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
淨世藥典》裏有記載，別處都沒有。我想看看《藥典》，可以嗎？”
“不行。”老人直接起身，走人。
任蓮盈又求了幾聲兒，老管家直打眼色，也沒用。
事後，任蓮盈很是郁悶，“憑什麽我們只能在這裏待三天啊！這回，我偏要待五天！”
小任奶奶撫着孫女的頭笑，“要是我們盈盈能通過三宮九格，成為真正的任氏族長，那這大宅子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任蓮盈愣了一下，癟嘴，“外婆，太爺爺也不是族長，憑什麽他們可以住在這裏啊？”
小任奶奶笑，嘆息，“不是他們可以住在這裏，而是他們那一支，只能待在這裏，否則離開後，都過世得早。你大太爺爺就不信，離開後不到五十，就走了。”
任蓮盈睜大眼，這還是她第一次知道，“不是吧？這宅子還有長生不老的功能？難怪小太爺爺現在都有近九十了吧？”
顧爺爺突然開口，“不是九十，是一百零二。”
老妖怪啊！
任蓮盈在心裏喃喃了一句，又想到，“外婆，那我可以看看博物館那本拓印的概要吧？”
“當然可以。我早就讓你外公聯系了館長，下午啊，咱們就去。”
任蓮盈高興地握了握拳，回頭瞥一眼主屋，心想，現在不讓我看，回頭晚上我就出竅溜進去想怎麽看就怎麽看！
現在她可有個隐形人功能呢！而且第二塊蓮瓣後，她偷偷練習可以鼓風吹動木屬性的東西。反正，這回絕不能白來。
……
博物館距離任宅，也相當進，穿過整個古街盡頭，進入現代城市區，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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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蓮盈也當散心，帶着弟弟順道去吃了桔花奶奶的糕點，一人兜了一盒子。
就在他們一行四人說笑着穿過走過古巷時，有兩個人迅速躲進了花枝後。
顧寶荷攥着周沖，目光追着任蓮盈走，目光冷毒。
周沖揪着眉頭，極力平撫着自己的情緒。想着，這才多久沒見着她，竟似好了不少，都能蹦蹦跳跳地出門游街了？不是他眼花了吧？他又轉身朝那方看去，再一次确定。
“我想看看，那女人又跑到津城幹什麽？”顧寶荷心裏是明知故意而為的。
“寶荷，看樣子她就是和家人來這裏旅游，我們就別管了。”周沖還是很忌諱。
“怕什麽？難不成，你心裏還有想法呀！”
“怎麽可能！我只是……”
“行啦！阿沖，我相信你，你就當為我，我就是好奇嘛！看看嘛！”
“可萬一被他們看到……”
“看到就看到呗！咱們就光明正大給他們秀恩愛，再說這津城是你的老家，你在家裏玩，難道還不讓了嘛！”
周沖拗不過顧寶荷的軟聲相求，被攥着悄悄跟了上去，便看到一行四人出了古街，就直接進了省博物館。
就看到四人被一個管理人員帶進了一間房，很快就有戴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員搬着一個水晶盒子進了那房間。
顧寶荷好奇極了，跟着靠近那房間想要偷看。周沖就怕被發現，緊張得東張西望，屢次想拉人走。顧寶荷有些不耐煩，索性甩開了周沖的人，跑到了窗下偷聽。
