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賣文買饅頭的第八天
唐若寒才剛走了一步, 就被精英男小吳一把抓住了手:“你站住!”
“你放開!”
“想我放開,你就先把話說清楚。”
“什麽話?”唐若寒拼命将手往回抽, 可她一個不運動的死宅, 比氣力又如何比得上一個男人。
“什麽話?”精英男冷笑了聲,“我工作可是很忙的, 是趙嬸拼命拜托我, 我才特意抽出時間來和你相親。哦,現在我花也買了, 咖啡也請了,人生計劃也說了, 你像拍拍屁股就走?我告訴你, 門都沒有!最讨厭的就是你們這種借着相親為名坑錢的女人!”
“……誰坑錢了?”
“你!還有你媽!虧你還長了一張老實的臉, 呸,拜金女!”
唐若寒氣得渾身發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她咬牙說道:“不就是花錢和咖啡錢嗎?我給你就是了!放開我!”
她覺得自己這樣做已經仁至義盡,卻忘記了世界上有種人最擅長的就是得寸進尺。
“你以為這樣就完了?”精英男哼道, “我的礦工費呢?精神損失費呢?還有我大姐,我已經跟她說好了會讓她到你家超市裏管財務,你現在這樣讓我怎麽和父母交代?”
“你!”唐若寒此時是又氣又委屈, 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她從未遇到過如此不講理的人,再加上她原本就是不擅長與人争辯的性格,只覺得憋屈死了。如果不是不想在這個無恥小人面前示弱,她怕是已經嚎啕大哭了起來。不過饒是如此, 她說話時也已然明顯地有了哽咽,“你無恥!”
兩人的争執引起了咖啡廳中其他客人的關注。
有男性服務員上來試圖制止:“先生,小姐,請不要在這裏……”
“滾!”精英男扭頭罵道,“勞資花錢來消費,你一個破服務員憑什麽管我?!”
服務員深吸了口氣,努力告訴自己要禮貌要禮貌,然後說道,“先生,您再這樣我就要報警了。”
“報啊!有本事你報啊!”精英男渾然不懼,表現出了滾刀肉的本質,“你敢報我就去跟人家說你們家咖啡裏混着化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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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恕他直言,工作這麽多年,這麽不要臉的人他真是第一次遇見!
唐若寒看着蠻不講理的相親對象,看着怒氣滿滿的服務員,看着滿屋子的圍觀群衆,看着他們眼中倒映着的狼狽無比的自己,只覺得一直繃緊的神經終于到達了極限,她抄起面前的檸檬水,直接朝精英男的臉上潑去:“你太過分了!”
這一次,精英男總算是舍得放開唐若寒的手,他雙手胡亂抹着身上的水,怒道:“我室友這西裝很貴的,幹洗費你出啊?!臭女人!”他罵了人還猶覺不過瘾,一手抄起面前的熱咖啡,毫不猶豫地朝唐若寒灑去。
唐若寒下意識側過頭閉上眼睛,然而……
意料中的滾燙感與疼痛感卻并未出現在她的臉上身上。
她緊閉的雙眸張開了一條縫,只見一只靠墊結結實實地擋在了她面前:“哎?”
紀涵緩緩放下手中的靠墊,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反弄得自己滿頭滿臉咖啡的精英男頓時出現在了衆人面前,他滑稽的樣子頓時引得不少人低笑出聲。
“你們笑個P啊!”精英男看着身上西裝那未必能洗掉的污漬,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想也不想地朝唐若寒吼道,“你賠我西裝!”
“她沒有理由賠你的錢。”紀涵冷淡地說道。
“你誰啊?”
“一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客人。”紀涵嚴肅臉回答說。
衆人:“……”
唐若寒:“……噗。”
精英男愣了下後,抓狂:“你TM耍我?!”
“嗯。”紀涵點頭。
這回所有人一起“……”了。
“還有件事,我覺得你應該注意到。”紀涵随手丢掉手中的靠墊,擡起手指了指咖啡廳中的一角,“這裏是有監控的。”
“所以呢?”
