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他看來并不是十分重要的人,值嗎?
胤禩讓真真退下,并且告訴她不要将九爺剛才說的話放在心上。待真真離開,胤禩就對胤禟說:“這幾個月我也想了許多事,我一味的隐忍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有時候被欺負到了一定程度,也是會爆發的。”
“八哥,這時候可不是爆發的時候。”胤禟說。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他們在暗,我鬥不過他們,可是在明,就不一定了。”胤禩說。
胤禟不明白胤禩的意思,他說:“明,你想怎麽弄?”
“前線告急,戰事刻不容緩。”胤禩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笑了笑。
“你要去前線?”胤禟明白胤禩的意思,他是想在前線立功,奠定自己在宮中的地位。可是這前線死傷無數,是拿命去搏,這樣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晚上的時候許真真收拾完所有的東西準備回房間睡覺,正巧經過大廳的時候遇到了胤禩,他站在一處看着頭頂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許真真不想和他再有什麽交集,畢竟自己在府中已經和八爺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再要是被誰看到他倆單獨在一起,又指不定會傳出什麽版本。
所以她轉身離開,就在這時,胤禩也恰好回頭,叫住了她。
“八爺,我想休息了,您還有什麽吩咐嗎?”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您有什麽吩咐我也不會去做了。
胤禩笑了笑,他沒什麽需要許真真去做的,只不過是見到了想問一句。
見許真真急着要走,他只好說:“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
許真真點點頭,随即就要走,不過這個時間有一個丫鬟經過,又是看到了這一幕。
她和那丫鬟對視了一眼,心想,完了,明天又要變成她們的談資了。
☆、奇怪的八爺府
府裏的八卦很快就傳到了胤禩的耳中,也很快傳到了宮裏,宜妃來到府上的時候,許真真正跪着擦地,這抹布碰到了一人的花盆鞋,擡頭一看竟然上次遇到的那個兇狠的老太太。
雖說宜妃年紀也不大,可在許真真心裏,她和那跳廣場舞的大媽有過之而無不及,看到都怕了。
這不,這宜妃娘娘故意讓下人不通報,悄無聲息的來到許真真身邊,還不叫她起來,許真真就想,她這次鐵定又要跪很久了。
“你叫許真真?”宜妃問道。
許真真點點頭,她看着宜妃站着的一大群宮女太監,連忙說道:“見過宜妃娘娘,娘娘可是要找八阿哥,我這就給您叫去。“
說着就想起身離開。
可是這剛有了起身的動作,就被宜妃用花盆鞋再次踢到了地上。
膝蓋估計是被蹭破皮了。
“我這次來,就是要來找你,你去搬胤禩這個救命都沒用。”宜妃看上去就是來勢洶洶,像要扒了許真真的皮。
“這原本要成為八福晉的人,你認識吧?”宜妃問。
宜妃問這個做什麽,難道和郭絡羅有關?聯想起兩人的姓氏,許真真不由懷疑這娘娘是要來找自己算賬的。
事實證明她想得沒錯。
“回娘娘的話,曾和格格見過幾次。”許真真別無他法,只好如實回答。
“我還聽說你故意替郭絡羅擋過一刀?”宜妃又問。
故意?許真真聽出了宜妃這話裏有話,她用了故意一次,是不相信許真真是真的為了郭絡羅而擋刀,而是另有所圖。
“你利用筱薇,試圖接近幾位阿哥,在被十阿哥、九阿哥趕走之後,你将目标鎖定在了八阿哥身上。”宜妃終于說出了她此行的目的,在她的心裏,許真真就是搶走八阿哥的女人,是間接讓郭絡羅筱薇淪為笑柄的兇手。
前不久宜妃還在郭絡羅口中聽到了不少抱怨,可是無憑無據她沒找不到理由過來,今天她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來收拾許真真。
她捏住許真真的下巴,說:“說,你就是想故意接近八阿哥,伺機上位是不是?”
