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繼章
銅瓷受傷,對我是一種警告,而預言者因為我違背了他的話,而正勃然大怒。我叫潔比絲,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麽預言者不讓我見小姐。而我的擔心果然沒有錯:兇手的真正目标是小姐。
只是,我不明白,兇手是怎樣通過一塊絲巾找到了小姐,而又錯傷了銅瓷。是誰将絲巾放在銅瓷的枕頭下面,銅瓷又是誰?小姐到底有幾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妹?銅瓷背後的主人又是誰?
也許,我應該去銅瓷的的出生地——那座地下金字塔——看一看
“需要我的幫助嗎?”當我來到地下金字塔時,黃沙出現在我面前。
“啊,很遺憾的告訴你,如果要我回答你的問題,必須拿出等值的事物做交換”我說。
“好吧,如果有需要,就開口吧。”說着黃沙消失了
黃沙是一個一毛不拔的吝啬鬼,從我認識他,到現在,除了利益,他什麽不談。在他的眼裏,世界上沒有人的存在,只有交易。
這裏的确是格魯吉最初帶我們來的那個地方,望着頭頂上的那副圖騰,我想起預言者曾說過的它們所象征的意義:死亡與救贖。
代表着救贖的金戒很明顯已找到,可是,那孕育着死亡的原初之水又在哪裏?
對于原初之水,古埃及神話對其所做的解釋也各不相同,
對于原初之水的信仰,是三個系統之間的共通觀點,但又有各自不同的解釋。
關于赫爾莫普利斯是有八種意思,也是八位神祇,而這八位神是用持有原初之水的四種特性的男女來表現,男神納烏和女神納烏奈得,表示“深淵”;男神富福和女神哈吾海得,表示“無限”;男神庫克和女神卡克維得,表示“黑暗”;男神阿姆和女神阿馬烏得,表示“不可視的”。
在這八位神當中,男神是青蛙之首的姿勢表現,女神則以蛇首的姿勢表現,據說這些神在原初之水中游泳,并在此地産下了原初之卵,但也有另一種說法,認為這些卵是由巨鴨或巨鵝所生,此外在王位的傳承上,則說是由原初之水生出蓮花,由蓮花中飛出可愛的孩子,并由他來創造世界;而這個孩子意味着早晨的太陽,夜晚時再與蓮花合并。
在赫爾莫普利斯的神話中,宇宙之主曾說:我用我的汗做了各種神,用我的淚作了人類。在古代埃及的畫中,把人類稱作魯梅特,可以解釋為淚。
在赫利歐普利斯的傳說中,認為亞圖姆創造了世界各種神的力量,此為也有一說認為亞圖姆是原初之水-奴恩的兒子,表示大洪水後所産生的高崗或地面,亞圖姆站在岩石上,将男神休和女神特夫納從口中吐出,休和女神特夫納結合,生出了男神凱布、女神奴特;當他們兩個正要結合時,卻被他們的父神休拉開,并将凱布放在地上,将奴特送上天空,但後來還是結了婚生下了奧西利斯、伊西斯、塞特、奈芙蒂斯,為四柱之神
盡管說法不一,但有一點是相同的:原初之水象征着生命與希望而并非死亡。
因為機關的緣故,金棺無法打開,但我必須知道裏面是什麽。現在,我終于明白黃沙出現的原因了。
“好吧,你出來吧”我說
“好的,很高興為你服務”
“告訴我,裏面有什麽”
“我需要你身上這件特別的衣服”
“這可有點超值”我說,“不過,我答應你,但附加條件是你必須讓秋瓷小姐知道金瓷的狀況。”
“你是個精于計算的女人”黃沙說,“雖然是賠本生意,但是我們的交情卻填補了虧損。”
“謝謝你把我們的交情看得如此‘值錢’,雖然你在貶損它,可是,對于我來說,不在乎的東西分文不值。”
“感謝你的大實話,你們兩主仆在沒心沒肺這方面,可比我略勝一籌”
“比起你的一毛不拔,我們可有情多了”
“啊,讓我來看看”說着,黃沙走到了金棺面前,“啊,多可愛的小生命,如果你家小姐知道了,一定會高興得死掉”
“別賣關子,裏面是誰”
“格魯吉”黃沙說,“好吧,現在你知道了答案,身上這件衣服......”
