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太後要溜
容然承寵的次日,皇宮裏便瘋傳她是自己不要臉到芝貴人那裏攔了皇上去自己那裏,她氣的一連掐斷了三根指甲,恨不得吃了那些傳閑話的人的舌頭。
杜鵑侍奉在一邊,小心翼翼的說:“小主,她們都是嫉妒您,自己的家的小主見不到皇上便看着咱們如意軒眼紅,您何苦置這個氣。”
容然心裏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氣這些,若是自己真的承了寵,那她們說什麽都無所謂,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拔掉她們的舌頭,可現如今皇上連碰都沒碰自己一下,還讓自己做低賤奴才的夥計,自己怎能不氣。
外面的小太監通傳:“小主,绮夢閣的婉答應來了。”
“不見不見,都是來看我笑話的。”容然及其反感納蘭純兒,從做秀女的時候兩人就不對付,還因為她挨過板子,裏子面子都丢盡了,如今同樣是答應入宮,獨獨她一個有封號,還是通常會賜給嫔以上的“婉”字,真是一眼都不想看她。
杜鵑見狀勸道:“小主,夫人說過,您有氣也別挂在臉上,您越開心,別人心裏才會越不舒服,這婉答應雖然招人嫌,但也不過是個沒有承過寵的答應而已,跟您的地位也是比不了的。
容然覺得杜鵑說的有道理,回身坐下,擺個端莊優雅的範兒說:“請。”
納蘭純兒進來的時候容然正一臉幸福的喝茶,一看那個臉色,便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兩個人都是答應,只需行平級禮便好,納蘭純兒見容然的樣子索性直接坐下說:“聽說容答應昨天請了皇上過來,今兒妹妹便過來取取經,也來學學怎麽把皇上請到自己宮裏去,只是人家芝姐姐性子素來随和,對一切都不怎麽在意,若是妹妹學成了,姐姐可千萬不要與姐姐計較啊。
容然暗自咬牙,這就是明着說是自己不要臉把皇上攔過來的,還要搭上自己脾氣不好,她臉色羞紅說:“妹妹也不知道皇上如何就想起了翻妹妹的牌子,,绮夢閣地處偏僻,若是姐姐耐心等上三年五載,興許皇上也能想起姐姐。”
納蘭純兒掩唇輕笑:“那便不勞煩姐姐費心了,妹妹向來臉皮薄,想必一時半會兒也學不會,哪有姐姐這麽聰慧。”
容然笑的越發端莊:“這有些東西啊,是求也求不來的,畢竟命裏沒有的東西,也不是能強求的。”
“也是,母親是父親原配,自小便教導妹妹要知羞恥,要有嫡女風範。”納蘭純兒玩夠了,便起身道:“來了理應先去給海姐姐見禮的,倒是忘了,妹妹這便向海姐姐請罪去。”
“姐姐慢走。”容然滿面春風的把人送出門,就那個海貴人,天天悶在自己屋子裏寫寫畫畫,合該趴在貴人的位置上一輩子。
當天夜裏燕熙初依舊翻了容然的牌子,依舊是讓她誰在腳凳上,容然也想通了,不管皇上怎麽做,在外人眼裏自己就是得了聖寵,那自己的腰板就比別人直,将來的路也好走,誰知道芝貴人的夜夜聖寵是不是這麽來的,外面的人嫉妒就讓她們去嫉妒。
想通了的容然對燕熙初越發的柔順,每日伺候殷勤備至,連帶着福寧的工作量都大了許多,不但要侍奉皇上,還得提放着容答應獻殷勤,簡直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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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七日,燕熙初都翻得容然的牌子,如意軒裏怎麽樣暫且不提,容然派頭倒是大了許多,一時風頭無兩,宮人們對上她都格外恭敬,連素來見風使舵的內務府都去如意軒刷了一次存在感,其他的新人們恨得牙癢癢,又羨慕的心酸,嫉妒都能透着宮牆穿到容然身上。
納蘭純兒也不再去如意軒刺激容然,現在去就等于送上門讓人羞辱,別管人家到底用什麽手段把皇上騙去的,現下皇上是實實在在的留在了那裏,還一連留了七天,新人們紛紛去容兮那裏哭訴,寧壽宮裏天天有人去哭,居然還有兩個跟芝貴人同期的常在,因着燕熙初長期獨寵芝貴人,人們已經忘記了她們的存在。
容兮偷偷找芝貴人問了那兩位常在的事情,芝貴人一一解釋了兩個人的來歷,容兮不禁感嘆了一句:“這皇上喊真是渣啊。”
“渣?”芝貴人不明白什麽意思,疑惑的看着容兮。
容兮回過神來說:“啊,渣啊,就是說、恩、就是說皇上很善良。”
芝貴人點點頭認真的說:“如此說來皇上确實很渣,那兩位常在也是個苦命人,無端端遭了家人連累,否則現在怎麽也該妃位才是。”
