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 太師府一片雞飛狗跳, 注定這個年不會好過, 估計以後也不會好了,而相對的并肩王府則是喜氣洋洋, 更是打開大門,在門口放了一萬響的鞭炮, 對外的理由是去去晦氣,實則是慶祝他們家幹掉了太師府,私下裏還給閻正送了好多的謝禮, 感謝他能夠在朝堂上大公無私, 伸張正義。
閻正聽到這話,整個人都要大聲的咆哮了好嗎, 不要拉我下水啊, 那不都是你們家已經查到的事實嘛, 這樣做真的好嗎, 你們這是拉我上你們并肩王府的大船啊, 還能下船不?送走了穆家來送禮的穆彥康,他站在府門口真想伸出爾康手叫住他:‘兄弟你不帶這麽拖人上船的,你這是脅迫啊, 不要你們家的年禮謝禮行不?’但是穆彥康走的飛快,愣是沒給他機會,最後閻正只好無奈的收下了,看着那一堆的東西,他咬了咬牙, 算了不就是讓他站隊嗎?站隊就站隊吧!跟着并肩王總0比別人強,想到這裏他的心情突然就開朗了,然後哼着小曲去書房了,他的夫郎見到剛剛還有些焦躁的人,現在卻高興了,這是什麽毛病啊?
穆彥康回王府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從太師府出來的陳大總管,穆彥康直接一張銀票給過去:“這是給您老的節禮,這一段時間小子也沒機會見到您老,您帶回去打些酒喝。”
陳大總管自然是收下的,聽到穆彥康這麽說,就很給面子:“就你小子會說話,行了這大冷的天,別在這邊站着了,咱家也要回宮了,你也回去歇着吧。”說完在和穆彥康錯身的時候,小聲的說了句:“皇夫進冷宮了,太師吐血了。”說完就上馬走了,剛剛他在太師府裏大聲的斥責了太師一家子,這是皇夫的意思,下午在冷宮裏王璟把這事情說給他和皇上聽,就是要他傳話的,皇上也是允許了的,不然他也不會被允許出宮,相信宮裏已經知道他來了太師府,什麽事都不用說道明面上,都是明白人,什麽不懂啊!
穆彥康聽了後:“您老慢走。”說完親自扶着陳大總管上馬,不過陳大總管的手裏多了一塊成色不錯的玉佩,這是今天穆彥康戴在腰間的!
陳大總管點點頭,打馬走了,心裏點頭:“這并肩王府的爺們,一個比一個精明,這外人想要算計并肩王府簡直是癡人說夢,他們家七郎八虎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真要是活夠了,就去招惹他們吧,只要不氣着皇上就好。”
穆彥康看着陳大總管離開,也帶着手下人回了并肩王府,等到了門口的時候,就見到小厮們在門口收拾地上的鞭炮留下的紙屑,他就說:“今天不收,咱們家今天是喜事迎門,就這麽放着。“說完就進府了。
門人一聽,趕緊的招呼那些小厮們進府歇着,晚上一塊吃大肉,今天府裏殺了一頭豬呢,全府上下都有肉吃。
再說寧靖和穆星宸此時在偏廳裏,将從北疆帶回來的禮物給大家分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就是皮草,各種毛色的都有,各房的人也都高興,就連沒回來那哥幾個讓捎回來的禮物也都給送過去了,至于那裏面有沒有各房的他們就不管了,這一路上這幾大車東西,可把手下的兄弟們給累壞了,不但要防着殺手們出現,還要趕着車,怕車壞了,也怕雪把皮毛給打濕了,這一路上沒少操心。
晚上的團員飯吃的一家人是開懷大笑,味道是真的不錯,這些都是寧靖教給張大壯做的殺豬菜,各種新菜色一上桌,一桌子的人都眼睛亮了,菜色更是豐富,穆星宸的面前更是放着酸菜白肉,酸菜炖土豆,酸菜餡的大餃子,味道那是十分的好,一桌子的人看着都咽吐沫,小八吃這麽酸,胃好受嗎?結果就看到穆星宸低下頭,吃的十分的開心,寧靖也伺候他伺候的盡心,看在穆家的爺幾個眼裏,這個弟夫真不錯,對自家弟弟是真的好,這好不好可不是嘴裏說好就好了。而是看他平時的做法,比他們對自家的夫郎都好,就開始檢讨自己,然後回去之後,對自家的夫郎也越發的好了,看在并肩王兩口子的眼裏,就更高興了!
飯後,一家人在一塊喝茶說話,寧靖則是就那麽聽着,當穆彥康說道今天遇到陳大總管的事情時,多聽了幾耳朵,剩下的時間就低着頭給自己的媳婦兒扒瓜子皮,都習慣了,這一段時間他媳婦兒就喜歡吃這東西,他就一天給他扒好多存着。
然後坐在兩口子對面的人就看着寧靖扒皮,穆星宸吃,配合的還挺好,時不時的寧靖還給穆星宸喂兩口水,這東西總吃也有些膩得慌,嘴巴發幹!
