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 24
試用期轉眼過去了近兩個月的時間，夏利自認為還是小有成長的。
這天，徐研之單獨把夏利叫到了辦公室，夏利發現自己現在和徐研之獨處，已經沒有那麽強烈的不适和恐懼感了。
記得剛來公司的時候，夏利見到徐研之都會瑟瑟發抖。
現在已經能怡然自得~從容微笑~
夏利關上門，淺淺地笑着，喊了聲：“徐總。”
徐研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喚她：“過來。”
夏利瞬間打臉，什麽怡然自得，從容微笑！
雖然夏利現在面對徐研之不會再瑟瑟發抖了，但……非常偶爾的，間歇的，有時候，會有那麽一點自己也覺得好恐怖的，小鹿亂撞。
比如現在，徐研之一邊忙着自己的事，一邊用低沉的嗓音，喊她過來。
夏利：“……”
徐研之擡頭：“怎麽了？”
夏利搖了搖頭，走到徐研之面前。
等夏利坐下以後，徐研之停下手頭的工作，看着夏利，勾了下嘴角，問她：“你還剩幾次機會？”
夏利頓了一下：“什麽？”
徐研之：“我給了你們每人五次機會，你現在還剩多少。”
夏利轉了轉眼珠子，疑惑，徐研之問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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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徐研之，沒有在記的嗎？
夏利試探地回答：“四次。”
徐研之揚眉：“四次？”
夏利馬上就心虛了，改口：“三次。”
徐研之搖了搖頭，表示很失望：“兩次。”
夏利：“哦對對對，是兩次。”
徐研之：“……”
夏利：“……”
好吧，夏利反省，是自己成長得還不夠，居然在徐研之面前抖機靈。
......
徐研之盯着坐立不安的夏利，嘴角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
他一本正經地說：“試用期還剩最後一個月。”
夏利乖巧點頭：“嗯嗯。”
完了她又開始幻想，徐研之這話題，很有要讓她提前轉正的征兆呢~
夏利聽說了，如果試用期表現的好，導師是可以幫員工申請提前轉正的。
當初做北京項目的标的時候，徐研之說項目成了就讓她和裴葵提前轉正，夏利當時還以為徐研之又有恃無恐，亂來。
原來不是，是公司成文的規定。
徐研之迎着夏利的期待臉，開口：“這個月我太忙了，對你屬于聽之任之的狀态。最後一個月了，我會多給你一些事情做，最後再觀察觀察你。”
夏利：“................”
夏利的呆若木雞，在徐研之眼裏是感動的表現。因為在徐研之的認知體系中，最幸福的人生莫過于，有、事、做。
夏利：“...............”
徐研之通知完畢，對夏利說：“好了，我說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夏利：“...............”
見夏利呆滞的狀态持續得過分久了，徐研之等了一會，問她：“你有什麽事嗎？”
夏利機械地搖了搖頭。
事是很有事，但夏利着實也無話可說。
半晌，夏利終于接受現實，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悵然飄走。
......
徐研之說完的第二天，夏利就接到了一個任務。
徐研之：“找賽荷要一份現有的業績表，更新一份新的給我，明天交。”
徐研之說的沒有錯，試用期的第二個月，徐研之确實對夏利是聽之任之的狀态。
這段時間，夏利的主要工作就是跟着賽荷混，幫賽荷打打下手，工作結果的最終驗收人就只到賽荷為止，那賽荷對她可就太好了，從來不挑刺，夏利過得那叫一個美滋滋。
如今，工作又要上交給徐研之過目，什麽怡然自得，微笑從容，再一次的，煙消雲散了去。
……
夏利照着徐研之說的，向賽荷要了一份現有的業績表之後，就開始卡殼。
怎麽……更新……來着？
目前為止，夏利所做的事，都是有人在前面說一句，夏利照着做一步。
好比做PPT吧，都是賽荷告訴她，這張圖要找美工幫忙P一下，這個WORD要幫忙整成表格一下，都是沒有太多技術含量的事，夏利也毫無居安思危的意識，還天天傻樂覺得自己過得輕松愉快。
現在難受了。
夏利拿到業績表後，思考了幾秒鐘，就開始找賽荷支援。
“徐總讓我更新一份新的業績，我應該怎麽做呀？”
賽荷不愧跟了徐研之最久，小心謹慎：“這個是徐總為了檢查你這段時間學習情況而布置的任務，我不敢教呀~”
夏利抑郁了。
賽荷不敢教，難道她要去問徐研之不成？
夏利托着腮幫子揣摩，都兩個月過去了，這等芝麻綠豆的事還要問徐研之，豈不是舉手報告，我不學無術？
雖然事實是這樣沒錯。
……
夏利都能想象得到徐研之的表情，皺着眉頭冷着臉，一臉不耐地說，收拾一下東西，下午人事會找你辦離職。
......
