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獨孤信vs宇文護
宇文護着朝服走在宮門至朝堂的青石長階,哥舒五步遠緊随其後,一衆侍衛分為兩列守衛在其後。擡頭看紅磚綠瓦的宮牆似乎比之平時好看一些,春風和暖吹過,今天倒是個晴朗的好日子。
守衛在殿門止步,宇文護、哥舒依次走進正殿,朝臣已經來了大多在與同僚交頭接耳絮語,見太師大人到了,便稍微停下了動作。宇文護不甚在意,含笑望過去。
天子還未到,臣子幾乎全到齊了。
宇文護看了一眼獨孤信的位置,獨孤老将軍還沒有到,真是件稀罕事........
獨孤絲蘿被困在屋子這方寸之間,便是着急也沒有辦法,大姐管理家族庶務多年,積威甚重,如今自己這一片地方便是如鐵桶般守着。想偷偷通風報信也做不到。
再這樣下去,她便只能從迦羅那裏入手了,信是送不出去,同伽羅講話又擔心隔牆有耳,但是總有辦法的。等伽羅今天來看望自己,她便......只能将妹妹拉進這事情裏面了。
獨孤般若再次走進絲蘿這裏,門口的守衛見到獨孤大小姐低頭問好。
獨孤般若點點頭推門而入,絲蘿百無聊賴拿着細針戳着燈芯看火光搖曳。
“白日裏點燈,真是好興致!”
獨孤絲蘿聽見大姐的聲音擡起頭,般若今日穿着桃紅色錦服,發間點着珠翠,面含笑容,明豔動人。
這是什麽怪事?大姐今天看起來倒是很開興。
“阿姐,今天怎麽了?這般打扮,是去見宇文毓?”女為悅己者容,大姐這樣費心點綴自己獨孤絲蘿便随便猜猜了。
“絲蘿,你已經在家中閉門不出足足十日,今天皇後設宴邀朝臣家眷相聚,你便也出去吧,再不出門該要發黴了。”
這是個示好,疑惑的看着般若的笑臉,她的姐姐不該這樣輕易服軟,她就是十日沒出門又不是絕食十日,應該冷落自己才是。
“絲蘿,狩獵場也在附近,王城中許多少年公子演武打獵就在那處,你箭法高超也可以試試。”獨孤般若算準了絲蘿也想出門,若是遮遮掩掩她必然不願去。
絲蘿對于姐姐咬字清晰的少年二字頗感好笑,姐姐對于阿護的年紀可真的是嫌棄。“那姐姐,我去換一身衣服,府邸門口見。”天天在家中哪裏也不能去,便是看着屋子裏面的紅木桌椅板凳都焦躁的難受,有這樣機會出門便還是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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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少年公子,哪裏比得過宇文太師。
獨孤絲蘿換了一身紅底白邊的騎射服,衣擺上繡着菡萏花,花開熱烈。
走到門口,般若已經坐上馬車在裏面等着,絲蘿跨步踏上了馬車掀開布簾子,兩姐妹相視一笑。曼陀、伽羅也在,伽羅興奮雀躍的念個不停,“三姐,春獵一定很熱鬧,阿邕也不知道會不會去。”大姐說的太急,沒有來得及告知宇文邕。
曼陀看着咋咋呼呼的小妹無奈的撇撇嘴,“皇後設宴,怎麽就想着狩獵了。”
絲蘿找了一處坐下來,馬車雖小卻精致,小桌子上貼心的放了瓜果點心,拿起一顆青梅吃了起來,“這果子不錯,酸甜可口。”不像某個人,挑的水平臭得很。
大姐愛吃青梅子,馬車上便常常備着。
獨孤般若拿起一顆青梅,淺淺一笑,喃喃念着,“喜歡就好,絲蘿,姐姐總歸是希望你如願以償,歡喜自在的。”
不解其意,絲蘿看着般若還是報之一笑。
馬車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着,走了好一會兒,絲蘿都快眯着眼睛睡着的時候才到了。
“到了。”般若小聲說着,看着絲蘿困倦的模樣輕輕拍了拍,“下車了!”
