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作者有話要說: 那些青蔥歲月,深深的留在了我們的記憶裏~~~~
新學期的生活是既新鮮又枯燥的,新鮮的是姚紫蝶搬到了學校的宿舍來住,馮映雪也同她一起住了進來,還和她做了上下鋪的‘鄰居’。
枯燥的是,依舊有哪些寫不完的作業,看不完的學習資料,永遠也找不出太多的時間來看看自己想看的書。
這天已經是新學期的第二個月了,班裏的同學各自也都熟絡了些,而姚紫蝶和洪帆的關系依舊劍拔弩張的。
好在姚紫蝶的注意力一直被新生活的樂趣吸引着,反倒讓洪帆過了幾天消停的日子。
這天數學老師拿着一捧卷子,打教室外氣呼呼的奪門而入。
走到講臺前,氣呼呼的狠力一摔,那講座上的千年老灰一撅而起,數學老師那橫沖直闖的眉毛胡子、還有那陳年老腿的舊眼鏡片上,瞬刻間蒙上了一層白墨。
只聽的他狠力的咳嗽了幾聲,用力的揮舞着手去撥開眼前泛起的塵灰。
“豬...豬...永遠是一群豬。”
數學老師氣惱的喊叫着。
生活委員一看這架勢,趕緊拿着抹布沾上水,去擦拭那布滿千年老灰的教課桌。
同學們看着數學老師怒氣沖沖的擦拭着他的陳年老鏡,一個個屏住呼吸,等待着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擦完眼鏡,數學老師從一疊卷子裏抽出一張,惡狠狠的摔倒書桌上。
“洪帆,你給我站起來。”
數學老師怒聲的大喊着。
“老師你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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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帆一臉莫名其妙的站了起來,看看老師,看看四周的同學,他不知道今天數學老師為什麽要發這麽大的脾氣,更不知道為什麽還沖着自己來了。
“對,就是你洪帆,這是你的卷子吧?”
數學老師高高的舉起手裏的考試卷,被同學傳到了洪帆的手裏。
當洪帆的眼睛落在卷紙上的那一刻,他什麽都明白了。
“老師這是我的卷子,”
洪帆漲紅着臉,擡頭,眼神惡狠狠的瞟了一眼一邊滿臉得意的姚紫蝶。
“好好好...馮映雪把卷子都發下去,大家把錯題重做一下,洪帆給我出來一下。”
全班同學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走出來的洪帆,看着他随着數學老師走了出去。
“怎麽回事?”
門一掩上,所有的人都炸開了鍋。
“是啊,怎麽回事啊?這洪帆可是咱班的數學課代表,哪老劉頭最得意的門生,今天這是中了什麽邪術,竟然拿洪帆開刀?”
沈小芡這個時候可是找到了事做。
“我剛才傳卷子的時候,偷偷的瞄了一眼,哪卷子上好像畫了一個大王八,裏面好像寫的老劉頭的名字。”
李小胖詭秘的小聲說着。
“是麽?是麽?快拿過來我們看看。”
說着話沈小芡同學跳了起來,幾步竄到洪帆的桌子上拿起了那張卷子。
“什麽大王八啊,李小胖的眼睛飯吃多了,你看明白沒有啊,這不是老公頭麽哈哈哈...”
沈小芡拿着卷子笑的是前仰後合的。
“還別說,這老公頭的眉毛眼睛畫的還真的和我們的老劉頭一模一樣呢哈哈哈....”
沈小芡這邊笑得沒心沒肺,沒想到突然門一開。
一個人走了進來,戛然而止的沈小芡看着來人向他走過來,一把扯過那張卷子坐了下來。
“沈立東你在幹什麽?”
一臉懵逼的沈小芡讪讪的走回自己座位,他沒想到,數學老師這次的爆發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熄滅了。
“看看你的分數。”
數學老師狠狠的戳弄了一下那張撲在他桌子上的考試卷。
“就你這個分數,你是怎麽考上重點的呢?這才剛剛開學一個月啊,把這張卷子上的所有題給我從新做一遍,放學後交給我。”
劉老師擡起頭惡狠狠的看着全班的同學,
“你們都看看手裏自己考得那點分數,有幾個人過一百分的?寥寥無幾啊!難道你們就想以這樣的分數去考大學麽?”
劉老師一邊說一邊走到講臺前。
“數學學不好,怎麽為國家做貢獻?怎麽推動社會的發展?就連養活自己吃口飯都是個問題,你們不拍拍你們的心口問問自己,父母花了這麽多錢供你們念書就是為了上這裏混日子的麽?”
劉老師哪犀利的眼神憤怒的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馮映雪的臉上。
“你們看看馮映雪同學,肯學,認學,對我每堂課的講解都會認真去分析推敲,這就是你們要學習的榜樣嘛。我不怕你們不會,不會就要認認真真的聽課,認真的完成每堂課我所布置的作業......”
“完蛋了,劉老頭的數學又開始拯救世界了,拯救人類了......”
