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踩着淩晨的尾巴入睡, 醒來已是翌日晌午。
渾身酸痛動不了,像散了骨架,權茶獨自掙紮一會兒, 喊了金泯奎的名字。
沒見到人。
實在挪動不了, 她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 開始用短信“轟炸”始作俑者。
小茶:【你走了?】
小茶:【睡完就走,金泯奎你還有沒有人性?】
第二條一到,金泯奎就立即回了消息:【老婆, 我在藥店。】
改口改得倒是快,但是……藥店?
小茶:【你怎麽了?】
泯奎:【我沒怎麽, 就是……就是……】
小茶:【說!】
泯奎:【我昨晚沒控制好力道。】
搖曳的天花板, 摩擦發出“咯吱”聲音的大床, 還有從未平靜的浴缸水面。
種種回憶分外清晰, 權茶驀地感覺臉蛋滾燙。
小茶:【我……給你……五分鐘時間……快點……滾回來!】
那頭的金泯奎拎着一袋藥,立即火箭似地往她家裏狂奔。
沒用五分鐘, 他就出現在了權茶面前,氣喘籲籲, 生龍活虎, 看起來體能非常充足, 絲毫沒受昨晚的影響。
變成這樣的只有她一個。
“老婆……”
“誰讓你叫老婆了。”
完蛋,好像真生氣了。
金泯奎萬分忐忑地脫下拖鞋,上了床,湊到權茶身邊黏黏糊糊:“第一次都這樣,适應适應,下次就好了。”
權茶:盯——
“你還想有下次?”
“!”金泯奎的臉瞬間垮下來,委屈巴巴地在她肩窩處蹭,“沒有下次了嗎?”
權茶冷哼一聲, 把頭撇到一邊。
“好吧,我承認,昨晚确實有點過分,但是我沒什麽經驗,而且……後來老婆你不是也很舒服嘛……”
權茶:???
她舉起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別叫我老婆,你現在還沒名分呢。”
“那叫什麽?”金泯奎眨巴眨巴眼睛,聲音含糊不清,“寶貝?”
權茶:“……”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一把桎梏住了她的手腕,覆上了她的唇瓣。
“呀你——”
權茶平時都弄不過金泯奎,更別說以現在這具剛經歷過“大戰”的身體。
很快,她被親得暈暈乎乎,說不完的話斷斷續續,“嗚嗚”聲中摻着他濃重的喘息。
忽然,身下一涼,金泯奎掀開了被子。
“別別別!”權茶吓得連忙制止,“下次!聽話!下次!”
金泯奎本來沒想着那檔子事,看到她這個模樣,壞心眼上來,順勢要挾:“剛剛不是還說沒有下次嘛?”
“有……”權茶咬牙,“今天絕對不行了!”
“那下次老婆再滿足我?”金泯奎大掌置于她腰間,溫熱的觸感仿佛滲進了皮膚。
“……好。”
他的動作沒停,權茶仍舊緊張:“不是說下次?”
“嗯?”金泯奎專注地拆着藥盒,“其實我剛剛想着給你上藥來着。”
權茶:……被這只狗騙了。
她想把他踹下去,結果腿只擡了幾厘米,就酸的落了回去。
“老婆,你自己上藥還是我給你上?”
“哪裏?”
“那裏。”
“那裏是哪——”權茶反應過來,“我自己來。”
金泯奎聽話地走出了卧室,走之前,還貼心地在她背後墊了些軟墊。
費勁上過藥,權茶扶着牆壁,嘗試自己走路。
客廳飄着飯香,金泯奎穿着圍裙,見她出來,笑着抱手看她。
“我買了飯,你先吃點東西,然後我給你揉揉腰。”
“什麽菜?”
“排骨,老婆昨天辛苦了,好好補補。”
“……”
的确是辛苦了。
權茶也不跟金泯奎鬥嘴,兩只胳膊一伸,他就自覺走過來,把她抱到了座位。
“汪汪……”沙發角落突然傳來狗叫。
權茶望過去,眼睛一亮,是飯粒。
她雖然給它買了不少吃的,但已經很久沒見到它了。
它很乖,一直沒出聲,小小一團蜷縮在墊子上,說是毛絨玩具也合理。
“不會不認識我了吧?”
“怎麽可能?我每次給它喂東西吃,都告訴它哪個是媽媽買的,讓它懷着感恩的心進食。”
金泯奎一手把飯粒拎到權茶懷裏,絮絮叨叨着自己的“成功教育”。
突然被她打斷:“你怎麽養的?這麽瘦。”
金泯奎:???
他看着飯粒在權茶腿上踩來踩去,還扒拉她衣服,有點後悔把它帶來。
早上起來,看見身邊人滿身的痕跡,預感到不妙,他就趕緊把飯粒接了過來,企圖用它喚起她的“母愛”。
結果,挨罵一點沒少,它還跟自己争上了寵。
“媽媽腿痛,飯粒乖,不鬧媽媽了,自己去吃東西。”金泯奎想把這孩子趕下來。
遭到了權茶的拒絕:“沒事,它才多重,比某人輕多了。”
金泯奎:……含沙射影,指桑罵槐。
他安靜地坐在她旁邊,咬着筷子看他們。
權茶戴了手套,把飯粒要吃的雞腿和凍幹拿在手裏,一點點喂它。
哼,這待遇……他都沒有過。
金泯奎狠狠地吃了一口大米飯。
在家休養了幾天,權茶才能正常活動。
除了那顆痣旁邊的痕跡沒消幹淨,其他皮膚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白皙。
不知道為什麽,金泯奎特別喜歡那個地方。
“還能為什麽,占有欲呗。”徐柔一語道破。
權茶回了兩人一起住的地方,就被她發現了不對勁。
“你和金泯奎是不是有新進展了?”
