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跳樓
“周翰, 你的筆錄做完了，可以去那邊等你的父母來接你了。”
秦舒聽到警察叫了Eric的真名, 正想起《詩經》中“維申及甫, 維周之翰”的美句，覺得周翰這個名字取得好時，周翰有些排斥的跟警察聲, 打斷了她的發散思維。
“我已經成年了，不用通知我母親。”
周翰的反駁聲，提醒了秦舒警察之前讓他等父母來接的話, 之前沒有多想, 現如今卻是為什麽她離開不需要人來接, 周翰卻需要。
“你還差一個月才滿十八周歲, 我們需要你的監護人前來确認。”
警察公事公辦的做着解釋，讓周翰煩躁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秦舒在他弄出的聲響中, 默默收回了她差點顯露在臉上的驚訝。
從周翰在茗樂坊作為調酒師的表現，以及周翰渾身透露的冷峻沉穩的氣息，完完全全不會讓人知道他還是一個“未成年”，都預估他在二十歲以上。
“真的看不出來诶？我們前年就在茗樂坊見到他，那時候小夥就有一米八了，很驚豔的一張臉，透着一點點少年的氣息，但我們看他出現在茗樂坊，還很得經理的器重, 都以為他年齡不算特別大，但也絕對超了十九歲，只是長了一張反差氣質的臉，乖乖诶，那時候才十六歲诶，我差點對個孩子動心，還想追求他呢，我……我這是差一步要犯罪了啊！”
餘枚她們來接秦舒的時候，正遇到周翰的母親前來警察局“認領”周翰，從母子的争執聲中，餘枚等人得知周翰十八歲都還差一個月，比秦舒還驚訝。
“我也差點犯罪，天啊，太吓人了。”
李勝雪也被周翰難得一見的臉撩過，這時候也覺得還好當時她沒有什麽行動……
“我還差點建議雅茹去跟他來一段呢。”賀凡有些替秦舒可惜，讓秦舒覺得覺得奇怪的看她，然後哭笑不得的從她口中知道她想要撮合她和周翰在一起的心。
“看你對歐美的那些男模也不是很感興趣，反而多次去看Eric，想來你現在還是喜歡我們中國人面孔，這Eric若是二十幾歲的小鮮肉，讓他帶你走出情傷，很完美啊，誰知道這小子沒有十八歲，不行，我得回去喝瓶紅酒緩緩。”
賀凡帶着摟着秦舒往外走，秦舒想到尿檢結果也是沒有沾毒卻被單獨提審沒有出來的秦逸，下意識的回頭去看了那間還關閉着的門。
……
來到警局配合做調查的一個小時裏，秦舒大腦慢慢冷靜下來，所以去細思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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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氣頭上，秦舒因為親眼看到秦逸去拿某毒品的動作，而惱怒的不相信他最後在她耳邊小聲的解釋。
秦逸說今晚警察會出現在茗樂坊，是他報的警，而他也是假意碰那些東西。
那時候秦舒氣頭上，不願意信他的話，冷靜下來後，卻是信了。
秦逸算是她養大的孩子，說真話和撒謊的小動作，秦舒都能一眼看出來，那時候秦逸也急上頭的表現，雖然有對她隐瞞了什麽，但是沒有在編假話騙她。
“阿翰，你跟我回家，別再躲着我了？媽媽知道錯了。”
秦舒正在想着秦逸的事，聽到了警察局外周翰母親哭着哀求周翰的聲音。
“我說了，有他沒我，你選擇了他，就沒我這個兒子。”
周翰無動于衷的看着他的母親周淑慎丢下這句話，轉身就要離開，周淑慎追着他，繼續哀求道。
“你爸他知道錯了，他願意認你了，阿翰，跟我回家，他也想要你回去。”
