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 14
什麽叫平地一聲雷，這就是了。
本來她們還想唱完标去吃一個正宗的北京烤鴨，獎勵一下奔波了一天的自己。
結果又給整出這麽一幺蛾子來。
……
因為夏利她們代表的是三家不同的公司，得假裝不認識對方的樣子。
所以當主負責人提出，裴葵所代表的公司的商務标，裝錯袋子的時候，夏利和賽荷還不能表現出太關心的樣子。
只能在心裏幹着急。
而裴葵，一個人，又有一些孤立無援。
主負責人把商務标暫時放一邊，拆開商務标的袋子，一看，果然裏面裝的是技術标。
也就是說，她們把商務标和技術标裝反了。
主負責人和助理對看了一眼，然後詢問現場監督的意思：“這……您看？”
現場監督搖了搖頭，态度明确：“這肯定是不行的。”
夏利：“……”
裴葵：“……”
賽荷：“……”
現場監督繼續說：“這個已經算廢标了。”
裴葵的心跳驟然停了一瞬。
現場監督：“招标文件寫了，至少要有三家投标，否則這個項目是不成立的。現在一個公司做廢标處理了，另外兩家也不用看了。”
話說完，輪到夏利和賽荷，兩個人相繼心跳驟停。
賽荷鬥膽問了句：“那，現在怎麽辦？”
甲方三名工作人員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最後還是主負責人開口：“今天唱标只能先取消了，後續可能會把投标截止時間延長，重新招标。具體要等我們內部開完會後才知道。”
夏利和裴葵兩個新人聽得一愣一愣，說實話……沒太聽明白，只知道，今天好像是涼涼了。
一臉彷徨地走出投标大樓後，三個人發怔地看着對方，有一種又可笑又懵逼的心情。
這個标......有毒吧!
等了一會，夏利問：“是不是又要向徐總彙報情況了？”
賽荷：“……”
裴葵：“……”
兩個人現在和最開始的夏利一樣，只要聽到“徐總”這兩個字，就覺得頭大。
可是，終究還是躲不過的。
賽荷嘆了口氣，抱着必死的決心撥通徐研之的電話。
那頭很快就接通了：“結束了嗎？”
賽荷：“……結束了。”
徐研之：“沒什麽問題吧？”
賽荷看了夏利和裴葵一眼，回答：“……有一點問題。”
徐研之：“……”
賽荷咬咬牙，直接說了：“其中一個副标的商務标和技術标，裝反了。今天的唱标先取消了，甲方可能會把投标時間延長，重新招标。”
徐研之停了一下，說：“你知道投标時間延長，競争對手就有機會了吧？”
賽荷愧疚地說：“我知道……”
徐研之現在就像亟待爆發前的火山，克制着，問：“對方有說延長到什麽時候嗎？”
賽荷：“他們說要開會讨論一下。”
徐研之低着嗓，顯然非常不滿意地說：“行，知道了。”
賽荷還有事想問：“徐總……”
徐研之等了一下，出聲：“還有事？”
賽荷吞吐着：“那……我們三個是繼續留在北京？還是？”
徐研之：“我先了解一下情況，你們等我消息。”
賽荷：“好的。”
結束通話後，三個人也沒有心情去吃什麽北京烤鴨了，路邊買了個煎餅果子，加了點烤鴨餡就算吃過了。
……
每個人都意志消沉，稍晚一些的時候，徐研之連電話都不愛打了，就在群裏通知她們：“明天先回來。”
三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欲哭無淚。
夏利喪氣地問：“說好的放三天假，是不是也泡湯了？”
裴葵：“三天肯定是泡湯了，但也許會給你永久放假。”
夏利心尖一顫：“………………”
覺得裴葵真的是魔鬼沒錯了。
......
還記得來帝都的路上，夏利還是心潮澎湃的，返程的路上，心裏只剩一陣陰雨。
下了飛機，夏利她們馬不停蹄往公司趕。
徐研之已經出差回來了。
到了公司，放好行李，三個人前後腳在徐研之門口站好。
等每個人心理上都準備好了以後，賽荷提着一口氣，敲響徐研之辦公室的門。
裏面傳出徐研之的聲音：“進來。”
賽荷拉開門，裴葵跟她後面，夏利小碎步走在最後。
等三個人都在徐研之面前站定了，徐研之擡頭看了她們一眼，停下了手頭的工作。
等了一會，徐研之開口，意料之外，很平靜地說：“我問過了，甲方會把投标截止時間延長兩個禮拜，這意味着，會有競争對手出現，項目也不再是內定了。”
夏利等人低頭不敢看他。
徐研之倒是已經雲淡風輕，看着賽荷說：“你通知楊晴和許悠，這個月考核扣0.2，包括你在內。”
賽荷點頭，認了。
徐研之接着看向夏利和裴葵，說：“你們兩個收拾東西，找人事辦離職吧。”
夏利：“......”