在場的人也不點破,小兩口感情好就行呗,這時候突然聽到穆星宸說了句:“父王,我們在北疆斬了趙黑塔,是不是得給我們請功啊?”
“軍機處的幾位老将軍已經商量好了,得等到寧老将軍帶着兵将們從北疆回來才會一起上殿面君,然後集體受封。”并肩王笑着摸自己的胡子。
寧靖見了沒說什麽,不過想了下:“父王,我準備去考武舉,不考文試了。”
“什麽?就你這小身板,你還考武舉,那些考武舉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你行嗎?你這小體格子上去一會兒就得給你揍趴下,你還是去考文試去吧,反正你都已經是童生了,以後考不考其實對于咱們府裏都無所謂的,只要你們兩口子好就行了。”并肩王說的也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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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靖看着穆星宸,穆星宸也不贊成他去考武舉,太累不說,他知道當初寧靖之所以要考武舉也是為了有個見官不跪的身份,現在想想好像還真不用了,他們倆成親了,以後寧靖走到哪都不用給別人下跪,就連當今的聖上看到他們兩口子在一塊都是可以免跪的,這人還想着回趙家村呢,考不考什麽科舉都無所謂的,“你以後什麽也不用去考,就老實的在府裏待着吧,這一趟北疆之行,你累的夠嗆,也沒好好的溫習功課,今年就這樣吧,你要是實在想去考的話,明年在考吧!”
寧靖搖頭,明年穆星宸生完孩子,他得幫着帶孩子,這說不定還是倆呢,真要是明年考,就沒時間了複習了,要知道他在外面的身份才是‘小哥兒’,總不能夠自己把什麽都交給自家‘爺們’吧!“今年就考,至于考的好不好,等到考完就知道了,不然明年咱們家添倆孩子,哪有時間應付考試,我總得給自己個配得上你的身份吧!”
有時候穆星宸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執着個啥,又不是靠着那個功名生活,再說了他不是想要回趙家村嗎,還考那個秀才幹啥,村裏的孩子們也都不想考功名,就是認個字就行,這是折騰個啥啊!
其實寧靖這麽想要考功名,只是認為自己是個爺們,在媳婦兒面前怎麽的也得頂天立地的站着吧,什麽事情都要媳婦兒出面他感到自己底氣不足,這也是現代男人的一個通病,總覺的比媳婦兒掙得多,在家裏就有底氣,腰板就直,就有話語權,不然就是小白臉吃軟飯的。
等到倆人一塊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穆星宸都沒能夠說動寧靖讓他不去遭那個罪,要知道考一回試據說就是扒一層皮,那些進貢院考試的學子們每次都是因為考試回來後都會生場病,說好的是考試累的,其實就是那裏的環境差,他們窩的,那一個個的小封閉的地方怎麽可能會休息好,而且還要連考九天,不到時間不開貢院,就是裏面着火了,你也得在裏面呆着,燒死了也得等到考完在從裏面被人擡出去,這樣的苦,他受得了嗎?
晚上寧靖收拾這一段時間他在北疆帶回來的東西,其中還有一大堆的畫稿,那是他天天的功課,他當初答應每天畫一幅穆星宸的自畫像的,這一段時間在車上窩着,他也沒落下,不過卻變成了日記,這次畫的還附有小字,就跟記日記似的,比如某年某月某日,我媳婦兒怎麽怎麽骁勇善戰,殺退了來犯的賊人,老帥了,再比如,我媳婦兒今天給我打了一只兔子,箭法老準了,老牛逼了!等等等等,反正就是寵媳婦兒,誇媳婦兒,炫耀媳婦兒,現在穆星宸都已經習慣了,每天看不到他這樣,還不适應了呢。
等到都收拾完了,他走過來就看到寧靖在那邊用琉璃筆寫着一些他看不懂的字,倒不是說寫的字不懂,而是那些什麽‘睡前故事,唐詩三百首,’‘三十六計’他是真的不知道,随手拿起那本《三十六計》,看着看着就放不下了,等到看完之後,看着寧靖的目光都變得不一樣張了張嘴,最後說了句:“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這句話不說還好,寧靖一聽手一頓:“你也別問我到底從哪裏來,我是你的爺們兒,一輩子也不會離開你,守着你,陪着你,護着你,我以後哪也不去,只要你們麽子好就行,你就當我是海外來的就行了,我不會對不起你就夠了。”至于他說的海外,其實穆星宸這個時候也知道很牽強,海外要是真的好的話,他會回到這麽落後的大燕那就怪了,只要穆星宸不說就沒事,以後在一些事情上他在小心些就夠了,今天之所以給穆星宸說這些就是要他放心,他知道這一段時間裏,穆星宸對他已經起疑,只不過是因為喜歡自己,所以就當不知道而已。