“嗤！”周淑慎點話，讓周翰冷嗤冷一聲，看她的眼神變的更加冷漠，還帶上了嘲諷。
“我是野種，可不是他李風旭的種，這可是他說的話，你忘記這些事，犯賤的要去跟他過日子，我不阻攔，但就如我之前說的，你選擇他，就沒有我這個兒子。”
周翰甩掉他周淑慎拉着他的手，坐上了他打電話來接他的車子，不顧周淑慎的哭泣聲，決絕的離開了。
周淑慎追了兩步，車子揚長而去，她站在原地無助抽泣的時候，從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
“阿翰，怎麽那麽掘，還是不願意回去？”
“這還不是怪你，當年抛棄我們母子，誣賴我給你戴綠帽子，說阿翰不是你兒子。”
男子長得跟周翰有幾分像，從穿着打扮上來看，只有三十多歲，但從周淑慎怨怪他的話中，他卻是周翰的父親。
“當年的事就不要提了。”
李風旭不耐打打斷周淑慎的話後，追問她。
“你問出他在哪裏工作了？聽人說他現在賺大錢了？怎麽每個月才給你寄那麽一點錢？”
“他不願意說，風旭，你別惦記他的錢。”
周淑慎聽出李風旭話裏的貪婪，提醒他的說了他一句，沒想到會惹怒李風旭，當場給了她一個巴掌，把她打坐到地上。
……
“啪！”
“他是我兒子，兒子養老子天經地義，他只給你寄錢，不給老子……唉呦！……”
李風旭突然打起周淑慎，被一邊都坐上車的秦舒和賀凡她們看到，都紛紛坐不住的又下了車，去阻止他。
“在警察局門口還這麽猖狂的打人，走跟我進去！”
賀凡反扭着李風旭的手，餘枚和秦舒兩人沒有打什麽商量，這時候也很默契的上前幫賀凡制服還處于青壯年的李風旭，把他往警察局裏面推。
“你們做什麽，我們是夫妻，你們別送他去警察局。”
周淑慎從地上被陳家佳她們扶起來，看李風旭被壓着往警察局走，就慌的推開陳家佳她們，追着秦舒她們，讓秦舒她們放了李風旭。
“就算是你們是夫妻，他打你，也是家暴，也是不對的，該給他一些教訓。”
賀凡耐心的跟臉被打腫起來的周淑慎解釋，周淑慎不聽還去扯賀凡她們的手，讓她們放開李風旭，弄的秦舒她們也是一肚子氣。
“難怪你兒子不願意回去，我是他，有你這樣懦弱不把自己當人的母親，我也不願意回去。”
暴脾氣的陳家佳，看着周淑慎忍不住說了她兩句，她最厭惡周淑慎這樣不要自尊去捧着一個男人的女人，同為女性，陳家佳覺得這樣不自尊自愛的女性很丢人。
“快放了她，你們別多管閑事。”
周淑慎聲音很柔弱，但卻很堅決的表示她不需要秦舒她們幫忙懲罰對她有暴力行為的李風旭，讓賀凡和秦舒幾人都十分膈應，但沒有聽她的話，還是把李風旭送進警察局，說了他打周淑慎的事，然後懶得看後續的一起離開了。
……
“我們一直致力于男女平權，女性獨立，最怕的不是女性受社會歧視的狀況，而是存在她這種，可以站起來，卻不願意站起來，要跪着伺候男人的女人。”
賀凡坐在車內，有些心累的跟身邊的秦舒感嘆，秦舒同意她的說法，完全沒想到賀凡會拉着她的手說。
“我很欣慰你處理自己的事，你以前也跟她一樣，把自己當男人的附屬品，覺得離了男人就會死，後面能那樣果決的離婚，還能跟我們一起致力于男女平權，女性勵志，雅茹，我真的很替你高興。”
賀凡的話，讓秦舒楞了下，然後沒有說什麽，她知道賀凡高興有跪着的女人，在不公平中慢慢找到自我，站起來，然而……她卻不是，或者說，林雅茹不是，林雅茹到死都還在跪着，讓她來接替她的逆襲任務也還是跪着的，沒有擁有女性該獨立，該自愛的觀念。
“雅茹，今晚你折騰了一夜，回去休息吧，明天帶孩子來我家，在續今天的攤。”
賀凡把秦舒送回家，跟秦舒定了明天的聚會，秦舒同意後，她看着秦舒進入別墅，開車離開了。
