惹惱我嗎?這麽想吃我肉,現在我就讓你看着,我是怎麽将你每一寸肉吞下肚的!”
他說到做到,撕了她的睡衣露出那身赤白胴體。
張開嘴便從脖子上開始啃咬,她瞠圓眼,他不是在調情,而是真的發了狠的咬上她第一寸肌膚,疼痛讓她掙紮着要擺脫。
他卻雙手死死的一手按住她手抵在牆上,插進一條腿抵上她腿根部,向上一提,她如洋娃娃般跨坐上他一根大腿,花苞緊緊的壓在上面。
他用另一只空餘的手抓起她的圓渾,深深的緊掐五指陷進了雪白的肉裏。
然後他張嘴咬上那雪紅的乳頭,一口,狠狠的咬,咬破了皮,咬痛了身。
血的腥味擴散在口腔內,他以幾乎将她乳頭咬掉的力道折磨着,在她感到恐懼,怕那乳頭真被咬掉而眼眶蓄滿屈辱的淚水時,他松開了她。
擡頭,為她委屈的臉色而一怔。
冷血的心腸在那一瞬間柔化,緩緩的松開了她,大腿抽離,任她狼狽滑跌在地。
“怕嗎?”
他輕聲尋問中,她低垂着頭,圓潤的肩頭不時的抽動。
他再次提起她,擡起她下巴發現,哪來的淚水。
只有那通紅的眼眶,與深沉而濃烈的怨恨。
他吓到了。
冷硬的神色閃過一絲僵硬,連連後退兩步,怔忡着瞪着她。
她昂着頭,那一臉的冷肅,流血的乳頭仿若沒有任何感覺。
她在他怔忡中扯下毛巾,呸的吐了一口唾液,一臉倔強的瞪着他,說了那句:“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你折磨了,你還認為我會怕你嗎?”
***
是什麽意思?!
他驟然發狂似的掐上她的脖子,一聲咆哮質問中門被人打開,進來的是藍肆。
同樣的咆哮中撞開兄長,嘶吼中她委屈的嚎啕大哭。
而那個被撞倒在地上的男人則不願放過她,仍在執着于她所說的話。
砰。
拳頭擊出去,是藍肆的憤怒,将兄長的鼻子揍出了血。
屋外的藍竟藍董傑為浴室裏的動靜而起身,卻被藍肆一吼:“不要進來!”而停住步伐。
藍肆抱起了那委屈在地上嚎哭的藍橋離,擰開了相連的他的房間,将她放在床上,便轉身離去。
而後,浴室裏炸開了鍋。
兩兄弟再次打了起來,而這一次,是怒火中燒的藍肆,與神情木讷的藍決。
一個狠命的拳打腳踢,另一個木然承受。
直到藍竟看不下去,與藍董傑将發瘋的藍肆拉開。
潔白的瓷磚上有點點血漬。
幹涸了呈暗紅色。
女人蜷在大床上,黑色的絲緞襯得那白色猶如上好的瓷器。
她呼吸平穩,露出一方胸乳,乳頭上同是幹涸的血跡。
睡得很淺,呼吸平穩。
藍肆悄然進來,為女人上藥。
然後,他細聲的在她耳邊低喃:“我帶你離開這裏,一輩子都不回來……”
熟睡的女人皺了皺鼻子,好像聽到了又好像沒有。
那個夜晚,過去了。
大宅裏藏不住秘密,雖然當事人與之相關的人都沒當大嘴巴,多多少少還是讓那些人猜到了些。
藍肆天一亮便抱藍橋離陰着臉離開了本家,藍決烏青的俊臉與破掉的鼻頭骨肉,被送進醫院讓醫生接好骨頭。
他持續的木愣一直到藍肆帶着藍橋離消失了好久後。
然後馬上追了出去。
被藍竟架住了。
“別忘了,你來這裏的正事,不是為了追一個毫不相幹的女人!藍決,你要讓那個女人毀了你們嗎?!”