“不,娘娘,您誤會了,奴才沒有這麽想過。”許真真搖頭,試圖解釋。
可是越是這樣就越是讓宜妃惱怒,她讓兩個太監拉住許真真,讓另外兩個太監來掌嘴。
“娘娘,我跟八阿哥真的沒什麽。”這些天一直在避嫌,即使和八阿哥有照面也盡量跑得遠遠的,就是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可是誰知道還是躲不過。
“你還敢頂嘴?”宜妃眼裏充滿了怒火。早就見這個丫頭不順眼了,上次胤禟還專門将她帶進了宮,宮裏面不僅有她和八阿哥的閑言碎語,連胤禟的也有了。
宜妃這個當娘了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也沾染上這事,自然是想找個機會狠狠的收拾一下這女人,最好是能斬草除根。
今天正好是胤禩被皇上召了去皇宮,見着府上沒人,她才敢借機來找許真真。到時候出了什麽事,她也可以用許真真忤逆自己來推脫。
宮裏總不可能因為一個丫鬟而降罪于她。
宜妃做了一個手勢,太監們作勢就要将巴掌打到許真真臉上。
“住手!”就在那巴掌快到落在臉上的瞬間,一句喝令制止住了太監們的動作。
一行人齊齊望向身後,連宜妃都變了臉色。
是四阿哥胤禛,他怎麽來這裏了?
胤禛過來之後,不僅制止了宜妃對許真真施虐,還将宜妃帶去了皇宮,兩人當時不知道在竊竊私語什麽,總之胤禛一說完,宜妃就變得高興了起來,叫人放開了許真真,自顧自的走了。
胤禛回頭看了許真真一眼,雖說兩人只有幾次短短的碰面,可是每一次都讓她記憶猶新,許真真不僅打了一個寒顫。
後來胤禩回了府上,九阿哥十阿哥也跟着來了,喚了許真真過去。
許真真剛進門,十阿哥胤锇就說:“真真,你是不是今天對人說了什麽話?”
九阿哥胤禟也過來說:“我額娘是不是來了,然後你對她說了什麽?”
兩個人将許真真堵在了門口,問得許真真是一臉懵逼。
她茫然的看着這兩個人,不明白究竟是出了什麽事。
站在後面的胤禩發話了,他說:“宜妃娘娘今天來過了?”
許真真點頭,說:“來過了,後來又走了。”
她避重就輕,不想把中間難堪的一幕說出來。
一旁的老九老十急了,其實這事他們早就知道,根本不需要真真隐瞞。
“你可真是要急死我們,我四哥是不是也來過?”老九急得不行,問道。
“嗯,後來和宜妃娘娘一同走了。”許真真回。
“可是說了什麽?”老九又問。
許真真搖頭,當時他們倆在一旁說話,聲音很小,根本就聽不清說了什麽。
但她發現了問題了嚴重性,所以說:“宜妃娘娘似乎是專門來找我,說我……勾引了八阿哥。”說到這裏的時候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胤禩,然後說,“然後四阿哥就出現了。”
胤禟攤了攤手,說了句:“完了。”
胤锇也皺着眉頭回到了原來的座位。
許真真跟在他們後面進了屋子。
就聽到胤锇說:“八哥,看來四哥是故意讓你難堪啊,他明知道你申請去前線,還故意整出這麽個事,唉。”
“千防萬防,防住了太子他們,就是沒防住四哥。”胤禟也說。
許真真一聽更不解了,他們這話是什麽意思,去前線?四阿哥使絆子?
難道說她又害了八阿哥不成?
“我當時什麽都沒說,難不成四阿哥又說了我什麽不是?”許真真問道。
胤禟本想說什麽,被胤禩又攔住了,他說:“這件事跟真真無關,他們想做的事,就是沒有真真也還是會有別的辦法對付我。”
這段聊天之後,幾位阿哥似乎都忙了起來,特別是胤禩,自從他過了那三個月就經常很晚才回家,廚子說八爺在為自己去前線做準備。
許真真就問了就是做準備也不可能這麽忙,難道還出了什麽別的事?
廚子就說他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緣由,只是聽說八爺本來有資格去的,後來皇上勃然大怒,像是又不準八爺去了。
八爺對去前線似乎很執着,這些天一直就沒放棄過。
許真真這才明白,原來那天胤禩他們着急的就是這件事,她那該做些什麽能幫到他們呢?
