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有喜了?
到了園子裏以後容兮昏昏沉沉的被送到太後居住的地方,先她一步下車的燕熙初很奇怪,按照暗衛的說法太後這一路上很是活躍,現在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福寧察覺到主子的疑慮,朝小池子打了個手勢,小池子會意跟過去打聽。
燕熙初這邊剛安頓好的時候小池子回來了,跟在他身邊回話:“皇上,晚萍姑姑說近來太後玉體違和,今日路途太過勞累,是以覺得有些疲憊,說是歇歇便好。”
燕熙初不信,這也太假了,他瞥了一眼房檐,打發身邊的人都離開,側卧在軟榻上看書。
不多時,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跪下回話:“主子,太後娘娘正在喝消食茶,看晚萍姑姑與太後話裏的意思,該是太後娘娘路上吃多了,再加上馬車偶有颠簸,導致有些不舒服。”
“朕知道了,退下吧。”燕熙初強忍着笑讓人退下,作為主子的面子還是要維護的,但是他還是覺得想笑,難得能看到這位小太後吃癟,必須去看看熱鬧,他平複了一下心情,喚來福寧,打算去看看熱鬧,啊不對,應該是探探病。
“福寧,走,叫上王太醫,去看看太後,麒郡王也叫上,九王爺不是也回來了嗎?都叫上。”燕熙初想的很好,熱鬧大家一起看。
“是。”福寧搗騰着小短腿,麻溜的把麒郡王和王太醫都請來,一起随着燕熙初去了太後那裏。
容兮接到通傳就知道燕熙初是來看熱鬧,不住的腹诽,有暗衛了不起啊,一天到晚刺探別人隐私,你是狗仔隊頭目嗎?簡直是毒瘤,當皇上的,一國之君啊,要點臉行不行。
燕熙初一見容兮晃晃悠悠的出來便問:“聽聞太後玉體違和,朕放心不下,特來看看。”
容兮沒好氣的瞥了燕熙初一眼,如果你能把臉上的幸災樂禍收斂一下,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放心不下。
燕熙初看到容兮鄙視的目光突然意識到自己意圖貌似太明顯了,于是默默收斂了一下,臉上擺上一副關切的表情,目光十分誠懇。
麒郡王覺得自己終于明白了為什麽皇兄總被太後坑,這一見到太後就退化到五歲的腦袋有首要的責任,不過作為皇上的頭號小迷弟,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崇拜他的皇兄,不管幾歲的他都崇拜。
容兮用力攥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努力壓制住去捏麒郡王臉頰的沖動,心下不住的感嘆,麒郡王一臉崇拜的看着皇上的樣子實在太勾人了好嗎?白白嫩嫩的臉頰紅彤彤的,可愛的不得了,尊的尊的很想揉一把,揉完左邊揉右邊。
容兮惆悵的想若是燕澤和小十三能跟來就好了,若是他們在自己可以随便揉,自己與麒郡王不是很熟,不好意思下手,而且畢竟年歲也大了些,自己雖是他名義上的母後也不能太過不忌諱,想到等燕澤和小十三長大後也要和自己保持禮儀不能再随意親近,便覺得心裏越發的不舒服,心裏不舒服就哪裏都不舒服,哪裏都不舒服就看誰都不順眼,尤其是罪魁禍首燕熙初。
燕熙初覺得太後自己的眼神很詭異,不是說身體不舒服麽,眼神這麽狠是想做什麽?看樣子這是真有病,得趕緊診治不能耽誤,畢竟是一國的太後,病出毛病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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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看向随行太醫說:“王太醫,幫太後診診脈。”
“是。”王太醫躬身上前,擺出自己的小箱子。
“不必,哀家休息一會兒便無事了,皇上不必過于擔憂 。”容兮拒絕,才不要被看出來是吃撐了呢。
麒郡王一本正經的說:“太後的身體為重,怎可耽誤。”
這是誰家的熊孩子,特意拉出來搗亂的吧,趕緊拉回去行不行,一看就是跟燕澤一個媽生的,一點兒都不會看人眼色。
兮頭疼的看着一臉誠懇的麒郡王,能看出來他不是想看笑話,而是真的擔心自己的身體,但是自己不需要啊親,被診斷出來吃撐了很丢人的好嗎。
王太醫夾在中間兩頭為難,這到底診不診啊,你們皇家自己的事能不能先解決了再招太醫,這一把老骨頭不很是經折騰,一不小心有可能當場吓死的我跟你們說。
燕熙初當然聽不到王太醫的內心吐槽,堅持命他給太後診治,容兮也上來脾氣,說不讓就不用,兩只手直接背在身後說什麽不讓診脈。
燕熙初見狀點了一下站在後面的燕熙平說:“太後,這是九皇弟熙平,熙平你過來。”
燕熙平上前恭恭敬敬的給容兮行了個大禮:“兒臣拜見母後。”
又多了一個兒子,容兮覺得頭更疼了,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自由奔跑在大草原上的羊駝,不僅周圍一片綠,而且十分想說草泥馬,這種說不出的感覺無以言表。
晚萍悄悄提醒了容兮一下,她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忽略了還在跪着的燕熙平,忙擡手虛扶了一下說:“起吧,晚萍啊,給老九準備的那串佛珠帶來了嗎?”