屋內
館長十分熱情地跟顧爺爺攀談，聊起了養身的問題。
任蓮盈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打開那個真空的收藏盒，也戴上了手套，用專門的塑料夾子，輕輕地翻閱那本？《淨世藥典》。
工作人員也是考古系畢業的，一邊很盡職地為其介紹，“這本《藥典》十分奇特呢！我在各種文獻資料裏都沒有查到過。裏面的內容，也非常神奇，類似于《山海經》吧！全是前人想像出來的各種藥草，據說有各種神奇的效果，有的甚至可以吃了飛起來。呵呵，是不是很有趣呢？”
任蓮盈沒空答，陸連城很有眼色地跟着工作人員搭話聊天。
這本概要裏，第一頁繪制了一幅特殊的地圖，看起來十分古老，很難看出是現在帝國的哪些地方。然後又用幾頁，羅列了很多藥物品名，繁體字非常多，可不好辯認。但就一些名稱來看，還真有動植物一體的名字。
“外婆，你看這個，海牛螺，蛇鞭藤，鳳凰花，到底是植物呢？還是象形藥名呢？”
“哎，這個外婆就不知道咯！不過，看這個目錄，還是按什麽類型劃分的。你瞧瞧？”
兩婆孫看得很有興趣，最後任蓮盈果斷拿出了照象機要拍照。工作人員一看，就要阻止。倒是館長笑說，這古董本來就是任家的，他們要拿回去都沒啥，何況是拍幾張照。
任蓮盈笑道，“館長叔叔，謝謝你啦！我這個照相機的閃光燈是特殊加工過的，對古物不會産生任何光污染，您放心好啦！”
老人們都笑了。
“姐，我幫你啊！”陸連城忙着翻頁。
“好咧！姐今天讓你瞧瞧，姐可是攝影高手哦！”任蓮盈很高興，咔咔咔，直按快門兒。
屋外的顧寶荷聽來聽去，終于知道任蓮盈的目标，悄悄記下便發給了母親，詢問其中有何玄妙。
突然一聲少年的斥喝響起，“誰在哪兒？！”
吓得她急忙跑掉了。
人作人員走出來，只看到一個小孩子在牆邊玩球。
周沖看到顧寶荷跑過來，吓了一跳，連忙将人扶住，“寶荷，你忘了你的身子，這麽跑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沒，沒事兒啦！我就是……就是發現有趣的東西，想跟你說說。那個任蓮盈果然是病糊塗了，竟然跑來這裏拍他們家的書，哈哈，而且還是一本童話書。”
“他們家的書？他們家在博物館裏放了書？什麽書？”周沖很奇怪。這博物館裏放的可都是古董，就算是仿品，那也是價值不菲。他們津城這邊，在整個帝國的古物收藏界也都是數一數二，不乏知名收藏家，還上帝國電視臺做過很多節目呢！
要是任家有什麽書放在這裏，那……
“哦，不是，我說的意思是，那本古書是個姓任的人寫的。哈哈，我開個玩笑啦！以前我也看過，就跟《山海經》一樣胡說八道的東西，平常都沒人看的。我看她就是圖個樂子，帶着那個小野種……呃，她弟弟來玩的。行了，我們回去吧！”
周沖也覺得，不可能。在他認識任蓮盈的那幾年裏，任蓮盈跟孤兒差不多。他其實也見過任蓮盈的那個父親，不過兩次都只是遠遠地看過，從來沒有親身接觸過。現在想來，不是任蓮盈太自卑，就是那個什麽檢察長根本不重視他女兒，自然也不重視女兒的男朋友了。
被人忽視的感覺并不好，周沖很快将此事抛之腦後。
……
回祖宅後，任蓮盈就抱着電腦，将圖片整理成電子檔。陸連城也在旁幫忙，還折騰出了任蓮盈搞不來的在線掃描軟件，兄妹兩忙到很晚，才被老人叫上床。
睡下後，任蓮盈吸了會蓮霧，便精力百倍地出了竅。