旁觀者清,冷眼相待,這個一家之主的藍竟,有多少是不知道的?
只不過沒有吭聲。藍決沉默,最後如一只鬥敗的公雞垂頭,算是識了相。
但是,那黑眸中幽深的複雜,代表着他不會就此事而作罷。
會弄清楚的,是她故意,還是無心之舉!
***
“痛痛痛——”
藍橋離在飛機上暗聲咒罵着。
她的乳頭上貼了紗布,搞得她錯覺真當自己乳頭掉了似的。
時不時傳來的疼痛也是她火大的原因。
要不是礙于這是公用飛機,她真想揪起藍肆給他一拳。
但看那個男人如此溫柔的呵護,止不住的翹唇,可以讓自己期待一下嗎?
或者說,稍稍的改變計劃,報複三個人縮減成兩個人,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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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每一寸肌膚,她的每一個笑容,她的每一次皺眉,她的每一次哭泣。
都深深的烙印在腦海裏。
怎麽能遺忘?
哪怕不再相似,哪怕只是假貨,如果可以,如果心還會再次跳動,這一輩子只對一個女人跳動過,就是她了,就是她了。
他的心,是最誠實的。
...
雙胞胎的事,壓也壓不住,傳回了意大利羅馬。
藍冒還在環游世界中,為此事兒最先收到的是藍依芽。
一聽到這事情便一發不可收拾,在屋子裏大吵大鬧說那個女人果然是禍害,她是來害他們藍家的----
宅子裏整天回蕩着她的咆哮,讓那些傭人們格外害怕。
然後約莫兩日後,藍依芽打了通電話給白藥。
“我不管你在哪裏,馬上把那個假貨弄過來!”
那頭說了什麽讓依芽的臉色大變,她任性的要求着:“這都多久了,傷口還沒愈合?!我不管,最遲下個月,一定要那個假貨出現在我面前,要做得比真人還真。要不饒我砸了你的總部!”
切掉電話,嫌心煩的砸向地面,四分五裂。
她咬上手指,絕美的臉蛋劃過森冷。
一直所在角落的柯倫見妻子情緒稍稍平複了,趕緊跑出來安撫:“依芽,別生氣,氣壞了身子,讓肚裏的小寶寶受傷怎麽辦?!”
藍依芽咆哮着遷怒:“你就只想着你未來的兒子嗎?!滾開,我現在不要見到你!”
...
“藍依芽懷孕三個月零二周。”
删除掉電子郵件。
從抽屜裏掏出那封信。
打開,讀了一次又一次。吳華已經死了。
她得一輩子當吳華,不會有任何退路……
将信一點一點的撕成碎末。
最後扔進垃圾桶裏。
關了筆記本,走出書房,将門反鎖。
...
死去的人不會再複活。
任何的奢望與搖擺不定都會害了她。
她是女王,做任何決定都不能心慈手軟甚至是反悔。
踏出一步,沒有退路,只能前進。
如果被一時的溫存而蒙蔽了心,再次重蹈覆轍,那真的是,傻得讓人絕不會生起一絲同情!
藍肆是第一次進入藍橋離位于開羅的家。
這一幢郊區外的小別墅,與藍橋離膩在一起,過着沒有任何紛争的日子。
藍橋離躺在太陽椅上,藍肆的闖入讓她不得不讓堂傑将邀翼帶走。
這幢別墅,除了那間鎖住的書房,不會擔心有一絲破綻被發現身份。
她的丈夫在為她做飯,她只要乖乖的在這裏安安靜靜的躺着安胎就成。
是的,她懷孕了。
她在兩天前告訴他,她懷上了他的孩子,不是藍決的。
他的快樂時如此的張揚,他将她當成掌中寶。
果然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樣呢。
如果這個男人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有孩子,不知道他有何反應。
但有一點她肯定,并不想知道那個結果。
她的計劃,完美無缺,一步一步,偶爾會脫點小軌,但還是在手上,正朝着她所希望的那樣。
...
