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
要年輕苗條好多哦!我得跟你好好讨教一下瘦身之道。”
“小姑父,您更帥了!”
屠萱笑着飲下姑娘敬的酒水後,又在丈夫耳邊嘀咕,“你看大哥剛才的撲克臉,現在笑得跟朵兒花似的。盈盈叫他名字,可比叫大哥輩份要親切多了。要是今天檢察長不在,那叫聲……”
曲揚連忙将妻子的嘴捂住了。
但是,周圍的人都暗暗掩嘴偷笑起來,氣氛搞得元首大人也面露尴尬,借口尿遁去了。走在去衛生間的路上,元首大人放心地笑起來。
要是陸盛喆不在的話,丫頭興許會叫他一聲“政爸爸”,那今年跷這個班,就值大了。
其實是當年任蓮盈在父親再娶顧水華時,跟父親鬧過一段時間別扭。為了氣陸盛喆,她有段時間就住在屠家,認屠政當爸爸了。不過還是有點區別,加了一個名字在前面。因為那時候,屠政的官職就比陸盛喆大了,才10歲的任蓮盈覺得這樣也許就能讓父親休掉那個讨厭的女人。當然,結果是個然并卵,但卻讓屠家的兩位只生了一串串的兒子偏偏沒有女兒的爸爸,享受了好一段兒時間小棉襖的幸福,偶時還鬧了一兩出“争女兒寵”的笑話來。
至今雖然過了好多年了,一談起來,都是屠家兩位軍政大佬的笑話兒。雖然有些掃面子,可是屠參和屠政還是非常懷念,一有機會還會悄悄較個勁兒,能當個“女兒奴”,也是他們屠家男人的期待啊!
在二弟走後,老大屠參故意沉臉道,“小妹,大叔叔哪裏就比政叔叔差了。我覺得,大叔叔和二哥、三哥一樣,也是很親切的。叫名字的那種,才是生份兒。”
這話,只惹來一片哄笑聲。
……
任蓮盈剛從衛生間出來,就被人攔住了。
哦,他們的包廳都是有內設衛生間的,攔住她的人當然是屠峥。
“幹嘛?”她的眼睛還有些紅,剛才補了下妝,現在看起來還是水汪汪的。
屠峥嘆口氣。
任蓮盈剛剛豎起的緊張毛毛,立即平覆下去,“那個……今天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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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對剛才他賣力表白一場卻沒收到“合适”的回應的解釋吧!
“那個……”
屠峥看着慢慢朝自己蹭過的人兒,哼笑道,“我這次才離開幾天,你就不好意思了?!”
小朋友都有這習慣,爸爸出門久了回來,就變成了陌生的叔叔,需要一段時間的相處才能又變回可以随便嬉笑的親爸爸。
任蓮盈立即擡頭瞪過去,同時蹭蹭的腳步直接跨到男人面前,攥住了對方的衣袖,“我有件事必須現在問清楚,你得老實回答我!”
“好,夫人請問。”
“喂,什麽夫人啊?人家現在還是黃花大閨女,還沒嫁人。”
“很快,你就會是我屠峥的小夫人了。”
他的口氣篤定,又認真得不得了,大手輕輕撫過她的鬓發,就像在巡視自己的所有物一樣。要是以前她一定會哇啦大叫着逃開,今日,她握住了那只滿是繭子的粗糙大手。
問,“你之前在碧城說的那個女朋友,根本就不存在,對不對?”
他一愣,就想笑,可是必須憋着,嚴肅臉,“哪個女朋友?我在碧城,最熟悉的好像只有你吧!”
