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世界上最恐怖的追擊
咱緊接上文繼續講述柴桦這難忘一夜的故事——
無意間瞅了一眼牆上的挂鐘,我靠,已經清晨3點多了,真不早了。
這個時候大廳內的夥計們也都漸漸沒有了精神頭了,畢竟折騰了一天一夜了啊。
“今天就到這裏吧,大家都把酒滿上,杯中酒,一口悶,回家睡覺,晚上6點集合!”柴桦最後酒杯領酒,該散場了。
迎着朝霞,衆人紛紛離開了聖禾馄饨,往各自家中去了。
“柴桦,你也回去吧,好幾天沒有回家看看了,你也晚上來吧,白天沒有事兒,有事兒再找你。”佳怡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好吧,那辛苦你們了,确實撐不住了,回家睡覺去喽!”柴桦擁抱了一下曲佳怡,算是告別吧。經過這個難忘之夜了,窗戶紙捅破了,柴桦可以衆目睽睽之下對曲佳怡“動手動腳”了,這是柴桦感覺最大的成就之一。
柴桦溜達到家的時候,已經快清晨6點了,喜歡早起的母親已經在打掃衛生、準備早飯了。
柴桦輕手輕腳進到屋裏,小聲向母親問安,然後指了指裏間,意思是老爸在不在。
“你爸爸跑車去了。”
柴桦放心了,終于不用聽老爸的唠叨了,長噓一聲,往自己床上躺去了。
“柴桦,先別睡,我問問你,你整天在那個馄饨館兒裏幹什麽?給人家打工還是幹什麽?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老爸不在,老媽又開始了,爹娘關心的角度是不一樣的,老爹是關心工作與前程問題,老媽是關心交友與結婚問題。
不待柴桦回答呢,老媽繼續開始了“那個女孩确實是很可憐的,可是你不可憐嗎?你連個工作也沒有,你到底想幹什麽啊?千萬別想那個女孩了,幹飯店能長久?将來都沒有工作,喝西北風?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眼看就奔三十的人了!”
老媽越說聲音越高了,柴桦迷迷糊糊的聽着,是深深的無語啊——老媽的殺傷力也不比老爸差啊。
“還有,那個誰來找你兩趟了。”老媽突然語氣有點緩和了。
“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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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個女同學,雅茹。”
“雅茹?”柴桦剛才還迷糊的腦袋一下子想吓醒了,這個恐怖的女同位啊,她來兩趟了?
“媽,你告訴她我在哪裏了?”
“沒有!誰知道你什麽爛事啊?誰知道你什麽爛事啊?我告訴人家你在哪裏,人家要是知道了你的爛事怎麽辦?”老媽說着說着聲調又有點高了。“人家雅茹,又有模樣,又有工作,家庭還好,人家要是能看上你是你高攀了,你還想怎麽樣?人家等了你這麽多年啊,哎,我看見雅茹都感覺怪對不住人家的!”
我什麽爛事兒啊?柴桦滿頭黑線了。不過幸好老媽沒有告訴她啊,如果要是雅茹找去聖禾馄饨了,那還不不知道出什麽故事呢!
本來還犯迷糊的柴桦,這個時候是睡意全無了,怎麽辦?讓這個恐怖同位再次盯上的話,那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啊!
雅茹,鐵二村的,在雙洞子大南邊的鐵路宿舍,小學是一個班的同學,而初中竟然悲劇地是同位了。
小學時候,柴桦與雅茹是前後位,課下是皮打皮鬧的,大家的友誼是多麽的純潔啊。那個時候,早晨上學的時候,柴桦會在雙洞子那裏等着雅茹一起走;放學的時候,一起走到雙洞子這裏再說再見。這個時候,女孩子發育早,雅茹是高高的,而柴桦是矮矮小小的,所以雅茹是可以“欺負”一下柴桦的,比如讓柴桦背書包、拿好吃的、幫着幹值日什麽的,而柴桦本着男子漢的尊嚴,是不與雅茹計較的。而且因為自己瘦弱,所以在雅茹跟前,反而有點受保護的跟屁蟲的味道。
可能小學種下了心理陰影了,反正上了初中之後,柴桦對雅茹也是有點畏懼的,單獨面對雅茹的時候,依然是陪着小心的。
到了初中了,柴桦的個頭是瘋長起來了,很快就從小不點竄成了大個子了。而且學習方面竟然還是大學霸了,是老師眼中的大紅人。令人叫絕的是,柴桦在體育方面竟然一鳴驚人了,成了鐵中著名的體育特長生了。
不幸的是,雅茹個頭也是依然在升高,而且身高170,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一樣了。在女生中鶴立雞群一樣的雅茹,男生中身高上數的柴桦,兩個人竟然是同位了,而且是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
女孩子總是日久生情的。初中階段,花季年齡,這雅茹看着在學校裏威風八面、呼風喚雨的柴桦,情窦初開了,這絕對是初戀啊!