“所以你應該不希望自己剛才的醜态出現在公司領導和同事的眼前吧?”紀涵眼角微揚,“畢竟你還要升職加薪三年攢夠五十萬一年賺夠三千萬,地華科技有限公司財務部的試用期員工吳明先生。”
“你……你怎麽會知道?”精英男吳明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剛才趙嬸在介紹他的時候也只說過他的公司,并沒有說過他是財務部的,也沒說過他正處于試用期。
“每周末去主管家幫忙也是很辛苦,怪不得需要抽出時間來相親。付出了這麽多努力的你,應該很不想失去現在這份工作吧?”
“你……你在威脅我?”
“不,是在态度和藹地和你商量。”
紀涵說出這句話時,圍觀群衆的想法都是“你騙鬼吶?”。如若她知道他們的想法,必然會說“我能怎麽辦呢?我也很絕望啊”,長得高冷幹什麽都裝逼如風又不是她的錯!
“你、你們等着!”吳明額頭冒汗,卻還是強撐着甩了句狠話,堅持了“反派”的操守。
奈何紀涵此人真是完全不配合:“等等,走之前先把你自己的咖啡錢給結了。”
吳明咬牙,從口袋裏掏出皺巴巴的三十塊錢,往桌上那麽一丢,然後轉身就想走。
剛才很不開心的服務生小哥卻上來補刀:“先生,不好意思,錢不夠。”
吳明:“……”
由此可見,“人賤沒朋友”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最後,吳明還是不得不咬着牙又交出了十塊錢,才恨恨地走了。這次他真是虧大了,不僅自己付了咖啡錢,還得花錢洗衣服,如若洗不掉……啧,都是趙嬸那個多管閑事的大媽的錯,這筆錢她必須吐出來!
沒錯,此時趙嬸在吳明心中已經不是“好心的介紹者”,而是“多管閑事、坑害我、欠我錢”的死老婆子,也真是夠現實的。不過也沒辦法,他已經被“無所不知”的紀涵吓到了,實在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冒險。
眼看着吳明離開,圍觀群衆也各回各位,唐若寒紅着臉沖紀涵道謝:“謝、謝謝你。”
“沒事。”紀涵搖了下頭,然後坐在了吳明之前的位置上,“不介意我坐這裏吧?”
“當、當然不。”唐若寒手無足措了片刻,才讪讪地坐下來。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何方神聖,但是……剛才超帥的!簡、簡直像是言情小說中的人物,就是那種關鍵時刻挺身而出解救女主的白馬王子!
剛才的服務生小哥技術娴熟地很快收拾幹淨了桌子,順帶将紀涵的飲品端到了這邊。
紀涵打開錢包,拿出幾張大鈔放在對方手中的托盤上:“麻煩再幫這位女士上一杯檸檬水,多餘的是你的小費。”
唐若寒連忙擺手:“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額……太多了。”服務生小哥也有點受到驚吓。
“你剛才的服務很好。”紀涵微勾起嘴角,意有所指地說,“待會這位女士的母親回來時,你知道該怎麽說,對吧?”
服務生秒懂:“當然。”
“那就好。”
“我媽?”唐若寒愣住,随即才反應過來。趙嬸那個人是出了名的善于颠倒黑白,也不知道吳明會怎麽跟趙嬸說,趙嬸又會怎麽跟媽媽說。到時候……倒黴的還是她自己,但如果能有個證人證明這事情不是她的錯,就要好得多了。她小聲說,“謝謝。”頓了下後,她更小聲地問,“你為什麽要幫我?”明明素不相識……
“剛才不是說過了嗎?”紀涵聳了下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
“開玩笑的。”紀涵朝唐若寒伸出手,“正式認識下,唐小姐你好,我姓紀,紀涵。”
“……哎?”唐若寒愣住。
片刻後,她才反應過來,這才知道為啥總覺得對方的聲音有點耳熟,原來是因為昨晚打過電話。只是電話裏的聲音和現實中的聲音多少都是有區別的,所以才沒在第一時間想起來。
“紀紀紀紀導?”唐若寒結結巴巴地喊道,枉費她還想盡快結束剛才那場尴尬的相親呢,結果……自己最尴尬最可憐的樣子完全被對方看到了麽,嘤……TAT
“我姓紀。”紀涵有些好笑地回答說,“不姓紀紀紀紀。還有,你想讓我伸多久手?”