“帶來了,您不是交代九王爺一直不回來便先放在菩薩那裏嘛,出來的時候奴婢把菩薩一起請來了,佛珠都帶着。”
“那好,快去拿來。”
“是。”
晚萍很快捧出來一串佛珠,和賞給其他王爺的一樣,容兮裝模作樣慈愛的說:“來,讓母後看看。”
燕熙平意外的看了一樣皇上,不是說太後會嫌棄的看自己一眼就讓離開嗎?這反應似乎不大對版啊,燕熙初尋摸着太後又想玩慈母游戲,于是給了燕熙平一個眼色,示意他哄太後玩一會兒,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燕熙平想起幾位皇兄給自己的忠告,感覺自己好像有那麽一點點的危險,不過看皇兄篤定的樣子又不大像有事,便謙恭的到容兮身邊。
容兮把佛珠放在燕熙平的手心裏說:“這是母後當初跪佛堂裏念經的時候供上的,誠心誠意祈過福,你們常年在外母後也幫不了什麽,也只能替你們祈福,母後老了,也只有你們幾個牽挂。”
熟悉的人都知道容兮這是戲瘾又上來了,便默不出聲圍觀看戲,晚萍甚至還搭了個戲,一副勸慰的表情說:“太後,您還年輕着呢。”
燕熙初面色糾結的看向皇上,這是怎麽個意思,這麽年輕就喊老讓別人怎麽混?他驚恐的發現皇上貌似看的很歡樂,他的目光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眼神裏透着笑,看得出來是真開心。
容兮戲瘾上來也不管那麽多,演的愈發帶勁兒,眼神也越發的慈和愛憐,絮絮叨叨的說着話,仿佛自己真的就是年歲已高的慈母在和遠行歸來的兒子說話,心裏還悄悄的感嘆了一下自己的演技,當初就應該報考電影學院,自己真是個做演員的料。
福寧聽着容兮對燕熙平說的話竟然掉下眼淚來,當年皇上每次出征回來,先德貴妃也是這樣與皇上說的話,甚至內容都差不多。
燕熙初也有些動容,不禁回憶起了自己的母妃,整間廳裏彌漫着一種不可言喻的氣氛,連王太醫都摸了兩把老淚。
唯一一個處于狀況外的便是燕熙平了,這是怎麽回事,我是誰?我在哪兒?發生了什麽事?現在走還來不來的及,就知道又被皇兄坑了,他從小就喜歡坑兄弟。
話說,演員的最高境界便是感動自己,容兮感覺自己的演技怕是已經出神入化,眼眶一熱,垂下淚來。
燕熙平心中一動,這太後是真的關心自己,這真摯的眼淚是騙不了人的,他面上的恭敬也真切了些,慢慢的投入了感情,淚眼婆娑之際開口道:“母後,兒臣此次去西北遇見了一位神醫,學了幾天醫術,說不上有多少,但是兒臣擔心母後身體,母後若是不願讓太醫診治,那讓兒臣探下脈如何?”
容兮想了想,一個剛學沒多久的新人能探出個什麽來,探就探吧,反正也拖了這麽久,胃裏也沒那麽漲了,于是伸出了手腕說:“好好好,沒想到我兒如今也成了神醫了,來給母後看看。”
燕熙平小心的探了半天,心裏犯嘀咕,按照師傅的說法這個脈象貌似叫滑脈來着,滑脈是什麽症狀來着?他皺眉想了一會兒滿臉驚喜的對容兮說:“恭喜母後。”
“哦?何喜之有。”
“母後這脈象是有喜了。”燕熙平說完之後才發覺哪裏不大對。
燕熙初沉下臉來說:“簡直胡鬧,從哪裏學來的三腳貓醫術敢來對太後胡說,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損了太後的清譽。”
燕熙平不解的撓撓腦袋說:“可是這脈象真是滑脈啊。”
王太醫心裏一緊,這要是出了事皇子肯定會保住,自己可就倒了黴,于是上前說:“老臣觀察太後的舉止體态并無有孕的跡象,可否讓臣試一下。”
容兮也顧不上保密了,經九王爺這麽一說,自己要是再反對診脈那可真解釋不清了,于是伸出手說:“王太醫請。”
王太醫小心翼翼的檢查了半天,最後收回手說:“太後娘娘只是食滞而已,并無大礙,也并非是喜脈。”
燕熙初彈了自家弟弟的腦門一下:“聽見沒有,你這都學的什麽,庸醫害人不知道嗎?”
燕熙平揉着腦袋問王太醫:“王太醫,難道滑脈不是這種症狀嗎?”
“是,太後娘娘的确是滑脈。”王太醫笑着說:“滑脈主痰飲、食滞、實熱等症,婦女無病滑脈而主妊娠,病理中滑脈又分多種情況,可未必全是喜脈,不過九王爺學醫短短幾日便能診出滑脈,可見在醫術上頗有天分。”
“哦,多虧了王太醫了。”燕熙平讪讪的看向太後:“母後,是兒臣學醫不精,吓到母後了,請恕罪。”
“無妨,都回吧,哀家乏了。”容兮心塞塞的想庸醫害人啊,到底沒瞞住。
其他人準備離開的時候燕熙初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食滞......”
小池子進來通報:“皇上西北急報。”
作者有話要說: 容兮:“我說老九啊,放棄學醫吧,庸醫害人啊。”
九王爺:“母後,兒臣覺得還能再挽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