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緋聞影後(十三)
陸涼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道:“那我還得感謝微微帶我火了一把。”
宋嘉彥翻動劇本的手停頓了下來,驟然插話道:“下次還是注意一些為妙。”
玉微臉上的笑容沒有片刻凝滞,她轉眸,真誠地道謝:“會注意的,謝謝嘉彥的提醒,這次只是一時不察,給人鑽了空子。”
無論何時,她的言行總會給人一種很真實,真誠的錯覺。但也僅是錯覺。
宋嘉彥見玉微采納了意見,微颔首後也不再追問這件事,既然不是真的,遲早有一天會被人抛之腦後,不過是時間長短問題罷了。娛樂圈內什麽都缺,最不缺的就是花邊新聞,空穴來風的緋聞最多持續幾天,轉瞬就會被人遺忘。
陸涼聽得玉微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撇清關系,甚至再不想和他鬧緋聞,眉頭微鎖,但也只是抿唇片刻便轉身去換妝。
一場風雨無形中散去,蘇沫暗恨的同時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悻悻作罷。
玉微等人都散去後,繼續翻看起手中的劇本,內景餘下的部分已經不多了,她的內景部分更是只剩下和陸涼的一場吻戲。
這場吻戲發生在鳳鳶無意中喝醉之後。鳳鳶向來嚴以自律,這次喝醉是因為錯把酒當作水一口飲盡。從未飲過酒的鳳鳶酒量不過是一杯倒的級別。
本來拍喝酒戲份時用的酒不過是白水,但是玉微特意讓人換成了白酒,借口為了以酒壯膽拍接下來的吻戲。
委托者雖然敬業,但卻從來不拍吻戲,因為她愛沈承,她不願意把自己的初吻給沈承之外的男人。如今玉微願意拍吻戲,借口飲酒壯膽倒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鳳笙小心翼翼地扶着鳳鳶,面上雲淡風輕,心間卻是顫動不能自已。他死死壓抑住翻騰而起的邪念,告誡自己時機還未成熟。
鳳鳶眼前已經模糊不清,意識卻還甚是清明。即使是醉倒,鳳鳶也還保留着最後的清醒,只是淩亂的步伐卻是出賣了她。
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只是步伐不穩,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好在鳳笙及時攔住了她的腰身。
當年只達她腰際的少年如今已然長大。
溫香軟玉入懷的一霎那,鳳笙身子驀然一僵,腳步頓住,連手腳都不知如何擱置,只是下意識似地向懷裏的人兒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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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倒的鳳鳶是和清醒時的鳳鳶截然不同的風情,雙頰微微泛紅,似層層暈染開的緋紅胭脂,瑩光流轉的杏眼中蒙上一層霧蒙蒙的水意。退下清冷外衣的她,嬌弱得令人心顫。
只一眼,鳳笙再難收回視線,他迷亂地低下頭,覆上了渴求已久的朱唇。兩唇相觸的剎那,少年腦海中似乎有什麽嗡的一聲炸開了,他分明沒有飲酒,卻似醉酒了一般,腦海中混沌一片,只憑借本能探索着。
鳳鳶雖是醉得已經睜不開眼,但卻下意識地抵抗着面前之人不斷加深的吻,她嗚咽着想要推開禁锢住她的人。
察覺到玉微微弱的反抗,陸涼不悅地半睜開眼眸,危險地凝視着面色沱紅的人兒,雖然知道她的反抗是劇情需要,但他還是忍不住生氣了。
而他生氣的結果就是用更不可抗拒的力道掌控住她,輕咬破了她唇角的一側,血腥味立時彌漫在兩人唇齒之間,染紅了彼此的唇瓣。