“啊,抱歉!”唐若寒連忙伸出兩只手,抓住紀涵的右手,緊緊抓住用力地上下搖晃着,“紀導你好,我我我我是唐若寒!”
紀涵:“……”這件事她已經知道了。
她正準備說些什麽,兜中靜音的手機卻突然震動了起來。
紀涵做了個“抱歉,稍等”的手勢,拿出手機放在耳邊:“喂?”
“吳明這個人根本乏善可言毫無用處,為什麽讓我查他?”
打電話來的人,自然是在紀涵心中幾乎“全能”的穆容穆大投資人了。剛才紀涵在聽吳明自報家門後,出于好奇心以及“女性直覺”,就稍微拜托人脈極廣、消息靈通的穆容查了下,若非如此,剛才也不會輕輕松松地把吳明吓走。但顯然,她的舉動被穆容曲解了,後者還以為紀涵想招攬人才呢。
“唔……”紀涵沉默了下,回答說,“我如果說是為了‘英雄救美’,你信嗎?”
穆容:“……”誰會信啊!
在被自家金牌投資人怒而挂電話後,紀涵一邊将手機往兜裏揣一邊暗自想“穆容那家夥脾氣真是越來越差了”。不過嘛,能♂幹的人有一點小脾氣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言歸正傳,之後她和唐若寒稍微談了一會。和她想得差不多,唐妹子作為一個動畫編劇是極為不成熟的,但她也有着她的優點,比如說腦洞特別大以及思維極其靈敏。紀涵當場提出了幾個梗,唐若寒只是稍微想了下居然就衍生出了幾個頗有意思的小故事。說着說着,她還情不自禁地一邊擡起手揮舞着一邊“嘿嘿嘿”地笑了起來,可見平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時沒少做這種事。
總體來說,紀涵對這姑娘還是挺滿意的,也在考慮是不是把《魔法校園傳奇》丢給她試一試。而就在她思考的當口,唐母急匆匆地殺回來了。
她是一肚子的火,之前談話的時候她就覺得“好閨蜜”趙嬸介紹的這個小吳似乎有點眼高手低,就想趁着遛彎的機會仔細問問。畢竟她雖然希望女兒早點結婚生娃卻絕不想坑女兒。
不得不說,趙嬸真的是太會說話了。唐母聽着聽着,又隐約覺得小吳雖然有點喜歡說大話,但似乎人還不錯,直到……
滿頭滿臉滿身咖啡味的小吳氣勢洶洶地殺到了兩人面前,然後擡起手就給了趙嬸一個大耳巴子,接着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陣臭罵。
唐母當時整個人都懵逼了:???什麽情況?
遭受了“打罵連擊”的趙嬸也有點懵逼,但很快反應了過來,本着“什麽都能吃就是絕不能吃虧”的心理,她毅然撲上去和吳明扭打了起來。
唐母看着這兩個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滾的人,再看着圍上來看熱鬧的人民群衆,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而且圍觀群衆們的腦洞也太大了,什麽“大媽小夥街頭表演日式摔跤”,什麽“五十歲大媽與年輕小夥街邊激情奮戰”,什麽“走向絕路的黃昏戀”,都是什麽鬼啊?她這把年紀的人聽着都覺得臉紅,恨不得立即退散。
可她和趙嬸畢竟認識多年了,也不好這麽就走,只能湊上去努力想把兩人分開,結果卻被吳明給啐了一臉:“死老太婆,給我滾!”他卻也只敢罵罵,不敢打唐母,生怕因此招惹了幫唐若寒的那個“瘟神”。
唐母:“……”哈?