☆、奇怪的八爺府
這天夜裏,八爺府裏顯得異常安靜,下人們早早入睡,連胤禩房中的燈也熄滅了。就在此時,院中的池塘裏突然冒起了泡泡,一個人頭從水裏飛了出來,他呲牙咧嘴,在空中亂撞,聽到動靜的許真真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的那一刻她驚呆了,一顆滿臉是血的頭顱正對着她發笑,嘴裏還念叨了:“真真,我來娶你了……”
“啊!”許真真從夢裏醒來,這個噩夢太想真得了,即便是惠娘在一旁安撫她都無濟于事。她現在滿身是汗,眼淚都止不住。這個夢讓她想起了上次那個假教主慘死的樣子,這讓她無法忘懷。
惠娘從外面給許真真打了盆熱水進來,幫她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許真真說讓惠娘不要将這事告訴別人,不然怕影響不好。
兩個人坐在床上就這麽依偎着一直聊到了後半夜,直到天快亮了,許真真才有了點睡意,惠娘讓她先休息會兒,這天一亮,鬼也就不敢來了。
許真真聽話的睡去。
聽廚子說今天府上要來幾個下人,據說是宜妃娘娘故意安排的,說是怕府裏下人太少,照顧不好八阿哥。
惠娘一大早就把府裏準備妥當,不多時就見領事太監帶了幾個人過來。
廚子建議不要讓這些人做太累的活,畢竟不是府裏直接招的,而是上面派過來的,總得給宜妃娘娘一些面子。
于是乎,惠娘就讓這些人暫時先做着家丁,需要幫忙的時候再吩咐他們做事。
許真真睡了一覺之後情況好了很多,這不,她就來廚房問廚子要吃的,看到一大群人圍在廚房,什麽事也不做,就問道:“你們是做什麽的?”
一群人盯着許真真默不作聲,廚子趕緊跑過來解圍說:“都是新來的夥計,還沒給他們分配活呢,你小聲點。”
許真真一想,這八爺府又不是救濟堂,哪有不做事光吃飯的道理,雖說是新來的,可她從房裏過來的一路上,可是看到府裏其他人都在拼命做着自己的事。這些人倒好,一個個都杵在這裏光看着廚子做飯了。
她有些生氣的,指着前面兩個說:“你們,去把柴房的柴劈了。”
又指着後面兩個:“你們,去把後院的水缸倒滿水。”
最邊上那個個子最高,但是一直低着頭,許真真就走到他面前說:“你跟我過來,我們府上有幾把椅子壞了,去補補。”
那人“哦”了一聲,一行人就按照吩咐去做他們該做的事。
許真真看着廚子一臉得意,說道:“你瞧瞧,這事要落實到位,人家才知道要做些什麽。”
廚子鄙視了一眼,冷哼道:“就你聰明,就你厲害,你可知道這些人是誰派來的?”
許真真搖頭,誰派來的有什麽區別嗎?還不都是要照顧八爺的?
她想啊,就是皇上派來的,也總不可能要八爺反過去照顧他們吧?
“小丫頭還是太嫩,這是宜妃娘娘派過來的,明着說是嫌八爺這人手不夠,可實際上呢,來得都是壯丁,誰知道真正的用意是什麽。”廚子說完就把煙袋一放,去到竈臺那裏做自己的事去了,再也沒說什麽,留下若有所思的許真真一個人在那發呆。
過了沒多久,許真真就好像是想到了什麽,撒腿就跑出了門。
那四個去院子裏做事的人倒還沒事,可那個修椅子的是必須去各大房內收集椅子的,萬一他借着去拿椅子的空擋去了不該去的地方,那可就遭了。
于是許真真開始加快速度,先是跑到八爺的房裏,嗯,很好,沒人;然後又是八爺的書房,嗯,很好,沒人;再是去了八爺的練功房,嗯,很好,沒人。
她氣喘籲籲,扶着牆大喘着氣,不時聽到了流水聲,這才發現她已經到了府裏的池塘邊。昨晚的夢再次浮現在了眼裏,她盯着水面,潛意識裏總感覺會從裏面冒出來一個什麽東西,就在這時,從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你是在找我嗎?”
許真真回頭,正看到一個人笑着問自己,那眉眼還有嘴角的弧度都和昨晚夢裏的人極其相似,她尖叫了一聲,然後不停往後退。
她似乎感覺到那人想用手抓住她,不!