玉微感受到唇角疼痛的同時,努力地半睜開眼眸控訴地望向陸涼,低聲糯糯道:“疼……”
為了緩解所謂的緊張,玉微喝了不下五杯白酒,這具身子的酒量本就極淺,現在她的腦子裏早已經沒剩幾分清醒,只是勉強硬撐着。她現在是真的疼,唇角莫名其妙被人咬破,還被人不斷舔.舐。
陸涼看着玉微氣息紊亂,淚眼朦胧的模樣,心底的不郁瞬間煙消雲散,唇間的動作也輕柔了幾分,僅是輕輕吮吻,摩挲着她唇瓣上的紋理。
他沒想過她這麽美好,讓他欲罷不能。他不再等待,舌尖探進她的檀口中。玉微飲了酒,口腔中還殘留着絲絲縷縷的清冽酒意,他進一步侵犯着她,品嘗着這得來不易的吻。
玉微似乎是已經醉得沒有力氣反抗,僅是呼痛之後便不再掙紮也不再控訴地望着他,而是微阖上眼眸遲緩地回應着他的熱情。
良久,少年擁着自己的師尊,喘息着念道:“師尊,師尊……”到最後,竟是都變成了眷念的呢喃,“鳶兒,鳶兒……”
趙繼喊道:“好,可以了。”
陸涼并沒有立刻松開玉微,而是緊緊攬着她,将她的整張臉都牢牢扣在懷裏,眼角眉梢皆是靡麗的她,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不等劇組衆人反應過來,陸涼直接打橫抱起玉微就往休息室走去。
短暫的凝滞過後,衆人皆是意味深長地往兩人離去的方向望去,上次宋嘉彥和玉微的事情他們猜錯了,這次這麽明顯的總不會有錯吧?
趙繼輕咳兩聲,提醒衆人收斂幾分。劇組的人仿佛才回過神,心照不宣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後散開了。
很快,劇組中的人眼神又變得詭異起來,皆是拉長了脖子,頗有幾分望穿秋水的模樣,因為他們看見宋嘉彥也往休息室去了。
陸涼小心翼翼地把玉微放在了休息室內的床上,細致地為她蓋好被子。
玉微一直很乖,哪怕是醉倒了也不吵不鬧,僅是乖順地閉着眼睛睡覺。她的睫毛上還挂着晶瑩的淚珠,唇瓣像是雪中紅梅般豔麗,呼吸卻有幾分沉重,顯然是呼吸不暢所致。
陸涼愛憐地拭去了玉微唇角殘留的血跡,卻是又貪念地欺身而下,吻上了那雙紅唇。唇舌相纏的美妙滋味讓陸涼惬意地眯起眼眸,眼底隐有微暗的光芒閃過。
他一手掌控住身下人即使隔着被子也不過才盈盈一握的腰身,一手捏住她的下颚,唇間的動作愈來愈深,最終他終于忍不住,翻身下床,疾步走出了房間。
門合上的一瞬間,原本應該睡着的玉微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黑白分明的眼中沒有半分醉意。
她擡手按揉着太陽穴,她的意識雖然還算清醒,但頭腦卻是一片昏昏沉沉。
玉微抽出一張紙随意地擦了擦唇,問:【宋嘉彥現在在哪兒?】
系統這次直接幻化為一個嬌小可愛的蘿莉,拉長了音調嬌聲嬌氣地撒嬌:【粑粑,你好久沒有找寶寶玩了,嘤嘤嘤。】
玉微抄起手邊的枕頭就向它砸過去:【說人話。】
系統飛快地閃身躲過,癟癟嘴道:【粑粑,你好兇啊,還有,寶寶不是銀。】
玉微拽過系統,拉扯它的臉頰,咬牙切齒地問:【宋嘉彥在哪?】
系統握住玉微的手,想要掰開,無奈它現在這具蘿莉身體的力道太小,根本奈何不了玉微,只能可憐兮兮地撒嬌:【粑粑,疼……疼,你別拽了,我說,我說就是,他在來休息室的路上。】
玉微得到答案後立刻松開系統,直接把它扔了回去,外加屏蔽了它,這種宛若智障般的垃圾系統就應該回爐重造。世界終于清淨了之後,她扶着牆壁,邁着搖搖晃晃的步子走出了房間。
宋嘉彥遠遠地就看見了歪歪倒倒倚靠在房門邊的玉微,他走近玉微,低聲喚道:“微微?”
玉微半阖着眼,一手扶牆,一手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陽穴,聽見有人喚她的名字時,她努力地睜開沉重不已的眼皮,認真凝視了宋嘉彥半晌,才半是疑惑地叫道:“嘉彥?”
