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皇上也背鍋
蘇大人莫名其妙的被拘在南書房一下午,皇上不理自己就算了,還盯着一盆墨菊研究,雖說墨菊的确稀罕,但是當皇上的什麽好東西沒見過,實在不至于一盯就是一下午,好在福總管還記得進來給蘇大人換個茶上個點心什麽,讓他那顆老心髒得到了些許安慰。
容兮可不管蘇大人是不是真的求見了,回了寧壽宮就自顧自的制定計劃表,利用自己這些學的字和自認為超高的畫藝制定了一篇相當長的計劃,然後交給念雪:“你照着這份計劃每天去鐘粹宮,把每個人的反應詳細記下來,還有名字也得記下來。”
“是。”
容兮想了想又說:“還有,抽空去一趟芝蘭殿,問問芝貴人跟在納蘭純兒身邊的人都是誰。”
念雪不解的問:“當時您不是也在嗎?”
容兮理直氣壯的說:“哀家忘了,你主子記不住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從頭到尾哀家一共就記住了三個名字而已,至于長相什麽的,他們有哀家好看嗎?”
念雪反應極其迅速,不屑道:“那些庸脂俗粉怎能及的上主子一分。”
容兮滿意的點點頭:“好丫頭,會說話。”
晚萍進來回話:“主子,新進的秀女中有一位姓容的小姐。”
“哎呦,本家啊。”容兮顯得很有興致的問:“長得怎麽樣,好不好看。”
晚萍無奈道:“主子,那是您娘家妹妹,繼夫人嫡出的小姐。”
容兮冷哼一聲:“這容大人還真是大方,送一個女兒進宮不夠,又送進來一個,容家沒有什麽話帶進來。”
晚萍抿抿嘴沒有說話,容家當初送太後進來是送死,現在送小女兒進來是望着能争寵享受榮華富貴,但凡太後對家人有一絲感情怕是都要被傷透了心,容家還有臉捎話進來要太後照看幼妹,這不是紮人心窩子嗎。
念雪自然也是知道容家的事的,雖然若不是容家把自己撿回去當陪嫁丫頭,自己還在當着小乞丐,但是她依舊恨不得宰了容家人為自家主子鳴不平。
容兮看着念雪憤憤不平的樣子失笑:“瞧這小臉蛋兒繃的,哀家都不氣,你氣個什麽勁兒。”
“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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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容兮心情頗好的安撫了一下念霜:“你想想,那位容小姐進宮以後見了我要跪拜要順從,光晨昏定省就足夠嘔死她了,而且我心情不好,刁難刁難她也不是不行。”
念雪順着容兮的思路想了一下,突然覺得心裏舒服多了,歡歡喜喜的拿着計劃書去找念霜。
晚萍心下輕嘆,難為主子還能如此豁達,她蹲下身子握住容兮的手:“太後。”
容兮看着晚萍心疼的神色,反握住她的手說:“念雪那個丫頭怄氣就夠了,你別也跟着上火啊,我真沒事。”
晚萍點點頭沒再回話,容兮突然覺得哪裏不對:“既然是哀家的妹妹那應該認識哀家啊,可是哀家去鐘粹宮的時候并沒有人認出來,難道她也把腦袋磕壞了。”
“回主子,秀女是分批入宮的,容小姐是剛到的。”
容兮的思路直接被拐走,分批進宮啊,那就是說還有秀女自己沒有見過,說不定那些人裏還會有美女的,不行,計劃書得改改。
“娘娘?娘娘!”
