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宮人上了早膳,兩人坐着一道用了。
顧汐乃是大家所出,而福安是公主,兩人的儀态卻是優雅異常。顧汐覺得福安禮數周全,儀态端莊,可是舉手投足間總是帶了一些灑脫之氣。
在這個時代下,顧汐一直認為,灑脫是一種非常難能可貴的氣質,尤其對于女子而言。在這裏十多年了,顧汐也只見了蘇靜妍與如今的福安兩個女子身上帶着灑脫。
蘇靜妍可能是見過生死,有過在外行走的經歷,才得了這份灑脫。可這福安公主,顧汐也一時想不到,或許福安就是生來有一絲灑脫吧。
兩人用完了膳,日頭也逐漸大起來了,顧汐便讓念夏去小廚房做了兩份紅豆冰來用。
顧汐最喜歡春秋兩季,不冷不熱,最是宜人。冬日裏太冷,整日裏窩在房裏,懶得出門。夏日裏又太熱,沒有生命源泉的空調,便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尋些冰冰涼涼的東西了。
待念夏将做得了的紅豆冰端了上來,福安見了倒是有些新奇。
“這是?”
“與蜜沙冰有些相像,只不過是把下頭的冰換成了牛乳制成的冰,福安你嘗嘗。”
福安用勺子舀了一勺嘗了嘗,才道:“好吃,比往日裏吃得蜜沙冰味道要好呢,這方子怎麽想出來的啊。”
“以前在家中之時,整日裏閑來無事,就琢磨了一些吃食,還好,味道都不算差。”顧汐也吃了一口說到。
兩人坐着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就聽到門口傳來了響動。
轉頭一瞧,原來是薛昀進了屋,兩人忙起身行了禮。
薛昀早晨将顧汐鬧将起來給自己穿了衣服之後,便去上朝了,等到散朝了,又被皇帝叫去聊了聊近日沿海連日下大雨的事情。
等事情聊完了,也過去好久了,皇帝本想留薛昀用了午膳,可薛昀想了想,還是推辭了。
回了端慶宮,人還未走進屋子,便聽見了顧汐與人交談的聲音,還有不時的笑聲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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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屋,才見着這另一個人是福安,揮了揮手讓兩人免了禮,便坐了下來,
“太子哥哥可是剛下朝?”福安見自家哥哥一身朝服,便開口問到。
“是啊,福安今日怎麽來端慶宮了?”
“早晨去母後那兒請安時遇着皇嫂了,便厚着臉皮來皇嫂這兒讨一頓早膳用用。”福安看了看安靜坐在一邊的顧汐說到。
“你宮裏還沒有一份早膳給你用?”薛昀瞥了一眼福安說到。
“自是有啊,福安可是公主,怎麽可能會沒有一份早膳!早膳只是順便,主要是想來和皇嫂說說話,這宮裏人倒是不少,可也不能和她們說話去,皇嫂整日裏一個人呆着,沒人說話,該寂寞了。”福安笑着說。
“……”薛昀從桌上端起宮人新上的茶盞,随口說到:“那你們都說了些什麽?”
“我們女子之間說的話,怎麽能讓太子哥哥知道?”福安回到。
“……”這破妹妹,就知道和自己擡杠!
見薛昀面上神色有些不虞,顧汐開口打了圓場:“不過就是一些女子之間的私房話,也沒什麽值得一聽的,殿下心中裝得是大周朝的百姓,何必分出功夫來聽我們女子之間說的話呢。”
薛昀心下不悅,想着自己散朝回來,連早膳都還沒吃呢,你在宮裏倒是說話說得很開心啊,也不知道問問我,可有用了早膳。
雖說心裏有這般的想法,可面上還是不顯,到底不想在福安面前跌了面兒。
雖說薛昀面上克制了,可屋裏到底沒有外人,面上還是顯露出了一絲異樣來。
而福安到底與薛昀是親兄妹,一眼就瞧出了太子哥哥的異樣,起身便道:“既然太子哥哥回來了,福安今日陪皇嫂說話便算得了。”
說完,行了禮才與顧汐說到:“皇嫂,福安就改日再來叨擾你了。”
“哪裏來叨擾這麽一說,你來陪我說話,我開心還來不及呢。”見福安這就要走了,顧汐也起身說到,“對了,那蜜沙冰的方子,我之後寫下來便命人送到你那裏去,你在自己那兒也能常吃。”
“好,那就先謝過皇嫂了。”福安笑着說。
将福安送出了屋,瞧着她走遠了,顧汐才折身回了屋裏。
才進屋便說到:“日頭真的是毒的很,殿下方才回來可有熱到?”
話落,才瞧見薛昀額前的汗,轉頭吩咐人去切些井水裏浸着的果子來。又扯出自己的帕子,走到薛昀身邊,給他擦了擦額前的汗。
“殿下的衣衫都濕了,去洗浴一下,換身衣裳吧,這濕了的衣衫貼在身上,該難受的。”
薛昀聽了這話,不知想到了什麽,朝顧汐笑了笑,說到:“好啊。”
當顧汐被拉到了浴室裏,見着薛昀一件一件往下脫衣裳,這才終于明白了先前那個笑是個什麽意思。
衣裳一件一件往下落,裏頭健壯的身體一點一點露了出來,顧汐看得面色緋紅。雖說已是夫妻,可之前都是在昏暗的夜裏,基本上什麽東西都是見不着的,現下這大白天的,一切都在日光下,瞧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殿下,我,我先出去了。”顧汐磕磕巴巴的說完話,轉身就想往外走。
未料到,伸來一只寬厚的大手,一把抓住了顧汐的手腕,走不了了。
“陶陶出去做什麽?”薛昀似笑非笑的說到。
“我,我去幫殿下叫小太監來。”掙了掙手腕,脫不開,依舊磕巴着說。
“不用叫小太監,不過就是幫我擦個背,陶陶來就可以了。”
“我不會啊,我,我沒力氣,手還笨。”顧汐快哭了,顫着聲音說到。
“無妨,萬事開頭難。”
……
最後的結果,是顧汐抖着手給薛昀擦完了背,自己也沐了一下浴,然後被抱着出了浴室,直接睡了一個午覺。
而薛昀,這一場沐浴,不光洗去了自己身上的汗水粘膩,還洗去了心中的不虞。将顧汐放上床,見她已經睡了過去,提了薄毯給她蓋上,才覺出來一身清爽,滿心愉悅。
只着了一身中衣,去桌邊拿了塊已經不涼的西瓜吃了,讓人簡單做了些東西用了,才換了常服,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