我脫下了身上的衣服,“記得告訴秋瓷小姐,有關金瓷小姐的事。”
“當然,當然,你可真是個壞姑娘”黃沙拿着衣服消失了。
将瑪尼埃放進了金棺,出來的是銅瓷,而現在躺在裏面的卻是格魯吉.......現在,銀瓷找到了,格魯吉也找到了,就差至今還下落不明的拉邦。.
☆、第十五
法老将我禁足在寝宮中已七天時間,這些天,我不間斷的前去看望受傷且暈迷中的銅瓷。一個星期的時間過去了,為什麽一點蘇醒的跡象也沒有。預言者也很少同我說話,盡管我總是有事無事的想找他搭話。
“哦,我親愛的小姐,為何愁思仍然緊鎖在你眉毛。”是黃沙的聲音,他總是深更半夜出現。
“對不起,我不會和你做交易,我是一個愛美的女人,還不想做尼姑”
“我會等你的”他說,“這次,我受人之托,來告訴你有關金瓷小姐的消息,我的時間不多,你可仔細聽好啦,因為我不會說第二次:金瓷小姐的婚禮出現問題,新郎被調了包,美麗的小姐嫁給了街邊的一個乞丐。而與英俊的汽車王之子結婚的,是你一直在找尋的銀瓷小姐。而那個冒牌的公主現在正準備将那位可憐的公主給殺掉。事情就是這樣,我等着你好消息,美麗的金發”
“等等,你騙了我,我不會再同你交易”
“說來聽聽”
“上次用一顆心髒換來的是假的消息,我現在要拿回我的心髒”
“此話怎講?”
“你告訴我,我的朋友正關在羅曼大街23號”
“是的”
“是的,銀瓷的情況說對了,而格魯吉與潔比絲,還有拉邦的位置,你卻說錯了。”
“美麗的小姐,我只做出相應的回報”
“你的意思,我的心髒只能換來一個假消息?”
“你的心髒當然能換來一個如假保換的真消息”黃沙走了,留下一串帶着暗示的笑聲。看來,它已經知道那顆心髒不是我的。
沒有料到銀瓷回去,取代了姐姐的位置,更沒有想到,她盡然連自己的姐妹也舍得痛下殺手,現在,唯一能救她的只有我:我必須帶她逃離那個地方,回到這裏,用我王妃的身份守護她一輩子的安寧。潔比絲給我的那份咒語應該有些微不的錯誤,而這些微不足道的錯處恰恰也了關鍵性的作用。黑牛皮書由法老賜給了預言者,而那份咒語一定是潔比絲照着書給翻譯過來的,這足以說明,我親愛的朋友見過那本書,我可不相信她能夠将那樣長的篇章給記下來,除非她能夠擁有那本書足夠長的時間。而我以預言者的審慎起誓,那絕對不可能。
我想我應該與預言堡看一看,除了那裏,我再也找不出潔比絲可以藏身的一點,對于這個地方,我們有着同樣的陌生。
轉眼間,我來到了預言堡,這時,我發現預言者正行色匆匆的朝地下金字塔走去,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我想,于是比他先一步,我到達了那裏,裏面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我聽到了一點聲音,像是腳步移動時所發出的聲響,“有人嗎?”我說,雖然嘴上這麽問,心裏卻不這麽想,這個鬼地方,誰願意來呢。不對,确實有人在這裏,我摸索着并啓動了牆上的開關,室內的火把被點燃,這時,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地面上留下的痕跡,彎彎曲曲的一條線,消失在內室在石板地面前。從那痕跡的樣子——大約30厘米寬,很均勻——我首先想到的是爬行動物留下的印跡,是什麽呢,很快,我的記憶給我帶來了讓我恐懼的印象:蛇。
在古堡內見過的那條蛇,我把它稱為眼鏡蛇王,而它的體形正好可以在泥沙地面上留下這樣的爬痕。見過,上次射過它,現在我們可能到正面相見了,一想到這裏,我覺得全身的血液正在倒流——我寧願從堡頂摔死,也不想同那樣的大家夥見面。
預言者很快就會到來,可是我雖然相信內室裏藏着一條大蟒,但卻不能肯定,如果我貿然前去阻止預言者,而裏面卻沒有蛇,那不是破壞了他既将所做的事?想到這裏,我按下的室壁的天關,熄了火把,藏了起來,靜觀其變,如果他真的有危險,我可以将他瞬間帶走。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了石門打開的聲音,根據他的步行速度,我計算着他所處的位置。終于,外室的亮起了火光,我看見他來了,一張黑色的面紗取代了那張面具出現在他的臉上。
