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地上的積水映着燈光和黑色影子。何二蹲在路邊,他拒絕了親自開一輛豪車的機會,盡管心跟手一起癢了。
煙只剩最後一根,他抽出來點燃吸了一口。茫茫夜色裏,他未想好要怎麽回家,豪車繞了個圈,又退回了他的面前。
袁彥從落下的車窗裏露出張臉來:“真不來試試?”
何二罵了聲:“你怎麽這麽陰魂不散?”
“美色”當前,誘惑數次,饒是何二心志堅定也難以抵擋。就像他無法責怪過去杜玲買的每一個包——男人同樣無法抗拒心儀的車。
“怎麽樣?”袁彥換到了副駕坐着,觀察出他的隐秘興奮和躍躍欲試,“這車不錯吧?”
何二啓動車子,如離弦的箭般沖了出去,然後哼了一聲權當回答。
“送你了,要不?”袁彥大方道。
何二警覺:“什麽意思?”
袁彥一笑:“當做嫖資。”
何二沒動氣:“袁總出手闊綽,不過是撸了個管,就送輛車。”
“你要願意躺下來給我操一次屁股,我再送你幢別墅。”袁彥靠在椅背上,輕松惬意道。
何二沒動氣,他好似已經習慣了袁彥這些淫詞浪語,應對起來總算有些自如,只嗤笑:“你大晚上發春夢呢?”
他一笑就有股英俊的邪氣,袁彥看了一眼:“高興嗎?你那只屁股比杜玲值錢。”
“操你媽!”何二差點一腳踩上剎車,“信不信我現在故意撞輛車,讓你再去醫院躺幾個月。”
“氣什麽?”袁彥怡然自得,“你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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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你?”何二譏笑,“太看得起……”
袁彥打斷他,似笑非笑:“我以為你舍不得車。”
靠。被反将一軍。何二頗有些尴尬的止住嘴,車內靜了會兒,詭異的氣氛開始蔓延,一時只有電臺的聲響,嗚啦啦念着房地産廣告。
何二聽了幾分鐘,心裏一突:“你今天找李局是為了那幾個釘子戶?”
“感謝他上次幫我解決這批人。”
“怎麽解決的?”
袁彥回了條消息才說:“李局恐吓人的手段真是高,他一出面,事情就順利得多。那些人二話不說,就搬了出來。”
“這麽好說話?”何二懷疑,“那你會一直擺平不了?”
“多給了點好處。”袁彥承認。
何二這下倒是有些吃驚了:“你認慫了?”
認慫這兩字太難聽,袁彥可不承認,眉頭皺起:“窮人逼急了敢要我命,和平解決有什麽不好?”
“這會兒惜命了?”何二昨天才去醫院做了第二次HIV檢查,“不是都艾滋了嗎?”
袁彥轉了轉手機,眉眼風流:“到底有沒有,你心裏不清楚?”
何二懶得應他這份騷擾:“看不出來你這種人也會惜命,那怎麽次次對我沒見你手軟過?把我逼急了……”
袁彥又打斷他:“把你逼的再急,你也會心軟,你舍不得。”
這回這個舍不得寓意為何不難猜測了,何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何二把自己送到了樓下,又把車子丢給袁彥,讓對方自己開回家。
他毫不留念地打着呵欠走進樓道裏,袁彥也跟着下車了:“換地方住了?不請我上去坐坐?”
“做什麽?”何二轉頭,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你想做什麽?”袁彥問。
何二盯着他看了幾秒,把納悶問出了口:“你要什麽樣的人沒有,跟我搞有什麽意思?因為我跟杜玲有過一段,你要這麽報複?”
“太看得起你倆了。”袁彥聲音有些低。
何二一直沒想明白,這事本來就詭異。他跟袁彥以往見面就是打架,打着打着怎麽變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打架”,還真是無跡可尋。
這仿佛是一個不言而喻的默契轉折點——一個不說,一個不問,兩人之後在各類場合碰到幾次,諸如警局裏,警局外,商場逛街,或者地下拳擊場看球賽時,絕大時候一碰上就是唇槍舌劍,嘴皮子過完瘾就不倫不類的輪到了下面那兩杆子劍硬碰硬。
何二納悶,可沒納悶個結果出來,快感就擠散了那點不解。甚至何二那間租來的小破房子也在某一天迎來了這不速之客,對方一臉笑意,毫不見外的進了門。
床單全是身體滾壓出的褶皺,寂靜房間裏水聲綿密,袁彥把不知從哪摸出來的潤滑液全灑在了兩根直挺挺立着的陽、具上,床單變得濕漉漉,陽、具在手裏變得光滑。袁彥手指快速的撸動着兩根陰、莖,何二挺着腰,那根器物在對方手裏上下滑動。
“嗯……再快點。”何二說。
袁彥也有些喘:“你他媽也動一動行嗎?”
兩個人的喘息在窗外的雨聲裏氲成一團,情欲彌漫滿屋子。頭頂燈光忽然随着撸動陰、莖的頻率跳動了兩下,緊接着,“砰”的一聲,燈泡炸了,陷入一片黑暗。
同時身體繃直,白、濁液體噴射出來,兩人相貼的下、體一時又濕又黏。
“起開。”何二推開射、精後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燈泡怎麽炸了?”
袁彥懶懶翻了個身,躺在旁邊:“什麽破房子。”
“嫌破下次別來。”何二下床,勉強套了個褲子下去查看燈。他搬了個凳子,仰着頭查找原因。
屋外的零星燈光照進來,袁彥躺在他嫌棄了幾次的硬板床上借着燈光看何二換燈泡。原先是在看燈,看着看着成了看人。
何二沒穿上衣,褲子松垮挂在胯骨上,人魚線和小腹明晃晃亮着春色,引得欲、望再一次勃、發。
“別弄了,下次我送你一個。”袁彥下了床,繞到他身後。
一根火熱的硬、物盯着大腿,何二站在凳子上,手上動作一停,居高臨下望過來。
袁彥伸手,在對方屁股上拍了一下:“別浪費時間,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