她嘴一嘟,就打了他一下,“屠峥同志,人家問認真的。你說,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怎麽回事兒?”他眉毛一挑,狀似沉思,“這個女人,好像最開始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
任蓮盈愣了一下,“才不是,你明明就承認了。”一說出這話,她突然想起什麽,面上一片紅潮,瞪大了眼。
屠峥的笑容終于泛濫開來,“為了配合某只小鴕鳥,為夫的只能順勢而為,借機點拔一二,三番四次,五親六抱,半夜裏七上八下地爬人窗,冒着九成被護院犬發現的危險,十分小心,才好不容易讓夫人願意拔出埋土裏的脖子,正眼看看為夫。”
“喂,你在秀你成語用的好嘛!讨厭,人家……要不是你老那麽說,我也不會老以為……”
他伸手點了點她的脖子,“想來這段日子,鏡子該是照了不少,可算明白了。”
一提這茬兒,姑娘終于故态複萌,搶起小肉拳敲了過去。
兩人打情罵俏,還把前來衛生間的某些人給吓得退了回去。屠家小姑和三嫂安娜笑得合不攏嘴兒,還想偷拍照片呢,但被機警的少校同志給瞪走了。
屠峥一把将人兒抱進懷裏,目光炯亮,問,“其他暫且不說,現在,我要聽你的答複!”
“什麽答複啊?”任蓮盈還在臊,故意吊着不回。
屠峥耐着性子,一直追問,低頭就去親那嘴兒,還故意用“追加補償”的新年大禮來誘惑人兒。惹得任蓮盈爬在男人懷裏咯咯地直樂,心想這男人也真是豁出去了,表白這種事情還耍這種花招的。
“說不說,再不說,我就煮飯了?”
“呀,你敢!爺爺們都還……”
終于吻到了。
任蓮盈被驚得瞠大眼,又被提醒要閉着眼。可是沒閉着眼,她眼裏也看到了自己的本命宮蓮正歡欣鼓舞地盈盈飄動着,仿佛在興奮地吶喊着再多一些生陽之氣,越多越好,真是太舒服了,這簡直就是世間極致的好營養啊!
不知道為什麽,任蓮盈覺得自己的身子都變輕了,好像要飄起來了。
若是她能通過特殊的蓮華水鏡,就能看到自己的分身靈體有一半都飄出了肉身之外,一股股的淡金色的靈氣穿過本命宮蓮正用力地沖刷着她的分身靈體,帶走一絲絲黑色的濁氣,還她本來顏色。
“啊呀!”
不知誰低叫一聲,驚醒了任蓮盈,她睜開眼時,眼底浮現的重蓮耀着紅光,慢慢地才收斂進漆黑的眼底。她的視線意外地穿過了牆拐角,看到幾道小小身影鬼鬼祟祟地跑出廳堂,朝隔壁大任家的宴會廳摸去了。
“峥,峥哥……”她忙拍了拍抱着自己的男人,“我好像看到小惡魔他們,還有小城,小橋……”
屠峥意猶未盡地放開人兒,努力平覆着自己的心跳,捋順姑娘微亂的發鬓,才去追那幾個小鬼。剛才他其實就看到了,只是太舍不得這溫香軟玉。
任蓮盈立即拉住他,“我也要去。小城不是被小惡魔們帶壞了吧?唉,我得減少他們接觸的時間了。”
屠峥一笑,見任蓮盈的動作比自己還快,似乎也變得靈敏了,便也沒阻止。
……
話說,任、屠兩家這邊唱得開懷,還有明星演藝人員助興,氣氛好得不得了。
而任、周這邊,先有牛春芹哭喪,好不容易被周志國安撫下來,任寶蓮惹得一身尿騷臭跑回來向大任奶奶告狀。
顧水芝氣得差點兒就摔杯子了,喝道,“你們一個個的今天是存心來氣老婆子我的,不是來給我過新年的是不是?老大媳婦兒,你是怎麽教導孩子的?沒臉沒皮地追着男人到處跑,以為很有臉面是不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矜持都沒有,丢不丢人?自己在家裏丢人就算了,今天還有客人!”
