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商業間諜
季宜嘉坐在靠近門口的座位上，姿勢優雅地端着一杯咖啡，久久沒有喝上一口，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咖啡廳進出的人身上。
“紀總他喜歡每天下午去樓下的咖啡廳喝杯咖啡，你要去那裏等的話，一定可以等到他，不過你見到他，可別說這是我告訴你的。”
游戲的事，要論誰最清楚，非紀晔書莫屬，然而季宜嘉實在是不好意思主動去找他，只能從紀晔書的同事口中套出消息，打算來個非常巧合的偶遇。
“怎麽還不來啊？”季宜嘉雙手托住下巴，眼巴巴瞅着門口，宛如一尊望夫石。
咖啡廳的門被人推開，伴随着風鈴響動，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筆挺的西裝襯得來人簡潔幹練，雖是多年未見，眉目卻熟悉得恍若昨日。
紀晔書！季宜嘉在心底默念這個名字，一時之間，心中百轉千回，愣愣地看着紀晔書走了神，原本想好的說辭全都忘了。
紀晔書按照習慣到公司樓下的咖啡廳喝下午茶，一進入咖啡廳裏就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落在身上，他好奇地循着視線看過去，卻不想看到了一個他意料之外的人。
往前邁進的腳步一頓，紀晔書改變了方向，朝着這人所在的座位走去。
“好久不見！”
聽到招呼聲，季宜嘉總算是回過神來，不太自然地看向坐在她對面的紀晔書，扯了扯嘴角，點點頭算是回應，為了掩飾尴尬，她還故作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
“你是來找我的嗎？”紀晔書開口問道。
“噗！”季宜嘉含在口中的咖啡一下子噴了出來，捂着嘴，劇烈咳嗽着，眼眶中蓄滿了生理淚。
坐在對面，被實打實噴了個正着的紀晔書更是狼狽，白色的西裝上濺到了一個一個褐色的小圓點，俊朗的臉上也被濺到了幾滴。
“咳咳……抱歉，”季宜嘉慌手慌腳地遞了幾張紙巾過去，歉意滿滿又無辜地看着紀晔書。
要不是他偏偏挑她喝東西的時候語出驚人，她又怎麽會噴他一身一臉呢。
“……沒事，”紀晔書眉頭微微皺起，不好與季宜嘉計較，只能接過紙巾，默默擦去身上的的咖啡漬，“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小新說你問了她我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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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季宜嘉再一次被嗆到，咳得撕心裂肺。
先前分明嚴肅叮囑她不能說出來的，結果轉頭自己就告訴了紀晔書，小新，你要我保密，是認真的嗎？
壓下心中強烈的吐槽的沖動，季宜嘉掩嘴咳嗽一聲，故作淡定的神态，“只是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節目中說的話都是我的真心，只要你願意，我們随時可以重新開始，”紀晔書深情款款看着季宜嘉。
聞言，季宜嘉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才好，最後只能面無表情看着紀晔書，冷冷道：“我不是要問這個。”
“那你想要問什麽？”紀晔書有些驚愕地道。
“淩空之城，我想要問淩空之城，”季宜嘉一字一頓，坦然地說道。
紀晔書瞳孔猛地一縮，原本柔和的神情一下子變得生硬，目光犀利如同一把刀，像是要看穿季宜嘉的內心，“你想問淩空之城的什麽？”
“我……”季宜嘉咬了咬下唇，面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內心糾結着措辭，那麽離奇的事情，說出來恐怕會被認為是在胡說八道吧。
“這些年不見，沒想到你也變了，”不等季宜嘉想清楚，紀晔書先冷冷開口了，“想用美人計，我可不會上當。”
季宜嘉眨眨眼，話題轉變得太快，她有些跟不上紀晔書的思維，好端端的怎麽就扯到美人計上了？
“雖然你我所屬的公司對立，但是我并不希望我們之間的關系會因此受到影響，如果你抱着這樣的想法接近我，我情願和你保持一定的距離。”
“等、等一下，”季宜嘉有些慌亂地開口，制止紀晔書繼續長篇大論地教訓她，“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難道你不是作為商業間諜故意接近我，從我口中套消息嗎？”紀晔書理所當然道。
季宜嘉：……
