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他有個小徒弟

第14章 兩世情願（二）

“那後來呢，婆婆您有逃出來麽？”清婉聽得認真。

老婆婆笑了笑，“沒有，這輩子都留在那山賊窩裏了。”雖是這樣說着，臉上卻是抑制不住的幸福。

無風是山賊頭頭，為人正義有責任，手下人都十分尊敬，雖說頂了個山賊的名聲，做的卻是劫富濟貧的善事，經常用山裏的糧食支援村裏的老人，以至于自家院子修繕不及，過着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兄弟們也絲毫沒有怨言。

看着老大年紀不小了，便生出了劫個大嫂的想法，于是就出了這麽一檔子事。

無風沒有馬上放忻虞回家，忻虞倒也不急，她也覺得有趣，人們口中罪大惡極的山賊似乎并不是那般，看着跟着無風的兄弟們衣着破爛，不擋風雨，忻虞心裏有些酸。

趁着待在這裏的機會，忻虞向周邊幾戶人家要了些麻布，上山割了些枯草，給每個人做了一身衣裳，一雙草鞋，雖說抵不上棉布皮毛暖和，倒也比先前好上許多，當然這些也盡數落在無風眼裏，這個女人，他算是放不了手了。

眼看着過去了整整三日，家裏還沒有傳來贖她的消息，忻虞本應該悲傷，但實際卻并沒有這般感情，反而有些慶幸。家中之事應該是姨娘從中做了梗，說來也是，好好一黃花姑娘被山賊擄去，就算救了回來，也算是嫁不出去，還會敗壞門風，這一點姨娘不會想不到，枕邊風這麽一吹，她這個大小姐算是徹底消失了。

不過也好，忻虞倒是不想回去，面對姨娘的冷臉，反而這裏更讓她心安。

無風看着忻虞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發呆，想着許是想家了，他有些猶豫，又不想讓她離開，也不行看着她悶悶不樂的表情。

站了許久，算是想好了，走上前坐在忻虞面前，“怎麽看着不高興？是不是小六有惹你了？”

正在發呆的忻虞吓了一跳，“沒有沒有，他們對我挺好的。”

“明日我送你回家。”無風不知道自己使用什麽樣的表情說出的這句話。

“回家？”忻虞沒想到他會這麽說，莫名有點生氣，“就這麽想讓我回去？他們不要我了，你也不想收留我麽？”說着眼淚在眼裏打着轉。

無風十十足足被吓了一跳，看着自己心尖上的姑娘如此傷心，他覺得比自己被捅了一刀還要疼，鬼使神差般上前抱住了哭泣的丫頭，“我怎麽會不要你，我怎麽可能不要你。”

“那為什麽要送我走。”忻虞趴在無風懷裏，嘤咛着。

“我這不是...看你一個人發呆，以為你想家了，我還以為......”無風磕磕巴巴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那你的意思......”

“我什麽意思？我沒意思！”說着重重一拳落在無風堅實的胸膛上，惹得無風心裏癢癢的。

感情就是這樣簡單，一言一語中便傾瀉而出。

“婆婆還真是幸福啊。”清婉聽完了故事，有些餍足。

忻虞輕輕笑着，“明日便是那老頭子的忌日，小姑娘可能陪我一起？”

清婉一愣，原來已經離世了麽......“好，反正也沒什麽急事。”

這天晚上，清婉很難入睡，她耳邊一直回想着忻虞婆婆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清婉便跟着婆婆來到了墓前，墳前被修繕的很好，應該是婆婆定時清理過了。

“老頭子，我又來了。”婆婆說着跪坐在墓前，笑得和善，斟滿了一杯酒放在墳前，擺上了幾道簡單的吃食。

“他以前啊，就愛喝點酒，吃着我做的蒸糕。後來他成親了，也就不用我做了。”婆婆說着也端起了酒杯，在前面碰了一下，‘叮當’一聲，敲進了清婉的心裏。

“婆婆您沒跟無風前輩在一起麽？”清婉忍不住問了出來。

“一直都在一起，不過，并不是非要一起生活。”婆婆依然笑着。

“那......”

“老頭子去世後，她就改嫁了，是鎮子裏一戶好人家，過得應該不錯。留下他在這孤零零的，我不放心，便在旁邊紮根了。”

清婉沒再出聲，只覺得無風似乎就在婆婆的面前，兩人對視着，眼裏蜜一般甜。

回家後，婆婆從壇子裏翻出一個包裹，包裹的布已經破舊不堪，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婆婆小心翼翼将它送到清婉手裏，“這個是十幾年前一位老者送的，說是傳給以後的女兒，但我們二人皆無兒女，今日有緣，便贈與你。”

清婉輕輕打開，是一個玉珏，青白透亮，放到手心隐隐發熱，“婆婆，這個太貴重了吧。”

“拿着，算是你陪我祭奠的謝禮。”

清婉沒有拒絕，拿着玉珏離開了，沒多久便到了鎮子裏，果然繁華很多，過往的人絡繹不絕，街上的叫賣聲起起伏伏，卻沒有忻虞婆婆那裏讓人安心。

走的累了，遍尋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想着這樣也不是個辦法，便找來小二哥，詢問了鎮子裏男子最多的地方，這次她要主動出擊了。

沿着小二哥給的圖，清婉來到一簡粉紅花綠的地方，“尋歡樓，就是這兒了。”确定後一腳踏了進去。

樓裏的媽媽倒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年輕的女子進來，不過現在的少爺小姐，有這麽點喜好也不奇怪，放下好奇，臉上有堆起笑容，“這位姑娘，要找那位小倌？”

“小倌？”清婉不懂，正猶豫着的時候，看見一個人影從旁邊經過，“就他了。”

“啊？哦哦，好，樓上雅間，姑娘請。”媽媽一臉不可置信，這姑娘怕是腦子壞掉了，好好的小倌不找，偏偏要找個打雜的。

蕭默任憑清婉拉着上了樓，嘴角揚了揚。

“姑娘可知我是誰？”蕭默問着。

“你？不是那個大媽口中的小倌麽？小二哥說了，要找男子便來這，這裏的男子個個相貌清秀，溫柔順服。”清婉回道。

蕭默聽了眉心直跳，要不是他察覺到她會來此，既是趕到，後果豈不是......到時候他準會掀了這店。

“那姑娘找小倌是......”忍者把她一把扛走的沖動。

“嗯......我呢，今年一十八歲，卻無人提親，今日來此，是為了找一人帶回去，成親。”清婉一臉認真。

“成親可不是這般兒戲，姑娘可想好了？”蕭默臉上笑意盈盈，心裏已經開始罵娘了，看着眼前這人，還是和前世一樣，膽子大。

“嗯......看你長得還算不錯，為人應該也是可以的，這樣吧，我出來已經五日有餘，想來家人都着急了，既然你沒什麽意見，明日便帶你回家。”清婉有點高興，想着一定要去謝謝那個小二哥，他說的果然沒錯，這尋歡樓裏的男子衆多，相貌也好，她也算是提前完成了。

“小生并無意見。”蕭默如此答道，此次下界，特意換了人間的相貌，隐了仙氣，也不擔心被發現。

照清婉的性子，第二日一早便帶着蕭默踏上了歸程......

作者有話要說：

四級口語...要死了...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考四級了，有點興奮！（在裸考邊緣來回橫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