飄在月光瑩瑩的庭院中，任蓮盈很快發現，這老宅的環境與別處大為不同，讓她覺得很舒服，似乎能聞到空氣中飄蕩的花香、水香。
難道這還真是塊風水寶地？有特異磁場嗎？
她按着自己記憶的路，直接飄向大主屋後方，一方四面被森濃樹木圍繞的大屋，正是任家的祖祠，裏面擺放着一層又一層的祖宗牌位，即有任家的，也有顧家的。大半夜的，焚香缭缭，古樸靜谧，也透出一股莫名的森冷寒意。
她繞到牌位後，就對着一個大大的金屬門，門上一個圓圓的轉輪，就和許多電視大片裏演的銀行保險櫃一樣一樣的，超現代化、帶自動報警、每十分鐘就會變幻一次密碼的超級保險箱。
她飄上前，伸手，手慢慢的如化入水中般穿過了金屬門，感覺和之前有了明顯的阻滞感，不過也沒啥，就是穿過的時候需要花點時間了。
與此同時
任蓮盈不知道，當她的靈體飄進宗祠時，一個鈴當就響了。
已經睡下的小太爺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揚聲呼叫管家。
☆、118.渣母女有貓膩
任蓮盈好不容易才鑽進了寶庫，感覺那種滞重的阻力，比起剛才在外面，要困難了好幾倍。
進來之後，一片黑暗，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啥也看不到啊！
本來嘛，古董保存最重要的也是要隔光的，否則一見光像是有名的敦煌壁畫，剛挖出來時都是鮮亮的，時間一久被陽光和空氣腐蝕顏色都灰敗脫落沒有了。
任蓮盈也不敢亂穿，她現在的靈體特別了，會碰到木屬性的東西，行進間速度房間放慢，尋到了一支木頭梳子，鼓了幾次風，終于壓下了燈開關，室內大亮。
入目皆是高低錯落的紅木多寶閣，上面羅列陳放着琳琅滿目的各種物件兒，從最常見的陶瓷，到各種精工擺件，以及銀銅鐵制生活器具，而越往裏走，出現了一排排的書架，上面放着的都是珍貴的古籍、字畫，不乏常見的那些藥典書籍，如《本草綱目》、《藥圖》、《金匮要略》等等，甚至還有手抄的孤本。
走到最後，又出現一面黑漆漆的牆，上面一無任何器物，但顯然內有乾坤。
任蓮盈沒有外面尋着《淨世藥典》，估摸着東西八成在這黑牆裏面。她試着将手往裏探……
咦？！
居然像是實體摸着牆似的，冰涼冰涼的……咦？！居然還能感覺到溫度了，這，這個……
一種難言的震驚慢慢人心底炸開。這是她獲得蓮境、擁有功效神奇的蓮露、還能随意穿越之後，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未知的恐懼，和好奇的興奮感，同時讓任蓮盈不安又激動，她順着黑牆摸摸摸，上上下下地摸了一通，她竟然都無法進入。
這東西，修來是專門對付她這種靈體的嗎？
或者說，這就是三宮九格的真面目？
可惜她打小到大都從來沒資格進來這地方，也不知道這裏到底是個什麽情況？這裏面的物件兒都暗含了什麽奧妙？這堵黑牆裏到底藏了什麽東西？任家的秘寶，傳說，蓮花墜，她這個奇怪的靈體，那本寫滿了世間未見的各種植物的《淨世藥典》，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麽聯系，藏着什麽驚天大秘密嗎？他們任家據說千年來，只以女兒家為家主傳承，這其中到底是何用意？外婆和母親，還有自己，是憑什麽獲得了蓮花墜的繼承權，擁有準族長的身份？