藍依芽派人調查找到了吳華的住所。
意外的離他們藍家不足五百米。
藍依芽找上門時,藍橋離在屋裏睡午覺。
藍肆一大早就出門了。
傭人來開門,她嚣張的問了吳華在哪裏,便跑向了二樓。
那個未關嚴的書房,讓依芽停下了腳步。
她盯着書房好一會兒,眼珠子一轉,走了進去。
未關的電腦嘩嘩的發出叫聲,是收到郵件的提醒聲。
依芽緩慢的走了過去,轉到了電腦前,打開了那封郵件。
驀地瞪大眼,在醫生輕喘後,藍橋離靠在了門框上。
見那一臉震驚的依芽,噙着單笑但對依芽來講是邪惡的戾笑,問:“依芽,你在幹什麽?”
...
藍依芽消失的事是由柯倫傳出來的。
他找了妻子一整天,以為她跑出去玩了,畢竟她常幹這種事兒。
并不是多在意,直到第二天柯倫接到她的電話。
電話那頭斷斷續續的帶着惡意的咒罵:“她是惡魔---她是來毀掉我們藍家的……她想殺了我的孩子,柯倫,你等着吧,我不會讓她得逞的!我要拿到證據,我要在世人面前拆穿她的假身份!”
那頭嘟的一聲,被挂斷了。
柯倫感到不安,于是聯絡所有認識的人,并出動了自家的關系網找出妻子。
一無所獲,然後便是雙胞胎得知。
最後是藍橋離。
“那丫頭跑哪去了……”
藍橋離眼裏閃過疑惑,她問藍肆:“你不去找她嗎?派了那麽多人都沒有消息,她會不會出事了?!”
藍肆倒顯得無所謂:“不用理她,她玩夠了會自己出現的。”
他這麽說了,她當然不好再說什麽。
當天晚上收到堂傑發來的消息,還沒有找到藍依芽。
“她沒有去醫院嗎?這個時候該是她的産檢期了。”
“沒有,我們查過了開羅的大大小小醫院,都沒影子。”
“那擴大搜索範圍,盤生一定也在找,一定要在他們之前将她找出來!”
“你這麽緊張她,她的事與你有關嗎?”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下次不要主動發郵件給我,被人看見了難得處理。”
“難道你想?!”
那頭的堂傑語氣驚疑不定。
藍橋離倒是笑得無所謂:“你害怕了嗎?不過想來也是,怎麽也是堂兄妹,再讨厭還是有血緣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有這個必要嗎?如果讓藍肆他發現……”
“夠了!難道你以為我會原諒他們嗎?!給了一點糖吃就能忘掉傷疤再一次犯賤嗎?!”
“我沒這個意思,你別激動。”那頭的他連忙安撫。
“總之,如果你不想動手,就讓其他人來辦,我會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就算是我對藍家的補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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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離----”
她不等他發言便徑直切掉了電話。
潔白的貝齒咬上朱紅色的唇瓣,嘗到了花蜜的味道。
她想起今天難得化了個淡妝,抹了口紅。
出了書房回到卧室,她坐在梳妝臺前用化妝棉将口紅擦掉。
鏡子反射出藍肆的身影,他走過來,雙手掌在她的肩膀上,有點可惜的說:“你化妝很美,為什麽不常化?”
回應他的是藍橋離熟悉的嗤笑,“那不過是給不自信的女人帶上的假面具。”
她以前不愛化妝,現在也不愛。
他嘆息,俊逸的面孔上閃過一絲憂郁。
擦拭唇角的手一頓,她黑眸微黯的探問:“在為你的妹妹擔心嗎?”
