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08
過了沒一會兒，夏利就收到了徐研之給她發的微信：“你給我進來。”
夏利看到微信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感覺能夠透過對話框裏那五個字，看到自己的死期。
......
夏利第一次醒着卻感覺被鬼壓身，想起身，腿卻不聽使喚，用不上勁。
半晌，她才顫顫巍巍地扶着把手起身，雙腿輕飄飄地穿過走廊，走到徐研之辦公室門口，深呼吸了三口氣，敲響了門。
“叩叩叩。”
裴葵他們驚訝地看着夏利的一舉一動，心裏猜疑，她是着了什麽魔？
徐研之沉着嗓子說了聲：“進來。”
夏利嘆了口氣，推開辦公室的門，踏了進去，轉身把門合上，把自己和徐研之關在了同一個空間。
那一瞬間，夏利覺得還有那麽一點驚悚......
她持續性顫顫巍巍走到了徐研之面前，兩條腿不由自主地抖抖抖......
夏利兩只手捏在一起，喊了聲：“徐總。”
徐研之看了夏利一會，難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起身繞到夏利身邊，說了句：“我對你太好了是不是？”
夏利差點“哇”地一聲哭出來。
徐研之說的這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通用标準漢語嗎？為什麽夏利有點兒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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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利：“徐總您說的是......什麽意思啊？”
徐研之：“我前一秒鐘剛說可以申請讓你和裴葵提前轉正，你後一秒就告訴林煊美。是嫌我不夠一視同仁？還是嫌我對你太好了？”
任徐研之在她身邊走動，夏利都是雙手交握在前，縮着肩頭，一副很烏龜的模樣。
夏利認錯：“對不起徐總，煊美當時問我的時候，我沒想那麽多。”
徐研之拉開椅子坐回去，蹙眉看着夏利說：“現在他們知道了，覺得對他們有失公平，我只能取消為你們申請提前轉正的約定了。”
夏利內心痛哭流涕：不--要--啊----
徐研之說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夏利：“......”
徐研之已經準備開始做自己的工作，見夏利還留在原地，為難地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徐研之：“有話說？”
夏利吞吞吐吐：“徐總......”
徐研之：“......”
她應該知道，撒嬌也是沒有用的。
夏利并沒有想撒嬌，略帶委屈的表情，看起來卻像極了在撒嬌。
夏利想了很久，鼓足勇氣說：“徐總......如果這次标書順利完成，我就算了，能不能還是按約定，幫裴葵申請提前轉正？”
徐研之挑了個眉，有點意外。
夏利特別過意不去地說：“畢竟裴葵沒做錯什麽......”
徐研之原本的辦公專用臉，突然萌生出一些不一樣的表情。
原本速戰速決的性兒，也變了。
徐研之居然花了一點時間，饒有興致地觀察着夏利躊躇不安的樣子，嘴角不自覺流露出了非常淺非常淺，捉弄的笑意。
他問夏利：“林煊美他們舉報我的話，怎麽辦？”
夏利一臉：？？？
堂堂徐研之，也會有顧忌的時候？
夏利：“那......就不要讓煊美他們知道- -。”
徐研之：“裴葵之後犯錯的話，又該怎麽辦？”
夏利想了想：“......那就扣我的吧。
徐研之：“對自己這麽有信心？”
夏利：“不是對自己有信心，是對裴葵有信心。”
徐研之：“嗯？”
夏利不知不覺就為裴葵背書了起來：“裴葵她做事很認真，沒有意外的情況下，她一般不會出錯。”
徐研之：“比如？”
夏利：“比如......跟我搭檔......這種意外。”
徐研之：“......”
夏利：“......”
徐研之有一個非常好的習慣，就是說話的時候，一定會看着別人的眼睛。
于是和夏利談話的全過程，徐研之都牢牢盯着夏利，腦海中不經意回想起了NICO曾經調侃過的一句話。
“就我了解，你好像喜歡可愛型的。”
徐研之：“......”
想争取，想表達的，都争取、表達的差不多了。夏利靜靜地等着徐研之的決定。
等了半天，就聽徐研之說了一句：“看這個标的結果再說。”
......
說的也是。
夏利很識趣地說：“徐總，那我先出去忙了。”
徐研之點頭，夏利便走出徐研之的辦公室，關上門的那一瞬間，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出來。
一直關注着的煊美馬上給黃寅使了個眼色。
黃寅：“......”
夏利回座位以後，沒多久，賽荷就拉了一個五個人的小組群，艾特所有人問：“方便去會議室讨論一下标書嗎？”
剩下四個人前後腳回：“好的。”
五分鐘後，夏利她們再次集合在了會議室。
這次換賽荷把電腦連接到了投影上，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她已經做了一份詳盡的項目跟蹤表，細分了每一項工作由誰負責，規定完成的時間節點。
夏利看了眼自己的名字，看到她要負責的是找財務部門要相關數據，以及對接美工，跟進所需材料的ps進度。
很簡單嘛。
夏利好奇，看了眼裴葵的任務，她要負責的是根據招标文件的要求，整理合同，以及梳理招标文件要求，整理我們欠缺的資質文件，向相關管理人員要到掃描件。
好像......性質都差不多。
夏利接着往上看了眼賽荷她們的任務，發現賽荷對她和裴葵還是很照顧的，分配給她們的任務量相對沒那麽大，時間也沒那麽緊張了。
賽荷：“大家看看有沒有什麽異議。”
商務助理們人都不錯，大家一派和諧，沒有異議。
賽荷：“那大家先回去工作，有任何問題及時在群裏溝通。”
夏利等人點頭，大家都幹勁十足回各自的位置幹活去了。
回到位置上以後，夏利看到賽荷非常貼心地把財務、美工、資料管理員等相關人員的聯系方式發到了群裏，以便夏利和裴葵兩位新人聯系。
夏利一時間都快愛上賽荷了，在群裏發了一個可愛的表情。
裴葵看夏利賣萌了，盡管再不是自己的風格，也跟着發了一個扭來扭去表示感謝的表情。
夏利：“......”