然後,他按下內室的機關,裏面的火光亮起,他走了進去,
“對不起,我弄丢了衣服”我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像是潔比絲,但一想到現在所處的位置,我便不能肯定,潔比絲怎麽可能會來這種地方。
“小姐剛剛來過,應該是誤入”那聲音說,“但是很快便離開了”
現在,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認為聽錯了,她就是潔比絲。她為什麽出現在這裏,聽她的口氣,預言者與她之間應該有着不為陌生的關系,這是一種什麽樣的交情。
突然感覺到一陣頭疼,後腦勺像是被什麽猛敲了一下,我暈了過去。
我在預言堡醒了過來,而預言者正站在我的床邊,像是一直守在那裏似的。比起姐姐的安全,其它的都靠後,我不會問他有關潔比絲的事情,因為我知道得不到答案,如果要說,他早在我第一次問他的時候就告訴了我。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隐瞞我有關我朋友的行蹤”我說,“但是,出于對你的尊重,也出于對我自尊的維護,我不會向你問起先前我所聽到一切。眼下,對我來說姐姐的事情排在了首位,在銀瓷還沒有結束掉她生命的時候,我必須趕回去,将她帶到這裏。這就是我來這裏的目的,不過恰巧卻發現了另一個秘密,但那都不重要,我說過的。”
“在你心中,金瓷排第幾位?”
“站在親情的角度,她立于第一位,”我說,“但是,如果撇掉這層關系,你在我心中是永遠的第一位”
他聽了我的話,愣在原地,想來是沒有料到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會哪如此重要,可是,他的眼神中也僅僅只是驚訝而已,沒有其它,比如瞬間的感動。我的心中不由産生一種涼意。
“所以,請求你幫我一個忙,給我黑色牛皮書,讓我回去,我發誓一定會回來,并且帶着我的姐姐。”
後來,我又說了很多乞求他的話,他卻用默不作聲來敷衍我。
好話說過千百遍,誓也發過千百次,他始終無動于衷,我不禁在想,他的心是否是冰做的。
“你的正常體溫是多少?”他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個問題,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
“28度,”我說,
“比正常人的溫低上8度”
“是的”
我期待着他繼續說下去,只要肯開口就行,讓我對牛彈琴,總比費盡心思的自言自語強得多。“先生,說說吧,怎麽才能讓我回去一次,不管什麽條件,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義不容辭。”
“好吧,現在我想有權提一點要求,就憑你已經知道的一件事,我就有權這麽做。”
“什麽意思?”我問,“好吧,你說”我想,現在這個時候,我應該沒有讨價還價的資格了。
“殺掉圖塔拉西斯”
“什麽?”我感覺自己的眼珠子快滾出來了,太吃驚了。一向是關系友好的兄弟相待的兩人,果真如我所料的那樣,暗藏玄機。看來,那個死去的女人,始終是他心中的一個痛點。
“為什麽是我?”我說,“你完全可以自己除掉你不喜歡的人,而且,你的地位為你提供了很多這樣的機會。”
“當然,要殺他易如反掌”他說,“但是,重要的是讓他死在誰的手裏。”
“卑鄙”
“如果你答應了我的要求,我就替你去21世紀帶來郁金瓷”
“你的意思是讓我現在就去殺掉圖塔拉西斯?”
“這就要看銀瓷什麽時候送你姐姐歸西哩。”
“你就不能先去将我姐姐帶過來嗎?”