秦舒回到家的時候，才淩晨四點，陳奕鳴他們都在睡覺，秦舒輕手輕腳的走去書房，鎖了門開始用電腦查起秦逸這幾年的事。
……
“喬玲玲開車碾死我姐姐，現如今卻被其父喬東，喬氏集團董事長，和其母岳欣，中國xx軍官岳武之女包庇，在有行車記錄儀拍下她殺害我姐姐的畫面，罪證确鑿的情況下，還逃脫掉法律的審判，被送出國……平民的命就不是命了？吸毒犯的女兒，沒偷沒搶，沒吸毒犯罪，就活該被這樣有權有勢的人家虐殺，還讨不回公道嗎？……老天不公，老天不公……”
……
秦舒搜她死後那一年，秦逸的事，第一找到的是一個關于秦逸準備跳樓而被路人偷拍下來的視頻。
視頻中十七歲的秦逸抱着她的骨灰盒站在喬氏集團的大樓上，身形消瘦的似乎風都能把他吹下天臺，讓很多過路人都紛紛駐足看他時，秦逸很驚險的站在天臺邊，拿出一個他提前錄好的擴音機，把秦舒被殘忍害死後，兇手喬玲玲卻逍遙法外的事，在這樣大庭廣衆下鬧了出去。
……
“今天，你們不在xx新聞、xx頻道播出我姐姐秦舒被喬玲玲所害的真相，不給我姐姐一個公道，我就從這裏跳下去，讓全世界的人都看看中國官官相護，官商勾結，利用錢權欺壓百姓的現實……法律保護不了我們這些窮人，國家保護不了……這麽黑暗，我替姐姐讨不回公道，那我就用我的死，讓全世界的人看看，我們中國窮人活的有多窩囊，活的有多沒地位！”
……
等民衆熱議，鬧上網絡，并吸引來媒體和官方勸說他不要跳樓自殺的人員來時，秦逸在視頻中，以死來要挾來安撫他的官方人員，必須當天給被害死的秦舒一個說法，他才不跳樓。
若是不給，秦逸那一天是準備真的跳下去，用他的死，把這件事捅出國，捅到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讓喬林兩家再壓不住這件事。
秦舒為什麽知道秦逸是真的打算跳下去，而不是做戲，是因為随着這個跳樓視頻後，跟着秦逸在跳樓前，提前錄好的一個遺言視頻。
“你們若是看到這個視頻，我可能已經被逼死了……”
這個遺言視頻，因為當日秦逸動跳樓事件鬧的很大，官方按他說法，在幾大主流媒體曝光了秦舒被害死的事，并在當日就開始對逃出國的喬玲玲，進行引渡回國，讓秦逸沒有自殺，而是配合警方之後的調查。
這個遺言視頻被爆出來，是喬玲玲已經被抓捕起來，開始走司法程序中，因為全民關注這件事，秦逸被多家媒體邀請做相關訪談時，秦逸無意間提到。
“其實很多網友心疼你，說你若是哪一次跳樓，沒有成功的吸引起大家的關注，還被喬岳兩大家族壓下去，你就白死了，大家都勸你以後做人做事，要懂得命是最重要的，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主持人采訪秦逸，心疼秦逸，讓秦逸跟她說起了他當時破釜沉舟的準備。
“那時候真的太絕望了，明明我都找到姐姐被喬玲玲開車碾死的一段視頻，有這樣的證據，卻被喬岳兩家壓着做不了申請，網絡也被他們買的水軍，爆我和姐姐是吸毒犯兒女的內幕，并惡意給我姐姐潑污水，說她是吸毒精神恍惚被車撞了……太無力了，很多知道真相的媒體，都畏懼于喬岳兩家的勢力，不幫我姐姐澄清，我只能在用一條人命，讓大家看到我們姐弟……我那時候也怕我白死，所以錄了一個視頻，在我死後定時準備發布到國外的一個人流量很大的網上，我都想把國內的醜聞，用我的死鬧到全世界了，若是這樣了，還不能替姐姐要一個公道，那麽我也認了……去另一個世界找姐姐。”
秦逸在采訪中提起的遺言視頻，惹來很多網民對他當時遭遇的同情，但也惹來很多鍵盤俠的不信，認為秦逸跳樓就是要炒作，說秦逸和秦舒兩人都是愛自我炒作，戲多的人，讓秦逸見不得他們污蔑秦舒，發布了那個有時間記錄的遺言視頻。