穆星宸這時候聽到寧靖這麽說,心裏反而平靜了,以往他的內心是焦躁的,他知道寧靖很好,對他也是真心的,可就是這麽一個文文弱弱的人,在北疆這一趟之行之後,竟然會變成這樣的強大,為了能夠帶着自己早點回京城,愣是豁出去了,即便是因為傷了人,吓得半死,晚上睡覺都做噩夢的人,就這麽把他最勇敢的一面表現了出來,用他那不怎麽偉岸的身材擋住一切要傷害自己的人,這樣的爺們兒才最适合自己,他喜歡,說完就摟着他:“好。”
一個‘好’字,僅僅簡單到不用多說什麽就可以讓寧靖感動,這不是什麽矯情,只是因為信任,對就是穆星宸信任他,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搭上了,他也無悔,這就是穆星宸,雖然面上是有些冷漠的人,但是骨子裏卻對他堅貞不移的相信他的人,他愛他,是的,穆星宸愛他,他也愛穆星宸,一輩子都會對他們麽子不離不棄的。
倆人摟在一塊說話,膩味的不行,倒不是說那些什麽誓言,只是說出了這以後的打算,寧靖指着那本《三十六計》給他,“這是送給你的,你要把這上面的計策都熟讀背誦會了,做到爛熟于心,這樣你以後在行軍打仗的時候會更家的得心應手,到時候等到咱們家兒子長大了,你就交給他們,讓他們代代相傳下去,這樣後世子孫們就會有保命的本事,不然咱們王府在還好,要是因為有王府撐腰,他們在不學無術,萬一王府有個什麽,那他們怎麽辦,這有了自己的看家本領,最低起碼在将來的世界,有個吃飯的本事,護着自己不被時代所淘汰,也可以保護家人,0我說的你可明白?”
穆星宸看着他點頭:“我知道了,放心吧,這東西等到我記住了就會燒掉,不會叫第二個人見到。”這是為了保護寧靖不得不這麽做。
其實當初寧靖想的是要把那些兵書全部都交給穆星宸讓他送到并肩王那邊去,但是他害怕并肩王會問這些東西的出處,畢竟他還有很多的兵書和陣法會陸續寫給穆星宸,萬一被懷疑他是什麽危險的人,在被囚禁起來,還是算了吧?
晚上兩個人躺在炕上的時候,寧靖在計算還有多久會春闱,他都要準備些什麽?
穆星宸聽到後就對他說:“不要着急,還有一個多月呢,我相信你會考上的,不過你耽擱了這麽久,如果考不上也沒關系,到時候咱們手裏有銀子也是一樣可以好好的生活的,再不濟我也有饷銀呢,夠咱們一家子吃喝用的。”
寧靖聽了後:“我也想為咱們家出力,如果我考上了,以後會有二十畝的土地不用交稅,每年還有癛米可拿,我還可以去畫畫賺取銀兩,貼補家用,我不是小白臉,可以養家的。”
穆星宸聽到後,忍不住的嘴角也彎起來,“你忘了咱們家還有鋪子呢,你的那間玻璃鋪子現在掙得錢是以往的好多倍,阿麽都說沒想到你會把已經瀕臨關掉的鋪子給盤活看了,你是個商業人才,還問你想不想在多擔些責任?”
“不想,考完試我還想回趙家村去逍遙呢,到時候沒事的時候下下地,看看莊稼的長勢,在教教村裏的孩子認認字,沒事的時候陪着你四處去溜達一下,這多逍遙啊,我可過夠了這京城的生活了,你說咱們才回京城幾天就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你不煩我都煩了。”寧靖将穆星宸往自己的懷裏摟了摟,一只手就輕輕的摸着他的肚子,這裏面裝着自己的孩子,今天已經确認了這肚子裏的孩子是兩個,想到這還挺驚險的。
其實說驚險還有些誇大,就是吧,并肩王叫人傳太醫院的院正過來給穆星宸把的脈,不過是一個在簾子裏面,一個在外面,當時穆星宸說寧靖害羞,他要進去陪着自己,然後伸出簾子的手就變成了穆星宸的,為了掩蓋倆人的手不一樣,穆星宸更是将一塊帕子蓋在上面,老禦醫畢竟年紀大了,眼睛不大好使,也沒多看那只手,在診斷出是喜脈之後,并且确認是兩個,在一府之人震驚中,就拿着喜錢離開了,臨離開前還囑咐讓寧靖多休息呢!
寧靖聽了後就點點頭,算是替穆星宸答應的,看着穆星宸,在他點頭後才算是放心了。
第二天早上開始,寧靖就不在出院子了,在自己的院子裏’養胎’,作為他的夫君穆星宸則是推了所有的酒局,在家裏當“夫奴”,陪着媳婦兒養胎。
而寧靖則是利用這個機會在房裏畫那些陣法圖,他這一段時間發現這個時代的陣法和兵法都沒多少,看來那位穿越前輩也就是個普通會識字的人而已,而且他還肯定的是這位一定是個古人,不然不會不認識那些調料,就連蔥姜蒜都不知如何使用。
兩口子在自己屋子裏讀寫兵法陣圖,穆星宸看着那一張張的陣圖,嘴角帶着笑的親了一口寧靖:“致遠大才,夫君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