搭在咖啡杯把手上的手指悄然握緊，用力到指關節泛白的地步，手指的主人嘴角卻揚起一抹弧度，露出了滲人的笑意，下一刻，咖啡杯中的咖啡被毫不留情地潑向了對面。
濃郁的咖啡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只是在座的兩人顯然都沒有心情去欣賞濃醇的咖啡香。
咖啡從濕漉漉的發梢滴落，胸前的襯衫被浸濕了一大塊，紀晔書抹了一把同樣濕漉漉的臉，相當無奈地看向罪魁禍首。
“商業間諜？！”季宜嘉冷笑一聲，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俯身逼近紀晔書，“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的人嗎？”
看着近在咫尺豔若桃李的臉龐，紀晔書腦中一片空白，愣愣看着，完全忘了要回答，于是，下一刻，又一杯咖啡潑在了他的臉上。
季宜嘉氣呼呼起身，扔下一句話就走，“我季宜嘉再不濟，也不會做這種低級的事情。”
門口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等到紀晔書回過神看去，那抹倩影早就消失不見了。
“可惡！”季宜嘉咬緊牙，心中的怒氣幾乎要具現化，身後若隐若現的熊熊烈火讓靠近的人退避三舍，沈菲菲摸了摸鼻子，敵不過心中的好奇，還是決定上前問問。
“咳……你去找紀晔書了，有沒有……”沈菲菲小心翼翼開口問，心中藏着的八卦的問題簡直不要太多。
“咔嚓！”被季宜嘉握在手中的簽字筆發出清脆聲響，應聲斷成了兩截。
沈菲菲福至心靈住了嘴，默默往後退，擠出幾絲幹巴巴的笑，“不然你再捏幾支筆發洩發洩？”
“菲菲！”季宜嘉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叫住了沈菲菲。
“有！”沈菲菲立正行禮，聲音嘹亮。
“你說，我要是去找紀晔書問游戲的事情，真的很像是商業間諜嗎？”
沈菲菲愣了一下，眨眨眼睛，反應過來，興奮得上前一把抱住了季宜嘉的胳膊，“什麽？你問他游戲的事情了，他怎麽說，有沒有告訴你什麽內部消息？”
“我剛剛提到游戲，他就說我是商業間諜，你覺得他會告訴我什麽嗎？”季宜嘉回想起方才的情形，又暗暗咬緊了後槽牙，冷笑道。
“呃……”沈菲菲嘴角抽搐了一下，感覺眼前的季宜嘉危險程度上升了N個百分點，若是可以，她想要快點撤退。
季宜嘉周身被一股凜冽的氣勢籠罩，吓得沈菲菲不禁想跑，然而這股凜冽的氣勢卻一下子消失了。
“啊！怎麽想我這樣過去問，都很愚蠢啊，”季宜嘉雙手抱頭，用額頭一下一下磕着桌面，哀嚎着自己先前不經大腦的沖動行為。
“那個……下班時間到了，嘉嘉，我們明天見啊，”沈菲菲瞟一眼牆壁上挂着的大鐘，時針已經穩穩指向五點，立刻跑了，看背影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小兩口吵架，自己還是不要夾在中間為好，免得到時候裏外不是人。
季宜嘉擡頭看看時鐘，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情，原來才過了短短的一天嗎，怎麽感覺像是過了漫長的好幾天呢。
公司很快人去樓空，季宜嘉收拾了一下，也回了家，拜城市繁雜的交通所賜，等到到家時，天色已經黯淡，絢爛的霓虹燈點亮了漆黑的夜。
簡單吃過晚飯後，季宜嘉坐到了電腦前，纖長的手指搭在鼠标上，久久沒有動作，屏幕發出的瑩瑩光芒照在她臉上，勾勒出她如玉般無暇的臉龐。
兩道秀美的眉微蹙着，擰成一個結，淺緋色水潤的唇也緊緊抿着，似是在為什麽事情而為難。
“不管了，反正我偷偷玩，也不會有人知道的，”季宜嘉長出一口氣，唇角上揚，露出一抹輕松的笑，糾結許久後，終于做出了決定。
伴随着光标移動，一串網址輸入後，游戲論壇的界面出現在了季宜嘉的眼前，屏蔽掉那些灑滿了狗血的八卦貼後，剩下的內容便都與游戲有關。
不得不說，淩空之城這個游戲相當受歡迎，論壇帖子數量驚人，季宜嘉匆匆瞥一眼，就見底下的頁數翻了好幾百頁，她只能從時間最近的帖子開始浏覽。
一刷新，好幾個新的帖子跳了出來，最頂上的是一個求助帖。
“【論推倒游戲大BOSS的姿勢】？什麽奇奇怪怪的帖子啊？”季宜嘉好奇地打開帖子，除去有個不正經的标題外，帖子內容倒是相當的嚴謹又考究，鹵煮一樓直接甩了游戲任務截圖。
【魔教教內有長老野心勃勃，妄圖毒殺教主篡位，恭喜玩家一夜N次郎接獲隐藏任務，下毒暗殺魔教教主程彥清，任務成功将獲得神品仙器一件，進階人物技能一項，黃金十萬兩。】
【1樓：_心疼鹵煮，居然妄想推倒本游戲最大的BOSS。】
【2樓：心疼鹵煮，任務獎勵如此豐富，一看就是騙人頭啊騙人頭。】
……
【3124樓：心疼鹵煮，一路走好，任務獎勵我到時候會替你收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