周家夫婦面面相窺,也沒敢再多說什麽。
此時,兩家人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都沒讨得什麽好兒。
孫子譽連忙起身,插話,說準備了一件稀罕的藥品,要讓大任奶奶品鑒一二,終于将衆人的注意力拉開,讨了個喜頭。
這時候,酒店的服務員開始上菜,陸陸續續端來珍馐佳肴,濃烈的菜香味兒稍稍彌合了一下衆人郁悶的情緒,然而兩家人沒注意在服務員身後竄來竄去的幾個小小身影。
☆、126.除夕夜宴5一下巴碎一地
“這種陳色的山參,該是高寒之地孕就。嗯……味道澀中帶甜,陽氣很足。必是長在日月聚精之崖。不錯,品色好,這炮制之法也屬上上乘。”
大任奶奶一番嘗試之後,給了極高的評價。
孫子譽面上淡,目光朝顧水華撩了一撩,無人得知這桌下早已暗中搓火不斷了。
“媽,您看看這個。這是小太爺爺托我拿回來,給您品鑒一下的。”顧水華也立即拿出自己準備的大禮,借着再燒一把旺火驅掉剛才的晦氣。
一個長方形的水晶盒被遞上前時,大任奶奶一看盒子裏的彩色花朵兒,頓時目光瞪直了,有些失态地叫了一聲,在身邊的管家劉安元伸手去接時,站起身自己先接了過去。抱在懷中,看得目光顫顫。
“這,這不會是彩菁草吧?怎麽會?采菁草從娘去逝之後,就徹底絕跡于華夏。這是哪裏來的?不會是小太爺爺私藏起來,讓你們拿來給我尋開心的?”
大任奶奶剛開始還有些失态,說到後來看向顧水華時目光中竟透出幾分兇意。
顧水華吓了一跳,連忙解釋了一番來歷。
聽到彩菁草是任盈蓮這個小輩送到小太爺爺那裏時,大任奶奶的臉色立即冷了下去,半晌,整個餐桌氣氛又莫名地陷入冷沉。
她突然開口,“初一,就回津城老宅祭祖!”
熟悉她習慣的人都怔了一下,管家劉安元立即應下了。
随即,大任奶奶又笑了,看向周家三口,“聽說親家也是津城老人。若不嫌棄的話,不知可否陪老生在津城轉轉,回任家大宅瞧瞧?”
周家人因剛才的事一直低眉順眼的不敢說話,這會兒終于被和顏悅色以待,便連聲地道是,就差點頭謝恩了。
牛春芹為了彌補自己剛才的失态,開始大贊任家在當地醫藥界的地位,馬屁拍得滿桌人都是幹笑。
顧水華受不了牛春芹的低素質表現,借機打斷了話,轉而介紹起周沖的才幹。
大任奶奶聽罷,突然就問,“錦西醫大。我記得,任水芸家的姑娘也讀的是這所學校。你們不會是同學吧?”
顧寶荷直覺不安,連忙插話,“外婆,不是的。阿沖學的西醫制藥,任蓮盈學的是中西醫制藥,學院都不一……”
“啪”的一聲響,大任奶奶摔了筷子,喝斥,“沒規矩!長輩在問話,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晚輩胡亂插嘴。水華!”
牛春芹忙插嘴給媳婦兒打圓場,她現在特別喜歡這個識大體且在長輩面前也敢維護自己兒子的媳婦兒。
可惜大任奶奶根本不領情,只道,“到底是沒生養在父母身邊,平日裏跟些小門小戶的人厮混出一身的壞習慣,辱了我任家的門眉。”
顧水華聽得手一下死揪住自己的大腿,孫子譽心疼地去握她的手都扳不開。顧寶荷更是氣得小臉漲紅一片,卻被母親死死壓着不得起身反駁。
顧寶蓮也想替表姐說話,剛吐出一個字兒就被母親曹英壓制住了。曹英可不想再觸了老太太的黴頭,今年這紅包肯定是沒了,她更不想因此影響丈夫顧山在任顧氏企業裏的地位。
好在,大任奶奶喝了口湯潤喉,又道,“幸好現在年紀小,多多調教興許還能擰回來些。回頭跟我一起回津城,讓你小太爺爺給你找幾個好點兒的教習嬷嬷,改改這一身陋習!”
