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避暑準備
芝貴人和容然說了什麽沒人知道,連杜鵑都不知道,只是她離開後容然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不吵不鬧,只是安靜的收拾要帶去園子裏的東西,杜鵑覺得奇怪,但是她也不想問,為什麽要問,讨打嗎?
與此同時容兮去了養心殿,福寧下意識的捂了一下心口,感覺跳的略快,不知道怎麽回事,回頭得偷偷找個太醫看看,自己倒沒什麽,耽擱了伺候皇上可就罪過了。
燕熙初聽見通傳後慢慢悠悠的迎了出來,微微躬身道:“太後。”
容兮端起架子扶着晚萍的手坐下:“皇上,哀家是來商議一下關于去園子避暑的随行人員。”
“哦?”燕熙初責任推脫的相當明顯:“朕已經全交給福寧準備了。”
福寧的腿一軟,名單明明是您自己定的,怎麽就說是奴才定的了,奴才會被太後娘娘先賜死再鞭屍的好嗎?奴才還想再多活幾年,将來沒了最好還能留個全屍,不用愛鞭子的那種。
容兮笑眯眯的看着皇上:“既然皇上已經全權交由福寧負責,那哀家就跟福寧商議了。”
福寧腿一軟順勢跪下:“奴才但憑太後娘娘吩咐。”
燕熙初心下哀嘆,這個沒出息的,人家寧壽宮的總管太監就沒這麽廢,最起碼上次自己問他關于太後的事情,人家梗着脖子寧可被殺頭也不說,同樣是一個師傅□□出來的,怎麽能差這麽多,不知道能不能跟太後商量商量換兩天用用。
容兮讓福寧站起身,然後笑眯眯的開啓東拉西扯模式,福寧站在旁邊聽得雲裏霧裏,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事,但是他不敢說出來,小命還是要的,于是只能站在旁邊不停的點頭稱是,不管聽到什麽都說是。
當容兮說到燕澤和燕熙榮也要去的時候,燕熙初伸手托住福寧要點下去的頭說:“那兩個孩子就別跟去了,宮裏需要皇族的人留下坐鎮。”
容兮驚了,直接瞪過去,我勒個去,你敢不敢編的再離譜點,你說自己要生孩子暫時不能去了哀家還能勉強相信一下。
燕熙初理直氣壯的瞪回去,朕還真就這麽編了怎麽地吧,不服忍着,不接受質疑,皇宮裏皇上最大。
容兮極度鄙視燕熙初,想難為自己居然拿兩個孩子開刀,誰家會在青壯年都在的時候讓兩個不足十歲的孩子坐鎮,當吉祥物嗎?一般皇族留小孩子坐鎮那都是已經沒有年長的皇子了好嗎,為了跟自己對着幹,燕熙初能這麽咒自己還要連帶着咒自己的幾個兄弟也真是讓人服氣。
燕熙初坦然接受容兮的鄙視,不過是讓她剜兩眼而已,不流血不掉肉的,沒什麽好怕,他甚至換了一個更容易接受膜拜的姿勢,非常有帝王的風範。
容兮知道自己拗不過皇上便不再費力氣,自己雖然是太後,但對于皇上生恩養恩都沒有,還不如直接給他添點堵,于是決定回去想想怎麽給燕熙初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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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其中關節便起身道:“既然皇上那定了主意,那哀家便不插手了,這便回了。”
燕熙初覺得不能太過,多多少少應給給點甜頭,于是說:“其他人員便但憑太後做主了。”
容兮心裏突然就有了主意,挑了一下眉毛看向燕熙初:“皇上此話當真?”
燕熙初嚴肅的說:“朕是金口玉言。”
容兮很滿意燕熙初的态度:“有皇上這句話在就好,哀家必定好好斟酌。”
看着容兮篤定的樣子燕熙初突然有了一種不大好的預感,總覺得自己幫着小太後給自己挖了個坑。
見容兮已經走到了門口燕熙初突然想起一件事:“太後留步。”
容兮站住緩緩的轉過身看着燕熙初。
燕熙初右手虛虛握拳在唇邊輕咳了一聲說:“對于禦花園之行,太後就沒有什麽想對朕說的嗎?”
容兮似笑非笑的看着燕熙初:“皇上希望哀家說什麽?”
