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緋聞影後(二十五)
陸涼搭在椅背上的手一緊,視線從她眉眼間下滑,落在她色澤飽滿的唇上,他的眼眸深了深,說:“應粉絲的要求嫁給我如何?”
他清透質感的聲音落入她耳中,雖是問句卻帶着幾分勢在必得,他握住她的手,讓她順着他的力道站了起來。
即使玉微穿着高跟鞋,也比陸涼矮了一些,她要微微仰頭才能對上他的視線,陸涼垂眸對上她的眼:“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我不接受拒絕。”
他時時刻刻在她耳邊提醒着他的存在,洛山那次,他沒逼她愛他,只是告訴她,他愛她,願意等她,這次他也沒逼她嫁給他,只是告訴她,如果她要結婚,對象只能是他。
他在用他的方式誘敵深入,讓她一步步淪陷,一步步愛上他。
玉微錯開視線,淡然回道:“我會仔細考慮。”
她擡手驀然勾住了他的脖頸,陸涼一雙潋滟的桃花眼中神色深深,他半眯着眼眸看着玉微的動作。
玉微動作未停,踮起腳尖湊近他的唇,蜻蜓點水般覆了上去,她嫣然一笑:“在收貨之前,總得讓我先驗貨吧?”
她歪着頭看他,他垂眸凝視着她,四目相對時,他眸底的墨色聚攏。
她的身後是姹紫嫣紅綻開的煙花,缤紛斑斓開滿墨色的天空,似綻開在她素色眼尾的一抹豔色,美不勝收。
無聲的璀璨裏,她嫣紅的唇瓣張張合合,她說:“我是認真的。”
陸涼紮在玉微腰間的手微微收緊,眸底的墨色濃得要化為實質,她仰頭吻上了他的喉結,輾轉舔.舐,纖細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頸,搭上了自己全身的力道摟住了他。
當騰空被抱起時,玉微的頭靠在了陸涼懷裏,半阖上了眼眸,一雙手也逐漸下移,拽住了他黑色的襯衫,微仰下颚示意陸涼別忘記了她的包。
陸涼拿起玉微擱在一旁的包,抱着她出了包間轉身乘電梯上樓,他清透的聲音染上幾分暗啞:“休想我放過你。”
玉微指尖把玩着他襯衫的扣子,頭也沒擡:“我沒想過你會放棄。”她明白他說的放過是放手。
陸涼的性格注定了他的強勢,他想要的便一定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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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微特意把用餐地點定在了酒店,也定了房間,她就沒打算今晚回去過,不多時就到了她早就定好的房間。
玉微腳一沾地就馬不停蹄地跑進了浴室:“我先沐浴。”
陸涼眼看着玉微小跑着進了浴室,沒有阻攔,他轉身去了落地窗前,這個房間位于酒店的頂層,居高臨下,可以俯視整個京都的夜景。
玉微沐浴完之後僅穿了松松披了一件浴袍就出了浴室,陸涼在她出來的瞬間轉過了身,拿出帕子細致地為玉微擦拭臉旁殘餘的水珠:“冬日裏涼。”
玉微把陸涼往浴室推:“沒事,有暖氣。”室內很溫暖,即使她只穿一條夏季的短裙也不冷。
等陸涼出來的時候,玉微正靠在床邊翻閱雜志,雙腿微微彎曲,雜志就斜放在她腿上,她低垂着眉眼,神情專注,完全忽視了從浴室出來的陸涼。
直到腰間橫過一只堅實有力的手臂,她才恍然回神,把雜志擱在一旁,低聲詢問:“洗好了?那我們睡覺吧。”
她卷着被子就要躺下,卻被陸涼一把勾進他懷裏,他的嗓音低沉,在一片寂靜裏莫名的勾人:“想跑?”
玉微眨眨眼睛,直接否認:“沒有。”
懷裏的溫軟讓陸涼眼中的神色變幻莫測,他傾身抵在她額頭:“我剛才給了你退路。”
玉微點頭,是她沒要。陸涼從進房間開始就給足了她考慮的時間,只要她在他出浴室之前離開,他都不會攔。
陸涼低聲問:“可以嗎?”
他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心,所以他不會在這上面強迫她。
玉微再次點頭,這次陸涼不再猶豫,他微帶着濕意的指尖撩開了她的浴袍,觸在她溫熱的肌膚上帶起陣陣顫栗。
她浴袍裏面空空蕩蕩,陸涼呼吸一窒,停頓了三秒,一把将玉微推到在柔軟的床上,傾身覆了上去,他修長的指尖撚起一縷她耳邊的碎發,優雅地為她夾在耳後。
她聽見他質感的聲音染上三分嘶啞,他說:“我愛你。”
玉微只感覺渾身都染上了濕意,他微涼的指尖一刻不停的游走着,她有些難受,微微蹙起眉心,眼角的淚珠欲落未落。
陸涼垂眸看向懷裏的人,她眸中水光點點,分明已經難受到了極致,卻還是咬唇忍耐。他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撬開了她的唇齒,深入城池。
玉微輕輕搭上他的肩,柔聲問:“遺憾嗎?”