“有空在這裏唠叨,不如現在就回宮去,你姐姐的命可懸在你的手裏哩。”
沒有料到他是如此的無情無義,冷漠的态度一點也沒有矯揉造作的架式,以前總抱着一種女追男隔層紗的思想,天真的認為他總有一天會愛上我,并做夢似的以為,這一天會很快的到來。現在,我終于明白,一直以來,他所說的那些冷言冷語是出自真心而非玩笑——我的自尊就像從30層樓上摔下去一般,受了重傷。
帶着創傷,我回到了宮裏,凄涼讓身心變得平靜起來。我怎麽可能去殺害法老,這種忘恩負義的行為所帶來的傷痛遠遠大過眼睜睜地看着親人離去。除非,能夠給我一個不得不殺他的理由,而我現在正違背着自己的良心,試圖找出那些可以憑着人道主義精神将之殺害的理由。我努力的回想,除了複活當天殺掉了上一界法老的全家,再也想不出任何可以擁有“殘忍”靈魂的事件。默然間,我才發現,原來,他是一代明君。
“憂愁纏繞着你,我美麗的小姐”
黃沙來了,出現得可真是時候。
“如果你能夠将黑牛皮書帶給我,那麽我的頭發,你就拿走。”
“我很樂意這麽做,我親愛的小姐。但是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犧牲,對于我的客人,我一向給于最忠誠的勸告。”
“我一定要回去”
“黑牛皮書幫不了你這個忙,我親愛的小姐,上面的咒語對你無效”
“什麽意思?”我驚愕的問道,
“看在某人的份上,我願給你最詳細的解答”它說,“我的小姐,帶你來到這裏的,不是黑牛皮書上簡單的咒語,而是出自格魯吉與你嘴裏共同說出來咒語。”
“所以,我必須找到格魯吉,才能回去,是嗎?”
“只有找到格魯吉,你才能回到這裏,我親愛的小姐。”
“那麽回去呢?”
“真正送你回去的咒語另有其它。”
“要用什麽才能換來那個咒語,頭發?眼睛?或者我心髒”
“我不做陪本的生意”它說,“當你得到咒語的時候,你的頭發,眼睛、心髒、甚至靈魂,對我将不再有吸引力。”
“什麽意思?”
“我的時間有限”
“好,我想将我姐姐帶到這裏來,你能辦到嗎?”
“你碧綠的眼睛”
“好”
“小姐,敬候我的佳音,順便給句忠告:不要讓你的雙手沾上血。”
黃沙走了,我心中的落寞感與憂郁感又重新浮上了心頭,而且比之前更加重了。用一雙眼睛換來了姐姐的性命,這是一樁得很劃得來的交易,我心裏這樣想着。一雙眼睛能起這樣大的作用,真的很值。我不斷的用價值的衡量來欺騙自己,試圖讓自己不要那麽落寞與感傷,可事情總是事與願違,我騙不了自己,預言者對我的打擊,讓我有了自暴自棄的想法,這才是我毫不猶豫舍出自己的眼睛的真實原因。
我不明白,為什麽會如此深愛一個根本不太了解的男人,也許是因為多年的思想積累的原因:在那個年代,沒有一個真正的男人會娶一個像我這樣有問題的人為妻子,我對男人的要求,從最初的有車有房有産業兼有長相有人品還要懂得浪漫,在受到一連串的相親拒絕後,破格降為只要是男人就行。
後來,碰到了預言者,他的醫學才氣所形成的魅力瞬間吸引着我,緊緊抓住他的思想,誘導着我不斷往他的身上傾注着自己的感情。
兩天後,黃沙履行的自己的責任,将金瓷帶到了我的身邊。容黃沙恩賜,有幸見到姐姐一面,她比我記憶中時的樣子要憔悴很多。
我失明了,可這并沒有為我帶來除了額外的傷害。金瓷為了我的眼睛感到很痛惜,也為自己以前不能好好待我而說了些報歉的話,但是我不怪她,我救她,最主要的原因是緣于那份聯系着我們的親情,而不是她本人。
又過了半個月,銅瓷回來了,在我面前又蹦又跳,真像個孩子。自打見過銀瓷後,金瓷對于銅瓷倒是很快的接受了。銅瓷随我,将金瓷稱為姐姐,這就導致稱呼變得不倫不類起來。我們在房裏閑聊着,因為看不見,但是我能想象得到銅瓷那副高興樣子,再說,當時的談話氣氛真的很活躍,所以,我嘗到了失明後的第一次快樂。這些日子老活在預言者的陰影下,笑一笑後,心情變得舒暢了許多。
我将我對預言者的真實情感告訴了姐姐,她說我實在太過于放松自己的感情,到了今天這一步,是明顯的缺乏理智的後果。一個人的思想通常就體現在她對外界事物的評價中,金瓷是一個很有理智的人,她每做一件事,都是經過百般考慮的,就連她的婚姻也是經過深思熟慮。
