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絕情
“我關注黃澤銘他們的事, 都忘記這件事了。”
秦舒一直住院保胎, 也沒有外出所以對于馬上要來的春節一點感知也沒有。
“我後天出院, 除夕我看看我們在那裏過。”
秦舒應下秦逸姐弟兩一起過除夕,讓他興奮的不得了,急匆匆的讓秦舒現在不要操心這些事。
“姐我在北城有一套公寓和一套小別墅, 都很隐蔽和安全,我們挑一處去過年。”秦逸真的要高興瘋了,自秦舒五年前去世,他就再沒有過任何節日, 他每年到家人團聚的春節, 都讓自己瘋狂的忙碌起來, 接各種春節晚會的表演,上各種春節的綜藝,只有這樣他才不會去想秦舒陪伴他日子。
“姐, 過年我要吃你包的餃子。”秦逸帶了些孩子氣的請求, 讓秦舒在另一邊笑着說好, 心裏也期待他們姐弟重逢後的第一個大團圓節日, 所以覺得他們偷偷慶祝一下, 也不是什麽不能做的事。
“那姐,你等我把兩個地址發給你, 鑰匙我明天寄給你, 你先去看看喜歡那一套,我們就在那套過年,我春節的活動都推掉了, 嘻嘻,我們可以在一起好多天。”
自知道秦舒回來,在當紅藝人最忙的春節期間,秦逸聰明的以自己身體和心情不好,讓公司給他退掉了一切能推的通告,秦逸那時候就是抱了春節要跟秦舒的一起過的念頭。
那時候秦逸也不确定秦舒能陪他過,但只要有一絲機會和可能,秦逸就不想被工作絆住。
“寄過來吧。”
秦舒聽出秦逸的期待和興奮,沒有掃他興的想給他過一個好年。
第二日,秦舒就收到了秦逸迫不及待寄過來的鑰匙,忍不住也跟他一樣期待之後的兩姐弟團聚的大過年。
“只是有些人,這年怕是過不好,要在警察局度過咯。”
想到已經被抓的李雪岚,秦舒就忍不住心情愉悅的拿手機登陸微博。
……
“她根本就不愛舞蹈,我的舞蹈生涯才是被她毀了。”
一個臉上帶着凹凸不平劃痕的女孩,在鏡頭前掀起了她的褲腿,讓鏡頭拍到她有些扭曲的一個骨節。
“我才是學了十多年的舞蹈,夢想自己當一個舞者,卻被李雪岚帶人給毀了我的臉,還踢斷了我的腿。”
女孩今年才十六歲,是去年就讀李雪岚所在的高中,因為有舞蹈特長而被推舉上臺做表演,表演精彩而被很多學生歡呼喝彩,使她招來了同樣上臺唱黃澤銘出演的電視劇歌曲卻沒有什麽大觀衆反應的李雪岚嫉妒,在之後帶人把她堵在廁所裏,毀掉了她漂亮的臉蛋,還惡意的踢斷她的腿,致使她帶了殘疾,不能跳舞,走路還有些跛。
“李雪岚,你做的惡,還真是罄竹難書。”
在微博上,秦舒看到了已經被多家媒體關注到要聯合起訴李雪岚的受害者“聯盟”,發現他們一群受害者都被許多媒體争相采訪和報道,讓這些受害者對外揭露他們在南城,受到李雪岚的侵害卻被南城傳媒壓下來讨不回公道的遭遇。
這些受害者,在北城擺脫掉南城傳媒一手遮天的壓制,在秦舒的操作下把他們的事跡在全網爆出來,引發全網軒然大波,讓李雪岚被全民diss達到了頂峰。
看李雪岚成為全民公敵,秦舒也能放心的繼續穩居在後方養胎,只通過網絡情況,去得李雪岚和被全網聲讨和抵制的南城傳媒集團的後續發展。
“說來可笑,這些新聞媒體現在如此積極,以前卻都保持沉默。”
秦舒想到媒體永遠只關注能給他們帶來價值利益的社會事件,就忍不住帶了些說不清的嘲諷。
當年這些受害者跟周語蓉一樣,被李雪岚父母名下的南城傳媒壓着輿論和曝光的打壓。
這些受害者也試圖在全國找尋能幫他們伸張正義的媒體,那些被找到的媒體卻嫌事件不夠吸引社會關注或者不想得罪南城傳媒,而統統不受理,有的媒體更是跟風黑這些受害者。
而現在,這些媒體看到李雪岚最近居高不下的熱度,看到曝光這些事件可以給媒體帶來的知名度,就蜂擁着去采訪這些受害者。
“這些媒體,其中有幾家現在是真真正正抱着替民發聲的心思在做這些報道新聞?”