視頻裏，秦逸抱着他和秦舒兩姐弟小時候被人偷拍的照片，跟全世界發出求助的聲音。
秦逸抱着說話的照片，是他特意挑的。
照片裏他已經有三歲，卻看起來還沒有兩歲的瘦小，細細的右手，拿着一個大的空塑料瓶，左手死死的扯着秦舒的衣角跟着秦舒走，而秦舒則是雙手吃力的拖着一大袋裝着空塑料瓶的袋子。
秦逸用這張照片，來表示他們姐弟曾這樣艱辛的活着，都沒有失去生命，或選擇放棄生命，他們堅韌的活着，卻還是不敵世界的黑暗，被有些勢力給逼死了。
遺言視頻中，秦逸說了很多他和秦舒的童年，他把秦舒說成世界上最好的姐姐，讓全世界的人都去知道他姐姐的美好，讓全世界的人都去知道，這樣熱愛生命，熱愛生活的秦舒，是如此的命不該絕。
“我的死很微不足道，我本就是不該存在這個世界的海洛因嬰兒，我天生就帶了父母的罪，可是姐姐不應該死啊，她是那麽美好的存在，怎麽能因為她的優秀，就被喬玲玲這樣惡毒的女人，為了一個沒擔當的男人給害死呢？……”
秦舒聽到秦逸當年錄的視頻中，說自己天生就帶了父母的罪，眼眶就紅了起來，而更讓秦舒想哭的是，秦逸在視頻中，瘦的跟一具骷髅一樣的外形。
“姐姐死後，我就沒睡過，總覺得她在我耳邊喊痛，她那麽堅強還喊痛，那喬玲玲是多狠毒，會一次撞不死她，又去多次碾壓她，把她活活這樣碾死，不願意給她一個痛快……”
秦逸在很多采訪中，一遍遍去回憶秦舒的慘死。
“逸寶。”
秦舒看到秦逸提到她的慘死，哀痛的令人心碎的面容，忍不住哭了起來，秦舒懂秦逸那時候用這樣折磨自己的方式，去對外回憶她的慘死細節，讓民衆知道喬玲玲的歹毒，借此激起民憤，和帶動輿論，去給還沒有倒臺的喬岳兩家施壓，慢慢致使喬玲玲得到了最公衆的審判，被判處了死刑，并在秦舒死後第三年，就被執行了槍決。
“……這首《你可不可以回來》唱給在天堂的姐姐……”
秦舒看到秦逸為了把喬岳兩大家族連根拔起的扳倒，為了獲得更大的社會關注，得到更多的名望，而選擇了他最不喜歡的職業，跟一家看重他的經紀公司簽約，然後以歌手的身份出道。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不再淘氣，不再生病，不再讓你擔心，換我保護你，你可不可以回來……”
出道的秦逸，出的第一首單曲，就是獻給秦舒的。
在經紀公司的身體調養下，秦逸在歌曲MV中看起來健康很多，他在鏡頭下羨慕的旁觀着一對姐弟嬉戲，哀傷的唱着這首歌，讓秦舒從歌詞裏，聽到他自己對自己的厭惡。
“我總依賴你……躲在你身後，不願意再多努力一些的長大……現在我長大了，可以保護你，你可不可以回來？讓我保護你……我真的可以保護你，你看我長高，長成你說的大樹……”
《你可不可以回來》單曲的MV最後，秦逸挺拔的站在一顆和他一樣高的樹下 ，看着星空中最明亮的星星，沒有哭，可是面無表情的神情，在鏡頭裏卻顯得孤寂又哀傷，讓秦舒哭的不能自已。
“媽？你在裏面嗎？”
陳奕鳴半夜起來喝水，突然聽到書房裏透出來的哭聲，前來查看，聽到秦舒的聲音，就不放心的敲門問怎麽了。
秦舒刷着秦舒出道後，被經紀公司壓榨的各種表演，就哭的停不下來。
果然只有她弟弟秦逸，會奮不顧身的為她複仇。
“媽，媽，你到底怎麽了？”
陳奕鳴開始撞門，才讓哭的投入的秦舒注意到他被吵醒，而快速的擦幹了眼淚，清除掉上網痕跡，然後開門讓他進來。
“媽，你怎麽了？”
陳奕鳴小心翼翼的問秦舒，秦舒一時間也沒有想好說詞，只能一點說服力的說她現在是喝多了難受，所以才這樣，讓陳奕鳴快點去睡。
“媽……”
