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吵架
獨孤絲蘿如今可說什麽呢,她就是與那宇文護有情愫,白首之約、生死不棄!她就是傷了大姐、父親的心,她就是沒有顧忌獨孤家的立場同這世所不容的太師走到了一起。
她同那個人就是這樣默默地相愛了啊!
獨孤般若瞧着她的好妹妹,梗着腦袋不知悔改的模樣只感覺火氣燒到了頭幾乎把她的理智都燃沒了,“獨孤絲蘿,獨孤絲蘿,你明明知道阿爹是為了什麽回來的,明明知道阿姐,不過三個月便要嫁給宇文毓,獨孤天下.......那宇文護大你足足十歲,他與你、與獨孤家一處安的是什麽心?你當真信了他,要背棄生養你的獨孤家嗎?”一聲大過一聲,字字句句,眼眶泛紅,淚水蓄在其中卻未曾落下。
獨孤絲蘿極少見到獨孤般若的眼淚,她小時候病的快死了瞧見過她的姐姐背着身子抹眼淚,獨孤般若一貫是倔強的。
長大以後第一次看見般若眼中的淚,這般灼人發燙。
獨孤絲蘿惹得般若如此難過,內心如油煎烹炸,這一句句質問她該如何回答........
“我信他,阿姐!”一字一頓,極其鄭重。“我信他,他.......”
“啪!”一陣脆響,明月吓得抖索着肩膀,連喘氣都壓低了,驚恐的看着大小姐。
獨孤般若似乎被吓了一跳,看着自己發紅的手心,手微微顫抖着,擔憂心疼的看着妹妹,很快将慌亂壓了下去、掩藏下去,故作冷酷。
一陣火辣辣的痛感從左臉頰蔓延開來,口腔中似乎泛上了血腥氣,獨孤絲蘿咽下去這股子腥味,擡起眼看着自家大姐,眼淚順着落下來,滴落在捂着臉的手背上。
“我信他,我信他,我信他!”獨孤絲蘿緩緩的、堅定的一遍遍重複着。
一點一點,擊破了獨孤般若的冷靜自若。
擡起手又放下,看着捂着臉倔強回望自己的妹妹,獨孤般若閉上了眼睛平複怒火,睜開雙目咬牙道,“好,好,獨孤絲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府。”
瞪了一眼縮着腦袋的明月冷哼,“你的小丫頭倒是衷心!”
等獨孤般若走遠了,明月才敢走上前小心翼翼的開口,“小姐,你的臉,我去端熱水來敷一敷。”已經腫起來了,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道。
明月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她只會乖乖的聽絲蘿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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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絲蘿擺擺手,“不必了,明月你下去吧!”此時此刻,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最後明月還是探頭探腦端了一盆熱水,獨孤絲蘿知道自己的小丫頭膽子小怕事但也是真的關心自己,一直以來偷偷摸摸的幫着自己送信。
獨孤般若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連灌了三杯茶水才停了下來,她沒有帶上侍女又選了個晚上不希望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本想好好解決問題,卻被氣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一路上走過來,已經沒有痛感了。
可是為什麽依然隐隐發痛!
獨孤般若一向最寶貝她的妹妹們啊,磕着碰着一點都不行,如今.......
一連十天,獨孤絲蘿不僅沒有出獨孤府便是連卧房都沒有踏出過一步,就這樣沉默無聲的反抗着。
獨孤絲蘿的門前多了不少的侍從,固若金湯。她明白這是般若決不許自己在與外面的宇文護聯系,讓自己安安穩穩的待在家裏思過。
獨孤般若順藤摸瓜找到了獨孤絲蘿與宇文護聯絡的客棧,瞧見哥舒隔幾日便來送信一封,如今的宇文護已經是得罪不得,時間一長便會發現問題。
宇文護這個結要解開,最好的辦法便是讓妹妹自己與他斷了牽扯,任何人的出面都會打破如今的平靜,一旦事發也會傷及絲蘿的聲譽。
再度踏進絲蘿的房間,般若從未想過竟然有一天對于這裏也需要去算計。
“阿姐,你來了。”獨孤絲蘿看着一身鵝黃青春美麗的姐姐緩緩開口,這十天她想了很多,對于大姐般若的顧忌她是明白理解的,可是總些事情無法用理智來衡量。
般若走了幾步走到她的身邊找了一處坐了下來,獨孤絲蘿看了一眼面露惶恐的明月,“明月,下去吧,我有話同姐姐講。”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遞過去,般若擡手接過緩緩放在一邊,“讓你的小丫頭去取信吧!”