“你要逃到哪裏去?哈哈,你是逃不過我的手掌心的……”那人忽然狂笑起來,讓原本就害怕的許真真只想趕緊遠離這裏,但她的雙腳已經完全不聽使喚,像是被人控制住。
噗通一聲,許真真選擇跳進了池塘,接下來的事她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許真真被人救起,如今正躺在自己床上。
惠娘端來了一碗姜湯給許真真服下,問她落水的原因。
“你還記得我昨晚做的那個夢嗎?今天我就見到他了,他來到我們府裏了,就在那群新來的家丁裏。”許真真握住惠娘的手,急切的說,“如果你相信我的話,今天那個人就必須離開這裏。”
惠娘發現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她喚來廚子和那個讓許真真落水的家丁。這個人個子是最高的,樣貌也極為出色,如果不是從皇宮派遣過來,她還真覺得這人是什麽豪門公子。當了八府的家丁,還真是可惜了。
廚子先是過來詢問了真真的病情,然後就說:“這小子今天一直在我那兒忏悔,說不該第一天就發生這樣的事。”
惠娘一看這人心虛的樣子,還真跟真真的話對得上,她質問那人,說:“你為什麽要推真真下水?”
那人就立馬跪下來,直擺手說:“冤枉啊,我真的沒推許姑娘下水。”
惠娘又問:“你沒推她下水,真真會無緣無故跳下去?”
“我就是那時候看到許姑娘跑來跑去,以為她是在找我,所以就走過去拍了一下她,沒想到她見着我就像見了鬼一樣,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跳到了水裏,我根本就攔不住。”那人回道。
許真真聽到這裏就忍不住了,直說:“胡說,你明明當時就跟我說了句,‘你要逃到哪裏去?你是逃不過我的手掌心的。’”
☆、奇怪的八爺府
因為口無對症,落水之事就不了了之了,雖然許真真氣憤得不行,可是廚子說人家畢竟是宜妃帶過來的,第一天就處置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惠娘也和許真真說,或許是她昨天做了噩夢,太過緊張的緣故,所以到了那個地方,恰巧被人拍了一下,就有些情緒失控了。
許真真這會兒百口莫辯,但她仍然相信自己當時并不是出現癔症,而是那人真真實實的說過那句話。
她在房中調整了一會兒心态,打算找那人好好聊聊,如果是她冤枉他了,那她一定說聲對不起,但如果不是,那她決不輕饒。
這會兒八阿哥胤禩從外面回來,得知許真真又落水了,正巧路上遇到了她,便問:“我聽惠娘說你在房間休息,怎麽不多躺一會兒?”
許真真之前一直躲着胤禩,這幾月雖然同在一屋檐下,可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要不是這次她邊走路邊想事,忘記了要躲人這一茬,指不定見面會是什麽時候。
她望了望周圍,生怕又被什麽人撞見,拿着這個話柄去取笑她。連忙對着胤禩福了福身,說道:“多謝八爺關心,奴才已經好了。”
說完作勢要走,胤禩攔住她,說:“我也聽說了府裏的一些閑言閑語,上次是我做得不夠妥帖,你要避嫌我也能理解。”
沒想到胤禩這麽直言不諱的說出來,許真真倒還有些驚訝,她看着胤禩,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八爺已經長起了胡子。
胤禩被許真真盯着看有些不自在,問:“哪裏不妥嗎?”
“沒什麽。”許真真其實是想誇一下長胡子的胤禩比沒胡子的他要帥許多,後來想了一想又給咽回去了,“八爺要是沒什麽吩咐,奴才就退下了。”
多說無益啊,還是趕緊離開才是王道。
“我最近在忙着去前線的事兒,府裏就顧不上來了,你和惠娘多費點心。”胤禩說道。
确定去前線了嗎?什麽時候?要去多久?