這一切的一切，任蓮盈以前從來沒有細想過，但現在她知道自己已經觸及到這神秘世界的一頁了。除了進，已經沒有退路，以她的性格是一定要進去弄個清楚明白！
外間突然傳來了機械運轉身，任蓮盈一驚。
被發現了嗎？
那也不奇怪！他們任家選祖肯定早就知道存在像她這樣的靈體，建出了這樣能阻攔她這種靈體的黑牆，那麽，會發現她摸進來的話，似乎也不奇怪了。
她仍是不死心地繞着黑牆飄了一圈兒，頭頂的光芒突然大亮，似乎是進來的人将整個寶庫的燈都打亮了。而這一處黑牆位置也完全被照出來，她這會兒看得更清楚，這黑牆也不是純黑色的，仔細靠近看了是帶着淺淺的、一層層的木紋！
沒錯，是木頭做的啊！
難怪她進不去了。
也就在看清物質本體時，在黑牆的正中方，她看到了一個手心大的凹巢，她湊近一看，發現那東西呈圓形，四周還有奇怪的小突尖兒，看着看着她霍然了悟，這形狀可不就是她的蓮花墜嘛！
“什麽東西？竟敢擅闖我任家重地，還不速速顯形！”
一聲蒼老卻铿锵有力的怒喝，從後方傳來，任蓮盈不用辨聽就知道是小太爺爺了。
哎，得快溜兒。
任蓮盈擦着頂邊兒往外挪，不敢太快，就怕碰着什麽木屬性的東西，被發現了。
“來人，擺烏楠陣！”
啊？居然還有什麽陣？！這不是古代武俠小說吧？
任蓮盈心裏那個驚啊，飄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中年叔伯們手裏一人拿了一塊兩米來高，兩掌來寬的黑木頭板子。
得，她算是知道那面黑牆是啥了。原來是用金絲楠烏木做的，現在用來抓她，還真是……囧~果然是常在河邊走，難免不濕腳。今晚怕是她逍遙這麽久以來，踢到第一次大鐵板啊！
任蓮盈不得不加快了速度，想在黑木板子搭起來之前，沖出去。
無奈，她就是個小女子，也不是屠峥那種身經百戰的特種兵，情急之下，不小心就碰到了挂牆上的一個只是用來撣灰的雞毛撣子。
“太爺，在那兒！”有叔公大叫一聲，指了過來。
小太爺爺厲眸放光，大吼，“放鎖魂網！”
完了，聽名字都是專門來對付她的，嗚……
任蓮盈一下從天花板飄下來，直接穿過了幾個叔伯的身體，還撞到了木頭板子，引發一陣混亂騷動。她左突右穿，發現身體也沒剛開始來時那麽靈活有力氣，暗忖：糟了，這地方竟然有加速吸食她陽氣的東西，難怪她會感覺有些沉重呢？！
突然，一張大網撒下，任蓮盈剛好半個身子被罩住。
“呀，真的有東西！”
有人尖叫。
任蓮盈吓得冷汗直冒，那叫的叔叔早上還給他們開大門來着。
此時衆人看到網子一邊白白空出一戴，就像是剛好罩着什麽東西了，全看傻眼兒了。
任蓮盈就趁着這一個愣神兒，及時抽身，穿過了一個叔叔的身體，掀起的勁風又撞開幾面木板，木板間發出撞擊聲，她直直沖向早已經大開的寶庫大門。
“快下斷頭斬！”
啊？什麽東西？
任蓮盈剎了一腳，朝上方看去，吓了一跳。一塊狗頭閘似的黑木頭，下方被打磨得薄而利，刀刃霍霍，直直落下。
這一刀要是落在她身上，她真不知道自己的靈體會不會被劈開了，就此消失？！
“快，它肯定停住了，再撒鎖魂網！”
小太爺爺真是指揮若定，洞察先機，步步逼近，竟然讓她毫無空子可鑽了。
任蓮盈只能帖在了天花板上，可惜穿不出去。她現在才發現，整個寶庫竟然除了那道金屬門，其他四面八方全用烏木夾層了。
“那東西應該是在上面。再擺烏楠陣！”
看着一排排的木頭片兒夾上來，任蓮盈有種小命休矣的惡感。
……
正在這時，那斷頭斬後，傳來了叫喚聲和拍打聲。
