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親吻
“你也知道董府裏那些婦人們争風吃醋的,若鬧開來,于董家聲譽有損,我父親還未同意和離之事。”她輕嘆一聲,笑意漸涼,帶着封驿從未察覺過的暗淡,“這些事想來你也不願意聽,我也就不想說給你聽。”
封驿看向她,澄澈雙眼暗暗沉沉,“你是我夫人,你不說給我聽,還能說給誰聽,你往後改了吧。”
“你若願意聽,日後我便改了。”董晚音朝向他,有他這句話,心裏的灰敗竟瞬間消散了大半。
封驿依舊板着個臉,故作嚴肅,“好好改,別日後,現下就改了。”
見她乖乖點頭應下,才伸出胳膊,拍拍自己的胸口,示意她靠過來。
董晚音微微蹙眉,往門口看了一眼,頗有些為難的樣子,“大白天的,門還沒闩上呢……”
封驿橫着給她一眼,床都爬上來了,把人逗開心了就算功德圓滿了?
“大冷天的,都知道爺和夫人在屋裏呢,哪個沒有眼力見的敢闖進來!”
她這才輕輕靠過來,躺在他的臂彎裏,熟悉的發香沁入心脾,封驿就像是寒日疲累的身軀泡入溫泉般惬意,被以往沒有過的充盈的幸福感填滿胸腔,摟着夫人的滋味如此的好,遠遠蓋過了以往吃喝玩樂帶來的歡樂。
他一邊抓着她的手揉捏,一邊彎起另一只手來輕撫她的臉頰和秀發。
懷裏的人問:“此行去朝折縣可有收獲?”
“算有收獲,去之前想要查得都查得差不多了。”
董晚音聽完這幾日他在朝折縣獲取的信息,喜憂參半,喜的是事情有了眉目,若繼續查下去,定能查出劉定喜的罪行。憂的是若繼續查下去,驚動了皇上,只怕封驿要招來殺身之禍。
“皇上在此事中做了什麽,你心裏可有數?”
“無論如何,他都脫不了幹系。”
董晚音撫着他的胸口,滿懷擔憂,“你忍着吧,等……以後再說,你是封家獨苗,皇上不會動你,萬不可一時沖動,害了整個悅公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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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沒有聲響,她擡頭看他,視線一相碰,封驿彎起唇角倒是笑了,夫人聰慧,但有些事他不想也不能讓她擔心。
“我心裏有數,你母親那宅子修得如何了?”
董晚音埋首在他懷裏偷笑,方才是誰嘴硬,還說夫人能幹,用不着他管的,現下還不是關心了。
“這房子有些老舊了,修整起來還真是不容易。”她微微噘嘴,帶着點委屈,“這幾日我可累壞了,真不比拉弓箭容易!”
“當你多能幹呢!再自不量力,我……”封驿磨牙。
她從她懷裏起來,撐着半身瞪他,“你又如何?”
“我打你一頓再說話。”
“啧啧!真是暴脾氣,怪不得翠兒看見你,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今日都沒敢露過臉。”
“提那苦瓜臉作甚,掃興!”封驿雙手用力一抱,把人抱到自己身上來,“她躲着點才好,我見我家夫人就行了,別人我誰都不想見。”
董晚音被他說得又甜蜜又羞怯,把臉埋進他的胸口,“咯咯咯”笑開來。
封驿心裏一燥,捧起她的臉蛋一看,紅潤的雙唇因為羞怯而收了笑,眼若秋水,滿面潮紅,含羞帶怯看着他。
他手一收,把她臉蛋往下壓,含住了她的雙唇,細密親吻,由輕及重輾轉碾磨着……
董晚音只覺得渾身癱軟,從胸腔到口鼻都沒有了空氣,讓她難以呼吸,喉嚨裏溢出一絲鳴唔,封驿才放開她。才一會兒,他的手又扣了上來,張開唇以齒輕咬她的下唇,再霸道撬開,一通昏天暗地的胡攪。
腦袋裏有如沸水奔騰,水面上冉冉冒着熱氣和焰火,這般滋味讓人欲罷不能,親了又親,還是不夠,兩人吻得纏綿火熱……
“夫人……啊!”
翠兒如見鬼般捂住雙眼,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待緩過神來才落荒而逃,連門都沒顧得上給封驿董晚音關上。
是誰說的爺被老夫人叫去修整新宅院了!大白天的世子爺怎麽有臉做這個!做也不闩上門!
眼睛要瞎了,心要蹦出來了,嗚嗚!不知道她能活得到明天嗎?
董晚音捂着臉埋進被窩裏,又羞又惱,口中狠狠痛斥着封驿:“你不要臉!都說了門沒闩,你就不要臉!”
門兒大敞開着,一陣冷風灌進屋裏,封驿無奈起身去闩上門,心想,這翠兒不打死還留着作甚?還留着作甚!