“自然是太後想說的。”
“哦。”容兮垂下眼睛想了想說:“那哀家沒什麽想說的。”
“太後請在仔細想想。”
容兮特別配合的努力想了一下,然後特別真誠的說:“沒有。”
燕熙初一陣氣結,直接微微躬身道:“恭送太後。”
容兮終于覺得心裏痛快了一些,扶着晚萍的手離開。
當年下午燕熙初就收到寧壽宮遞來的消息,去園子裏避暑的随行人員名單定下了,是太後娘娘親自拟定的,他饒有興致的讓福寧念來聽聽。
福寧學着福海悲喜無波的樣子挨個把名字念了出來,燕熙初一聽便感嘆這個小太後真是不懂得什麽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的報複都不帶隔夜的,而且連遮掩一下都不願意,但凡這些日子以來與自己偶遇過的、送過湯送過荷包帕子的,只要是能着點邊的都帶上了,她們之間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全都是自己的後妃,偏偏太後還讓送信的人帶過來一句話,人家是為了龍裔着想,畢竟身為太後不得不以皇家的傳承為重,這句話自己還真反駁不了。
燕熙初才不想讓自己的後代有那些叛徒的血統,只有幾個算得上單純無辜的正經人家姑娘又都是有心上人的,自己不能碰,這麽一想來自己的這個皇上當的也挺虧的,不對,應該說歷代皇上都沒有像自己這麽虧的,後宮裏女人倒是不少,可是只有兩種,不能碰的和不想碰的,想來也應該挑一個合心意的放在身邊了,連自己的影子都有心上人了,簡直不像話。
三日後,燕熙初帶着一堆人浩浩蕩蕩去園子裏避暑,臨出發前,燕熙榮委屈吧啦的拽着容兮的袖子:“母後,您可要早點回來。”
這可把容兮心疼的呦,攬在懷裏好一頓哄,連着給他許諾了好幾個故事才把人哄好,容兮的故事都是套着故事皮的各種學識計謀,燕熙初曾經把自己聽過的一小段轉述給太傅聽過,當時太傅只是摸着胡子感嘆:“太後娘娘乃奇女子也,可惜啊、可惜。”
太傅在可惜什麽燕熙初當然明白,但是現在自己依舊無能為力,想起這些便覺得心情煩躁,于是走上前對燕熙榮說:“堂堂男子漢像個奶娃娃一樣成何體統,也不怕天下人笑話。”
燕熙榮頓了頓一本正經的對燕熙初說:“皇兄說的對,十三一定好好替皇兄鎮守皇城,讓皇兄無後顧之憂,皇兄請放心去吧。”
燕熙初砸吧砸吧這幾句話,怎麽感覺怪怪的,雖然拆開聽沒有什麽毛病,但是歸結到一起就是覺得別扭,燕熙初回頭看了一眼容兮,你把小十三教壞了,以前明明就是一個直腸子的娃,怎麽給教的這麽會氣人了,哪兒來的這麽多彎彎道子。
容兮理直氣壯的瞪回去,在皇城裏直腸子都死得快不知道嗎?哀家自己帶的娃愛怎麽帶怎麽帶,燕熙初敗下陣來,不再說話。
說起十三的直腸子容兮就來氣,燕熙初表面上看像個皮猴子,實際上腸子直的堪比地平線,這麽傻的孩子在朝堂上基本都是當槍使的代表性人物,放在電視劇裏基本上都要落個赤膽忠心但不得好死的下場,想想就覺得心疼,所以容兮勵志把小十三養成一個表面上直腸子實際上一肚子彎彎繞的黑餡兒包子,必須不能耽誤的那種,不然自己費心費力把他養大,自己還沒被拉去殉葬,他先躺陵寝裏了自己豈不是要氣死。
燕熙初并不介意小太後改改十三的性子,畢竟自己的這些個兄弟都是一心擁護自己的,并沒有篡位之心,他也很願意幾個兄弟都成為棟梁之才,将南國發展的更加繁榮昌盛,但是他并不希望他們拿自己練手,尤其是自己還抓不住漏洞,有一種自己被比下去的感覺,而且莫名其妙連帶着太傅一起被比下去了,這種感覺很微妙。
太傅站在皇上身後目睹額全過程心情更加微妙,皇上大概沒發現自己又被算計了,但是太傅不打算說,不然總有一種自己教出來的學生不如別人教出來的學生的挫敗感,雖然這是事實,但是就是不想承認,老爺子也是有驕傲的,而且能看得出來十三貝勒有分寸,不會逾矩,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容兮疑惑的看向燕熙初身後,剛才明明感覺到有人在打量自己,但是一看過去感覺就消失了,難道說感覺不準?可是電視上都這麽演,為什麽別人的準,自己的就不準,穿越人士也要搞歧視嗎?
“太後?”晚萍輕喚了一聲又在走神兒的容兮說:“準備出發了。”
“哦,好。”臨上車前容兮猛一擡頭,剛好捕捉到了那道視線,眨了下眼睛笑了。
視線的主人一驚,急忙低下頭去,燕熙初恰好看見容兮的笑,疑惑的順着容兮的視線看過去,并沒有發現什麽,不解的問:“太後再看什麽?”
容兮會轉頭看着天空說:“哀家在看天上的雲,今兒的天氣真是不錯,怕是要下雨了。”
燕熙初也看向天空,半晌說:“天氣确實不錯,福寧記得備雨。”
福寧也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連雲彩絲兒都看不見,他轉頭吩咐跟在身邊的小太監:“記得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