夏利嘆了口氣，開始強迫自己獨立思考。
她盯着現有的業績表開始研究，表格的表頭分別為，序號、客戶對象、項目名稱、成交金額、合作起止日期、合作內容這幾個元素。
大致浏覽了一遍，夏利又掃了一眼合作起止日期，發現最近的日期是今年五月份，也就是說，只要把六月至今的合作項目找出來，添加到這份表格裏就成了！
夏利心中的小火苗，随着自己的推理不斷燃燒成熊熊大火。
夏利在自己心中閃閃發光，吾乃B大高材生！
……
中二完，夏利聯想到之前做标書的時候，裴葵負責的就是業績部分的內容，當時賽荷分配的任務是，讓她找相關人員要合同。
所以，業績應該就是根據合同來整理的吧。
但還有一個問題。
夏利再次點開賽荷的對話框，問：“這張表是之前都在用的嗎？”
賽荷：“嗯，對外用的一直是這張。”
這麽說的話，五月以前的合同就不用管了。
确定了之後，夏利直接上樓找到合同管理員。
根據這兩個月的經驗，夏利覺得，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的事，還是直接面對面聊，效率最快。
省得一句話發過去，過五分鐘對方才回過來。
一兩句話就算了，十幾句話聊下來，半天就過去了。
- -。
管理合同的還是上次那個人，一直企圖放裴葵鴿子的那位。
這回夏利剛禮貌地說了句：“您好。”
對方就反應過來：“你是徐總組上的對吧。”
徐研之的牌面是真的好使，夏利點頭：“對對對。”
中間，夏利瞥見了合同管理員挂在座位上的名牌，原來她叫江雁雁。
雁雁起身，一點也不敢怠慢：“徐總有什麽吩咐嗎？”
雖然牌面很大，夏利還是客客氣氣的：“徐總想要更新一下我們部門的業績。”
雁雁馬上會意：“明白，那我把新歸檔的合同掃描件打包一份給你？”
這應該是有史以來，幹的最舒心的一件差事了。以前夏利只要碰到要向其他部門尋求幫助的活就頭大，因為老是被人□□……
現在時過境遷了，夏利已經掌握了讓自己生龍活虎的殺手锏，就是搬出“徐研之”的大名。
屢試不爽。
夏利心裏樂開了花：“那麻煩你了~”
雁雁擺了擺手：“不會~”
夏利轉身之前，确認了一下：“是從六月開始的，沒錯吧？”
雁雁點頭：“對。”
夏利便再謝了一聲，下樓等文件了。
果然，面對面的效率高。
夏利下樓不過一會，雁雁就把壓縮包發到夏利郵箱了。
夏利雙擊解壓縮，迎來新一輪的頭大。
只見文件夾裏，訂單、合同多到夏利心悸。
滿滿的都是工作量。
夏利即刻需要緩一緩，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回來的路上，碰巧徐研之從辦公室出來。
他穿戴整齊，帶着電腦包，應該是去拜訪客戶，但明顯不是特別着急。
兩個人面對面的時候，徐研之随口問了句：“業績表開始更新了沒？”
夏利：“……嗯。”
徐研之略挑眉：“沒有什麽難度吧？”
夏利：“……沒有，呵呵。”
呵什麽呵。
傻得冒泡。
- -。
徐研之：“……明天可以準時交吧？”
夏利不是很确定：“可以……”
徐研之“嗯”了一身，就走了。
夏利目送徐研之的背影，輕聲把話補全：“……吧。”
……
回到座位，夏利調整呼吸，準備大幹一場。
她決定，先無腦把每一份訂單合同摘到表格裏，然後再說。
很快，夏利就進入了狀态，過程中，夏利總結出一個規律。
設備組的其他銷售，好像都是單純賣設備，簽回來的都是一份份訂單。
徐研之好像是以項目為主，簽的都是什麽協議啊框架啊戰略合作這種，除了賣設備，還有技術開發、維護，各種商業模式都有。
機械地充當文字搬運工，過了近四個小時後，夏利終于把一份份訂單合同全部整到了一份表格裏。
夏利兩只手垂在兩邊，往椅背上一癱，進入賢者模式。
……
右後方的賽荷瞥了夏利一眼，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感同身受地笑了出來。
與此同時，徐研之拜訪客戶結束，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經過走廊的時候，看見夏利目光呆滞，一臉人事不知的模樣癱在椅子上放空，腳步一頓，心想。
這是.......什麽姿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