“小太爺爺，小太爺爺，求求你開開門，我姐發病了，她快不行了，小太爺爺，救命啊！”這是陸連城的叫喚聲。
內裏的叔伯們都停住了動作。
小太爺爺卻只看着天花板，“不準停。這東西，逮不定就是這外家人帶來的，給我抓住它！”
陸連城連着又拍又叫好半晌，裏面的人根本不理睬他。他年紀小，也搬不動姐姐。事發時只急着想找幫手，可院子裏似乎都沒人了，一見人都往這裏跑，便也來求助，誰料會碰到這樣寒心的一幕。求人不如求己，小小少年咬牙轉身就跑，便見着又一夥人從曲橋上行來，當首竟然是他認識的兩個女人。
“小太爺，我是水華啊！麻煩你開開斷頭斬，要是再不開，我們寶荷怕就不行了啊！”
衆人聽之一愣。
小太爺爺也愣住，繼而喝問外面的顧水華，“你說什麽？你女兒關我們什麽事兒，現在有妖物偷入我任家重地，革殺勿論。”
顧水華忙道，“小太爺，您忘了祖訓，能入此地的除了妖物，還有咱們任家的嫡親血脈，只要是開啓了任家靈脈的繼承人，就可以開啓三宮九格的機關，獲得試煉機會，奪得像征族長之位的《淨世藥典》。這……我們家寶荷她……現在都沒醒，我怕她……”
“你說真的？”小太爺的氣勢明顯降下不少，置問道。
“若是小太爺您不相信，大可以讓外人來探探我們寶荷的脈息，确定一下。”
随即就有長者出來，給顧水華懷裏昏迷的顧寶荷號了脈，請示了小太爺爺。寶庫裏的人靜默了半晌，終于撤去了金楠陣，升起斷頭木斬。
任蓮盈卻沒有立即離開，她看到了顧寶荷竟然倒在顧水華懷裏，一副不醒人世的模樣，而在其胸口裏，那個項墜裏的小蓮瓣正散發出淡淡的銀光。這一次她能看到，她估計是由于她已經獲得兩塊連瓣後，感應力提升了。
小太爺爺出來後，立即也伸手來探察顧寶荷的脈向，顧寶荷幽幽轉醒，看到一個面目冷肅的老者，還被吓了一跳，叫出，“小，小太爺爺，別……別抓我！我……我錯了……”
這一句話，仿佛證實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任蓮盈別了別嘴，看不下這對母女裝腔做勢的嘴臉，速速回竅。
醒來時，就見陸連城最是緊張地喊姐姐，外公外婆也都擰着眉頭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都沒有多問什麽，見她無事兒，便各自回了屋。
今晚這一忙活，可損失大了。
那金絲楠烏木，千年埋于地下，性極陰，嚴重有損她的陽氣。蓮境裏的大蓮花，青紫光明顯黯淡下去，花瓣有些聳拉。
不過她不是一無所獲，至少這回弄清楚了寶庫裏的情況和危險機關。還有這顧水華母女突然造訪，還踩得那麽好的時機，其下必然有詭。可惜她現在不敢再在宅子裏亂來，沒法去摸情況，只有等待時機了。
……
可惜這時機也沒給任蓮盈等到，三天一到，小太爺爺就要趕他們走了。
任蓮盈不甘心，硬是在古街租了個客棧住。
住了兩天，她就不爽了，上門找茬兒！
“我要見小太爺爺！”
“蓮盈啊，你瞧你，何必這麽拗。不說身子都還沒大好，現在應該好好将養着，好過年啊！要是再鬧上那晚一出，可不得把你外公外婆吓着了。”看頭的大叔好言相勸。
任蓮盈看着這人，想到當晚這人很是聽話地堅定不移地斷自己的路，心裏就特不舒服。
“我要見小太爺，又不是要住這裏面，你們憑什麽攔着我。”