秦舒有些心情複雜的感嘆現如今的媒體行業,覺得他們只爆能給他們帶來社會大關注和能給他們帶來利益的社會事件,不接外界的很多小老百姓沒大“爆點”大“利益”的求助的風氣,實在是有些無良,并失去了傳媒存在的某些社會意義。
不然的話,若是這些媒體早曝光李雪岚的惡行,在社會關注中,李家必然難做什麽操作,李雪岚這樣惡行累累,又是殺人又是傷人,年齡不夠進監獄,也有少管所去教她重新做人。
而且在秦舒看來,李雪岚越來越猖狂,都已經快十八歲不小的人了,卻還能惡毒的對一個孕婦下手,這其中她擁有的底氣,未嘗不是從沒有受過懲罰而給的。
若是她真的在最初犯下大錯,馬上受到懲罰和警戒,秦舒相信,李雪岚必定做不到後面的肆無忌憚和為所欲為。
“不恰當的未成年保護條款、父母溺愛、新聞包庇有時候就是在給社會塑造和培養窮兇極惡的罪犯。”
想到李雪岚那時候惡毒想踢周語蓉大肚子的動作,秦舒看着在采訪中抱着三歲男童照片哭的不能自已的一對夫妻感慨。
這對夫妻的孩子郭玉只是因為在公園裏玩,李雪岚和幾個朋友看到他,就起惡意跟幾個朋友策劃抱走他,帶到一棟大樓天臺上,對其進行了毆打和虐待,最後幾人在虐待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致孩子死亡後,還把孩子丢下六十層高的天臺,僞造成他失足掉下去的死亡場景。
“我就轉身從包裏拿水想給玩秋千的孩子喝,只幾秒的時間,孩子就被她們用什麽東西騙過去,抱了跑走。
我在公園瘋狂找尋孩子的時候,還遇到她們,拿手機照片問她們有沒有見過孩子,她們那時候已經殺死他,并把他從天臺上丢下來,卻能面不改色的告訴我她們好像看到孩子,指了一個反方向讓我去找,等我去另一個錯誤的區域心急如焚的找孩子,被警方聯系才知道我孩子死了。
那時候孩子渾身都是被踢打的傷痕,讓警方也不相信孩子是失足掉下來的,做了調查發現是李雪岚她們。
那時候她們才十三歲,沒有做什麽懲罰。
我們這邊還沒有對李雪岚和另外幾個惡毒的女孩做什麽申讨和譴責,南城傳媒就開始對外報道這件事是我監護不利,致使孩子自己走上天臺出事,用文字抹去兇手,把我塑造成一個失職的媽媽,讓大家來譴責我才是害死孩子的兇手……”
失去兒子的女人,哭的整個人都要昏厥過去,沒人知道她那時候孩子被那群惡魔抱走慘死後,作為母親有多痛苦,卻因為年齡不能為孩子讨回公道,還要被潑污水,被南城人誤解指責。
“我妻子在這幾年間飽受輿論壓力多次想自殺,孩子的慘死毀掉了我們幸福的家庭,毀掉了我們的生活,我們都不知道我們如果再不能給孩子讨要一個說法,給我妻子正名,我們夫妻兩還能熬多久才不下去陪孩子。”
郭玉的爸爸摟着瘦骨嶙峋的妻子,在鏡頭前表達了他們這次有證據,要起訴南城傳媒扭曲李雪岚謀害他們兒子郭玉的事實,要它們給他們夫妻造成的二次傷害付出法律代價。
“他們欺人太甚了,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李雪岚和那幾個害死我兒子的人,這麽多年也沒有任何愧疚,還繼續作惡,法律不能一直護着她們這些加害者,而不給受害者一個公平的說法……”
這次被李雪岚加害的受害者“聯盟”齊齊被毛振聚齊來北城,除了是想把這些李雪岚犯的陳年舊案翻出來,讓社會看清李雪岚惡毒的本性,不要再被南城傳媒發布的那些洗白通告所騙外,這些受害人和秦舒一樣,希望讓社會輿論去幫他們給有些部門和機構施壓,讓相關部門重新審視若是再對李雪岚故意傷人罪輕判或者不判,會對受害者和社會造成的巨大負面影響。