顧寶荷在母親的迫使下,乖乖低頭,應了聲,“是,外婆。寶荷一定好好學習,争取以後像您一樣。要我那些同學看了,一定超羨慕我有這麽一位漂亮又端莊的外婆!”
大任奶奶點點頭,此篇總算翻過去了。
坐在父母身邊,幾乎沒說什麽話的周沖,默默地低頭吃菜,眉峰間的褶子又多了幾道。目前這情形,似乎和他之前想像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顧寶荷沒有告訴他,她和任蓮盈都是任家的外孫女,任家竟然是他們津城數一數二的制藥泰鬥,舉目整個帝國,任家稱第二,就沒有哪家敢稱第一。
如此說來,任蓮盈的家世其實一點兒也不比顧寶荷差半分。而且,從姓氏上來看,能姓“任”這個姓氏,身份在任家當是很不一般的存在。
……
“太太,孩子們的訂婚儀式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吧?”管家劉安元趁勢提醒。
大任奶奶抿下一口湯,點頭首肯。
周家人這方吐了口氣,神色間添了幾分輕松和愉悅。
那時候……
從廁所裏跑出來的四個小鬼,一人手裏舉了只長槍,子彈膛子是一個兒臂粗的圓瓶子,滿滿當當的不知是何液體。
躲在一邊的任蓮盈一看就捂嘴,屠峥的目光也挑了挑,眼底都是興趣兒。
只見四人裝模作樣兒地在走廊裏打打鬧鬧,在送菜員身邊溜噠,很快摸到了人家備菜的地方。
剛好一個三層訂婚蛋糕推過來,兩服務員商量着将那枚個頭不小的鑽石戒指放到了巧克力小人兒的頭上。
陸連城第一個激動地想沖上去,被曲南橋拉住耳語了幾句,乖乖聽了話。另兩小鬼悄悄換了兩大瓶小香槟出來,對着曲南橋打了個“OK”的手式。随即四人摸向了大任家的宴會廳。
任蓮盈喃喃道,“這樣子縱容他們,會不會不太好啊?”若讓長輩們知道了,肯定會挨抽,這是家教問題。
屠峥完全不以為然,“都是些孩子,人不瘋狂枉少年!”
任蓮盈瞪過去,“喂,你別亂竄改成語好不好。”
屠峥唇角更翹,“難不成你想他們去‘風流’?!”
“讨厭,你明明知道人家不是那意思。”她肘了他一下,就像在撒嬌。
“我知道。但若換成我,也會這樣為姐姐出頭,報仇的。”他握住她的手,口氣和眼神一樣,溫柔得讓人小心肝兒亂亂跳。
“讨厭。哎……”
他們回頭時,領班出現在訂婚蛋糕前詢問準備情況,眼看着這一檢察肯定就會發現問題,任蓮盈舍不得弟弟們“前功盡棄”,一着急就想上前幫忙轉移對方注意力,誰料屠峥竟然先出手,那領班穿着高跟鞋,一下踩到什麽差點兒滑一跤,幸好被服務員扶住,着實虛驚一場。三人回頭看地上竟然一攤液體,似乎還有奇怪的味兒。
領班立即放棄了檢察工作,去找人打掃。兩服務員也怕耽擱了時間,忙将蛋糕車推了進去。
任蓮盈回頭看着屠峥,目光閃閃。
屠峥一笑,又有一絲疑惑,“那灘水是哪兒來的?剛才那四個小鬼好像沒有亂撒水。”
任蓮盈愣了下,立即別開眼,“天知道喲!也許就是老天爺幫咱們吧!”
