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親兒子
“頂頂, 要你去你不去, 人家可可還舍不得你呢, 我跟你說了, 以後可不能有這樣的事情了,不然我收拾你啊。”
張頂頂心想, 你是不知道我幹的是什麽事情,不然的話偷着樂呵。
何明澤自己身殘志堅啊, “這事情就得給我弄清楚了, 這是什麽人幹的啊, 都兩次了,我覺得就是姓馮的。”
大妮拉着他, “爸, 你到底想怎麽樣啊, 我說過了,不是他, 真的不是, 能不能不要老冤枉他,他不是那樣的人。”
何明澤要是能聽得懂人話, 就不是何明澤了, 反正是在你這裏出事, 你就得給我差清楚了。
就去找小馮, 人家有不在場證據啊,跟哥們一起喝酒了,人家直接就站出來作證了。
“我們喝了酒, 就一起在我家裏睡下來了,早上起來直接過來上班的。”
這是不在場證據,小馮看了一眼大妮,“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是我爸爸。”
“你不用說了,真的別說了。”
小馮不想聽這些,你說多深厚的感情,經不起這麽折騰的。
倆人是徹底的分開了,沒戲了,沒一個月人家介紹人大概是氣不過,給小馮去介紹了一個好女孩子。
看看,我給你介紹的,你看不上人家,這麽糟踐人家,有識貨的呢。
直接就結婚了,結婚那一天,大妮看着小馮騎着自行車去接親,新娘子在後車座上坐着,只覺得太陽晃眼。
二妮在一邊吃着蘋果,見她腳步踉跄,“姐,你沒事,還是看開點,我看着男的結婚了,對你也沒什麽真感情。”
可是誰在乎現在有沒有感情啊,以前有感情就可以了,有時候回憶比現實要好。
聽着鞭炮稀裏嘩啦的,二妮沒什麽感覺,不痛不癢的,她就一點也不顧及一下她大姐。
呼呼的睡着,大妮一個人躺着,只覺得渾身冰涼,嗓子眼裏面說不出話來。
她自己起來,走到小馮的房子外面,人家分配好的宿舍,看着大紅的喜字,地上是飛絮一樣的鞭炮紅衣,有風吹着,就跟吹了一百年的故事一般,破舊的不像是事實。
她聽見裏面有說話的聲音,大概是洗臉,自己扭頭就走了,一直往前走,紮進了水潭子裏面去了。
心灰意冷,覺得生來命苦,不如早早地去了,沒個盼頭。
以前的人,是特別容易鑽牛角尖的,因為沒有那麽多的辦法,也沒有那麽多的想法,認死理。
你結婚了,我連個指望都沒有了,不如去了。
早上起來才發現的,你說二妮你明知道你大姐心裏難受,你多注意一點,寬慰一下啊。
就知道顧着自己,白日裏的時候只管出去晃蕩,半夜裏睡得跟什麽一樣,人出去了也不知道。
許豔麗覺得天都塌下來了,這大姑娘是家裏的頂梁柱啊,下面的妹妹都指望着她的工資。
何明澤身上的傷口好了,在地裏幹活呢,聽到這個消息楞了一下,“你說什麽?”
人家報信的很不樂意的,現在問什麽,還不是家裏人害的,當初要是結婚了,多好的一對啊,現在死了,你們就作死。
“何大妮沒了,昨晚上跳河了。”
何明澤一下子就愣住了,頓了好幾下,“不能夠,不能夠啊,我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這不能夠啊。”
人家就惡心他這樣,好好的孩子給你逼死了。
“您自己去看看。”
何明澤看着那腫脹的人依稀能看得出來,一下子就蹲在地上了,腿軟的走不動了,眼淚通紅的。
他想哭,可是又生氣,又傷心,一時之間百般的滋味。
“我不是要害你啊,不是要害你啊,我是想讓你過好日子,讓家裏過好日子啊。”
喃喃的一遍一遍的,像是着了魔。
許豔麗就撲在他身上,撕心裂肺的捶打,“是你,都是你,你害死了我們家大妮啊,多好的孩子啊,要結婚就去結婚,你攔着幹什麽啊,幹什麽啊?”
她恨啊,恨孩子想不開,恨自己沒攔着,恨何明澤當初橫插一刀為了錢。
仰着脖子哭,只恨不得自己死了算完。
二妮自己害怕,宿舍也不敢住了,她看着大妮留下來的東西,一股腦的全收拾起來了,總覺得陰森森的。
“爸,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算了,大姐沒了,是在單位沒有的,受了委屈了,不說大姐的崗位需要人來接班,還得賠償我們一個呢。”
何明澤這才回過味兒來,“是,是這個道理,你大姐就不能白白的這麽沒了。”
父女倆說話,許豔麗像是不認識一樣,大女兒才沒有了,逼死的,誰逼死的難道心裏就沒有數嗎?