當然秦舒把李雪岚和南城傳媒的事推到全民皆知,也是為了讓一些部門和機構,去正視南城傳媒集團這樣的能在媒體界一手遮天的傳媒巨鱷,在南城或者說全國範圍內利用集團勢力欺壓百姓的事件,希望相關機構和部門,能對南城傳媒這樣徇私枉法的傳媒機構進行處罰和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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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有惡報,現在xx法院的官微都關注到這件事,發關于會公正審判李雪岚傷人事件的公告,安撫民心了。”
秦舒從醫院出院的那天,護工送秦舒離開的路上,替秦舒開心的說了李雪岚的新情況。
“是的,惡有惡報。”
秦舒早上的時候,也看到受最高法院重視的案件公告,所以聽護工提起這件事就壓不下臉上的笑意,覺得這是她出院的好兆頭。
“蓉蓉。”
秦舒謝過多日照顧她的護工,坐車回到周語蓉在北城租住的公寓外,拿錢付司機車費的時候,車邊突然跑來一個人,親熱的喊了她一聲。
“司機,麻煩你開車,我們換一個地方。”
秦舒聽到黃澤銘的聲音,連頭都沒有回的讓司機發車,留沒反應過來的黃澤銘在原地發蒙,反應過來去追車,車子卻早已經揚長而去。
“媽的!這女人是吃了絕情丹嗎?”
黃澤銘沒有追上秦舒,忍不住在路邊罵了起來。
李雪岚被抓起來,李雪岚家的南城傳媒自顧不暇,讓黃澤銘看到苗頭不好而放棄李雪岚這條線,然後又不要臉的打起秦舒這邊的主意。
昨晚黃澤銘看到秦舒在她粉絲關注量已經達到2000萬的微博上,發布了她第二天可以出院回家的微博,就特別查了周語蓉之前不願意聽他話堕胎而搬出去租住的公寓地址,想在秦舒出院後,第一時間見她,所以一大早跑來這邊蹲守。
黃澤銘抱着要花言巧語把周語蓉哄好的心,卻沒想到秦舒聽他聲音,會車都不下,迅速離開了。
“賤人,要不是看你有熱度,老子才懶得來找你!”
黃澤銘罵罵咧咧的離開。
秦舒讓司機在附近繞了一圈後,又回到原地,觀察黃澤銘已經離開後,秦舒下車回家,從裏面快速的收好周語蓉的一些重要證件和衣物,然後換了一套不起眼的衣服,帶上口罩做了些掩飾的離開了那個出租房,打車去了秦逸離這最近的一套公寓。
“我這邊有些不安全,提前兩天先住你這邊。”
秦舒計劃是等年三十再去了秦逸家,現在黃澤銘找上門做算計,秦舒就決定早點遠離他,所以給秦逸挂了電話告知這件事後,又電話聯系毛振,詢問他們事務所能不能幫她處理下黃澤銘還擁有鑰匙的一套房子的門鎖。
“我想今天先換了鎖,讓黃澤銘進不去,等過完年我再找房産中介把它挂牌賣了或租出去。”
秦舒是完全不想在跟黃澤銘有什麽瓜葛,所以周語蓉曾經用來做她和黃澤銘的“婚房”,果斷讓秦舒嫌棄的不想去住,有點想處理掉換新房留給孩子。
“我們這邊會派人幫周小姐處理。”毛振那邊雖然不處理給人換鎖這樣的雜事,但是因為知道秦舒大着肚子,不适合跑來跑去,所以沒有拒絕的同意下來,讓秦舒連連感謝。
“你也不容易,既然那麽信任我們,我們就不會讓你失望。”
毛振最後的話,讓秦舒覺得有些暖心,兩人約好有人過來拿房鑰匙去換鎖後,秦舒挂了電話,就先在秦逸的大公寓中給她留的卧室,把她的東西簡單的放出來。
“嘟嘟。”
秦舒忙了一會,坐着休息的時候,接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電話。
“毛振讓我來拿鑰匙。”
周翰冷清的聲音傳來,秦舒也沒有太意外,畢竟對方已經為毛振跑了幾次事,讓秦舒現在都以為他也是私家偵探事務所的成員。
“我馬上下來。”
“我上來取。”
秦舒準備把鑰匙送下樓,還是穿一身黑衣戴着口罩和帽子不露面的周翰卻體諒她大肚子,不嫌麻煩的上樓來取。
“你會換鎖嗎?”