宋嘉彥低下頭,問:“你怎麽在這裏站着?”
酒精的嚴重侵蝕讓玉微的腦子像是生了鏽的笨重機器,根本轉動不過來,她疑惑地重複道:“我為什麽在這裏站着?”
“嗯。”
玉微嘟唇喃喃道:“我好像忘記了,讓我想想……我想想,我一定能想起來的。”
她撐着牆想要慢慢直起身體,可惜意識與行為相悖,光滑的牆面在她掌中不斷下滑,眼看着她的身體就要完全滑倒在地。宋嘉彥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玉微的手腕,扶住了她的身子。
玉微突然轉眸,湊近宋嘉彥,那雙波光流轉的眸子中,銀光燦爛,璀璨生輝。她握住宋嘉彥扶着她的手,高興地道:“我想起來了,我是想出來吹風,室內太悶了,不舒服。”
宋嘉彥因為玉微突然的湊近,不得不直起身子,他的目光掠過玉微拉住他的手,移到玉微暈染緋紅的臉頰,最後在玉微被陸涼咬破皮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間。他扶着搖搖欲墜的她,溫聲道:“外面風大,早些進去。”
玉微在宋嘉彥話音落下的瞬間,定定地看着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喜非喜。良久,她突然欣喜地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覆上他溫涼的唇。
“你終于肯關心我了。”她仰頭看着他,笑得滿足,連聲音裏都滿是掩飾不住的愉悅甜蜜,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
宋嘉彥扶着玉微的手一頓,凝視着玉微的眼溫潤如水,含笑道:“微微你該回房休息了。”
他的聲音溫潤清涼,似融進了風中,參雜了暖陽。
玉微驚疑不定地望着他,似乎他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然後突然抱住宋嘉彥的腰身,頭埋進他懷裏,悶聲悶氣地道:“你是不是又不想要我了?……我忘記了,你不愛我,從來都沒愛過,就連娶我也像是為了完成任務。”
玉微握住宋嘉彥扶着她的手,呼痛:“疼……”
宋嘉彥手中的力道松了一分,低頭凝視玉微。
已經結婚了嗎?
玉微的意識已經徹底支配不了自己的肢體,只能任由自己的身體一再往下滑去。宋嘉彥動作優雅地抱起玉微,往房間內走去。
宋嘉彥安置好玉微之後便想離開房間,玉微卻是死死拽住他的手不肯放開,固執地道:“不準走。”
他附身在玉微耳邊,溫柔地安慰道:“微微聽話,我出去一趟就回來。”她喝醉了,需要醒酒湯。
玉微話語堅定,毫無商量的餘地:“不!”她阖着眼睛,軟語撒嬌道:“頭疼,揉。”
她強勢地拉着他的手擱在自己頭上,頭乖巧地在他掌心中微微蹭了兩下,她費力地半睜開那雙水盈盈的眸子,滿是期盼地看向他。
其實她拉着他的力道很輕,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掙脫。
宋嘉彥沒有說話,手卻是自然而然的為玉微梳理按揉起來。玉微拉着宋嘉彥坐在床上猶嫌不夠,更是得寸進尺地蹭進他懷裏尋了個舒适的位置才安心地合上了眼,他微涼的指尖正好能幫她降降溫,很舒服。
宋嘉彥在玉微撲進懷裏的時候手中的動作有片刻停頓,垂眸看了早已經安心睡去的玉微一瞬,才繼續為她按揉梳理。
玉微的發絲很軟,入手的觸感極好,鋪陳在他膝上的如雲發絲不顯淩亂,倒像是波紋輕漾的清澈溪水,一觸則從指縫中滑落,令人愛不釋手。
“砰——”清脆的瓷器破碎聲。
蘇沫眼含驚愕地望着床上的兩個人,語無倫次:“你們……”
趙繼本來是讓別人送醒酒湯來給玉微,但是她故意把人截下了,親自來送醒酒湯,沒想到竟然真的碰見了一場好戲。
直到摸到手裏的手機,她的心裏才安心了些許,手機中宋嘉彥和玉微接吻的照片再加上陸涼抱着玉微回休息室的照片,足夠掀起一場狂風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