家裏也必須有這樣一個人物,才能讓整個家庭維持在富裕的金窩裏。
承蒙我這張臉的洪福,法老對我及我的家人很好,照顧得無微不致。金瓷對于21世紀發生的事絕口不提。出于姐妹一場的關心,我不下一次問過家裏的情況,她都一一敷衍過去了。
只是有一種感覺,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用笑聲将其打消,那就是,金瓷對我的熱情中似乎帶着一種僞裝。我失明了,眼睛瞎了,可是心卻明亮得很。
☆、第十六
我叫潔比絲,在銅瓷醒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我。差一點,我以為她的智商得到了救治,因為她看我時的目光帶着一個正常人才有的深沉,不過,很快,它就被孩子才會有的天真眼神給取代了。
她可真像,像極了秋瓷小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當然,我這樣說,只是指她的樣子,至于她的智力嘛,我想,如果她活得足夠長,雖然在21世紀沒能有先進的醫學将之救治,但是再過上500年一定不成問題。
銅瓷在朝四周看了看,突然哭起來,吵着要見媽媽。哭聲引來了預言者。而她的心願很快就會實現。
銅瓷被送走了,由預言者親自送向王宮。突然,在銅瓷躺過的床上,我發現了一張手機儲存卡。因為預言者并不是21世紀的人,而之前這地方沒有發現過這東西,所以,我确定那是銅瓷留下的,對于銅瓷的身份也許會有新的發現,因為這張卡不是這個時代的産物。
我回到地下室,在床頭的櫃子裏面找到了我的手機,已經很久沒用它了,擔心它是否還有電。運氣很不好,沒有電,開機也成問題。
我來到堡外,找了一個隐蔽的的同時又能見到光的地方,将手機置于陽光下,靜靜的等着。其實,不能等很久,一分鐘足以将這款太陽能手機的電量蓄滿,并可以超長待機一年。秋瓷小姐也有一個這樣的手機。它們是華爾虞送與小姐的生日禮物。很神奇的手機,反正,在我所生活的地方沒有見過第四個。而我所知道的第三個,是在小姐相親那天,無意間從馬克西姆那兒見到的。
将卡插進手機..........
看完內容,我驚呆了,而這時,我發現自己竟然犯了個嚴重錯誤:我與小姐的手機信息共享正開着。
內容是一張照片:三胞胎姐妹。
而下面的文字則是:贖罪
三個女孩子,金發碧眼。不過,這三人當中有沒有小姐,我無從知曉。一樣的身高,一樣的衣服,一樣的微笑,一樣的發型.....什麽都是相同的。
哦,見鬼,這不是不僅僅是一張照片,好像是一段視頻,可是密碼是什麽。我找打開手機上自帶的破秘功能,整整試了十次,都以失敗告終。我敢說,這是第一次,這款手機在這方面确解失敗。難以想像,加秘者的技術與水平,這無疑是一份重要的文件。真實的照片,沒有經過技術處理,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站在一所像是什麽研究機構的房子裏面。
兩天後,我得知小姐失明,這一發現,幾乎讓我震驚。她不能失去眼睛,絕對不能。前去看她,是的,這一次不管什麽力量也無法阻擋我前去看望小姐的決心。我已經不再相信預言者,他沒能将小姐照顧好,因此便沒有資格要求我做不喜歡做的事。
這一次,我一定要見到小姐,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訴她,金瓷小姐來了,有她在這裏,我将不再擔心小姐。小姐失明了,只覺得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折磨着我,為什麽會這樣,我不知道。
這一次,我一定會将躲在暗處,想伺機對小姐動手的敵人給捉住。
這一次,我一定會成功
這一次,我将以自己為誘餌。
帶着無法克制的沖動,帶着堅強的決心,我朝王宮走去。
我來到的小姐的寝宮,可憐的小姐一個從靜靜的坐在那兒,周圍甚至沒有一個伺候她的仆人,那些宮女都到哪裏去了,王宮裏不是有很多宮女嗎。小姐,你為什麽要将那些伺候你的仆人給趕走呢?