前線這個詞就這麽被胤禩提了出來,竟覺得分別就在眼前了。許真真也不知道怎麽的,心裏忽然空蕩蕩的,覺得像是少了一塊什麽似的。
就好像以前讀書的時候,每每到了畢業季,以前那些打打鬧鬧,嬉笑怒罵的人再也不會出現就難受得不行。
可是這次為什麽會覺得更加無法接受。
“八爺,前線是說的哪裏?”許真真問着。明知道問了之後自己也不可能去那麽遠的地方,可是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胤禩想了想,他說:“目前還不确定要去哪裏,随軍打仗,哪裏有□□就去哪裏。”
“那沒有一個大概的地方嗎?”許真真又問。
胤禩笑了:“西南方,要是真去了,我給你們寫信。”
他說寫信,大抵是給皇上他們的吧?告知自己在那邊一切安好,戰況如何,局勢怎樣。總不可能特意給她許真真寫封信,她是什麽人呀,不過是一個沒名聲的小丫鬟罷了。
許真真點頭,她沒什麽要問的了,再問可能又會讓人誤會什麽。
她落荒而逃,捂着自己砰砰亂跳的心,好奇它為什麽越跳越快?真是個怪毛病。
下午的時候,許真真在廚子那問清楚了那人的全部信息。推自己下水的嫌疑犯名叫阿晟,姓什麽不知道,因為是漢人,賣了做苦力,也就沒去管這些東西。據說是最開始要被拉去敬事房當太監的,後來看到他人高馬大的,就叫去當了幾個月的守衛。可是這人說來也奇怪,做守衛的時候不是這種病那種病,就像是魔怔了一樣,差點也是要被丢棄的主,這不,這次又被宜妃娘娘派到了這裏來。
許真真感嘆了一聲:“唉,這八爺還真是命苦啊。”
怎麽什麽不給力的人都來他們這裏了。
廚子也跟着嘆氣,後來就反應了過來:“真真丫頭,說什麽呢,我們自己說自己還可以,但你要是連大夥一起罵,不就是嚼舌根嗎?”
“大叔,我可沒這個意思,我先走了,謝謝你的消息啊。”許真真見形勢有點不對,趕緊跑開。
其實從宜妃娘娘派來的五個人裏面,除了阿晟,全是宜妃精挑細選分過來的,畢竟是要到皇帝那交差的,總不可能明晃晃的都帶些殘次品過來。
阿晟呢,正是代表着宜妃對于八府的不滿,許真真聽着廚子這麽一分析,更是覺得阿晟推她下水是故意而為之,是他沒錯了。
她踹開了替五個人準備的房間門,一行人全向她行來的注目禮。
四個人都怒視着她,問:“你要找誰?”
許真真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來找阿晟,剛才我以為只有他在才這樣的,你們不要介意啊。”
這麽一說,那四人的眼神才漸漸緩和了下來。
叫了縮在最裏面的阿晟出來之後,那幾個人就将房門一關,不再應答。
許真真當時沒有多想,揪住阿晟的耳朵就是往外面一拉。
阿晟疼得直叫,說:“許姑娘,我這是哪裏招你惹你了,你要這麽欺負我?”
許真真一聽,喲呵,這還是惡人先告狀了,明明是他推自己下水,還裝鬼吓唬她的好不好?
“阿晟,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裏是做什麽事的,我也就不拆穿你。但你要知道,在這府上,我還是有發言權的,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可以将你趕出府。”許真真說。同時她還不忘在阿晟的耳朵那加大力度。
“哎喲,你都快把我耳朵給揪沒了。我剛才說得都是實話,我是看到你一直盯着那水,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所以才去拍你肩的。”阿晟試圖躲開,此時他倆一高一低,他這高的還得将就着矮得那個,微蹲着讓她揪住,有時候疼得實在受不了了他就站起來,許真真又踮起腳尖硬生生得又将他拉了下來。
“好,既然你不承認,那你明天就收拾包袱走吧,這裏容不下你這麽危險的人。”許真真松開了他。
“你這是假公濟私,我要去告訴八爺。”耳朵得到解放的那一刻,阿晟連忙去揉揉,他借着自己長得高,故意低着頭說,“我是奴才,你也是丫鬟,你憑什麽冤枉我?我這就去告訴八爺去!”