他是點頭的,如此誠實的連一絲欺騙也不願意。
“我以為她是鬧着玩的,但發現她進入巴黎後就失去了蹤影,臉盤生業無法找出來。”
“或許她就是鑽了盤生的空子,她想躲起來,你們找不到也是正常的。”
她的動作變得很僵硬,一點一點的輕輕擦拭嘴角,微眯瞳孔在不經意間窺視男人的神色。
“嗯,或許你說得對。”
他輕拍了她肩頭一下, 臉上浮現一抹摸不透情緒的笑容。
“親愛的,我們再去度一次蜜月吧,這一次誰也不會來打擾我們。”
...
度蜜月。
男人的甜言蜜語總是帶着陰謀。
她被他拉出來,再次踏上三亞。
他說這個地方很美,上次草草而過讓他很是遺憾。
所以她相信了他,跟着他再次踏上三亞。
結果呢?
她在這之前被他騙去給爺爺上一柱香。
那威嚴的老頭子,自從她變成吳華後,便自認與他毫無幹系。
這個自私而又偏心的老東西,他給予所有子孫遺産,唯獨她。
什麽也沒有,還為他哭了一場。
他牽着她手,在她知道要來給爺爺上香時,便非常不情願,用冷臉來表明她并不想接近。
但他就像沒有發現似的,執意拉着她進來。
她草草的上了香,一臉不耐之色,毫不掩飾對地下掩埋的老人的厭意。
藍肆盯着爺爺的墓碑,那張一絲不茍的相片,一個精瘦的老頭子。
他說:“從小爺爺就很疼愛我們兩個,除了大堂哥藍竟意外,最偏心的便是我和決。”
“給我說這些做什麽?”
她冷凝的臉色是陰沉。
他望了她一眼,黑眸劃過一絲喜悅:“半年前我收到了一封信,是爺爺遺囑指定的時間。我想,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登進我的郵箱,接收那封信。”
“與我有幹系嗎?我不過是他未曾謀面的孫媳婦。”
她說完,帶上了墨鏡,掩去了墨鏡裏德怨恨。
他在她詫異的眼光下将她輕輕摟進懷裏,溫柔的擁抱,溫柔的撫摸,溫柔的言語:“如果有空,就去看看吧,我想你應該會喜歡的。”
她低下了頭,盯着墓碑上爺爺的相片良久,扯出一抹自嘲。
...
三亞如期而至。
藍橋離與藍肆在三亞重溫他們的蜜月,這次沒有任何不相幹的人來打擾。
直到假期結束。
依芽仍舊沒有任何消息,至少在盤生那邊收不到。
帝前已經順利的截下她的行蹤,但暗中跟蹤者。
藍依芽在調查吳華,調查這個女人的一切。
藍橋離在幕後冷眼觀望,她并不認為她能查出真相,一封郵件中出現‘藍橋離’這三個字,并不構成證據。
不過她也想直到藍依芽能做到哪種程度,就是這樣貓玩老鼠的心态,讓她忽略了潛藏的危險……
藍依芽是個很危險的女人,這點從很早以前就看出來了。
她可以為了趕走藍橋離不惜犧牲自己,她的狠,藍橋離絕對做不到。
當她終于在醫院裏拿到屬于吳華的信息時,藍橋離派人阻攔已經晚了一步。
依芽主動給藍橋離打了電話,說她已經回到羅馬,正前往藍決的公司。
她手頭上握有證據,證明吳華在說謊,吳華的背後代表着殺手組織帝前,而真正的身份又是女王。
依芽唯一沒查出來的是女王的真實身份,但對藍橋離而言,這已經足夠威脅到她了。
藍決若看到那份調查書,他一定不顧任何阻攔除掉她,她要毀掉藍家的意圖也就随之消失。
這是決不允許的。
她在挂斷電話後火速開了車追上去。
這邊依芽開着車,時不時扭頭看向副駕駛座上密封的資料夾。
上面印着機密,是屬于吳華便是帝前隐身于幕後的女王的證明。
這幾年來, 帝前與盤生鬥得水深火熱,誰也不讓誰,讓心高氣傲的藍家面子掃落在地。
這一次,等她将資料交給大哥後,那個女人将會被趕出去,更甚至遭到盤生的追殺。
她為那美好的畫面而開懷大笑,直到從後視鏡浮現的一輛藍色跑車。以不要命的速度追趕上她,依芽眯眼,在轉彎之際,藍色跑車與她并駕齊驅。
駕駛座上是藍橋離。
“把車停下來!”
