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酒樓鬧事
兔子季宜嘉癱在桌子上,假裝自己是具屍體,哪怕程彥清揪着她的耳朵将她提起來,她也一動不動地繼續裝屍體,非常敬業。
“教主,您這兔子……還活着嗎?”某下屬小心翼翼開口問,教中誰不知道,這幾天教主心血來潮養了一只兔子,走哪裏都帶着,寶貝得不行,現在看來……自家教主真的不會照顧小動物啊!
程彥清冷若冰霜的一眼掃過去,某下屬識趣地閉緊了嘴巴,腦中卻是已經展開了轟轟烈烈的腦補。
雖然教主一直冷着臉看不出表情,但是此刻內心說不定已經因為愛寵的香消玉殒而崩潰,自己還是不要在教主的傷口上撒鹽了。
彙報完情況的下屬匆匆離去,不到一個時辰,教主養了一只兔子,而且快養死了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魔教,想要讨好程彥清的人開始準備兔子,以備可以在那只兔子挂掉後第一時間送過去。
兔子季宜嘉自然不知道有不少人盼着她快點挂掉,此刻她正在為她的待遇問題進行艱苦卓絕的鬥争。
“還是不吃?”程彥清皺緊眉頭,看着鬧絕食的兔子季宜嘉,語氣中隐約多了幾分無可奈何。
兔子季宜嘉扭過頭,态度非常堅決,吃胡蘿蔔,她寧可餓死。
程彥清嘆了一口氣,将兔子季宜嘉揣懷裏,大步往外走去,他到底是不忍心看着她餓死的。
天香樓是靈安城內最為有名的酒樓,不少人慕名遠道而來,就為了一品饕餮美味,其中更是不乏有名的修士。
這日,天香樓照舊賓客滿座,小二殷勤地迎來送往,掌櫃數着銀子笑成了一尊彌勒佛,後廚火力全開精心烹饪每一道菜肴,與往日沒有什麽不同。
然而就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一道流光直直砸在了天香樓大門口,待流光四散而去,大門口出現了一個氣勢凜冽如霜的年輕男人,懷裏還抱着一只兔子。
大門口一人正要往外走,冷不丁一團流光自九天之上而落下,差點就砸在了他身上,生死一瞬間,他被吓得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滾!”程彥清冷眼掃過坐在門口擋住路的年輕人,不耐煩地喝道,好狗不擋道。
年輕人臉色煞白,餘驚未定,再聽到程彥清輕蔑的話,頓時怒從心頭起,拔出腰側挂的長劍就刺向程彥清,長劍上還籠着一團淺薄的劍氣。
程彥清随手一撥,刺向他的長劍就偏到了一邊,持劍的年輕人更是身形一晃,撲向大街上,面朝下,摔了個結結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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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天香樓內的食客哄堂大笑起來,個別人甚至出言嘲諷了幾句,這一切讓從地上爬起來的年輕人氣得臉色鐵青,牙齒咬得嘎吱作響,竟是不管不顧地從背後再次偷襲。
天香樓內的食客瞧得清楚,不少人發出了驚呼,想要提醒程彥清小心身後,然而不待這些人開口,程彥清就如同背後長眼一般,徑直回身,毫不留情的一掌擊向偷襲之人。
被一掌擊中丹田的年輕人往後倒飛出去幾十丈遠,摔進一間商鋪中,吐出一大口黑血,竟是沒了氣息。
不過區區練氣三層的修為,自然是抵不住元嬰修士的一擊。
天香樓內的食客看到程彥清毫不留情的這一手後,齊齊安靜了下來,看向程彥清的目光中陡然多了幾分畏懼和敬重,這世上的生存法則便是弱肉強食,尤以修真界為甚。
程彥清露的這一手,讓在場的人明白過來,眼前這人看着年輕,但是絕對不能招惹。
不管在場的人心思如何流轉,程彥清連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冷着臉讓小二帶去清淨點的雅座。
瞧見了程彥清那兇殘一掌将人擊飛出去的小二不敢怠慢,忙不疊将人引上了二樓雅座,因為太過緊張,甚至報菜名都不如以往流暢,磕磕巴巴讓兔子季宜嘉忍不住懷疑這個小二是不是個結巴。
“都來一份,”程彥清也聽不下去了,打斷了小二的話,財大氣粗地說道。
小二大松一口氣,顧不得擦腦門上的汗,往門外而去的背影只能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生怕這位武力值驚人的食客會等着急,小二在後廚一直催,大廚兩個大竈一起開火,愣是以最快的速度上齊了菜。
一盤一盤的菜肴端上桌,兔子季宜嘉終于感受到了做只兔子的不方便之處,沒有辦法自己拿筷子,只能靠別人投喂,吃啥全看投喂那人的心思。
在接連被喂了三口青菜梗後,兔子季宜嘉有些想炸毛,她餓了那麽多頓,就指望着這頓吃點肉,一個勁兒喂她吃青菜,到底幾個意思啊!