陳奕鳴不相信秦舒的話，又不敢多問，只擔心的看着秦舒，讓秦舒動手把他推回房間，然後她也回房間，平息心中難過情緒的去洗了一個澡，然後出來準備繼續拿手機看秦逸這兩年的生活時，秦舒看到她的手機上有一百多通未接電話。
“南城的陌生號碼？誰啊？”
秦舒正困惑是誰這麽瘋狂的聯系她時，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南城號碼，秦舒也就接了起來。
“姐……”
秦逸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的時候，秦舒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難過又上來的，眼淚止不住的一個勁往下流。
“姐，你是我姐姐，姐，你回來了。”
秦逸在那邊也哭的不行，一個勁的想跟秦舒确定她回來的事，秦舒被秦逸認出她的提醒，猛的想到系統，而慌了一下，慌完試着在心中喊了系統幾聲，表示她想跟它進行對話，系統沒有任何反應，或者說秦舒沒有聯系到系統。
她從替代了林雅茹，系統就再沒有出現，若不是【穿越】前，秦舒接受任務，接觸過系統，秦舒有時候都懷疑，她現如今的情況到底是怎麽回事。
“姐，你別不理我，我真的沒有自甘堕落去碰毒品，我今晚是有原因才去碰的，姐，我跟你一樣恨它們，我不會把自己變成你讨厭的人的，姐，你相信我，好不好？今晚真的是我報的警，那些警察為保護我才順着哪些真正的吸毒者指控來逮捕我，姐，我真的沒有碰，不信，我把邢隊的電話給你，我讓他給我作證，姐，邢隊你認識吧？就是當年資助我們的那個邢國叔叔，他現在是北城禁毒支隊隊長了。”
秦舒還在心慌系統的事，秦逸那邊一直等不來秦舒的答複，而誤以為秦舒因為今晚毒品的事不原諒他，而急急的跟秦舒解釋今晚的事情，讓秦舒回神問他今晚出現在聚衆吸毒的場合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為什麽會參加這樣的派對，還被人提供毒品，還需要做假裝去碰他們，你還說你報警……逸寶……你是不是在娛樂圈惹上什麽麻煩，受到脅迫了？”
秦舒想到他在警察局做尿檢時，從幾個警察口中得來的消息。
娛樂圈紮堆吸毒是一個常态，不吸就被孤立，很多娛樂圈大牛還會組這樣的局，脅迫或慫恿一些藝人吸毒。
秦舒看了秦逸這幾年作為歌手對外的表現，雖然個人很憂郁不愛笑，卻也一直在做正能量的事去給喜歡他的粉絲做積極的榜樣。
秦舒也不相信還堅持正能量的秦逸會自甘堕落去碰那些東西，而今晚他準備碰，并且還說他是假裝，那麽他為什麽要假裝，還報了警，就是秦舒所關心的事。
秦舒思來想去，不是很了解娛樂圈的內幕，但也知道這樣的圈子比普通圈子要亂，要負責，所以大膽的猜測秦逸是在這個圈子，身不由己的被脅迫了。
“逸寶，你別怕，他們在逼你你也不能碰這些東西，姐姐不會讓你被他們毀掉的。”
秦舒不等秦逸說話，還似以前她永遠把他護在身後那樣，安慰鼓勵秦逸，讓他不要懼怕那些惡勢力。
“姐！”
秦逸聽出秦舒的維護，忍不住哭了起來，他無比确信，現在和他通話的，叫林雅茹的女人，是他姐姐秦舒。
“姐，姐……”秦逸哭起來就有些收不住，一個勁抽泣着喊秦舒，秦舒也忍不住哭起來一聲聲應他。
“逸寶不怕，姐姐回來了，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你了。”
秦舒安撫着秦逸，卻讓秦逸哭的更兇，連話都說不完整。
秦逸的記憶裏，秦舒一直把他保護的很好，為了他跟欺負他的同學家長打架，為了他，一直很辛苦很辛苦賺錢。