“對啊！我姐來拜訪長輩，你們都不問一下，就把我們攔着不讓進。我姐好歹也是任家族長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這是得了族裏上下都一致認同的。”
陸連城在一旁幫腔，姐弟兩你一句來我一句，總算進了主屋。
見到那冷面無私的小太爺，任蓮盈就怼上了，“小太爺，按家族裏的規矩，就算我這個未來族長候選人都只能住三日，為什麽顧水華母女兩卻能在這裏待了四日都不走的？你總得給個說法兒吧！”
小太爺連眉頭都沒掀一下，“你是以什麽身份來置問我這個長輩的？沒規矩。你外公外婆都是這樣教你的。”
“我只是就事論事，小太爺你……”
砰的一聲，老者将手裏的茶盞重重頓在桌上，厲眸瞪來像要在人身上開出兩個洞，森寒逼人，“任蓮盈，你還有臉稱自己是族長的第一候選人。做為任家的傳人，居然弄得一身怪病回來，還無法自愈，要是傳染給家裏人，壞了咱們任家的靈脈和風水，你擔當得起嗎？！寶荷是可以讓花鈴發聲的新族長候選人，你能嗎？你覺得以你的能力資質，有資格繼續待在我任家嗎？你母親，當年可不是這樣沒規矩的。送客！”
送客？！
任蓮盈簡直不敢相信，她幾時變成了客了？！
姐弟兩被叔伯們連拉帶攥，還是趕出了大門。
小少年尤其生氣，連踹了大木門好幾下，“有什麽了不起。姐，不進就不進，等姐你病好了，再回來打他們的臉。”
任蓮盈也沒那麽生氣，就是更疑惑了，“居然讓那對奇葩母女住那麽久，莫不是真給我桃代李僵了？！”
“姐，你說什麽呢？怎麽我都聽不懂？我媽和那個作女搞了什麽鬼？要不，我給我媽打電話，我進去給姐你當內應吧！”
任蓮盈本有些郁悶的，看弟弟這麽認真地要幫自己，就樂了。
“行了，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現在以我的實力還無法挑戰那個三宮九格，先把那本《概要》拿回去研究看看。回家吧！”
這一趟，并非無功而反。至少她知道，在顧水華面前，弟弟的确和自己是一條心的，他是第一個發現她異狀，連問都沒問就跑來幫忙她的。
……
－－－－－－題外話－－－－－－
咱劇透一個，順便普及一下。
我這裏設定的，蓮花是屬水的，而木克水，所以小盈子會被木頭擋着。然而，水能載木，蓮花是浮于水面的，換一個方式，木頭又是可以保護小盈子噠！
☆、119.這不是她的家
回家時，任蓮盈從小任奶奶那兒了解到不少新信息。
“其實，你小太爺爺在當年選族長時，是偏向于你大任奶奶那一脈的。姐姐到底是嫡出長女，醫藥學造詣都相當令族老們驚豔，只可惜……”
任蓮盈接道，“她沒撞響花鈴，但是外婆你撞響啦？嘻嘻！”
小任奶奶拍拍孫女的圓臉蛋，笑，“哎，說到這個東西我也不明白，只是覺得自己運氣好。當初，的确是我在姐姐之後撞響花鈴的，可是我真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至今……”
依然覺得對大任奶奶心有愧疚，在很多時候，外婆都讓着大任奶奶。故而，外公一見了大任家的人就會立刻變了個人似的，從謙和有禮溫文爾雅的藥學泰鬥，變得冷硬緊張随時豎起一身刺要紮向不善的攻擊者。
任蓮盈又問，“外婆，你給我的這個蓮花墜，真有什麽神奇的功能嗎？似乎……顧水華她一直想要這個項墜呢？”
現在家裏只知道她和周沖分手，卻并不知道這裏有個小三顧寶荷的存在，也不知道顧寶荷其實就是顧水華的私生女。她現在不想明說，只是不想讓外公外婆再為自己擔心生氣傷了身。