藍橋離得聲音。
依芽咬牙,為她的告訴二心驚,眼看藍橋離即将超過她堵在前面,藍依芽心一狠,緊急剎車後市猛打方向盤,絲毫不顧這裏是單向行駛的高速公路。
藍橋離見狀,眯眼跟着叼了頭。
她停在原地,并未追上去,而是一臉悠哉的掏出手機撥通了藍依芽的電話。
“把車停下來,依芽,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那頭飄來依芽一聲冷哼:“後悔?!如果今天我不将資料交給大哥,我才會後悔!”
“哪怕用你的生命交換?”
藍橋離嘴角勾起陰郁,黑瞳直視前方,那遠遠的已經消失不見的車尾,啓動了引擎,她踩了油門。
“你能追上我嗎?別做夢了,吳華。”
“依芽,你得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別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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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挂斷了電話, 清秀的臉上是一片傲慢與詭谲。
雙眸直視前方,那平坦的高速公路三三兩兩的車子,那寶藍色的車子如箭般沖了出去。
...
車禍,是人為還是追尾?
寶藍色的車撞上了銀色的車,銀色的車被撞擊得面目全非,而寶藍色的車整個車頭全部凹了。
那絕美的女人一張臉血流滿面,被卡在車中無法動彈,眼睜睜看着從寶藍色的車裏下來的女人。
一臉高傲的如女王般,雖然同樣因為撞擊力而讓玻璃劃破了她的臉頰,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般,面無表情的蹒跚而來。
在漏油起火的車尾中,伸手将副駕駛座上的資料扔進了小火中。
依芽一張臉慘白毫無血色,半眯的眼虛弱的望着藍橋離,那是她在昏迷前最後一個記憶。
“依芽你記得嗎,是你曾經教導給我的,利用自己也無所謂……”
寧可魚死網破,不,是用最小的傷害換來最大的利益。
...
兩車追尾,造成兩個女人直接進了醫院。
藍依芽持續昏迷不醒,藍橋離在昏睡六個小時後醒來。
她比藍依芽幸運得多,肋骨只斷了一根,臉上被玻璃碎片劃開了三道大口子,左手腕脫臼。
當然,這在外人眼中已經算恐怖了。
這樣傷重的她,和藍依芽比起來,那可就微不足道了。
依芽的腳被車子卡住,一根鋼管直接插進去,醫生說她的腿是廢了。
除了腿歪,肋骨還斷了三根,頭顱上一個大口子是她一直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
藍橋離站在病床前俯視着臉色蒼白的依芽,她與依芽躺在同一間病房裏。
雙胞胎還沒有接到消息,但她想很快就會出現了。
而那時,依芽若醒來,一定會将事實說出來,哪怕沒有證據,以藍決的個性也會重新調查清楚。
要不要下手?
只要拔掉氧氣罩,或者往點滴裏注射毒藥,這個女人将永遠不會再醒來……
她望向依芽五個月的大肚子,在那樣嚴重的車禍下,竟然沒有流産,奇跡似的頑強生存了下來。
“我不會殺你……”
藍橋離神色迷茫的伸手摸上床上女人蒼白的臉頰。
“我們的恩怨不能牽扯到無辜的下一代,我不會殺你,這個孩子能活下來,就是注定了不讓我現在下手……依芽,你最好祈禱,你醒來不會對我構成任何的威脅。”
然後,她收手,重新躺回床上,閉眸,再一次沉睡。
...