說着就往前面跑,許真真一想,這家夥是要去告狀啊,連忙就在後面追。
可女生畢竟跑得慢,剛追了沒多久就追不上了。
“大哥,我們什麽時候動手?”許真真坐在假山後面休息,忽然聽到有人在說話。動手?動什麽手?她不由得警覺起來。
☆、奇怪的八爺府
夜晚,一個鬼鬼祟祟的人進入到了八爺房間,他舉起了手中的匕首,正準備對着八爺的胸膛刺去,不料,在床的周圍忽然出現了好幾個人,他們打掉了匕首,畢竟牽制住了他。
許真真從八爺的被窩裏面跳了出來,她穿着一身男裝,正是在今晚假扮了胤禩引蛇出洞。
她對着來人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先是不語,後估計是覺得逃不出去想咬舌自盡,但沒想到許真真先他一步,往他嘴裏塞了一大團布,那人急了,拼命掙紮。
胤禩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一直在隔壁房間等候消息,由着許真真在房間吸引對方注意。和許真真同時出現的幾個人是胤禟安排的,他也聽說了府裏有些不對勁,特意叫了人過來,這不,就跟在胤禩後面一起進了門,還順手踢了那人一腳。
胤禟說:“和你在一起的幾個人都被我們抓起來審問了,你是親自動手來殺八爺的人,如果将你送到皇上面前,恐怕死得人絕不是你一個,你的九族也會受牽連,你确定你不要告訴我們真相?”
早上的幾個大漢用繩子綁着一個個被帶了進來,帶他們的進來的人是阿晟,這個人本應該也要算在裏面的,但是阿晟忽然倒戈,說自己不是他們一夥的,還暴露了今晚要實施的計劃,許真真他們半信半疑,故在今晚将計就計,這才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不過許真真并不認為阿晟就能擺脫嫌疑,她有個直覺,那就是阿晟的身份可能并不是那麽簡單。
“八爺,我将他們都帶來了。”阿晟對着胤禩說道。
許真真輕咳了一聲,在胤禩跟前說:“八爺,此人不得不防。”
胤禩沒做反應,對着阿晟問道:“你可認識他們幾個?”
“回八爺的話,不算認識,就是被派過來的時候多說了幾句話。”阿晟回道。
“可曾在他們口中透露過什麽?”胤禩問。
“不曾,他們說話很隐蔽,一般都背着我說,只是我察覺到他們的神情有些不對勁,剛來這裏的時候就一直在觀察着地形,所以我才鬥膽上報給了許姑娘。”許真真在假山後聽到他們談話,待他們離去之後,許真真就看到阿晟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裏,她立馬跑過去結結實實在他後背打了一巴掌,阿晟疼得直嗷嗷。
然後阿晟就對着許真真如實招來了。
說也奇怪,許真真只不過是去打了阿晟,他竟然連問都不問就把話全說出來了,是不是說明他也看到了剛才的事?也聽到了剛才的話。
可是仔細想想,阿晟所在的距離也太遠了,根本就無法聽清假山這邊的聲音。
所以越是這樣,許真真就對阿晟多增加幾分懷疑。
待胤禩和阿晟的談話完畢,胤禟便看見那行兇的人冷靜了下來,他先是蹲下來,告知那人乖乖聽話,否則即便是他最後自行了斷,也必定挫骨揚灰,和他身邊有關的人一個也逃不了。
那人像是被威懾住了一樣,使勁的點頭。
胤禟就将塞在他嘴裏的布條拿開,問:“你現在可以承認是誰派你來的了?”
“回九爺的話,是宜妃娘娘派我們來的。”那人回道。
胤禟怔了一下,然後壓制住了怒火又踢了他一腳,說道:“混賬奴才,到現在還不說實話?”
“小的說的是真的,真的是宜妃娘娘。”說完,周圍三個人也紛紛點頭表示确定。
胤禩攔住了要發怒的胤禟,說:“你額娘應該是中了他們背後那人的圈套,到時候我一死,罪名也會是宜妃娘娘的身上,誰都不想到會誰那個人。”
想到這裏,不免讓人心生寒意,這一借刀殺人完美無缺,而且還可以一石二鳥,鏟除掉宮裏最得寵的妃子。
這麽一想,大家的處境就變得極其尴尬,要想調查下去,宜妃是必然脫不了幹系。可是不查的話,只怕今後這樣的事會發生的更頻繁。
許真真心知這事應該和朝堂之人有關,歷史上和胤禩敵對的就是□□和四爺黨了,那會不會是他們?