小姐的臉色慘白,這像極了三年前那場大病來時的征兆。先是一陣慘白,再是全身通紅,皮膚紅得透明.....
但願不要走這個過程,但願她只是身子不适。
我走過,站在小姐面前,她已經看不見我了,完全看不見了,碧綠的眼睛已徹底失去了神采。
小姐今非昔比的樣子,更加堅定了我找出真兇的決心,現在,我要告訴小姐,告訴她所有的一切。有一件事,我一直隐瞞着她,一件着我的事,一件只有當小姐有生命危險時,才能說的事情。
“小姐”我用顫抖的聲音說,
“潔比絲?”小姐聽到我的聲音顯得既慌亂又驚喜,她的手在空手搜索着我,試圖能夠摸着我。
我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裏,我們緊緊的握着,在感覺到我的存在後,小姐的眼裏剎時流出了淚。
我脫掉了身上那件蛇皮衣,将小姐擁在懷裏,現在我已決定将有關我的真相告訴她,準備工作正在進行中.....
10、9、8、7......
預言者突然出現在房裏,然後轉眼間,将我們兩人強行帶到了預言堡。這時,我發現,原來預言者手指上帶着一只同小姐一樣的金戒。如果小姐能夠看見,她一定會同我一樣驚訝。
“怎麽回事?”我問,“你怎麽會有一只這樣的金戒?”
“什麽金戒?”小姐說着,伸出手慌亂地朝身邊摸去。我看見預言者将手伸向小姐的後腦勺,我以為他要擁抱小姐,但是,很快,小姐便暈過去了。
“對不起,”預言者抱着小姐暈過去的身子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聲音激動得讓一旁站着的我吃驚不小,後來,我看見他的眼睛紅了,雖然,很想哭一場,但是眼睛最終還是沒有從他那緋紅的眼裏流出來。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這個男人對小姐沒有任何感情,因為他的表現确實無情無義。
小姐得到了她想要的人的愛,如果她知道了這件事,會是多麽的高興,二十幾年來,一直活在陰暗中,這次,終于找到了人生的第二縷陽光。
預言者将小姐送到了地下室,并吩咐我好好照顧她,“她已經失去了一雙眼睛,不能再讓她失去親情。”
“那你就寧願讓她照着原來的路線,孤獨終老嗎?”
預言者沒有說話,帶着堅定的眼神,離開了地下室,離開了古堡。我想,他也同我一樣,帶着沖動的,必死的決心,去為自己最在乎的人,做一次最不在乎的事,雖然,我不知道那會是一件什麽事,但我感覺到了它的危險。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半個月來,他一直沒出現在古堡,真擔心會出現最壞的結果。
古堡裏靜悄悄的一片,這些天,王宮裏的人既沒來找預言者,也沒來找消失的王妃,我的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為了小姐,我必需做些什麽。
是呀,我怎麽忘了他:黃沙。
我找來了黃沙,
“我想要回小姐的眼睛。”
黃沙看着我,再看看躺在身邊的小姐,“可以,”他說,“但要給出代價。”
“你說。”
“用她的頭發來換”
“用我的心髒”我說,“比起她的頭發,我的心髒同樣藏着很多你們所需要的東西。”
“沒有了心髒,你就是一堆處于休眠期的廢金屬。”他說,“如此,你也願意嗎?”
“我早在10年前就死了,是潔将軍給了我生命。”我說
“可是,那個老頭兒,讓你重生的目的,是保護他女兒”他說,“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會讓她陪着你一起,這樣,你的任務就以失敗告終,你愧對了你家小姐,更愧對于你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