小任奶奶一聽，神色就變了，“她敢！這宮蓮是我母親親手傳給我的，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奪走，就算是族老們施壓也不行。”
任蓮盈逮住話的重點，“那麽說，多一個宮蓮的話，就多一份獲得任家族長的權力了？難怪了。我們離開那晚院裏鬧得很兇，聽說是有人撞響了花鈴。那麽沒有宮蓮也能撞響花鈴，是不是說這人的天資更好呢？”
小任奶奶沒想到孫女兒能想到這麽細致的地方，想了想，才道，“的确有這種情況發生。但那也是鳳毛麟角，百年難得一遇的了。這宮蓮是有靈性的，它會自己選擇想要伺奉的主人。非純真、善良、正氣、無邪之人，不可！當年，宮蓮便是在我和你大任奶奶之間選中了我。後來，在你母親和顧水華之間，選中了你母親。再後來，宮蓮也在你、芝蓉、寶蓮之中，選中了你。”
那就是說，當年宮蓮的候選人裏，少了一個顧寶荷。她就是此不甘心，才屢屢對自己的宮蓮下手麽？
“外婆，我聽說，顧水華還有一個私生女，會不會……”
小任奶奶立即冷哼一聲，“哼，憑顧水華那等品性，女兒也好不到哪兒去，絕不可能被宮蓮選中。”
任蓮盈暗吐口氣，外婆眼光可真毒，只是聽說過幾次，那晚太亂都沒機會見面兒，就一語道破真相啊！
小任奶奶似乎也生了氣，“小太爺這回的确是偏心到了骨子裏，花鈴響根本不是什麽大事兒。不過再偏心，他也跳不出祖宗的規制，到時候看誰能打開三宮九格，誰才可能真正登鼎任家家主之位。盈盈，你加油，外婆對你有信心。”
任蓮盈迎上外婆深邃溫和的目光，那裏灼灼極亮，仿佛洞悉了什麽，卻讓人十分安心。她有一瞬的心慌怯怯，想要合盤托出，又怕吓着老人害其傷心難過。想想等以後自己再确定些事情後。
……
臨近晚餐時間，陸盛喆就來接姐弟兩了。
“外公外婆已經陪着你們玩了這幾天，該累了，讓他們好好清靜休息一下。今晚，就跟我回小四合去。”
雖然老人們拘留，不過兩孩子還是乖乖上樓去打包了行李。陸連城還跟姐姐說，得空了就回這裏來看書練拳，種藥草，把任蓮盈逗笑了。
“姐，我現在知道為啥你老喜歡待在外公外婆這裏了。沒有爸爸的地方，真的很自由呢！”
“小樣兒。”
任蓮盈也很舍不得走，可這裏到底不是自己家，她也的确有不少事要跟父親好好商量。
回到小四合後，大屋裏燈光通明，一片暖氣融融，還有食物香氣飄出。只是，若從那大門走出來的不是一身賢妻打扮、笑容虛僞的顧水華，那就太好了。
顧水華圍着素淡的格子圍都，手裏還端着一盤宮保雞丁，就像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喜笑顏看，唠叨着孩子們換衣吃飯，給丈夫提包說說家常瑣事兒。
任蓮盈轉身時，瞥了眼女人臉上溫煦的笑，真是很難跟那日在卧房裏跟男人偷情的浪蕩女人相較。這女人演戲的水準，能趕上她大舅媽的影後水平了啊！
“呀，有我最喜歡吃的雞丁。還有姐喜歡吃的水晶蝦餃！哈哈，太好了，我換了衣服就過來。姐，快走！”
陸連城對母親也一如既往，該撒嬌撒，想任性就任性，似乎完全沒發生津城那晚的事情。
待孩子們走開，顧水華面上的笑容收斂了不少，眼底隐隐透露幾分冷色。
吃飯時。
陸盛喆提醒任蓮盈，“你阿姨都忙了一天了，做了這麽多你喜歡吃的，還不說聲謝謝？”