絲蘿感受着般若的溫柔,發自真心的笑了,“好啊,姐姐,不過你知道我最是不喜歡宴席了,到時候離場還要你幫我打掩護呢!”暗自打算着她要找個由頭離場,狩獵場裏面還養着她的一匹白馬追風,騎馬射箭、品酒鬥詩哪個不比宴席上聽東家長西家短來的愉快。
曼陀看絲蘿這妹妹也是一心惦記着狩獵,大姐、三妹、小妹都喜歡并善于騎射,自己不喜歡更是不擅長,幼時還有些不忿,如今獨孤家的女兒便只有大姐和自己在席,大姐已經許給宇文毓。
想着面上流露出笑意,大姐婚配了下一個便該是她,王城內少年公子還不是由得随意挑選。至于婚約者,誰知道那是什麽模樣什麽性情,若是不中意也不能限死自己。
宴席上都是朝廷肱骨之臣的家眷,不乏有年輕新鮮的臉龐好奇的打量,絲蘿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地方,依次落座在席上,絲蘿左邊是曼陀一臉春色,右邊是伽羅睜着眼睛四處觀望。
百無聊賴的給自己到了一杯酒水,摩挲這杯沿,留個耳朵聽她們都在閑聊些什麽,無非是些家長裏短無趣得很。
不時有夫人誇贊皇後慧智蘭心、雍容華貴、顏色姝麗等等.......這些夫人還真的是有意思。
曼陀也湊了個熱鬧直接賦詩一首來誇贊皇後,絲蘿好笑的看她獻藝,自家二姐就是這麽個性子,愛出頭、愛表現。
東陽君的夫人在席上請求皇後為自己女兒指婚,一時間夫人們都活躍了起來。
好吧,皇後設宴也是個相親宴會.......若是自己在這裏有母親大概也會如此吧!來着宴席上相看人家。
獨孤信姍姍來遲,這個經歷了三朝天子的老臣,刀光劍影裏拼殺出來的将軍。雖然閑居在邊城數年,生了白發,依舊有着威懾力.......立在大殿之上,周身的官員便不再言語。
宇文護身份貴重立在殿堂最前方,獨孤信站立在宇文護的對立面。
獨孤信目不斜視,直視着前方高臺龍椅之位,面容冷肅。
宇文護側臉瞧着獨孤信這生硬的模樣,拱手作揖,“獨孤将軍,........今日怎是遲了!”
獨孤信轉過頭颔首回禮,“家中有些瑣事,不勞太師挂心。”
“倒是未必。”宇文護也不看獨孤将軍的表情轉過頭直視着前方,那小皇帝未免也來的太晚了。
暗自好笑,獨孤将軍怕是氣的不輕,總是這一張冷臉今日更是格外的冷。呵,都是一家人,怎麽能不挂心,對不對,絲蘿。
“天子駕到。”宦官一聲高呵,文武百官齊齊看着上方。
宇文覺路過兩邊随從走上高臺,端坐于龍椅之上。
目光落在衆臣子身上轉瞬間移開,最終落到宇文護的身上久久不散。英俊的面孔流露出猙獰的笑意,肆意又暢快。惡毒仇恨的目光被皇冠上的垂落的流蘇遮掩其下,龍袍上金龍張牙舞爪代表了皇權的無上威嚴。
世上若有什麽事情叫宇文覺快意舒心,那便是将宇文護踩在腳底,如先前那些歲月一般。
宇文護那張臉、那雙眼都叫他無比的惡心厭惡,他宇文護賤奴雜種之子,連同自己站在一道都不配,而今無論他想要什麽孤都不會如其所願。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就該是朝堂上吵吵吵了,絲蘿嘛還在狩獵場玩......宇文邕也該拉出來遛一遛了。
我在猶豫給絲蘿賜婚的是誰,楊堅嘛,還沒有出場,之前定過婚約轉給絲蘿很是合情合理。宇文邕嘛,我喜歡他和伽羅在一起,但是吧大姐看見他們幾個感情好可能會想拉郎配,還有那個什麽平南王世子,蠢兮兮,貌似也可以。幫我想一想,和誰賜婚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