牆角,養着松竹的大花瓶底盤裏,便有一汪汪的水,此時瓶沿上有一滴滴的水滑落。
大任家的宴會廳裏。
在一片歡快浪漫的音樂聲裏,訂婚蛋糕和小香槟塔同時推到了大桌前。
周沖高興地上前,先給長輩們送上香槟酒。
黃澄澄的小香槟散發着獨特酒得裏,似乎還隐隐飄蕩着一股特殊的味道,但當前氣氛下察覺的人也沒有過多注意。
周沖站上高臺,将最上層的巧克力小人兒捧了下來,但卻沒看到應該戴小人兒身上的戒指,他有些疑惑地看向推蛋糕的女服務員,女服務員笑着直眨眼兒,示意什麽。周沖仔細看看蛋糕,發現上面那朵紅色的玫瑰花有些變形,戒指應該是被埋在這裏面了。
雖然情況和自己設計的不同,他想也許是酒店特意送上的驚喜吧,便将那朵玫瑰花切了下來,送到顧寶荷面前,單膝跪下,準備來個深情表白。
話說這臺詞,也是周沖在網上搜索了不少誓言,特意背下來的。
然而,當他膝蓋一着地時,大廳裏突然響起了一段兒極富節奏感的音樂,然後喇叭裏飄出在黃昏來臨時都會出現在各大廣場上的舞曲,“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愛人,是我的牽挂,是我一生永遠愛着的,玫瑰花!”
衆人表情唰啦啦全變了。
囧~
躲在門外偷瞄內裏情況的任蓮盈和屠峥,同時噗嗤一聲,捂住了嘴,四目相對別提有多樂呵了。
他們都知道大任奶奶是個相當有範兒的老太太,不管是五十年前,還是五十年後,紮根在靈魂裏的家教和個人素養,都特別反感這些下層市井裏的風俗民氣。這音樂肯定不是周沖自己安排了,但這時候大任奶奶對其印象必然跌到了負數。
沒辦法,周沖只能硬着頭皮,将玫瑰花蛋糕送到顧寶荷唇邊,說了一句,“寶荷,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這輩子我一定只對你一個人好,讓你過上你憧憬的好日子。你願意,嫁給我嗎?”
顧寶荷只想盡快結束當前尴尬的場面,迅速點頭,“我願意!”拿起服務員遞上的勺子,用力戳進那朵紅玫瑰裏,心想着希望裏面是那顆她早看過的鑽石戒指,不要再鬧什麽幺蛾子了。
喂進嘴裏時,顧寶荷只覺得聞起來有點怪,吃進去更怪,除了面上那朵玫瑰,應該是松軟的蛋糕部分有些**的,咀嚼起來口感怪怪的,越吃越臭,就像是在吃屎!
角落裏。
曲南橋問,“那坨東西,真的不是小蟲你的?”
小蟲昂下巴,“哼!本少爺的屎裏可有外婆**的藥膳,珍貴着呢?!”
小草立即附合,“對對對,我和哥哥的粑粑可是能生出盈盈姐花園裏好漂亮好漂亮的花朵兒的!才不要給那個壞女人吃。”
曲南橋看向陸連城,後者一副冷靜淡定酷帥狀。
“啊,這什麽東西!”
顧寶荷再也受不了,一口全吐了出來,正中周沖胸口,她抹過嘴時覺得那股大便味兒更濃了。
那坨穢物砸在地上,終于展露出其真面目,黑黃相間,還有典型沒消化完的玉米粒、飯粒和香菇等東西。
周沖的手一抖,拿着的那個小蛋糕也落了地,砸出來更大一坨大便來,那臭味兒一下子彌漫開來,吓得周人都退了一大步。
牛春芹驚得大叫,“服務員,你們……你們這送的是什麽蛋糕,竟然敢給客人送大便吃。我們經理哪?太過份了!我們花了這麽多錢,你們竟然是這種服務水平。我兒子的訂婚典禮都被你們這坨大便給毀了!賠錢,你們必須加倍賠償我們,太過份了,你們!”