任蓮盈心裏習慣性地哽了一下，這是從過去到現在似乎都沒有變化的情況，父親在家裏、在外人面前，都十分敬重顧水華，并且還要求她也一樣做到。為此，她曾不只一次甩筷子砸碗離開。
“顧姨，謝謝你啊！味道很不錯。”任蓮盈這一次是一反常态，挑起一筷子菜，咀嚼着，一邊笑咪咪地乖乖向顧水華道謝。
顧水華見狀，頗有些怔愣。其實她已經準備好了離桌。當然不是她有多麽賢惠容忍，主要是給陸盛喆面子，更可憐這個沒媽疼的孩子。任蓮盈越是氣憤，其實她心裏越是痛快得不得了。總會忍不住對任青芙嘲笑一番：瞧瞧，不管你以前有多幸福能幹，現在這一切都是我的了，而且你的女兒還必須在我面前表現得恭恭敬敬的，你的男人為了我還打你的女兒。哈哈哈哈哈！
可惜這一次，情況完全出乎她意料。
任蓮盈變得乖順聽話了，這出好戲自然就沒啥看頭了。
飯後，陸盛喆和任蓮盈上了二樓談話。
顧水華端着熬好的藥，就想去門口偷聽。誰料在樓梯角上碰到搶着個大磚頭守門的陸連城。
陸連城一看母親的架勢，小小年紀也頗有幾分靈透，直道，“媽，你不是又要偷聽爸爸和姐姐聊天吧？你以前還怪我不懂事兒，說這是不禮貌沒教養的行為。媽媽，你的以身做責呢？”
顧水華被兒子的目光怼得無言以對了，只得笑罵一聲，佯似無謂，離開了。
當母親一走，陸連城自己将大磚頭一收，摸到門口拿出了一個玻璃杯子叩在門上，耳朵湊上去。
……
書房內。
陸盛喆習慣性地為女兒熱了個盒裝牛奶，任蓮盈看着父親在熱奶器裏搗騰，眼眶微微有些發熱。
唉，沒注意父親竟然還把她小時候的熱奶器留着的。這都多少年了啊？！
她咬咬牙，先一步問道，“爸，我聽說，之前你們在山城遭遇了綁架。你……沒事兒吧？”
陸盛喆有一刻的怔忡，但也比尋常人恢複得快，回頭時面不改色，“我好不好，你不都看到了。只要你少氣我，就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兒。行了，大人的事你少操心，你要談的無非就是轉學的問題。我已經聽你田叔叔說了，你倒是越來越能幹了，聯合起校領導跟我做對，果真是翅膀長硬了啊？！”
父親沉沉的目光落下，任蓮盈暗暗握拳，認真道，“爸，我已經成年了。”
陸盛喆鼻子裏發出一聲似輕還重的冷哼，“成年？！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敢說你已經足夠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爸……”任蓮盈想争辯，就被陸盛喆一揮手打斷。
“你從小性子就拗，被大家寵壞了，以為外人都會那麽寵着你麽！你毫無識人的眼光，又不聽長輩的勸說，弄成現在這樣兒，就是你外公也不會贊同你還繼續留在碧城。”
“爸爸，人是會長大的。難道你第一次判案，就十全十美，沒有一絲疏漏嗎？！難道，還不興人犯個錯嘛？”任蓮盈急着叫出來。
陸盛喆看女兒的眼神，好笑又好氣，帶着上位者對下的審視，迫力十足，“犯錯？！你覺得你這兩年接連犯下的錯，是可以笑笑就一筆勾銷的嗎？！盈盈，你還是太幼稚了，不懂得人性的黑暗有多可怕。我是無法放心把你放在那裏的，這件事情不用再提，我已經讓田文斌着手處理此事兒。在帝都，你想學什麽做什麽資源都豐富無比，還有這麽多家人照顧着你，就不會再擔心……”
“爸！”任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