他回到床上,把人抱緊,柔聲安慰道:“是你自己的丫頭,能有什麽事兒,值得你這般罵我?”
待把人轉過來一看,小可憐樣,眼睛都沁出淚來了,心一軟,嘴上就認錯了,“我錯了,夫人,下次一定關好門。”
董晚音默不出聲,垂首整好頭發衣裝,暗下決心,今日再不要理他了。
這個決定還沒堅持到晌午,就被他磨笑了,封驿一直圍着她,不停叫夫人,再拿一些笑話逗她,還磨着要她帶他去看看岳母大人的新宅院。
用過午膳,兩人就往那新宅院去了。
“就是這裏啊!”封驿左右看了一圈,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董晚音不知道他這個笑容是何意,“這裏怎麽了?”
“夫人選得挺好的,走!”說着昂首闊步往院裏走去。
正在做工的工匠,石匠,泥瓦匠們看見少夫人帶來一個器宇軒昂的爺,料定這是府裏當家的了,一個個點頭哈腰,給這位爺講着自己做的東西如何如何好。
封驿只緩緩點頭,但笑不語,跟着董晚音繞着宅院,角角落落看了一圈。
董晚音仰着小臉蛋,滿臉期待看着他,“如何?”
“夫人要聽實話?”未等她回答,他便憋嘴道:“我們是何關系,我便不和你客氣了,這修整宅院的活,真不是一個女人家能幹的啊!”
董晚音的笑凝固在臉上,“為何?真的這麽差麽?”
封驿伸手捏了一把她的小臉蛋,“還好你嫁給我了,走!我教教你去。”
封驿領着她從大門處說起,“原先住這裏是是一個清貧小官,素來低調勤儉,這破敗的如意門,早該換掉了。”
董晚音有些遲疑不定,“能用便用吧,也不用非得換掉,母親也不講究這些。”
封驿點着她的腦門,“夫人,門不但是府邸的臉面,還是保一家平安的第一道防護,你現在不換,再過個兩三年,一樣要換,不如現下一起換掉,最差也要換一個廣梁大門才好。”
行到院中,封驿看着院中的桂花樹搖頭,“這桂花樹不能種在西北面,應種在這迎門牆前頭,寓意富貴臨門。”
再轉了半圈,他指着剛種下的花草:“把這玉丁香拔了,它散發的氣味會刺激人體腸胃,老人家聞久就不好了。這一品紅有毒,莖葉裏的白汁會刺激皮膚紅腫,一碰就瘙癢難忍,若有傷口很容易會中毒。”
董晚音聽得瞠目結舌,“真有這麽嚴重。”
封驿手虛虛放在她的腰身後扶着她,笑:“是沒有那麽嚴重,可我夫人要過來,我就不能讓這東西在這裏。”
“……”董晚音給他一記白眼,“繼續說,我看你還能挑出什麽毛病來!”
“這銀杏樹不可種于院內,日後會長得比屋子高,那就是兇木了,遮擋光線不說,還引人煩憂。”
他說得有理有據,她跟着緩緩點頭,怎麽自己就沒想到呢……
再往裏走,封驿露出嫌棄地表情來,“啧啧啧!廚房和恭房離那麽近,我最怕這個了!飯菜帶着味兒,吃得可香?”
董晚音小臉皺在一起,“怎麽聽你說起來一無是處了呢,這樣的格局本就是前任屋主設計好的。”
“不合理的設計不就是讓人來改善的,難道還要将錯就錯,如此,往後你可別來這裏用膳,我不想我夫人吃這有味的飯菜。”
她這下忍不住攥起小拳頭,怎的這張破嘴那麽招人打呢!
“淨房太大了,且不向陽,冬日不利取暖,且應鑿好排水槽道,通到室外,這樣才不會潮濕,常年潮濕的淨房,我是不敢進的。”還是一臉嫌棄。
封驿繼續指點江山,“耳房可以不用取暖,但正房和廂房地面,牆面都要做空,冬日燒上火,才不會冷。”
“照你這樣說,這幾日我都白忙活了,宅子得重新翻整才行呢。”
“那可不是要重新翻整,這梁柱有些早該換了,我給你尋些好木頭過來換上,好好修繕一番,住起來才舒服。”
董晚音咬唇,暗自沉思,封驿最會享樂,要照他的這樣翻修下來,指不定要花多少銀子呢,只怕比新起一座宅院還要費銀兩,母親那一千兩她還想省着點花呢……
她試探着問:“若按着醉仙居的那般來修繕,是不是有些敗家了?”
封驿挑眉,帶着揶揄笑意:“莫不是缺銀兩了?”
董晚音瞟他一眼,輕聲道:“不是……那也不能糟蹋銀子呀。”
不是缺,是想省着點花,這是母親的養老錢,她如何能安心大手花出去。
“這怎麽是糟蹋銀子,讓我岳母大人住得舒服些,修繕所需的花費我來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