“媽!”周沖和周志國同時去拉牛春芹。
顧寶荷本來只覺得不對,一聽牛春芹将“大便”二字叫出來,只覺五髒六腑都在翻江倒海,差點兒昏倒,一張妝容精致的臉迅速變形,捂着肚子就吐了起來。顧水華連忙給女兒送水,孫子譽也沖着服務員喝斥起來。
大任奶奶氣得摔了碗,管家劉安元忙着幫她撫胸口順氣勸慰。
角落裏。
小蟲捂嘴笑透了,“你們知道我用的誰的大便嘛?哈哈!就是那只老母牛。”
另三只一聽齊齊豎起了大拇指:這不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其身嘛!
爽!
“渣男一家出去了,跟上。”
四人打着戰術手指,迅速退出隐藏的角落。
宴會廳裏雖有設衛生間,但此時被顧寶荷一家占去,周家不好在惹了此禍之後又去擠,只得去了外面的公共衛生間。
殊不知那裏竟然有四個小鬼頭拿着水槍等着,當大門一開時,當玩游戲的四人齊聲尖叫歡鬧着,黃澄澄的液體四處飛濺,對準了周氏一家。在經歷一場大便蛋糕後,又是一場尿雨,周家三口徹底懵了。
“該死的,這是哪家的臭小鬼!”牛春芹回神後,展現了市井婦人的強悍霸道,大喝一聲就沖上前抓人。
小蟲頭發被抓着了,哇哇大叫着。當哥哥的小蟲立即對着牛春芹的臉猛射,将妹妹解救出來。
周沖一把抓住了陸連城,喝問其身份來歷,“你是任蓮盈的弟弟,對不對?我知道,你好像姓陸。”
陸連城一點兒不緊張,惡狠狠地朝着周沖吐了口唾沫,道,“臭渣男,你活該!讓你欺負我姐,跟不要臉的小三兒劈腿,渣男賤女,正好一對兒。我就幫我姐教訓你們這對渣男賤女,不要臉,還搞大肚子,不要臉!”
小家夥也是義氣,家教也太好了,罵來罵去就那幾句形容詞,連個彪悍的髒話都沒有。倒是這邊小惡魔飙出的洋罵,很具震撼力。
酒店服務員見狀,也認出那是另一個包場裏的貴人們的小祖宗,不敢直接上前拉人,只能請來經理,最終叫來了長輩們。
跟着屠萱、寶媽安娜出來的,還有陸盛喆。
陸盛喆臉色冷淡至極,渾身氣場嚴肅至極,他上前時周圍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斂眉當緊眸站好無聲了。
任蓮盈着急,想沖出去護着弟弟,但被屠峥拉住了,示意她稍安勿躁。
陸連城看到父親過來了,立即有些怯懦地低下了頭。
牛春芹大叫,“你是孩子的爸爸嗎?你這個父母是怎麽做的?怎麽教育孩子的?竟然如此惡作劇,簡直太過份了,給人吃大便,還往我們身上亂噴髒東西,簡直太過份了。你必須賠償我們,加倍賠償,今天可是我兒子的訂婚典禮,都被這該死的小鬼……”
一個眼兒,吓得牛春芹差點兒咬斷舌頭。
陸盛喆開口了,“我兒子,替他姐姐教訓個劈腿的無恥渣男,于情于理,無可厚非!”
啊?!
衆人的下巴都碎了一地。
☆、127.除夕夜宴一高潮1
衆所周知,陸檢察長向來都是嚴于律己,絕不會循私枉法,超級正派,甚至有時候頗為古板的人。
“你,你說什麽?”
“這位女士,也許你該好好問問你的兒子,他都做了些什麽?至于我們家的家教問題,還輪不到外人說三道四。”
“啪”的又是一巴掌,像是狠狠抽牛春芹臉上,定格了她扭曲的表情。
今衆人更想不到,檢察長大人竟然在目睹兒子手中“罪證”的情況下,公然護短,言辭之間更是大義凜然,毫不妥協。
更令人想像的不到的,其實還在後面。
陸盛喆轉過身,直接看着五步距離外的周沖,眉目冷肅宛如法庭上的法官,問,“周沖,我只想問一句,你為何要在與我女兒交往的過程中,劈腿顧寶荷,還跟她有了孩子?”