趙嬸一看這似乎意會到了什麽,頓時一邊繼續扭打一邊破口大罵:“老唐,肯定是你女兒不規矩!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好心介紹個對象,還遇到這種事!我跟你說,我的醫藥費你也是要負責的!”
唐母:“……”哈???
自己的女兒難道自己不知道嗎?
唐母臉一黑,撒手就走,心想“你們狗咬狗去吧!”,老娘不管了!
可轉念一想,這個小吳簡直是條瘋狗,介紹人她都能打了,若寒不會也被……
所以,當看到唐若寒模樣齊整地坐在咖啡廳中時,唐母是結結實實地松了口氣。但随即就疑惑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這種時候,就該服務生小哥出場了。
在唐若寒主描述+服務生小哥輔描述+紀涵補刀中,唐母算是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其實三人也沒撒謊,這件事說到底唐若寒還真是沒什麽錯,如若非說有,那也只能是“勉強自己參加這種根本不感興趣的相親活動”。
“太過分了!”唐母一巴掌拍在桌上,然後拿起唐若寒面前的檸檬水一氣灌了下去,只覺得高血壓都要被氣出來了。總之,“以後姓趙的別想上我們家的門。”
聽了這話,唐若寒心裏頓時一喜。
人心裏有了郁悶的事就想跟別人說,所以唐母這時候是特別想找人吐槽。她看着女兒和名叫紀涵的年輕姑娘聊得正好,就決定讓她們年輕人繼續溝通溝通。至于她……還是先去找朋友唠個嗑吧,不然根本出不了胸口的那口悶氣。臨走前,她再三朝紀涵道謝,并且不斷叮囑唐若寒晚上一定要把人領回家裏吃頓感謝飯。
眼看着唐母離開,唐若寒由衷地松了口氣,心想:起碼最近,媽媽應該是不會再安排什麽相親了,真是太好了。
紀涵卻是一眼就看穿了她心裏在想些什麽,開口說道:“但也只是最近。”
“……”
“你覺得自己為什麽明明不喜歡卻還是要相親?”
“因為……”唐若寒低下頭,小聲回答說,“因為性格原因吧。”她無法拒絕父母。
“這也是一部分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你沒有話語權。”
“話語權?”
紀涵将面前已然失去溫度的咖啡推到一邊,語氣淡淡地說道:“在家裏吃,在家裏住,在家裏的産業上班,無法自己保管工資,甚至沒有屬于自己的獨立空間。你雖然年齡上已經成年了,但在生活上,依舊過着孩子的生活。”
她這話雖然聽起來有挑撥離間的嫌疑,但她本身的确沒有這樣的想法。
而她的話語,對唐若寒來說就宛如一道驚雷,劈的她耳朵轟隆作響。
因為這種事……
她早已隐約意識到了啊。
她其實早就在想,至今為止的人生中過得最快樂的日子,大概就是大學時光吧——聽取父母意見填在第一志願的本市大學沒有錄取她,最終她去了隔壁省上大學。雖然大學和家的距離也就三四個小時,但畢竟是離開家了。雖然在經濟上依舊接收着父母的援助,但至少她可以自由支取這筆金錢并且自由地安排自己的生活。
如果……如果那個時候她選擇留在那個城市,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但人生是沒有如果的。
當然,不管別人怎麽看,她都絕不認為這是父母的錯。他們是愛她的,所以才想一輩子将孩子當孩子一樣疼寵。
而且說到底,父母會這麽想,大部分錯其實在她自己身上,當初她明明可以選擇留在外地的,卻為了逃避自立必然會經歷的疼痛而放棄了獨立。明明已經接受了被圈|養,又有什麽資格說“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呢?不需要去承擔生活的重擔卻希望事事都如自己所願什麽的,事到如今才說“我後悔了”什麽的“父母限制了□□”什麽的,也太無恥了吧。而且……
唐若寒低着頭,擡起手用手背胡亂地擦了下不知何時流了滿臉的淚水:“就算後悔也太晚了。”
“你是這麽認為的?”