“先将他們四個帶下去,嚴加看管。”胤禩皺着眉頭,他現在對此事一籌莫展,只能先按兵不動,等想出解決辦法再說。
見人要被帶走,許真真忙加了一句,她指着站在一旁的阿晟說道:“這個人也關起來,分別關着,絕對不能讓他們有往來。”
阿晟本想喊冤,但奈何兩位皇子都沒反應,只能悻悻離開。
此時房間裏就只有他們三人,還在氣頭上的胤禟說:“我沒想到他們這些人竟然盯上了我額娘,連她都不放過。”
“你額娘正得盛寵,自然會成為他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胤禩回道,他看了看許真真,說,“我留你在這裏,就是覺得你剛才有話要說,現在就只有我們三個人,你可以說了。”
這是八爺讓她拿主意嗎?許真真想。可是她對于這段歷史并不怎麽清楚,只知道這段時間被分成了三大派,現如今太子還身在儲位,身份不可撼動,而八爺最近也因為退婚的事被軟禁了三個月,于情于理都不應該被成為針對的對象。
可是就今天這事,絕不可能是偶然。
定是有人想斬草除根。
會是太子嗎?如果是太子,那麽殺了八爺有什麽好處,他已經是太子了,康熙爺很疼愛他,這是許真真想不明白的事。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
胤禩看了她一眼,問:“想到了什麽?別怕,說出來我不會怪你。”
“八爺,九爺,可能事情根本就不是那麽簡單。”許真真大膽的猜想,“我懷疑是有人設計讓我們中圈套,不僅想來個一石二鳥,還想來個一石三鳥。”
胤禩展眉,一旁的胤禟也起了好奇心,讓許真真趕緊繼續說。
“我猜你們肯定會覺得要殺八爺的人會是太子。”許真真說。
胤禟笑了笑,對胤禩說:“八哥,還真沒想到,這小丫頭懂得還真多。”
“羞得胡說,以後這種話少說為妙。”胤禩還是有所謹慎,他又說,“讓真真自己分析,我們就不多做評價。”
許真真點頭:“八爺說得沒錯,言多必失,你們不要評判我說的對不對,拿做參考就好。”
“我分析,真正在背後的那個人一定會覺得此次派人過來,即便是被你們發現,逼着兇手說出真相,當那人說出是宜妃娘娘的時候,你們肯定也是不會信的。”
“而這時候,你們會自然而然聯想到,這是一招借刀殺人,從而會懷疑到你們兄弟幾個中權利最高的那個。”
“可你們冷靜想想,這事要是抖露出去,皇上會為難誰?太子殿下地位鞏固,可不會因為這些無憑無據的事而輕易被否定的,而且八爺你現在真的被皇帝接納了嗎?”
“到最後只會鬧得你們兄弟不和,那人就會站出來得利。”
許真真說完,胤禟似懂非懂,他說:“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不是很明白。是讓我們坐以待斃?”
“不,她是想讓我們再等待一些時機,讓真正的那個人自己露出馬腳來。”胤禩和許真真相視一笑,似乎在那一刻就讀懂的對方的意思。
留下還是一臉莫名的胤禟在問:“究竟誰才是你們說的那個幕後兇手呢?”
☆、奇怪的八爺府
第二天之後,府裏就傳來了八阿哥被行刺的消息,所幸只是刺傷了手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當天,幾位阿哥都過來詢問八爺的情況,有太子,大阿哥,四爺,還有十爺,十三爺,十四爺。
許真真在院子裏忙活了大半天,直到下午才有空坐下來喝杯茶。
惠娘跑進屋子裏,一臉的不高興。
許真真問道:“你這是怎麽了?難道有阿哥欺負你不成?”
“哼,那倒不是。”惠娘看到許真真故意拿自己說話,鄙夷了她兩眼,她說,“昨天八爺受傷了我怎麽不知道,我還是個管家呢?兇手呢,抓到沒有,剛才太子爺還問我來着,我竟然什麽都答不出來。”
他們昨天就将那幾人送到了別的地方去,只留下一個阿晟在這裏,起初許真真還有點不樂意,說這個阿晟疑點太多,也應該送去。可是胤禩說總得留一個,而且阿晟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