“……你怎麽知道?”
“瞅你這小媳婦的樣子,還好幾天沒回來。”
其實,主要是,權茶換衣服的時候,徐柔不小心闖進來,看到了。
“體驗感怎麽樣?金泯奎的身材挺韓漫的,”徐柔上下打量她,“你倆站在一起,更韓漫。”
“……”想起之前閨蜜對他的誤會,權茶澄清,“他挺行的。”
不是挺行,是太行了,行到她想跑。
徐柔笑得放肆暧昧:“說說細節?”
權茶一開始不好意思透露太多,後來在她的不懈盤問下,交代了不少。
自然而然地,談到了那顆痣的話題。
“還能為什麽?占有欲呗。”
“為什麽親這裏就是占有欲?”
“你拍戲的時候,是不是經常露到那裏?”徐柔點到為止。
權茶瞬間了悟。
電影尺度比電視劇大,導演們肯定想要女演員竭盡所能為了藝術犧牲,但她有自己的一套标準,那個痣剛好卡在雙方都能接受的範圍裏。
也就是說,最多露到那個痣,既能保護權茶不受非議,也能展現導演們追求的情感表達效果。
以為她發愣是沒動,徐柔繼續暗示:“而且和你合作的男演員,還有親過那裏的。”
權茶:“……”
“小狗喜歡标記領地,你的大型犬也不例外啦。”徐柔的笑愈發猖狂。
權茶:原來是這樣。
“哦對了,小茶,我記得你很讨厭做飯?”
“不算讨厭,因為不會,所以不想做。”
“那你喜歡種地嗎?”
“……你覺得呢?”
“估計不會喜歡。”
權茶發現不對:“你問種地做什麽?羅pd那邊的面試通過了嗎?”
“通過了,問這些就是想,”徐柔兩手食指互相戳戳,“幫羅pd算計你啊。”
權茶:???
送出去的閨蜜,潑出去的水。
“你今年過年回中國?”
“回。”
沈泓給她遷戶口的時候,就叮囑過,今年一定要回來。
“你家在哪兒?”
“北京。”
“我回家之前,你帶我去北京逛逛呗?”
“行,正好,想把金泯奎也帶去。”
不知道外祖母會不會像當年反對母親一樣反對他們,不過,提前見能讓她有所準備,如果被反對,就再找其他辦法。
徐柔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我不待太久,玩幾天就回我們那邊。”
權茶點點頭:“待久也沒事。”
……
這幾日,金泯奎有事歸隊,趁他不在,權茶拎上行李箱,跟着《火種》劇組跑到了非洲。
如李滄冬所說,他們去的是特別貧困的地方,條件确實艱苦。
劇組盡量找了幹淨的住處,在很原始的房子裏加了些其他設施,比如能洗澡的熱水器之類。
權茶一開始不太習慣,後來忍着忍着就不再介意了,甚至和當地土著孩子打成了一片。
她聽不懂他們說話,但随身跟着翻譯。
“姐姐是韓國人嗎?”
“不是,我是中國人。”
聽到她是中國人,其中幾個孩子眼睛亮了。
“怪不得姐姐這樣好,給我們好吃的糖和餅幹。”
權茶莞爾。
沒什麽別的能還給她的東西,幾個孩子拿了些果子。
雖然味道就那樣,但這地方條件簡陋,有點新奇的東西,她都很喜歡。
孔佑也想跟劇組請來的孩子們打成一片,不過他人高馬大的,孩子們更喜歡跟權茶接觸。
後來,經過他的不懈努力,才終于親近了點。
拍攝了大約兩周多,劇組很多工作人員慢慢地都有點受不了,在城市裏養尊處優慣了,艱苦的地方待不長。
為了鼓舞士氣,李滄冬專門讓後勤開車跑了很遠的路,買了肉和酒,辦了個篝火晚會。
權茶免不了被勸酒,期間有人聊到感情問題,提到了她。
工作人員中不乏有人是她的粉絲,因為喝多了,抱着酒瓶口不擇言。
“小茶性格真好,在這兒住了這麽久,跟當地人一樣。”
“誰能娶到我們女主角啊,也太幸福了。”
“咳,金俊……”
權茶沒想到過了這麽久,還有人在磕她和俊棉前輩:“我們是單純的朋友。”
“那看來我們男主角有機會了?”工作人員開玩笑。
“……”孔佑握着杯子的手一緊,呼吸變得格外淺。
權茶擡眼看看他,一會兒又看向提問的人:“我看着像單身的樣子嗎?”
工作人員一怔,搖搖頭。
坐在一邊的李滄冬來了興致:“小茶你談戀愛了?”
權茶壓低聲音“嗯”了一下。
“誰誰誰誰?”李滄冬八卦,想起什麽,“咱電影上映之前,你可不能給我搞出什麽事啊!”
顯然,他想起來了圈裏的各種前科。
“老師你又不認識……放心,跟我同齡。”
工作人員也好奇:權茶那句話是什麽意思?真有交往對象,還是在開玩笑?
但看她在和導演說悄悄話,沒人上前具體問。
倒是孔佑突然開了口:“還是……之前那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