“我……”
紀涵有點無奈地說:“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什、什麽?”唐若寒下意識擡起頭。
“你覺得,為什麽你父母很希望你結婚。”紀涵問道。
“因、因為到了我這個年紀的人一般都結婚了啊。”
“你真的這麽認為你父母是這樣想的?”
“我……”唐若寒愣了愣,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不,不是的。他們……”她抿了下唇,說出了事情的根本,雖然很多人催她結婚都是因為她年紀到了,但父母……
“他們只是希望能有個人照顧我。”哪怕在他們不在後,也有個人能一直照顧她。
說到底,最了解孩子的就是父母,他們看透了她缺乏獨立生活能力的現實,接受了需要一直照顧她的現實,并且希望能有人在他們去世後代替他們做到這件事。
“所以,關鍵點是——”紀涵總結,“讓他們相信你不需要靠別人照顧。當然,就算如此,他們肯定還是會催着你結婚以及幫你安排相親,但至少你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主動和被動完全是兩回事,就像誘【哔——】和強【哔——】,觀感完全不同的。
“我、我該怎麽做?”唐若寒毫無疑問地被紀涵描述的前景吸引了。但是,從小時候開始就內向、沒什麽主見、喜歡聽從他人意見的她,再一次習慣性地求問他人的意見。
“我只說兩點,”紀涵豎起兩根手指,“一,只要想做,什麽時候都不晚;二,經濟獨立。”
“……啥?”唐若寒有點懵逼。
雖然細說可以說很多,但紀涵偷懶地選擇了最有利于自己之後展開話題的說法——
“試想一下,如果你自己手裏有錢,你就可以不用幫家裏工作,可以從家裏搬出來,甚至可以買個假男友糊弄你父母,當然,包養小白臉或嫩模也未嘗不可。”紀涵淡定地說,“當你父母對你說‘沒有孩子,老了誰照顧你’的時候,你可以理直氣壯地回答說‘我有錢,請十個護工輪流照顧,絕對不會比親生孩子差’。”
雖然這話聽起來似乎有點“錢能改變一切”的負面意味,但紀涵本身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說實話,對于經濟更獨立自主的孩子,父母多少都會更加寬容,或者說……管不住?
就像羊媽媽會不放心地一只将小羊帶在身邊,狼媽媽卻會将小狼驅逐出窩,原因無它,前者覺得孩子需要保護,而後者相信自己的孩子有足夠銳利的爪子和牙齒。說不上誰好誰壞,但是,如果可以選,相信絕大多數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狼而不是羊。
“……”
唐若寒咽了口唾沫,紀涵的話在她聽來頗有些驚世駭俗,但不得不說,她被對方話語中描述的“新世界”深深吸引了。如果真的可以那樣……好像也很棒?可問題是,她沒錢啊!在家裏工作根本沒工資的,老媽只會按月給她足夠花的零用錢,想要稍微大筆點的錢則需要說出超級充分的理由才會得到“審批”。
“沒錢?”紀涵瞥了唐若寒一眼。
“嗯嗯。”唐妹子連連點頭。
“我有。”紀涵的回答依舊是這麽言簡意赅以及——壕氣十足,她這只狐貍終于甩出了黑色的尾巴尖尖,勾搭起對面的妹子,試圖把她忽悠過來為自己做牛做馬,“你跟着我就一切都解決了。”
“……啊?”唐若寒在位置上不安地左右挪動了下身體,最後,期期艾艾地問,“那個……你是要包、包|養我嗎?我我我我不是這麽随便的人!”說完這話,她低下頭,耳朵一點點紅了起來。
紀涵的臉扭曲了。
她是這種人嗎???
當然,如果是包|養章大的話,那……咳,那是【yi】可【wan】以【ge】考【le】慮【yi】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