容兮分外心虛,自己好像被芝貴人帶偏了,不過連芝貴人都承認皇上渣,那皇上實在該好好反省反省了。
燕熙初又接連在如意軒住了三日,寧壽宮就又連着有人哭了三日,容兮實在不堪其擾,無奈着晚萍去請皇上。
燕熙初得知容兮坐不住了,心下好笑,總想這些天的罪沒白受,這個小太後坐不住了,不過,他還想看看這位小太後能忍到什麽程度,于是讓福寧去寧壽宮回話,說是最近政務繁忙,待抽出空閑再去給太後請安。
容兮聽完福寧的回話慢悠悠的對他說:“也難為皇上政務如此繁忙還不忘寵幸佳人,也罷,是哀家多事了,去回了皇上,既然忙于政務就不用管我這個老婆子了,明日哀家帶着晚萍她們幾個去園子裏住幾天消消暑。”
福寧一聽這話,冷汗都下來了,聽太後這話頭怕是生氣了,這可如何是好。
晚萍見福寧為難的樣子笑道:“去回話吧,最近哀家受了暑氣,着實不大舒服,去園子也是早就盤算好的,并非與皇上置氣。”
“奴才告退。”福寧滿心郁悶的回養心殿,太後娘娘說自己不是與皇上置氣,可這說出去誰信啊,怎麽就這麽巧了,可憐自己夾在中間,這個月的月錢怕是又要不保了,哎。
燕熙初見福寧一臉肉疼的樣子便知小太後又耍了新花樣,不自覺得語氣裏便多了些許期待:“太後怎麽說?”
“回皇上的話,太後娘娘說皇上忙于國事便不必記挂了,近幾日暑氣加重,娘娘想到園子裏避避暑。”福寧稍微改變了一下容兮的話,內心的小人兒頻頻擦擦冷汗,這麽說應該沒問題了吧。
燕熙初似笑非笑的看着福寧不說話,福寧越來越心虛,身上的汗濕透了衣衫,實在扛不住便跪下請罪:“皇上恕罪,娘娘的話奴才實在是不敢說。”
燕熙初丢下手中的書:“你膽子越發的大了,連主子的話都敢亂傳。”
福寧忙跪下磕頭:“奴才不敢,實在是、奴才實在是不敢說啊。”
“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
福寧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把容兮的話重複了一遍,大顆大顆的汗珠子吧嗒吧嗒的掉。
燕熙初哼笑了一聲:“看你這點兒出息,父皇在世的時候江總管可從來沒像你這樣過,虧你還是江總管教出來的,你看看人家福海,一個師傅帶出來的,怎麽會差這麽遠。”
福寧低着頭不敢說話,心裏也挺委屈,自己和福海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不假,可主子走的也不是一個路數啊,不自覺的就嘀咕出聲:“奴才笨還不是小時候被皇上打腦袋打的。”
燕熙初笑了:“辦事不牢靠,頂嘴倒是頂的挺快。”
福寧從小陪着燕熙初長大,比主仆關系會更親近一些,是而有時候也會貧嘴,但自從燕熙初登基後,他被江總管敲打了一遍,便再不敢沒大沒小,燕熙初總覺得少了點什麽,現下見福寧頂嘴的樣子,便看到了過去的影子,心情也愈發好了起來。
福寧驚覺自己逾越了,忙磕頭請罪,燕熙初頭疼的看着他,無奈的說:“成了成了,起來吧,太後說的有道理,那朕今天就不去容答應那裏了。”
“謝皇上,皇上,那太後避暑的事宜...”
燕熙初不甚在意的揮揮手:“無妨,最近暑氣加重确實不怎麽舒服,着人準備上,下個月初去園子裏避暑。”
“是。”
當天夜裏容然早早的精心打扮等着接駕,卻遲遲不見皇上過去,有心遣人去養心殿問問,又怕被攆出來,那自己便真成了笑話。
直到第二天容然也沒有等到皇上,遣了杜鵑出去打聽才知皇上昨夜宿在了養心殿,心裏這才安定了下來,好在沒有去別的嫔妃那裏,那自己還算是獨寵。
杜鵑上前問:“小主,奴婢服侍您歇息?”
“好。”容然疲憊的揉揉胳膊。
容然這些天晚上睡不好,精神不濟不說,還渾身酸痛,皇上白天不會過來,便選在白天補眠,好在入宮頭一個月太後為表體恤免了請安,不然就這副樣子怕是要被說成恃寵而驕,這些天容然也看明白了,在皇權至上的皇宮裏,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答應,想過的好就得想辦法往上爬,現在與容兮那個小賤人對上,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小宮女進來傳話:“小主,聽說皇上要去園子裏避暑,現在正在選擇随行妃嫔。”
作者有話要說: 皇上:“太後把朕的貴人都教壞了。”
容兮:“連皇上的貴人都說皇上渣呦。”
皇上:“當心朕将你滿門抄斬。”
容兮:“斬吧斬吧,皇上記得給自己準備一個純金的龍頭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