這個時候的雅茹已經不“欺負”柴桦,改為了關愛柴桦了,經常把家裏的好吃小零食拿給柴桦,放學之後,雅茹經常把柴桦的書包從教室裏抱到操場上的,然後等着柴桦結束訓練,然後一起順路回家。
多麽美好的小學時光啊,多麽讓人回味的初中時光啊,可是柴桦上了實驗中學之後,令人悲催的時代就開始了——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上學、放學順路之說了,而且柴桦已經對這個男女生關系問題引起了高度重視了,其實也是眼界高了,也是被來自張北市全市的高顏值、高智商的實驗中學的漂亮女生晃花了眼了。
本來與雅茹就是好同學關系,頂多就好“閨蜜”吧,根本就沒有男女之情的。可是雅茹卻是一往情深,而且因為分別了,感情卻更加熾烈了。因為不是鐵中重點班的學生,所以雅茹經常在放學之後出現在了實驗中學的操場上了,來看訓練中的柴桦了。
于是很悲劇的事情發生了,實驗中學的同學也知道柴桦好像有一個鐵中的女友了——個頭很高,體型很好,模樣很漂亮。
就是這個悲催的傳聞,讓柴桦在實驗中學是沒有交往到一個高智商、高顏值的女同學啊,您說柴桦能不郁悶嗎?所以柴桦是看到雅茹就頭大了,心裏這個委屈、這個郁悶那就別提了啊。
本以為考上了北體了,遠離了張北了,就可以遠離雅茹了,柴桦還暗暗偷笑了一個暑假。可是開學之後更大的悲劇來了——
人家雅茹竟然當上列出客運員了,而且因為體型好、顏值高、苗紅根正——鐵路子女,竟然被選拔到青島客運段,成了跑青島到北京特快的乘務員了!
于是在柴桦開學第一個月的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在漆黑的夜色下,在昏黃路燈的宿舍門口,一個婀娜的倩影出現了,她在找一個名叫柴桦的、來自張北市的家夥!
當柴桦被排除萬難的宿管阿姨揪出來的時候——她勝利的笑了,而他是徹底地悲催了!旁邊圍觀的同學們羨慕嫉妒恨了——這個柴桦豔福不淺啊,他是不是惹了人家、欠下了情債了啊?這是讓人家找上門了啊!
“柴桦,這是你最愛吃的驢打滾!”春光燦爛的雅茹愛心滿滿地遞過來了一大盒點心。
柴桦慢慢地、悲催的接過這沉甸甸的北京名小吃驢打滾,真的,打滾的心都有了啊!
好事不出門,惡言傳千裏,很快地,張北市新來的那個家夥有一個漂亮的鐵路乘務員女朋友,這個信息就傳遍了半個北體了,于是乎柴桦在心中構思良久的宏大的北體把妹計劃,在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夭折了!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問題是這是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啊,讓柴桦的心理陰影達到了極限了,他想跪下——放過我吧!
我真的對你是純潔的友誼啊,真的沒有任何的雜念的!
我恨“青梅竹馬”這個詞兒!
大學四年之後,柴桦入伍了,因為軍情的問題,柴桦失聯了,不僅是與雅茹失聯,更是與幾乎所有人失聯了。現在自己是悄悄地潛回張北的,本來以為經過這麽長時間了,雅茹應該淡漠自己了吧,可是誰能想到她竟然又來了!
剛才老媽說了,“人家等了你這麽長時間”也就是說雅茹現在還是單身啊,這個罪過可是太大了,怎麽面對?人家一片癡情,如何面對這份感情?
如果說世界上還有讓柴桦害怕恐懼的事情,那就是雅茹的追擊了,這是柴桦所定義的世界上最恐怖的追擊了!因為你不能用強力去抗擊,你粉碎不了這股力道!
看來逃避是唯一的辦法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柴桦抓撓了幾把頭發,然後仰面朝天倒下,癱在了床上——
誰能救救我啊!
誰能幫幫我擺脫雅茹的恐怖追擊啊!
“阿姨在家嗎?”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從院外飄進來了。
可是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柴桦不禁心裏有點哆嗦了,真是想什麽來什麽了!
“在在在,快進來啊!”老媽竟然迎出去了!
蒼天啊,大地啊,我往哪裏躲啊?大衣櫃?不夠高!床底下?太矮了!趕快竄裏間去吧,想罷柴桦嗖的一下就起床要竄到裏間去,臨了還不忘了壓低聲音朝着老媽來了一句“別說我在家!”
誰來了啊?誰能讓天不怕地不怕的柴桦如此恐懼呢?我們下回再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