此話一出,周圍熱熱鬧的服務員們都齊齊捂嘴,低聲竊語起來。
牛春芹立馬回神,沖上前擋在了兒子面前,宛如護雞仔的母雞,叫了起來,“你,你就是那個任蓮盈的父親啊!我說是什麽樣的父母,教出那麽目中無人、毫無家教的女孩子,原來……”
“你閉嘴!”陸盛喆突然低吼一聲,面目瞬間猙獰得吓人。
吓得牛春芹往後縮退,一腳踩在不知什麽東西上身子踉跄一個,就摔在了地上,連帶着想要拉扯妻子一把的周志國也被連累,跌了個極不體面。
“周沖,你說,為什麽?”
周沖本來還想反駁幾句,可見着父母的狼狽模樣,頓失毅志,垂頭無言以對。
這時候,顧水華聞訊趕來,就想拉陸盛喆打圓場。誰料她還沒靠近,就被一個眼定在了原地。
陸盛喆質問,“水華,”他的口氣仍保持了夫妻之間應有的尊重,只是這語氣極為嚴厲,“你曾經答應過我,在我們家蓮盈還沒有結婚生子之時,絕不會讓你的女兒出現在我們的生活圈子。食言的後果是什麽,還記得嗎?”
顧水華的臉色唰啦一下變得陣紅陣青。
随後而到的孫子譽聽到陸盛喆的話,頓時怒目反諷,“盛喆,你怎麽可以說出這麽無情無義的話。好歹水華也是你明媒正娶……”
“子譽!”沒想到,陸盛喆直接截斷話,“這是我們家的事兒,好像與你沒多大關系。老同學,還請你不要插手別人家的家務事。”
孫子譽被嗆得吸了兩口氣,才忙着反駁,“怎麽會是你們家的事兒。今天可是我女兒寶荷的大好日子,訂婚禮典,我專門訂的這個酒店,誰料到會跟你們撞車!我也不知道,我們寶荷的未婚夫,會是你女兒的前任男友。既然都分手了,鬧成這樣兒又是為哪般?到頭來,還不是讓外人看笑話,還以為你女兒真就……”
“孫子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顧寶荷是姓顧,并不姓孫!”
孫子譽一下被咽住,但立即想到一茬兒,笑,“陸盛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女兒好像也沒有随你姓陸吧!她是姓任,叫任蓮盈吧!”
孫子譽笑起來,目光朝圍觀群衆掃了一眼,立即引起又一輪議論。
陸盛喆表情未變,道,“蓮盈是我和青芙的親生女兒,法律認證過的親屬關系。誰也不能否認!孫子譽,你與顧寶荷小姐可有親屬關系證明,如果沒有的話,就憑你一張嘴說也不可能在法官面前立為證據,還可能毀了顧寶荷小姐的閨譽,淪為私生女。現在,年輕小姑娘喜歡認有錢的中年男人當幹爹,可不是什麽有臉面的事兒。請三思而後言!畢竟我們做父母的是孩子們道德言行的表率。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講的就是這個意思。”
小姑子屠萱急忙捂嘴,安娜也忍俊不禁了,但兩人都非常及時地捂住了小惡魔們的嘴巴,但掩不住四只亮晶晶看好戲的大眼睛。
曲南橋肘了下陸連城,“小城,陸叔在家裏,是不是常常這樣子教育你和盈盈姐啊?”
陸連城一下臉紅了起來,“才不是。”
曲南橋低笑一聲,“真是秒殺!難怪,我外公、爺爺他們,都不敢随便惹你爸呢。”
陸連城聞言,眼中透露出的都是對父親的偉岸英明的崇拜,除了崇拜,還是崇拜。
屠峥拍了拍任蓮盈,“你瞧,陸叔其實很深明大義的。”
任蓮盈睜着男人,“你又知道了。以前,他都是第一個怪我沒有做姐姐的樣子,說我欺負小城。”
屠峥反問,“難道不是嗎?”