明月瑟縮的擡起頭看着獨孤絲蘿,她不知道該不該聽大小姐的。
“去吧。”獨孤絲蘿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茶香彌漫開來,茶霧朦胧看不清模樣。
明月聽了小姐吩咐立刻轉過身去客棧取信,留下獨孤絲蘿和獨孤般若相顧無言。
最終還是獨孤般若先開了口,“絲蘿,你需要我給你一條條說明白為何那宇文護不可,王城裏面世家公子那般多任由你挑揀,為何偏偏是這個人!”
“他如今是大權在握,可是他的出身.......舞姬的兒子,何其卑賤!你我母族皆是貴族。況且不論出身,他視皇權如無物,對當今天子如此這般野心昭然若揭,我獨孤家忠義滿門便是為了百年獨孤家清譽也不能讓你和他在一起。”
“姐姐,英雄不論出處,你曾經教過我的。若是說身份,皇帝叔叔,先帝兄弟還不夠高嗎?若是說他野心勃勃,那也是被逼的。”獨孤絲蘿很清楚這般與皇帝不對付與他年幼時被身為皇子的宇文覺欺淩有關系。
阿姐,你明明看見了,宇文覺如何當中叫他舞劍、如何嘲諷他的母親、如何笑罵他的雙眼說他是個怪物雜種不配稱王侯,如何大庭廣衆之下想置之于死地......
前有因,後有果。
如今不過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該是有多愚蠢才會效忠于這樣一個人啊。
宇文覺,該死!
可是她不能說,誰叫那個人是如今的皇帝呢。
獨孤般若見說不動分毫,漸漸死了心,她的妹妹獨孤絲蘿倔強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說通她從來都不容易,但是總有辦法的,只要還在乎獨孤家榮譽就會有辦法。
“絲蘿,聽姐姐一句,宇文護與我獨孤家不對付,若你想與他在一起,除非......他可以允諾不與獨孤家為敵、不與宇文家皇室一脈為敵,否則後患無窮。”獨孤般若了解權力也了解男人,再多的深情厚誼皆是在不觸動利益的前提下,如今絲蘿一旦碰到了.......便會明白,所謂情愛其實算不得什麽。
若是宇文護只是想拉攏獨孤家,便讓他明白獨孤家分毫不讓。
若是真的有感情,便讓獨孤絲蘿明白在權力面前那些感情都不值一提。
她是宇文毓的妻子,無論如何,她都是站在皇室這一邊的,那生了野心的宇文護就是他們的敵人。
即使只是行為乖張沒有稱帝的野心,這般樹大招風,總有一天也是要除去!
獨孤絲蘿聽着般若的說法,她只想問一問,阿姐,若是獨孤家、皇室一脈與他為敵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該如何?
“阿姐,我明白了。”獨孤絲蘿點點頭,送獨孤般若離開,她沒有解禁依然出不得府門。
倚靠着紅木雕花紋的門看着鵝黃色的身影越走越遠,其實她也明白大姐從頭到尾都沒有半點妥協,大姐想要皇後之位,選擇了皇長子宇文毓,在慢慢設法除掉新帝。只要不死,就會設法除掉宇文護。
畢竟他,實在是太礙眼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本寶寶邏輯死,容我想想怎麽樣才能符合人設的寫獨孤般若。獨孤般若被我寫的好蠢啊,可是沒有宮鬥的腦子的我想不出什麽暗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