秦舒給周翰開了公寓樓的大門,在他坐電梯上來後,看他提着一個大工具箱,就好奇的問他是不是準備自己換鎖。
“要先去看下鎖,不需要大工具,能換的我自己換,不能我叫專業的來。”
周翰回答了秦舒的問題,沒多坐停留,拿着鑰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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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黃澤銘看到周翰拿鑰匙開門進屋,被吓了一跳,周翰也很意外看到黃澤銘恬不知恥出現在已經斷絕關系的前女友家。
“你快點出去……”
黃澤銘以主人的姿态,讓周翰出去,周翰沒有理他,拿手機聯系秦舒,詢問秦舒要怎麽處理黃澤銘。
“我報警,他私闖民宅了。”
秦舒接到周翰的電話,當機立斷就報警,把黃澤銘送進警察局喝茶。
“他被警察帶走了,鑰匙也回來了,但我建議還是換一把新鎖,以防他手裏還有副鑰。”
秦舒報警抓走黃澤銘後,周翰為安全考慮,建議秦舒還是換鎖,秦舒也覺得不換鎖不把穩,讓周翰把門鎖換了。
周翰很快換完鎖,還在秦舒的拜托下,找了家政公司的人來把黃澤銘的東西清理出來丢樓下,讓從警局灰頭土臉出來又跑回來看的黃澤銘,被秦舒的絕情給氣的差點沒有背過氣去。
“今天麻煩您了,忙到現在,你還沒有吃飯吧?”
周翰給秦舒送了新鑰匙過來,讓秦舒表達感謝的表示請他吃飯,周翰搖頭拒絕。
“那今日真的謝謝您了。”周翰不應邀,秦舒也沒有強求,目送他離開,正準備上樓,秦逸的車子正好開到樓下。
“姐,嘻嘻,我給你帶好吃的了。”
秦逸沒有想到會在公寓樓下看到秦舒,一見秦舒,秦逸都沒有把車停到車位裏,就急匆匆的停到離秦舒不遠的路邊,從車上邀功的探出頭,把他買給秦舒的晚餐提給秦舒看。
秦舒笑着要接過來,秦逸卻看她大肚子,把她當稀有動物照顧的沒有讓她提食物,而是讓她等一會,他停好車,姐弟一起上了樓,沒注意聽到秦逸聲音而回頭的周翰,看着他們姐弟刷卡進公寓大樓而陷入困惑的眼神。
之後兩天,秦舒住在秦逸家裏的同時,在秦逸這個安保很高的小區,給自己租了套房,準備陪秦逸過幾天年就搬過去。
“姐,你要單獨住,我也不阻止,但你不能跑去國外養胎和生産。”
秦逸不反對秦舒之後為避免麻煩的搬出去,但卻強烈反對秦舒去陳奕鳴他們所在的國家生産的打算。
“生産這麽大的事,我要守着你。”
秦逸知道女人生産不容易,可舍不得秦舒孤零零在國外一個人經歷,秦舒看他堅持也就揉了揉他的頭說好,卡着懷孕月份,定了去x國半個月的往返機票。
”過年了,過年了!”
大年三十那天,秦逸和小時候那樣興奮,似個小陀螺一樣,忙進忙出的布置和準備年夜飯,秦舒看他開心,自己也很開心,那種漂泊在外回家的幸福感,濃郁的讓秦舒有落淚的沖動。
等姐弟溫馨的吃完飯,秦舒并沒有習慣去開電視或者電腦看聯歡晚會,秦逸也沒有,而是像她們小時候因為沒有電視機,而自娛自樂那樣,互相做表演逗樂彼此。
“姐姐,我好開心。”
在淩晨北城上空放起迎新禮花的時候,秦逸靠着秦舒的肩膀,有些滿足的嘆息,秦舒摸了摸他的頭,給了他,她準早備好的紅包。
秦逸得來斷了五年的壓歲錢,似個得了巨寶的孩子,拿着它興奮的一晚上睡不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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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早去早回。”
秦逸在秦舒陪他過了幾天年要出國前一天,發信息讓搬出去一個人住的秦舒注意安全,秦舒答應好後,繼續收拾出國的行李。
等第二日,秦舒自認低調的出現在機場,卻被蹲守在機場拍攝明星的狗仔拍到,而知道她出國的上了個小頭條。
這些秦舒當時都沒有關注到,只在機場工作人員的特別照顧下,登了機,然後一路平安的達到了陳奕鳴兄妹定居和生活的城市。
“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