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說完了,顧汐才覺得自己是不是膽子有點大,不過還是睜着眼睛看着薛昀。
只不過一直眨着沒停的眼睛還是洩露了顧汐的一點心虛。
薛昀笑了笑才說到:“那我叫了,你可有那膽子答應?”
顧汐的玩心有些被勾起來了,笑着說:“那殿下試試不就知道我有沒有膽子了?”
“師姐。”薛昀放下手裏的畫,看着顧汐的眼睛,輕聲說了一句。
顧汐聽到薛昀說出來的兩個字,開心的不得了,連忙應下:“诶。”
應完了,又止不住的笑了起來。這一笑,臉上的兩個梨渦倒是愈發的明顯了。
外頭候着的一衆人聽到屋裏傳來的笑聲,心中疑惑着不知兩位主子說了什麽,笑得這般開心。
薛昀伸出手指頭戳了戳顧汐的一個梨渦,一臉無奈的說到:“你膽子倒是挺大,還真是敢應。”
顧汐知道這不過是夫妻兩個人之間的玩笑話,當不得真,也沒人會當真,伸手拉下了臉頰邊的手指頭,微微晃着說到:“殿下又不會因此給我定下一個不敬的罪名,我知道殿下不會生氣的。”
“萬一我生氣了呢?”薛昀挑了挑眉說到。
顧汐皺了眉沉思了一會兒,猶豫着說:“殿下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看着顧汐這樣一副有些害怕的表情,薛昀故意斂了面上的表情,沉下了聲音說到:“你說呢?”
這下子,顧汐真的有些心慌了,一時之間還不知道要怎麽說,面上不由得帶出了一些焦急:“殿下,你,你別生氣,我錯了。”
說完,起身便想要謝罪,只不過被拉住了。
薛昀見顧汐真的以為自己生了氣,忙拉住要起身謝罪的顧汐,将人拉進了自己的懷裏,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說到:“同你開玩笑呢,我沒有生氣。”
聽了這話,顧汐心裏才算放下心來,不過轉眼又有些生氣,伸手捶了薛昀一下。
沒那個豹子膽打太子,小小的捶一下卻還是可以的。
顧汐的拳頭,實在是沒有什麽殺傷力。薛昀感覺不到什麽疼痛,可卻覺得被她捶到的地方,有些犯癢犯熱。
伸手捉住那只作亂的手,在顧汐的耳邊輕聲問到:“那你可知道,我年歲比你大,這樣算來,你該教我什麽?”
每次薛昀在顧汐耳邊說話,都能讓她心跳如雷,說不上話來,現在也是這樣。說不上話,只好微微搖了搖頭以作回答。
兩人成親這段時間以來,薛昀自然是知道顧汐的耳畔有多敏感,每每一碰,都能讓她面紅耳赤。
顧汐那泛紅的耳朵,足以見得她現在有多緊張羞澀。薛昀覺得,甚是可愛,便親親吻了一下。
呼吸傳來的熱氣一陣一陣的吹打在顧汐的耳邊,突然耳朵上便傳來一陣柔軟微涼的觸感,整個人都被驚得一激靈,呼吸滞了一瞬,便反應過來是什麽。
這時,耳邊傳來一陣輕笑,那笑聲太近了,貼着骨頭,傳到了腦子裏邊,在顧汐的腦子裏炸将開來。
腦子裏邊才炸出了一片殘局,還沒有來得及收拾齊整,耳邊便又傳來了一陣聲音:“乖,叫哥哥。”
顧汐覺得,自己的臉快要燒起來了,嘴裏打着磕絆說:“殿下,殿下是夫君,不是哥哥。”
“那叫昀哥哥怎麽樣?昀哥哥與哥哥可就不一樣了。”薛昀非常體貼的給了另一個選擇。
顧汐抿着嘴,不願張這個口,這些話,實在也說不出口。
見顧汐不願開口,薛昀便威脅着說到:“漫漫長夜,你要是不叫,我們就這樣坐上一夜,怎麽樣?”
眼見着這就是威脅,顧汐本想着一夜便一夜,一定不會開這個口的,可才過了沒一會兒,便覺出身上有些酸了,想要動上一動,可整個人都被薛昀摟在懷裏,差不多被禁锢了,根本動彈不了。
薛昀自然是感覺到了顧汐的動作,開口輕聲說到:“說不說?嗯?”
顧汐不想一夜都這樣,手裏緊緊攥住了他的衣服,閉上了雙眼,才低若蚊蠅的喚了一聲:“昀哥哥。”
薛昀只覺得顧汐的這一聲“昀哥哥”,搖人魂魄,擁她入了那帷帳。
誰還管那月色正好,星月交輝。
*****
顧汐請完安,回了端慶宮,坐在書案前,取了紙筆,細細的開始勾勒。
昨日那幅畫畫完了,便想出了要給福安送什麽生辰禮。
為福安畫一幅畫。
雖說不上有多少貴重,可到底是志志誠誠一片心意。況且,顧汐對自己的能耐還是十分有信心的。
這既然是作為生辰禮,總不好叫福安提前知曉,可畫人,總得知曉這人的面貌特征。雖說兩人常見着,可顧汐到底是怕有個什麽沒注意到的細節,因此今日在皇後宮裏,偷摸的将福安又仔仔細細的瞧了一遍。
作為禮物,便不能出現什麽差錯纰漏,顧汐打算慢工出細活,寧可動作慢些,也不能出現什麽缺憾。
失禮失面這種事情絕不能出現。
薛昀回來的時候,就見伺候的人都候在屋外頭,便沉聲道:“怎麽都在屋外頭,不再太子妃身邊好好伺候着。”
一衆宮人自是連忙跪下,拂冬便說到:“殿下,娘娘在屋裏頭作畫呢,娘娘作畫之時不愛跟前有人,便讓奴婢們都出來了。”
聽了這話,薛昀倒是有些好奇,便沒讓宮人出聲,自己一個人往屋裏走。
進屋後見到的就是顧汐端坐在書案前,提筆畫着什麽東西。
走到書案前,見着顧汐果然在畫着東西,也沒有出聲,就這麽站着看了起來。
顧汐一直專注于筆下,況且薛昀走起路來步子一向輕,便一直沒發覺前邊站了一個人。直到想要換一支筆用,才看見書案前邊站着一個薛昀。
“殿下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怪吓人的。”顧汐将手中的筆放下說到。
“是你自己太過于專注。你這是畫得什麽?”
“這是給福安畫的,我準備畫完了,給福安作生辰禮。雖說沒有多少貴重,可也是我一片心意在。”
薛昀笑着調侃到:“怎麽不貴重了?大周朝太子妃親手所畫,定然是貴重的。”
“殿下就不要說笑了,我又不是什麽大家,哪有什麽貴重的。”顧汐笑了笑說。
“你都沒有給我畫過呢,便先畫了福安,怎麽不貴重了。”薛昀淡淡說到。
“殿下也想我給畫一幅嗎?”顧汐眨了眨眼問到。
“不行嗎?”
“行啊行啊,過段日子,等我把福安的生辰禮結束了,就給殿下畫。”顧汐扯了扯薛昀的衣袖,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