雙胞胎是在大約八小時後接到通知的,問他們為什麽,是帝前首先收到消息進而阻礙了盤生的跟蹤,這都是為了毀滅證據。
所謂的,兩車相撞是誰先動的手,必要的是讓口供傾向于自然以外而非人為。
藍橋離睡得不安穩,總覺得有些吵鬧。
她吃力的睜開眼,首先耳邊聽到的是一陣吵鬧。
女人嘶啞尖叫聲,讓藍橋離皺了眉。
第一個發現她醒來的是藍肆。
見她醒了,一臉關心問道:“你醒了嗎,我馬上叫醫生來幫你檢查。”
剛清醒緩了一步搞清狀況,便聽到隔壁病床上藍依芽猙獰的臉與尖叫聲:“她怎麽沒死?!哥哥,你們要相信我啊,她開車撞我啊----”
嚎叫中伴着抽泣,讓藍橋離怪異的盯着她。
藍決将妹妹按在床上,阻止她揪扯自己頭發的自虐行為。
“我想不起來了……嗚嗚……我想不起來了……”
藍橋離眨眨眼,黑瞳裏帶了疑惑的望向藍肆,期待他的解釋。
藍肆扭了頭,先是安撫妹妹:“依芽,吳華沒有害你,那是她的剎車失控才撞上你的。”
“放屁!”依芽大爆粗口,一臉猙獰的瞪着藍橋離:“是她沖上來撞我的!是她想要殺我----”
藍橋離搞不清楚狀況,便一直沉默。
她盯着藍肆,他一臉的無奈。
而藍決則是面無表情的安撫情緒激動的妹妹。
直到醫生進來。
當藍橋離見到那醫生時,微地吃了一驚。
直至大夫向他們解釋道:“病人有輕微的妄想症,記不起車禍之前發生的事,這主要是緣于她腦後部未消散的血塊。只有等血塊消散後才能慢慢好轉起來。在此之前,就請你們家屬多耐心照顧了。”
醫生時羅馬最富盛名的外科醫生,卡塔。
“我妹妹的情緒很激動,我想為她們兩人換間病房。”藍決說。
卡塔點頭,讓護士去辦理手續。
然後再檢查完藍依芽,并建議或許可以打一只鎮定劑,征得藍決同意後,他讓護士打了針,依芽在這個時候又胡亂大叫:“不要!那是毒藥,我會死的,哥哥救救我,依芽會被他們害死的啊----”
“依芽,放輕松,沒事了,只是鎮定劑而已。”
藍決的安撫起不到作用,依芽仍舊大吵大鬧,在半晌後藥劑的發揮下閉眼睡去。
然後藍橋離看着藍決将依芽抱走,帶到準備好的隔壁房間。
接着醫生來為她檢查,在一旁藍肆的關注下,卡塔向藍橋離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容。
“夫人只需在醫院住一個月就能出院了,她恢複的很好。”
向藍肆點完頭後出去,偌大病房裏就剩這對夫妻。
藍肆臉上有明顯的松了口氣的痕跡,讓藍橋離直勾勾的瞧着。
他說真是擔心她了,由始至終都沒有問任何關于車禍的事情。
藍橋離感到怪異,從她醒來的那一刻,她的丈夫的表現完全的讓人覺得怪異。
她想開口,但又想到卡塔的出現,那意味着哈迪斯有插手,她不能冒然開口。
“依芽怎麽了?”他削了蘋果,喂了她一口。
“她失去了關于車禍的那部分記憶,醫生說或許是車禍讓她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以致于讓她選擇性失憶。”
“那她為什麽說我害了她?”