任蓮盈嬌嗔,“喂,以前是以前,說了咱不翻舊帳的!”
屠峥宛爾,握住那根伸來的小食指,柔柔地應下一句,“好。”
任蓮盈想甩吧,可就甩不掉了。心裏嘀咕着,這男人越是越來越悶騷了啊!哎,這樣子好不好呢?畢竟長輩們都不同意他跟她交往?未來,恐怕還有好多麻煩等着他們兩呢?
“看着我做什麽?不會是,餓了,想要補償了?”他突然傾下身來,俊臉放大得呼吸都變得熱熱的了。
“讨厭!正經點,這……這事情還沒完呢!”
兩人悄悄地打情罵俏,又朝那方看去。
……
“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
這無疑又是一記響亮的巴掌。
顧水華目光中有些閃爍,不再敢向孫子譽那邊求助了。
周志國終于明白,這位陸爸爸是借着兒子的故,來替女兒讨公道了。
牛芹春心下更糾結了,她當然知道自己有些不厚道,可為了兒子未來大好前程,家庭和睦,她大力支持兒子換女朋友,也并沒有顧及這“細節”上的不道德。
孫子譽風流慣了,可眼下被同齡人直接暗示自己的不道德行迳,就像一巴掌抽臉上,不自在極了,也越想越覺不甘,惱恨。
周沖更是一言難發,臉色蒼白一片,頭也擡不起來。其實對于劈腿一事兒,也一直是他心裏的梗。因為,他從來沒想過在獲得任蓮盈這樣優秀美麗的女孩的青睐之後,還會對第二個女人動心。可後來……
“陸盛喆,你這麽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兒子今天跑來破壞我女兒的訂婚儀式,其實是有你的授意?沒想到你堂堂一個檢察長,竟然挑唆兒子幹這種不入流的事兒,我還真替現在的檢察機關的辦事原則持懷疑态度了。”
孫子譽說得頭頭是道,但陸盛喆并沒有因為他擡高自己扣了這麽頂職務上的大帽子,就變臉,突然笑了。
陸盛喆一笑,在場的女性同胞們同時覺得有些窒息,骨灰級男神的殺傷力,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擋的,連小姑子屠萱和三嫂安娜都同時發出嘆息。
“孫子譽,今天我們談的是孩子們的問題,你扯那些做什麽。那麽我是不是也要因為你的家庭問題,質疑你在職務上的能力?!事實上,我看你們孫氏集團的發展一直都非常好,尤其是你的親生兒子孫瑞回來之後。”
孫子譽一時沒料到,被說得不知該怎麽接話。
半晌,他竟然擠出一句話,“陸盛喆,寶荷也是水華的女兒,好歹名義上也算是你的繼女,你難道連半點兒情份都不看嗎?”
孫子譽看向顧水華,眼中全是憐惜和疼愛。
但顧水華一聽這話,就很想掐孫子譽一把。這男人怎麽突然變蠢了!
陸盛喆又是一笑,這樣的笑容每每一出,顧水華知道那就是一記讓人無法招架的狠招,“子譽,你好像搞錯了吧!大任奶奶,你,還有你的家族,都沒有承認這個女兒。我陸盛喆自認可沒那個福氣消受一個在學校裏背着閨蜜搶別人男朋友,還把自己肚子搞大的人,當自己女兒。”
“陸盛喆,你最好留點兒口德!”孫子譽真被激怒了,氣得大吼起來。
這雖是事實,可是當着一群外人的面說出來,也實在是讓人面子挂不住了。何況還是通過陸盛喆這樣的人說出來,當即圍觀群衆們的表情和眼神變得更不一樣了。
孫子譽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兒,都似擺在火上烤,氣得臉色忽紅忽青的。
陸盛喆的笑容不變,宛如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