裴葵：“- -......”
拿到聯系方式以後，夏利馬上加了財務和美工的微信。
財務倒是很快通過了，美工半天沒動靜。
夏利先把需求跟財務提：“您好，我是營銷管理中心的夏利，有一個招投标項目需要您這邊協助，提供18年我們部門定位終端相關的業績數據~”
財務冷冷淡淡回了句：“發郵件。”
夏利頓了一下，回：“......好的，請問您的郵箱是多少？”
財務：“公司內網有，自己找一下。”
夏利：“......好的~”
......
于是乎，夏利花了五分鐘的時間在基本沒有人維護的公司內網上找到了通訊錄，又花了五分鐘找到了財務的郵箱，原本一句話的事，就這樣花了十分鐘的時間。
發完郵件，夏利便覺得萬事大吉，轉而把注意力移到了美工身上。
美工還是沒加她。
夏利換了種聯系方式，打了個電話給她......沒接。
夏利估計美工是看到了陌生號碼，所以沒接。等了兩分鐘，又打了一次，果然這次就接了。
夏利用一副因為需要別人幫忙而很不好意思的口吻說：“你好，我是營銷管理中心的夏利。”
對方沉默。
夏利：“......你好？”
電話裏傳出不耐煩地聲音：“說啊。”
夏利：“那個，我這邊有一個招投标項目，需要麻煩您幫忙ps一些材料。”
對方：“材料整理好，發郵件給我。”
夏利回了句：“好。”
還想說，我加了你的微信，麻煩通過一下。一個字都還沒發出聲，對方就把電話挂斷了。
夏利：“......”
好吧。
夏利手忙腳亂，又一次打開公司內網，然後搜索美工的郵箱......
找到一半，夏利突然關掉網頁想，ps需求，一句兩句話也描述不清楚，幹脆直接去找她更快。
夏利當機立斷，抱着打印出來的資料，走到賽荷的位置上喊她：“荷姐。”
賽荷轉頭。
夏利：“不好意思，請問你知道美工錢多多的位置在哪嗎？我想面對面跟她溝通一下需求。”
賽荷：“哦，她就在我們樓下，15層，好像進門第六排就是了。”
夏利說了聲“謝謝”，然後跑下樓找錢多多。照着賽荷的指路，确實在第六排看到了一張挂着“錢多多”名牌的座位。
夏利上前，看到錢多多一臉麻木地在修圖。
夏利忒有禮貌地說了句：“打擾一下，我是營銷管理中心的夏利，剛剛有電話聯系過您。”
錢多多擡眸看了一眼，問：“怎麽了？”
夏利來這個公司兩周，最大的感觸就是，這裏的員工都很不快樂。
......
因為百分之八十五的人，都相當之冷漠。
夏利陪笑，把在電話裏說過的來意重複了一遍：“我這邊有個招投标項目，需要您這邊配合ps一些資料。”
錢多多一臉不耐煩：“我不是叫你發郵件了嗎？”
夏利：“......我覺得當面跟您說，會更清楚一點。”
錢多多沒好氣地繼續修她的圖，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說：“我現在在忙，沒空。”
夏利簡直了。
她心想，這個人，有必要拽成這個二五八萬的樣子嗎？
大家都是同事，美工的活兒，本來就是美工幹啊，為什麽她還要這樣低聲下氣求她......
夏利被錢多多以臭臉為中心散發出來的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結界給擋住了，夏利抱着資料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嗓音響了起來：“夏利兒~”
夏利不用轉身就認出來了，這股騷氣，舍NICO其誰。
NICO沒正經地走到了夏利身旁，勾搭着她的肩膀說：“你都來15層了，也不來找我玩。”
夏利：“......- -。”
錢多多傻住：“......”
NICO看了錢多多一眼，又看向夏利，問：“你找多多幹嘛？”
夏利如實招來：“我們正在做一個招投标項目，需要麻煩多多幫忙p些資料。”
NICO：“然後呢？”
夏利下意識看了錢多多一眼，然後......
錢多多突然收回結界，從那張冷漠的臉上開出一抹讨好的笑容，主動向NICO交待難處：“我正在做小叮項目的宣傳圖。”
NICO：“哦，那個啊，那個不急。”
錢多多就明白了。
她起身，和顏悅色地看着夏利說：“那我先幫你做吧，你等會兒哈，我找張椅子過來給你坐。怎麽p，你坐我邊上慢慢說。”
夏利呆呆地看着這個兩面人，心裏：我了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