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及笄
宇文護離開,日子當然還是要繼續過下去。
今天是絲蘿的及笄,一早,一大家子都忙起來,般若作為長姐,準備一切事物,伽羅、曼陀也要負責一些瑣事為大姐分憂。
全家人,好像只有絲蘿最閑了。只要坐着,任由打扮就好了!
負責服侍的夫人,特意按照及笄的禮儀安排了妝容和衣裳,尤其是以笄替絲蘿绾起頭發。
及笄,語出《 禮記·內則》“女子……十有五年而笄”。“ 笄”,謂結發而用笄貫之,鄭玄注:“謂應年許嫁者。女子許嫁,笄而字之,其未許嫁,二十則笄。”
笄,發簪。後因稱女子年滿十五為及笄。表示已到出嫁的年歲。
絲蘿只能任由擺弄,及笄,對于古代女子來說是個重要的時刻,她已經在古代生活了那麽久,自然也就會入鄉随俗。
伽羅其實也不用做什麽,偷了閑,就來看閨房中的三姐。嘻笑着走近三姐,“三姐,你好漂亮啊!”今天的三姐格外不一樣,平常嬉笑玩鬧的人好像一下子長大了一般,想起家中的姐姐一個個都到了待嫁的年紀。
“小姐,好了。”服侍的嬷嬷插上最後一只珠釵開口道。
絲蘿微微颔首示意感謝,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五歲來到這裏,現在十五歲韶華,十年時光匆匆,頗有些感慨。
獨孤絲蘿站起身,看着身後的伽羅,“伽羅小可愛,姐姐這就去前廳準備受禮,你來嗎?”估計小丫頭會跟着,還是要問一下。
伽羅笑起來,點點頭,“那是自然了!”姐姐最近總是稱呼自己為小可愛,問過姐姐是什麽意思?姐姐說是表達喜愛,意指愛惜憐愛。甜言蜜語也真的如糖果一般,很歡喜!
伽羅是阿姐的小寶貝,小可愛!三姐直話直說給了伽羅一種特別的感覺,家裏面大姐雖然疼惜妹妹,溫言軟語卻不多。三姐的年紀最相近,性子随意灑脫,總是由着她胡鬧,對她寵愛有加,三姐已經到了成婚的年紀,若是離開家,又有些不高興。
絲蘿不知道伽羅怎麽了,一會開心,一會不高興,小孩子性子。擡起手,揉揉小妹的頭發,“伽羅,快走吧,爹和姐姐要等急了!”
走近家中的大廳,爹爹和姐姐已經坐在主位。
“姑娘,這裏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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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蘿被引着在前廳中間跪坐,面對着父親和長姐,嬷嬷在身後,念着冗長的告辭,她原本以為會昏昏欲睡,卻發現,在此情此景,她又怎麽能沒心沒肺的睡着。
那些在原本的世界沒有感受過的禮儀和親人的陪伴,是如此珍貴。在二十一世紀,十八歲的該有成人禮的時間,她連自己究竟是哪年哪日生的都不清楚。也不會有人記得,或者慶祝。
嬷嬷的聲音不斷,悠久綿長,在這裏,貴族女子受笄後,一般要在公宮或宗室接受成人教育,授以“婦德、婦容、婦功、婦言”等,作為媳婦必須具備的待人接物及侍奉舅姑的品德禮貌與女紅勞作等技巧本頌。
在親人的見證下,絲蘿在這個時代算是成年了。
“絲蘿!”宇文邕看着眼前少女,盤起來頭發,北周風俗,這是少女長大的标志,想起伽羅,她還有幾年的時間。
絲蘿被伽羅拉出府,她最近無聊的緊,就想着把姐姐拉出來一起找點樂子,就碰見了宇文邕。
于是,原本的二人組合有多加了一個人。
絲蘿見宇文邕的次數着實不多,還是伽羅和他常常玩在一起。
“宇文邕,你別再看我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
絲蘿忍不住摸了一把臉,對于宇文邕的目光很無奈。
宇文邕立刻不好意思的笑起來,他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隐隐約約覺得絲蘿好像在哪裏不同了,估計是因為年紀大了一些。“絲蘿,我覺得你變了,好像更加......”溫柔了,娴靜了,再想想獨孤絲蘿的臭脾氣立刻搖搖頭,不對,一定是錯覺。
獨孤絲蘿無奈的撇了一眼宇文邕,不知所雲。
幾個人找了家酒館湊在一起,聊了一些近況,宇文邕談起不自覺流露出的沮喪,絲蘿想着,他看起來過的不是很好,即使他強裝笑意,伽羅倒是完全看不出來她的阿邕哥哥是怎麽回事?開心得絮絮叨叨着她覺得有意思的事情.......
其實她倒是很羨慕伽羅這樣無憂無慮,她就沒有這樣的機會。
宇文邕面目柔和的看着伽羅,其實伽羅無需做什麽,看見她也會愉快起來。
絲蘿想想,還是開口安慰,“宇文邕,我也不會說什麽貼心的話,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但莫忘,還有一二!伽羅和我,都是你的朋友。”任何時候都沒有那麽糟糕,不快的事情改變不了,那就看看好的事情。
宇文邕其實不意外絲蘿開口安慰自己,他其實清楚,絲蘿的性子,外冷內熱。面對妹妹溫柔的模樣才是她真的樣子!
對于朋友也是會在細心對待。
某種程度上,和伽羅一樣傻,既不會算計,又以真心相待。縱使一直以來不善言辭,他還是知道的。
有些人,其實很好看透。
獨孤絲蘿說完一句後,怕伽羅聽出什麽就閉上了口,不再說了。她知道宇文邕自然會調節自己的。
“阿姐,你在說些什麽啊,什麽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伽羅就看見自家阿姐個宇文邕打着不知道什麽啞謎,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真是,阿邕還和阿姐相視一笑,瞞着她嗎?
宇文邕立刻接話,哄着伽羅,“絲蘿姐是說,要及時行樂,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但還有一二,一二也足夠了,萬事皆須平心靜氣對待。好啦伽羅,你最愛的栗子酥,多吃點!”宇文邕寵溺的看着伽羅,把點心遞給她。
伽羅拿起點心吃了起來,就把剛剛的一切抛到腦後。
絲蘿和伽羅散完心回到家各自回房間。
坐在銅鏡前,秋心幫忙梳着發,梳子的齒子插入頭發,一梳梳到尾。
絲蘿擡起手,握住臉頰側的一縷頭發,又細又長,忽然想起宇文護,她心動時候,也許比他以為的要早,也比自己所以為的要早。
他握住她的一縷頭發,她瞪着他,.......他有一點做得對,就是足夠強硬,絲蘿的個性像只蝸牛,這也是為什麽在現代明明也有人喜歡,那些人中也有一些是真心,卻沒有任何結果的原因。
她需要一個人,堅定的、強硬的朝着她走過來。将她從謹慎防備的殼中拉出來。
“秋心,你們都下去吧!”看向秋心輕輕說道。
“是的,小姐。”秋心放下梳子,離開了。
獨孤絲蘿見人都走遠了,拉開梳妝盒,裏面還藏着一個木盒,盒子上雕刻有花鳥樹藤,取出木盒,打開盒子的面葉,裏面擺的物件毫無邏輯,一把匕首,一只玉簪子,一枚玉佩,畫着青蘿的折扇...........
拿出折扇打開了随手扇了一扇,也不知道宇文護此刻在做什麽?每次都覺得自己不會想,可是每次都會想。
談戀愛真煩人!尤其是這種交通不便,聯系不便,手機電話多方便啊!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