“啊?沒事,傳膳吧。”
“是。”
寧壽宮的事暫且不提,鐘粹宮倒是出了事,容家二小姐進宮沒幾天,便仗着自己的長姐是太後四處樹敵,很快就和納蘭純兒對上了,教引嬷嬷沒敢私自做主,直接把事情前因後果回了寧壽宮。
芝貴人恰好在寧壽宮說話,聽了這個信兒用帕子捂住嘴輕笑了一下,給身邊的大宮女寧兒使了個眼色,寧兒會意悄然退了出去。
容兮瞟了眼寧兒的身影說:“芝貴人好生不厚道,又叫皇上來看熱鬧。”
“臣妾不敢。”芝貴人起身屈膝行了一禮說:“臣妾只是見太後娘娘略有為難,便請皇上出面解圍而已。”
“有什麽難的,一人先打他三十板子就都消停了。”容兮拿着花剪繼續侍弄自己的花草。
“這秀女們都身嬌肉貴的,三十板子下去怕是要卧床幾個月了,錯過了殿選可怎生是好。”芝貴人說是這麽說,面上卻沒有遺憾之色。
自從那日兩人一起假扮宮女之後,容兮就對這芝貴人有了一種莫名的惺惺相惜的感覺,芝貴人對容兮似乎也親近了一層,若是對着旁人,芝貴人萬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兩人說着說着話題就偏到了打完板子會不會落下毛病,燕熙初到的時候就聽見容兮開心的說:“就這麽定了,晚萍着人去支應一聲,就說是皇上吩咐的,一人賞十板子,不用來謝恩了。”
燕熙初腳步一頓,這怎麽回事,朕什麽時候要說打人板子了,而且要打誰還不知道,只是來看看熱鬧而已,怎麽還背上黑鍋了。
跟在後面的福寧心裏哀嘆,這個月的月俸又保不住了,自從皇上開始跟這位小太後打交道後就愈發的喜歡扣自己的月俸,好在自己經常能收到各位大臣的打賞,手頭連點能活泛的銀子都沒有。
“朕這是要打誰板子啊,朕怎麽不知道。”
芝貴人連忙起身:“臣妾見過皇上。”
“不必拘禮。”燕熙初笑着看向容兮:“給太後請安。”
容兮挑眉,你這是請安呢還是挑釁啊,有你這麽請安的,我現代來的,不怎麽懂禮節,你可別騙我。
燕熙初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容兮,朕就這麽請的,不服氣就忍着。
兩人你來我往眼刀亂飛,芝貴人自覺體弱怕被誤傷,及時起身告退:“皇上、太後,臣妾身子有些不适,先告退了,改日再來請安。”
容兮眼睛一亮,暧昧的看着芝貴人問:“身子不舒服可是有了?要不要宣個太醫看看。”
“太後說笑了。”芝貴人回道:“進來皇上到芝蘭殿只是小坐。”
容兮壞笑着說:“最近皇上隔三差五便會到芝蘭殿小坐,誰知道皇上的小坐會不會變成小睡。”
燕熙初無語,一個未經人事的女子,說起話了怎麽如此不懂得避諱,幸虧先皇去的早,不然被她氣死容家怕是要被連累的誅了九族。
芝貴人難得的被調侃的臉頰通紅,羞惱的看了容兮一眼匆匆告退,引得容兮大笑不止。
燕熙初搖頭:“太後何必如此捉弄于她。”
容兮撇撇嘴:“皇上若是告訴哀家為什麽每次去芝蘭殿只是小坐的原因告訴哀家,哀家就不再捉弄芝貴人。”
燕熙初輕嘆道:“芝貴人是母妃身邊的大丫頭,當年為了救她性命才收在身邊,朕與她實只有姐弟情分,從未越雷池一步。”
容兮抿抿嘴:“可惜了這麽好的姑娘。”
燕熙初不解:“怎麽跟了朕就可惜了,”
“她現在跟守活寡有什麽區別,那麽好的一個姑娘。”
“朕之所以不晉她位分是因為貴人以下後妃若是清白之身便可放出宮去,朕想着有朝一日,芝貴人想通了,若是願意離開,總不會被身份束縛。”
容兮心裏一動,還能有這種操作,那敢情好啊,心頭的疑惑解除了,容兮就惦記起旁的事情來:“皇上的墨菊...”
“咳。”燕熙初輕咳一聲說:“比起墨菊,朕更好奇剛才朕到底賞了誰的板子。”
容兮半眯着眼睛幹笑道:“皇上說笑了,皇上親自賞的板子怎麽會不知道賞了誰,是吧福總管。”
福總管心裏苦,這倆人鬥法怎麽扯到自己身上了,這年頭當主子的都喜歡逗弄奴才玩嗎?
皇上也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副寧啊,太後問你話呢,快回話啊。”
福寧心想,回話?要回什麽話,回答我也不知道,怕是下一個挨板子的就是自己,福寧苦着臉回道:“回太後話,奴才不敢妄加揣測聖上的意思,請太後恕罪。”
容兮咔嚓咔嚓活動着手裏的剪子說:“不虧是皇上身邊的人,福總管的意思是哀家随意揣測聖意喽。”
福寧慌忙跪下:“奴才不敢,太後娘娘恕罪。”
容兮忙伸手虛扶了一下說:“這話怎麽說的,怎麽說跪就跪啊,快起來快起來,哀家不怪你,要是福總管把皇上的那盆墨菊偷來哀家就不怪你。”
福寧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太後娘娘诶,奴才膽子小求放過。
燕熙初挑眉看着容兮:“太後這是當着朕的面挑唆真的人去偷朕的東西?”
“皇上聖明。”容兮顯然心情很好:“晚萍啊,去把前幾天五王爺送來的稀罕鮮果給福總管裝上點,看皇上把人折騰的,動瘦了。”
“謝太後娘娘。”福寧心道,您要是不折騰奴才還能再胖點。
燕熙初起身道:“好了,熱鬧看完了,朕就回了,下個月初五秀女殿選,太後莫要忘了。”
“皇上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