姚紫蝶看着劉老頭吐沫星四濺的深深教誨着所有的同學,哪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棱,刺眼的照射在劉老頭稀疏的胡子上,竟然泛起一層金色的光線來。
她好像看見一個深資的革命者,正在為了自己的革命事業慷慨激昂的奮鬥着,那種堅韌不折的氣勢,完全時刻能把敵人碾壓的粉碎。然後,像粉末一樣從他的發髻邊消散。
姚紫蝶一直不明白,這老劉頭難道真的很忙麽?
或者說他真的是老了?
怎麽總是沒有時間打理好他的胡須,沒有時間打理他那總是亂踏踏的頭發。
他的衣服上永遠沾着洗不淨的墨水,永遠會找到幾個圓圓的煙洞。
而他一暴跳如雷的時候,又總是喜歡罵所有人是豬,這真的是件可笑極致的事情了。
正暝想之時,一個紙條推到了姚紫蝶的面前,她側目看了看那個人,此時正低着頭做着手裏的卷子。
‘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我們所有的恩怨一筆購銷,不要再找我麻煩。’
姚紫蝶看着字條上龍飛鳳舞的字體,心裏就嘔得慌,雖說是出了口惡氣,但是看看他嚣張的氣焰,明擺着自己并沒有打壓住他。
自然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就過去的,把手裏的紙條揉弄成一團,不屑的扔了回去。
“不道歉,沒完。”
說完,低頭去看自己的那張慘不忍睹的卷子,兩道寒氣逼人的光束惡狠狠的殺過來,姚紫蝶詭異的一笑,并不去理睬。
******
風有些緊了,一陣樹葉沙沙不停的抖動,讓姚紫蝶的思緒從哪青蔥的年代拉了回來。
禁不住的握緊臂膀,榨取着身體裏一絲絲溫度來抵抗這清晨的寒氣。
突然,一件大大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肩上,她猛地回頭,一剎那,她驚呆在那裏。
一個高大的男人緊張欣喜的看着他,那修整有型的頭發在微風裏抖動着。
那是一張成熟而又剛毅的臉,小麥色的臉上泛着驚喜的光束,黑框鏡片後那雙犀利又明亮的眼睛,深邃而又低沉的看着姚紫蝶。
似有什麽在哪裏湧動着,那堅毅的嘴唇緊張的抖動着,卻不說一句話。
男人穿着一件深藍色白色小花的毛衫,哪露出來的純白色襯衫領子很幹練的托出了他那剛毅有型的臉頰。
下身配着一條同色系的休閑褲,一雙白得紮眼的運動鞋,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麽的清爽幹練,就像這清晨的第一道光束般照亮了姚紫蝶的眼睛。
盡管她是吃驚的,甚至無由來的一陣窘迫,但很快她就恢複了她一貫的平靜。
“怎麽是你?”
姚紫蝶淡淡的說。
“怎麽就不能是我?”
男人依舊眼神深邃而又熱烈的看着她,嘴角微微的上揚着。
“你怎麽還是老樣子?就算怎麽換着皮囊,你終究還是你。”
姚紫蝶收回自己的眼神,落寞的掃弄着那随着風,沙沙作響的丁香樹。
“在你這如來佛的面前,我這個孫猴子不管怎麽折騰,立馬現原形。”
男人笑了笑。
“倒是你,怎麽像個妖精是的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越來越迷人,越來越讓人喜歡呢?”
“你呀,這麽多年過去了,別的沒學會,這花言巧語到是一溜一溜的了。”
姚紫蝶收回眼神,看着他,
“倒是你,這麽多年不見了怎麽也近視了?”
姚紫蝶看着他那黑框的眼鏡,從來沒想過,他戴上眼鏡竟然也是這麽的不一樣。
“因為被你罵過後,我後來就想通了,想明白了,所以錐刺股頭懸梁的努力學習才落下了這個下場的。”
男人委屈的表情誇張的擠弄着眼睛,大笑着。
那一口雪白的牙齒,在姚紫蝶的眼前發出刺眼的光亮。
“呵呵......好笑,我倒是小瞧你了,原來朽木也是可雕的。好了,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姚紫蝶收攏了一下那件披在肩上的衣服詢問他。
“我還是很了解你的姚紫蝶同學,這丁香樹也看好了吧?我早飯還沒吃呢,走吧,賞個面子吧。”
男人依舊微笑着,那上揚的嘴角,加上他那小麥色的皮膚,在晨曦中是那麽的耀眼,那麽的充滿了能量。
歲月的刀在切割着所有的人,有些人早已經是面目全非了,而眼前這個男人卻被歲月這把刀切割的有型有樣,有品有味,從前那個邋遢、混跡的少年竟真的是一去不複返了。
是啊,曾經的他們一樣的年少無知,懵懂,但卻最是快樂的,最是天大地大朋友最大的,可什麽時候就有了那麽多的愛恨情仇參雜了進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