裴葵：“......”
賽荷也：“......”
但，賽荷自身難保，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
雖然做過了最壞的打算，但真的被辭退了，夏利的腿還是軟了一下，心裏特別不好受。
不止夏利，裴葵也定在了原地。
她盯着半空中的某一個定，還想拿五次機會為自己争取一下，因為從規則上來算，她們應該都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可是......最後，裴葵還是沒有臉面把話說出口。
該支會的都已經支會到位了，徐研之低下眼眸繼續工作，示意她們可以出去了。
賽荷過意不去地看着夏利和裴葵。
夏利和裴葵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才轉身走出徐研之的辦公室。
整個人虛飄飄地回到位置上以後，夏利發了一會愣，被黃寅和煊美拉回了神。
黃寅探頭問：“你們兩個怎麽了？”
夏利無精打采：“我們......标書搞砸，被徐總炒了。”
黃寅：“......”
煊美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啊？”
夏利：“......”
煊美：“裴葵也被炒了嗎？”
夏利：“- -。”
裴葵并不想回答她。
煊美和黃寅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心想，裴葵不是......很□□的嗎？
怎麽也會被炒鱿魚？
這麽想完之後，兩個人不禁開始擔心自己。
在夏利她們忙标書的這段時間，他們分別又失去了一次機會。
原來是真的會被炒鱿魚啊。
煊美不知道為什麽，一直非常樂天地以為，徐研之只是吓吓他們的。
......
過了半小時左右，人事主動聯系夏利她們了。
沒有任何溫度，非常機械地引導：“你先上公司內網提交離職申請。”
夏利：“......好。”
心裏含着淚找到內網離職申請表以後，夏利把基本信息填好，在離職原因一欄停住，心想，要填因工作失誤而被領導勸退這麽丢人的理由嗎？
......
夏利截圖給人事，問了句：“這裏怎麽填？”
人事：“空着吧。”
夏利：“......好。”
全部填完以後，夏利點擊提交，然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她敲擊鍵盤，對人事說：“提交上去了。”
人事：“等領導審批完，就可以了。”
夏利：“那我現在呢？”
人事：“還不能走，等領導全部批完，我這邊會幫你辦工資結算和離職證明，然後你把工牌還給我，就不用再來公司了。”
夏利在心裏嗚咽。
雖然還不能走，但也已經沒有事情幹了。
夏利先去樓下小賣部買了點零食......
然後再晃蕩回座位。
這樣便成功耗費掉半個小時。
夏利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下班。
她趴在桌上，不舍的情緒漸漸湧了上來。
于是當徐研之經過走廊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個落寞的背影。
一直等到歡快走到他身旁的煊美提醒：“徐總，我們現在走嗎？”
徐研之才把視線收回來，再次換上冷漠的眼神，朝電梯走去。
當晚，八點過半了，煊美突然在只有他們四個人的群裏艾特黃寅，問了句：“你現在有空嗎？”
半天，黃寅都沒回她。
煊美又問了一句：“誰有空？幫我去公司取個文件送到xx酒店來一下好嗎？”
半天，還是沒人搭理她。
夏利看到了，單純地問了句：“什麽文件？”
煊美：“在我桌上，三腳架第一層有一個檔案袋，裏面是方案書。”
煊美馬上抓住夏利這根稻草，拜托：“夏利，麻煩你，幫我送到xx酒店來一下好不好。我和徐總在這裏應酬，不方便回去拿。”
夏利呆了半天，回她：“好吧，那你等我一下。”
于是乎，夏利換了身衣服，五分鐘的路程到達公司，找到煊美說的文件以後，打車到xx酒店，在群裏艾特煊美，說：“我到了。”
煊美：“能不能到2樓給我一下？209包廂。”
夏利：“......”
于是乎，夏利又走進酒店，門口接待熱情詢問：“女士，請問您到哪裏？”
夏利：“209。”
接待便走在夏利面前，領她到達209，還周到地幫她推開209包廂的門。
包廂裏一共有七個人，正在舉杯，動作一時間都停了下來，陸續轉頭，看着站在門口的夏利。
夏利吓到，後退了兩步：“......”
徐研之下意識挑了下眉頭，表情是一個問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