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世有你（一）
“舍得回來了？”天帝看似鎮定實則激動萬分的問道。
“回來取回我的東西。”蕭默沒有太多廢話。
“……”天帝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你跟她說過了？決定了？”
“嗯，東西在哪。”
“仙閣裏，你……當真想好了？”天帝還想勸說一二，畢竟，這個代價不是一般的大。
蕭默沒有說話，轉身離開，在門口處停了下來，“最好不要做多餘的事，玄玉的事我來處理，天界無需插手，若再做千年前的事，我定不饒恕。還有，先前那個被改了命格的人間男子處理好了，命格仙君年紀大了。”
天帝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響，手上的拳頭攥得更緊了些……
仙閣最深處，蕭默小心翼翼地捧着手裏的玉珏，裏面存了她的一魂兩魄，再加之他感知到的月歌手裏的靈珠，三魂圓滿，七魄缺一，等尋到了被天帝丢了的一魄便可歸一，到那時，月歌便是真正完整的一個人了。
不過，就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因為缺魂少魄，上一世清婉只有30壽命，而這一世的月歌，僅20，只剩四年……
一陣疼痛中，月歌逐漸清醒，慢慢睜開眼睛，果然那人正在床邊。
“醒了？”蕭默先出聲，嗓子有些幹澀。
“嗯。”
……
兩人陷入沉默，許久，蕭默似是忍不住，輕咳一聲，“我有件事要與你說。”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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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認真聽的月歌被突然遮住了眼睛，下一刻出奇看到了當時與玄玉對戰時畫面裏的那個女子……
畫面中的正是清婉，此時的她已經氣若抽絲。
枯瘦如骨的手緊緊抓着倒映在自己眼眸裏的男人，“雲初，那個梵瑛……是誰？”
蕭默坐在床邊聽到這句話有些吃驚，這些年雖然一直想讓清婉記得前世記憶，但後來他放棄了，她就是她，哪怕沒有那些經歷，也是她。
“你……”
清婉吃力地笑了笑，“你知道麽，剛成親的那幾年裏，你啊，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叫她的名字，想來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吧。”笑的有些苦澀，“那個女子命可真好，能讓你如此記挂。”
“不是……”
“我知道的，我呢，小的時候幻想過長大了要嫁給玄玉，一直到與你相識的時候，這個想法從未有過動搖。所以我知道心裏裝着人的感覺，要不起我執意将你帶到身邊，你們二人便終有一日會相見吧。”不知道何時，慢慢松了手。
“想聽我們的故事嗎。”蕭默再一次握住清婉的手。
“嗯。”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默講完了他與梵瑛簡單的相遇，簡單的相識，簡單的……不知何時興起的情。
“很美。”清婉笑得溫柔，眼神裏的光逐漸消失了，這一世，很短，也很長。
“那個女子就是你啊，我的小丫頭。”
…………
“這個是……”月歌不受控制的流下了眼淚。
“是你的前世。”蕭默端來了溫水遞給月歌。“梵瑛也是。”
……“那……”
蕭默拿出懷裏的玉珏，“靈珠還在麽？”
月歌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腰間，“你怎麽……”知道？
“這玉珏和靈珠都是封存你魂魄的器具，只要魂魄不散便可有轉世的機會。”蕭默摸了摸手裏的物什，突然覺得輕松了許多。
‘所以為了這些毀了神魂，損了修為麽？’不知怎麽，月歌心裏有些痛，撕扯的痛。
“你就不怕找錯了？”月歌仰着頭‘質問’
蕭默輕輕笑了笑，“你的味道，你的眉心痣，你的魂魄，你的一切，我都印在心裏了，就算你轉世為犬馬草木，我也定會尋到你。”
“那我現在不記得之前的那些，對你很不公平吧，即便這樣，你還要堅持嗎？”月歌不知道為什麽要問這樣的問題，只是想着便脫口而出。
“等三魂七魄聚齊便會把這三世的記憶盡數歸還，就算不記得，我也一如既往，甘之如饴。”
“真傻。”月歌笑出了聲。
“再傻也是你師父，快好起來，家裏還有好多事要做。”蕭默随手一揮便端來了湯藥。
月歌臉色瞬間黑了起來，這個藥她知道，從小到大無論生了什麽病，師父都會給她喝這種藥，從未變過，她深深懷疑，這個名震三界的上仙大人其實對藥理一竅不通，只會這一個配方。
不過她月歌女仙福大命大，憑着自己的強大定力頑強地活到了十六歲……
許是蕭默的湯藥奇跡般起了作用，月歌恢複的很快，三天便已經可以下地亂跑了。
蒼月谷又回到了當初的喧鬧，蕭默覺得經過這次，月歌對那個叫林竹音的男人的心結打開了，但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以為小丫頭會消沉幾天甚至再一次偷偷離谷，卻沒想到如此安靜。
午膳時，蕭默親自做了飯菜，都是小丫頭愛吃的那幾道。
“嗯？師父又做了什麽不好的事麽？”月歌看着飯桌眼裏閃着光。
“……”蕭默被氣笑了，“怎麽對你好點兒就是有事？”
“我在人界聽過一句話。”月歌伸手捏了一塊排骨，還沒填到嘴裏便被蕭默用筷子打了下來，月歌哀怨地盯着他，有些惡狠狠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你這都學了些什麽。”蕭默強忍着沒把嘴裏的水咽了下去。
月歌沒有理他，自顧自的扒着飯，突然想起什麽，擡起頭看着蕭默。
“師父。”
“嗯？”
“玄……那個靈主怎麽樣了。”月歌試探着，默默把椅子像後移了移。
“所以，這才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是嗎？”蕭默放下筷子，面無表情。
月歌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這幅慫樣落在蕭默眼裏，讓他不得不無奈嘆氣，“在密室裏待着，本來想過兩天等你完全恢複了再做打算，怎麽，着急了？”
“沒有。”月歌聲音明顯小了，低着頭默默說道。
“明日帶你進去，他如何，由你定奪。”
“真噠！”
“吃飯。”
“嗯！”月歌心情頓時陽光，情不自禁小聲哼了幾句。
“閉嘴吃飯。”蕭默有些頭疼，為了別的男人這麽高興？
“哦……”月歌悻悻閉了嘴，默默扒着飯，但嘴角從未下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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