“二妮,給我過來。”
“媽,幹什麽呢,我還有事呢。”
許豔麗拉着臉,“說完再去,我問你,那天你大姐說什麽了沒有。”
“沒有啊,我大姐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捂得忒嚴實了,一句話也不會多說的人,悶葫蘆一樣的。”
說的不以為然,她覺得姐姐死了,是自己的跳板,都想好了,這要是人沒了,最起碼的是接班,接大妮的班。
要是好一點的,跟單位商量一下,讓她去廣播站,正好馬可可走了,缺人,她去了正好不是,而且她也會幹啊,算的上是廣播站的實習生了。
所以對于大妮的死亡,她顯得大概有那麽一點心虛,畢竟她在這裏陪着她的,人最後卻沒了。
但是這點心虛,比不上人沒了,崗位來的誘惑,她實在是太想要當一個體面的播音員了。
所以對着許豔麗的問話,有點不以為然,說的漫不經心的。
許豔麗一巴掌給她拍上去,“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麽嗎?那是你大姐啊,你死了的大姐。”
很失望了,老二家裏偏疼一些,因為生下來就胳膊有點問題,但是沒想到成了這樣,親姐姐死了,就跟死個貓兒狗兒一樣的,“你畜生啊,那天結婚你就不知道問問你大姐,但凡是你多問一句,看着點你大姐,走不到這一步啊。”
“走不到這一步啊。”
說着說着自己就哭的不行了,真的是但凡是有點希望,她姑娘不能走到這一步,去沉了水啊,她心疼,挖心挖肺一樣的疼。
大姑娘從小就老實,家裏老大吃苦最多,讓着下面的妹妹,挨罵最多,幹活也最多。
沒幾天,沸沸揚揚的讨論中,二妮就到廣播站裏,成了正式員工了。
給張頂頂膈應的夠嗆,大妮無聲無息的沒了,她一個親妹妹,人家報喪的時候還睡得跟什麽一樣,頭天明知道小馮結婚還出去浪蕩。
真的是一言難盡,而且姐姐沒了,面上不見悲色也就罷了,還喜氣洋洋的。
張頂頂喝水次數多,所以總是去拿着水壺打水,放在那裏就是了,誰喝的話就去倒。
大家幾個人一直是這樣的,別人要是到的早沒水了也去打水。
這不是領導來了,二妮就精神了,“領導辛苦了,給您倒水喝,這是剛打的熱水。”
有叽叽渣渣的開始喊,“茶葉呢,我們辦公室的茶葉呢,拿點茶葉來啊。”
張頂頂瞬間低下頭拿着稿子看,就跟沒聽見一樣,心想你還茶葉,你自己帶來的嗎?
我的茶葉才不給你喝呢,白瞎了。
沒人搭理,二妮也不尴尬,領導經常過來的,因為有事情要傳達的時候直接就說,這邊直接就寫稿子廣播,所以還真的是沒見過這麽客氣的。
就是隔壁辦公室的,真沒必要,“謝謝了,謝謝了,我就在隔壁,喝過水的。”
這樣的人,領導喜歡,但是大家背地裏就看不慣,二妮大概是覺得自己正式了,看這些廣播站的人,跟以前的角度都不一樣了呢。
何明澤琢磨這自己去接了大妮的班了,誰有錢也不如自己有錢啊,自己去上工去了,他偷奸耍滑的,也沒人敢說什麽,懶得管。
一來是相處時間短,不好下手,二來是剛來的,還沒給人得罪光了,不然的話,有的是人有的是方法收拾他。
“怎麽着,蔡如意,看我不順眼怎麽着,給我這麽一點肉。”
何明澤端着飯盒就不走了,在窗口那裏,指着那些肉,小心眼,覺得自己吃少了,蔡如意是公報私仇。
蔡如意還沒等說什麽,張頂頂在後面,直接打好的飯菜就扔他頭上了,“你自己數數,一人四塊肉,逼逼你大爺的啊。”
大美女第一次爆粗口啊,真的是驚呆了,但是配合着那冷淡不耐煩的眼神,莫名的帥氣。
她覺得自己簡直就何明澤就是零容忍,賤的她忍受不下去了。
何明澤這人不敢正面得罪人,尤其是剛來單位,生怕得罪人了,不認識張頂頂,只覺得人家很有底氣,“嘿,你這丫頭怎麽回事啊,就這樣找事。”
旁邊有人笑,“那是人家親媽,你這不是找事嗎?人家親兒子親閨女都在呢,你才是找事的。”
何明澤本來不高興,聽到後半句突然就頓住了,“親兒子也在這裏?”
“是啊,就是蔡工呢。”
何明澤知道自己有個兒子,但是一直不稀罕,他就是全都是閨女,也沒想着認回來。
可是他知道蔡工啊,來了這段時間,大家提起來就沒有不豎起來大拇指的,大學生,了不起的人物。
張頂頂原以為何明澤滾蛋就是了,可是沒想到他愣是最後成了油田工人了,心情很是抑郁了。
一看何明澤這反映,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呢,她自己忍着沒說,背地裏直接就堵住了何明澤,“我告訴你,成成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何明澤就冷笑,“那不能夠,那是我兒子。”
“你怕不是瘋了,還要吃棍子是不是?”
何明澤瞬間清明,指着張頂頂,“是你,你打的我?”
“是我,而且只要你想要挨打了,我随時伺候你,還是那句話,成成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說話很硬氣了,冷冷的直看着何明澤。
何明澤心裏面發冷,又看着她手裏的菜刀,終究是個慫包,暫時答應了。
回頭就去了警察局,“真的,就是她,親口承認的,而且手裏面還要拿着刀,說是要砍死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不是很開心,我明天要記得很開心才可以,彌補一下,不然我又浪費了一天,大家每一天都記得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