藍肆放下蘋果,看着她,勾出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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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肆放下蘋果,看着她,勾出淺笑。
“因為她認為是你開車撞了她。”
“我沒有。”他想起他說過的話。
“嗯,警察已經檢查過了,說車禍只要是因為你的剎車失靈,周遭的目擊證人也證實了,當時你的車不受控制的撞了上去。”
藍橋離斂眸,掩去這話讓她心裏升起的詭異感受。
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但她一時間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哈迪斯在淩晨三點來了。
本來蘭肆要留守在病房以便照顧她,被她打發了。
離去前藍決又來看她一眼,那眼神詭異的令她發毛。
淩晨三點,她睡得很甜,被人搖醒,睜眼一看是哈迪斯,旁邊是卡塔。
“你太胡來了!車禍不是開玩笑的,一個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他在她醒來的同時便是責罵。她毫不在意的說:“我現在還沒有死。”
那一副事不關己猶不知自己做錯事的心态惹惱了哈迪斯。
“難道你在撞上去之前沒有想過如果自己死了呢?!如果藍依芽沒有死呢?"
她斂眸,不想告訴哈迪斯,當時撞上去,是連自己也無法解釋的緣由。
什麽生死都抛在腦後,只記得必須阻止。
當那聲巨響以及車身震晃,回過神自己已經躺在病床上了。
”你把他歸咎于無意思的的舉動吧,或許我身體比大腦更誠實,我比我想象中還要憎恨那個女人吧。“
她只能這樣想自己解釋。
哈迪斯陰沉的瞪了他一眼:“害怕嗎?”
“怕,很害怕”
她沒有嘴硬的撒謊:“我在清醒的第一瞬間,就感到害怕了。。。。。”
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他還沒有忘記那份恐懼。
以為天不怕,地不怕,生死早就無所謂。
結果呢,躺在床上那一瞬間開始顫抖。
一雙手伸了出來,在她的錯愕下,哈迪斯将她接入懷中。
“懂得害怕就好,明白害怕,就知道下次不能再這樣做了。無論你多恨藍家的人,都不可以以自己的生命當代價,那樣只會更便宜他們。”
她斂眸,掩去眼中的淚光,卻無法阻止它滾落。緊緊的反手圈住了哈迪斯。
無聲的哭泣,她好害怕,只有哈迪斯才發現,藍肆都沒有。。。
卡塔将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藍橋離。
是老天注定要讓藍依芽活來下,卡他本來事要執行殺死藍依芽的命令借以保住藍橋離,沒想到她清醒的第一時間告訴自己失憶了,她遺忘了車禍前後的事,這也讓卡塔改變了計劃,保留了她的小命。
哈迪斯找了人威脅那些目擊者,給他們假口供,讓藍橋離的車子剎車失靈,借以照成意外的“偶然”假象。
一切都很完美,她不故一切的爛攤子有哈迪斯幫他收拾的幹幹淨淨、
但藍橋離壓不下心頭的怪異,這種情緒在每天雙胞胎都來時,他們一個是漠然,另一個是關懷,這份感情在外人眼中是很好理解的,有個超充分的理由。
但藍橋離就是無法松下心口的那一絲防備。
直到第五天,她下床悄悄去隔壁看藍橋離時,才驀然醒悟到。
雙胞胎從頭到尾都沒有發言!
他們對于這次的車禍,從頭至尾都沒有表現一絲疑惑以及深究的行動!
這并不該是屬于他們會做的,他們生性多疑,不該如此沉默!
藍肆可以表現出對妹妹的莫不關心,但藍決決不可能。
是哪裏錯了?
藍橋離開時驚慌了,他總覺得自己在什麽時候遺落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這份驚慌餘不安開始讓她懷疑,随着藍決每一天的到來,那份溫柔關心越發讓她覺得不舒服。
她甚至恐慌,在與藍決不經意一個接觸時,她會恐慌的害怕他們下一瞬間朝她撲上來。
那份恐慌讓他坐立難安,讓藍肆感覺到了。
她執意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