她炙熱的氣息吞吐在他耳邊,激起了他眼底的暗色。
他的唇線緊繃,聲音喑啞至極,他一瞬不瞬地凝視着發鬓濕透的她,反問:“是誰?”
她的眼尾微挑,臉頰泛起三月桃紅,音色是他賦予她的嬌軟:“你猜?”
陸涼指腹摩挲在她殊色豔麗的眼尾,慢條斯理地為她撥開了她濕透的秀發:“沈承?”
提起沈承,他為她整理秀發的手一頓,凝聚視線看向懷裏的人,她還是別人的妻子。他沉思片刻,緩聲道:“和他離婚吧。”
玉微卻是搖頭:“不是他。”
陸涼倏地眯起了眼,抱住她的手一緊。
玉微目光微閃,如實答道:“宋嘉彥。”
陡然的加重讓玉微輕叫了一聲,聽見她驚惶的叫聲,陸涼又慢了下來,她攀住他的脖頸,吻住他臉側的濕汗,低低地笑着問:“你生氣了?”
陸涼微涼的目光穿破夜色,定定地看着玉微:“很生氣,微微準備怎麽補償我?馬上離婚嫁給我?”
夜色裏,他的神色淡然,聲音也沒變,聽不出喜怒,但是玉微很明白他是真的生氣了,而且氣得不輕。
玉微半阖上眼眸,她很清楚陸涼為什麽生氣,如果那個人是沈承,他還可以安慰自己因為沈承是她丈夫,但那個人是宋嘉彥。
玉微搖頭:“離婚可以,但我現在不想再結婚。”
陸涼沒有說話,用實力證明他的确生氣了,他沉重的呼吸聲一直沉浮在她耳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過去的。
……
跨年夜的鐘聲響起時,陸涼摟緊了懷裏的玉微,薄唇微勾:“新年快樂,我的微微。”
劃破天空的姹紫嫣紅透過厚重的窗簾隐約搖落在室內,照亮了他神色莫測的臉頰,他側過身,炙熱的吻落在她的脖頸間,一路向上,最後停留在她嫣紅的唇瓣上。
灼熱的氣息太甚,懷中人似有不适地蹙起眉心,扭開了頭。
他紮緊了她的腰身,不允許她後退分毫,挪動身子靠近,手下細膩柔軟的肌膚讓他眼中重新染上暗色,但懷中的人太累,只得作罷。
夜色中,他低低地宣示着主權:“和你結婚的,只能是我。”
……
與此同時,寂靜多時的沈家別墅一片燈火通明。
沈承逃避過,失敗了,最終選擇了接受,他想他是在意玉微的,也許還到不了深愛的程度,但至少他不想就這樣放棄。無論結局如何,他想挽留一次。她的過去他可以既往不咎,畢竟是他允許她去交所謂的男朋友的。
她是他的妻子。
是他現如今想要共度此生的妻子。
他趕在除夕夜回了別墅,就是想要和她一起守歲,然而空無一人的別墅卻是狠狠嘲笑了他。
沈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狠狠擰緊了眉心,她除夕夜沒在家,難道回玉家了?
遲疑片刻,沈承拿出手機,撥通了從未打過的那個號碼,優雅的旋律在客廳內響起,劃破了一室寂靜,在幽幽深夜裏顯得尤其突兀刺耳。
一直沒有人接。
也對,已經是淩晨了,她也許睡了。
就在電話要挂斷的前一刻,終于被悠悠接起,低沉沙啞的陌生男聲傳入沈承耳中:“沈承?”
同為男人,即使沈承沒有過,也很清楚這樣的聲音代表着什麽,而且他的記性向來不錯,見過宋嘉彥一次就記得他的聲音,和電話裏的男聲截然不同,他心間一沉,語氣不善:“我太太呢?”
他咬重了太太兩個字,提醒着電話那段那個男人玉微的身份。
陸涼握住手機,看向懷裏已經沉睡過去的人兒,他的指腹細細摩挲着她削瘦的肩頭,似乎是肩頭裸露在外有些冷,睡夢中的她自發地往他懷裏鑽去。
懷中人無意識的舉動取悅了陸涼,他輕勾起唇角,漫不經心地道:“很快就不是你太太了。”
一句話說完,他掐斷了通話,把手機關機,傾身吻在玉微肩頭:“你會是我的妻子。”
……
忙音傳來。
沈承神色扭曲,重重地擱下了手機,手機堅硬的棱角與茶幾上的煙灰缸相撞,清脆的巨響久久回蕩在室內,劃開了一抹刺耳。
……
第二天,玉微趁着天還沒亮,留下一張紙條就先溜,開玩笑,不溜等着負責嗎?她的預感一向很靈,要是留下來等着陸涼醒過來,估計她才是真的跑不掉了。
陸涼睡得晚,玉微的動作又輕,根本沒醒過來。等他醒來時,天色才剛亮,枕邊卻是早已經冷卻。
他微眯起眼,掃視到床邊有一張紙條。他展開紙條,娟秀的字跡印入眼簾。
字不多,只有簡短的一句話:“我會盡快離婚。”
陸涼收起紙條,輕輕笑了起來,潋滟的桃花眼中滿是愉悅。
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