兔子季宜嘉憤怒的小眼神掃向程彥清,暗中使壞的某人嘴角微微翹起,似是想笑,又忍住了,下一筷子還是青菜。
天香樓大廳裏的食客直到程彥清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彎處,這才敢輕聲和鄰座的人議論起來,話題自然是程彥清和那倒黴的被一掌擊飛出去的年輕人。
“方才那人我認識,”有人小聲地說道,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被什麽惹不起的人盯上,只是此刻大廳裏一片安靜,他一開口,周圍人齊齊豎起了耳朵。
坐在這人身邊的人小心翼翼豎起手指指了指二樓,臉上隐約還能看出有些驚恐,兔子季宜嘉沒看到被一掌拍飛的人的慘狀,可是這坐在大廳裏的食客卻基本都看清楚了。
那人被一掌擊破了丹田,就算僥幸保住了性命,日後也絕無再修煉的可能,只能如普通凡人一般,不到百年便壽終正寝,這對于修真的人來說,可能比殺了他更可怕。
“不是,是那一位,”說認識的人指了指大門口,再次壓低聲音,“那人是顧藍城顧家的嫡系子弟,年紀輕輕便已是煉氣三層,頗受重視,如今折在這裏,恐怕顧家的人不會善罷甘休。”
“不肯善罷甘休又怎樣,樓上那位的修為連我都看不透,怎麽都在金丹之上,難道顧家為了一個小輩能得罪一個至少是金丹期的修士?”有人插嘴說了一句,聽的人中也有幾個暗暗點頭。
顧家再如何家大勢大,可這修真界又不是顧家說了算的,修真界大大小小多少修真家族,數都數不清楚,誰知道旁的人有沒有惹不起的背景。
說曹操,曹操到。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得到消息的顧家人趕來了,一半人氣勢洶洶地堵住了天香樓的大門,一半人去查看那受傷的年輕人,結果自然是讓他們既悲傷又氣憤。
“那人還在天香樓,必須讓他血債血償,”顧家子弟恰好跟着家族中的長輩出門歷練,遇到這樣的事情,年輕氣盛哪裏忍得住,要不是族中長輩還在,早就打上門去了。
“選兩人将阿傑送回家,餘下的人跟我走,”顧家太上長老顧章臉色陰沉,短短瞬間心中就轉過好幾個念頭,一番權衡後,做出了決定。
顧家坐擁顧藍城這麽多年,沒道理被如此打臉啞忍的,其次,他帶人出來,卻折了一個嫡系子弟,他也難逃罪責,若是能将行兇者抓住将功補過,這事也就能揭過去了。
當然如果顧章知道行兇者是誰的話,再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帶人找上門去,畢竟魔教赫赫兇名在外,他是活膩味了才會自己上門送死,只可惜,他不知道。
顧家的人圍住天香樓的大門,既不讓出也不讓進,口口聲聲叫嚷着讓叫出兇手,引來了不少圍觀的路人,知情者再把先前發生的事情一說,看熱鬧的人更多了。
這事若不能妥善解決,顧家這臉可就丢大了。
小二找的雅座再安靜,也架不住有人在外面齊聲嚷嚷,讓人想假裝聽不見也不成。
苦主找上門來,程彥清依舊面不改色,一臉淡然地喂兔子季宜嘉吃東西,偶然還惡趣味地逗弄一下,心情不能更好。
而天香樓的掌櫃卻是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又不是他打了顧家的人,圍着他的天香樓讓他交出兇手這算個什麽事啊,他可是本本分分的商人啊!
在掌櫃上前勸說卻被一巴掌打腫了半邊臉後,再也沒有誰敢湊上去,而想要離開天香樓的,看看圍在大門口手裏拿着長劍的顧家子弟,又識趣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左右又不是他們打的顧家人,沒道理牽連到他們這些無辜的人吧。
“有膽子殺人,沒膽子承認嗎?”顧家還要點臉,做不出一把火燒了天香樓逼人出來的事情,不然傳出去顧家千百年積累下來的名聲就別想要了,只是無論他們怎麽叫罵,那行兇者卻始終不出現,這讓顧家的人着實火大又無可奈何。
一言不合直接動手的修真界,論起打口水仗實在是不擅長,尤其是大門大派出來的子弟,罵街的功夫還比不過一個街頭小混混,翻來覆去的叫罵,也就那麽幾句,聽上去還特別文明。
見打不起來,靈安城內的普通百姓搬着小板凳就近圍觀,這可是日後茶餘飯後的談資,說不定還能說給孫子聽,絕對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