秦逸其實一直都知道，秦舒若是不拖着他這樣一個病秧子累贅，以秦舒勤奮努力的生活狀态，秦舒其實可以過的不用那麽辛苦。
“姐……姐，逸……逸寶對……對……對不起你。”
秦逸抽噎着跟秦舒道歉，讓秦舒聽出他在她死後，而積攢了多年的愧疚，所以罵了他一句傻，說他沒有對不起他。
“是姐姐對不起你，答應帶你去南城定居的，最後卻食言了。”
秦舒也很自責她被喬玲玲害死時的不小心，她應該更警醒一些，這樣或許她就不會突然早死，留秦逸孤孤單單在世上。
“姐！嗚——”
秦舒道歉，讓秦逸想到他接到秦舒死亡通知時，那種天塌下來的感覺，在電話裏似個委屈的孩子，大哭起來。
“逸寶不哭了不哭了，姐姐回來了，姐姐回來了，你再等姐姐一段時間，姐姐就可以去跟你生活了。”
秦舒這時候，一直沒有聯系上系統，也沒有接到系統的警告，所以慢慢覺得也許系統也不會因為她和弟弟相認的事，就覺得她違規的懲罰她，剝奪掉她的複活任務。
秦舒細細分析過穿越前系統對她唯一做過的警告，就是她不能利用她穿越的資源去替自己報仇，這份警告其實并沒有特別強調她不能在任務期間跟弟弟相認。
她之前太過謹慎的去對待系統對她的那份警告，沒有去接觸秦逸，現如今因為實在忍不住接觸了秦逸，系統一直沒有給提示，也沒有給警告，她自己過了那麽久也沒有感覺到什麽不适，所以秦舒也就大膽的覺得，她和弟弟相認是被系統允許的。
“姐，你是怎麽複活的？為什麽現在不能跟我生活？”
秦逸從秦舒的話中，抓到重點的問秦舒，秦舒還是抱了謹慎的心态，沒有跟他細說，只說這個需要保密，秦逸也覺得秦舒這樣回來的方式有些大淵源，而不敢多問，只要求秦舒明天早上出來跟他見一面，他要好好看看她。
“姐，我總覺得我在做夢。”
秦逸現在都還覺得自己置身于雲端，傻乎乎的感慨着，讓秦舒罵了他一句傻，然後又追問起他今晚聚衆吸毒的事。
“逸寶，你別報喜不報憂，有什麽事都要跟姐姐說，姐姐現如今雖然不能用手裏的資源幫你，可是逸寶，你知道姐姐不靠這些東西，也能想到法子保護你。”
“姐姐，我長大了，不用你保護了，現在換我來保護你了。”
秦逸聽秦舒一直說要保護他，讓他急急反駁，他現在在也不願意讓秦舒替他操心，他置換他們姐弟以前的保護角色，成為他姐姐的守護者。
“姐姐，我現在很厲害了，我把你想要的房子買下來了，我還賺到很多很多錢，我可以養你了，你可以随心所欲做所有你想做的事了。”
秦逸突然有些興奮的跟秦舒表示他現如今的狀況，秦舒聽的心暖的同時，卻還是不忘記今晚的事，一直追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逸寶，你要保護姐姐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呢，你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也可以拿出來跟姐姐商量，你不用一個人扛着，不然你出事了，讓姐姐怎麽辦？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你把現在面臨的問題告訴姐妹，我們一起想法子，肯定比你一個人想要好，你說是不是？”
秦舒誘哄着秦逸說出聚衆吸毒後面的內幕，秦逸受不住她這樣的套話，猶豫了一下說。
“那等明天，我們見面我和你說今晚的事。”
秦舒聽秦逸準備說內幕，松了口氣，開口準備跟他定明天見面的時間時，秦舒的卧室門被陳奕鳴有些焦急的敲了起來。
“媽，媽，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