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說開
寧馨回到家，一打開門，就看見寧月在沙發上坐着。
瞧見她進來也不說話，鼓着個小嘴生悶氣。
寧馨沒當一回事兒，視若無睹地走過去。
“哎，你站住！”
寧月忍不住在她背後喊。
寧馨頓了下，回頭，“怎麽了？”
“我還問你怎麽了呢。”寧月跑過來，委屈巴巴的看着是個很難受的樣子，“你今天上午去哪兒了？”
寧馨神色淡淡的，“哦，和喬安松逛了會兒街。”
“我就猜會這樣！”寧月更加生氣。
寧馨瞄了她一眼，見她眼睛裏有淚，還是不為所動。
劉嫂從廚房裏探出頭，小心地往外看了一眼。
寧馨叫住她，“爸爸媽媽呢？”
“夫人有聚會出去了，老爺在公司。”劉嫂小聲說。
“嗯。”寧馨點了點頭，完全放松下來。
寧月在一邊掉眼淚她也沒放在心上，反而走到沙發上坐着。
客廳的桌子上，喬安松先前送的羊排骨還擺在上面，掀開蓋子一看，都涼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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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嫂，把這個去廚房熱一熱吧。”她說。
劉嫂連忙跑出來，路過寧月的時候還被她瞪了一眼，吓得端着盆進了廚房，就把門關起來了。
寧馨見她一連串動作如行雲流水，就勾唇笑了笑。
放松地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說，“寧月，有什麽你就攤開了直說。”
寧月一路被她無視，氣得胸口直發疼。聞言噔噔噔跺着腳跑過來，一把掀開自己的衣袖，露出斑駁的青紫指痕說，“你看，就是因為你和喬安松把我扔在廣場及那邊，我才被那個賤女人抓成這樣！”
寧馨瞟了一眼，“呃，也不是很嚴重嘛。”
“你說什麽？”寧月不敢置信地喊了起來。
“我說不嚴重。”寧馨擡起頭，重複了一遍。
寧月愣住，許久忽地擡頭，去推寧馨，“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姐姐？你怎麽能說這種話？”
她的眼睛瞪的圓圓的，随着推寧馨的動作，淚珠子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寧馨抱着胳膊穩坐在沙發上，看着她這個模樣只想發笑。
“爸爸還說你是好姐姐，其實你都是裝的！裝的！”寧月大喊，“你又把我自己扔在廣場就算了，現在還來奚落我，我受傷了你有什麽好處？你的心怎麽這麽惡毒？”
一番話喊得情真意切，寧馨輕輕地鼓掌，“講的真好。”
寧月一愣，淚眼中帶着意外。
“我以前還不知道你這麽會演戲，寧月。”寧馨靠近她，伸手在她青紫的胳膊上一搓……
指尖上就沾上了顏色。
寧月猛地縮回胳膊，“你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就是看着挺煩的。”寧馨笑着說，抽張紙巾靜靜地擦手，“瞧着你演戲，就忍不住想拆穿。”
“我、我塗這個只是想讓你心疼我……我是你妹妹，可你丢下我就走了。”寧月着急解釋。
“我可沒想丢下你，是你不跟我走。”寧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淡下去了，“而且，你在廣場不是也故意跟人吵架，想要把齊岩招出來嘛？”
寧月一下子怔住，雙眼傻呆呆地瞧着寧馨。
“齊岩是個瘋子你知道嗎？他腦子有問題的。”寧馨一把拽過寧月，“我被那瘋子逼得差點跳樓！喬安松差點就被人捅死！你就是這麽把我當成你姐姐的？你就是這麽做妹妹的？嗯？我問你，你這麽想讓我去死嗎？”
“不不不，”寧月連連後退，“不是我，我沒有……”
寧馨眯起眼睛，沉靜地注視着她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把手一松，寧月一下子仰倒在沙發上。
“被演了，沒勁兒。我都看見你跟齊岩女朋友談心了 。”
寧月仰頭躺在沙發上，腿搭在地上。
這麽躺了一會兒，忽地一伸腿，朝着寧馨的腿蹬去。
寧馨眼明手快，抓起手邊的抱枕狠狠地抽過去。
“嘶。”
寧月縮回腿，恨恨地盯着寧馨。
“說吧，為什麽要害我。”寧馨抓着抱枕，冷靜地問，“我什麽地方又得罪你了？”
寧月直直地看着她，目光漸漸地惡毒起來，“你說呢？白蓮婊！”
這個詞寧馨還真是許久沒聽到了。
猛地一聽，就愈發地要笑一笑。
“我就說，你怎麽可能會變好。”她玩味地看着寧月。
“你能裝好人，我為什麽不能？我只是學你而已。”寧月冷哼。
“別說學我，我沒你那麽惡毒。小小年紀，無法無天。”寧馨冷道。
“難道你不是？”寧月蹦起來，指着寧馨，“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事情！”
“真是好笑。”寧馨還真就想聽聽她能诹出來什麽東西，“我做了什麽，麻煩您告訴我一聲，我還真就不知道了。”
寧月聞言，更是憤怒。
“你敢說在盛星家裏的那件事不是你做的？”
寧馨想了想，明白她是問盛星被奇怪的東西傷害的那件事。
“那和我有什麽關系，連警察都不知道是什麽。”
“你撒謊。”寧月一口否定，往前走了幾步，逼近了寧馨，盯着她說，“我全都看見了！就是你！”
她幾次三番說事情是她做的，讓寧馨開始不耐起來。
“你要是有證據你就甩出來，沒錘你瞎說個什麽勁兒。”
“你以為我沒有？”寧月冷笑。
“有你就說。磨叽什麽？”寧馨神煩。
寧月呵呵地笑，慢慢地彎下腰，指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看見了。”
“看見？你看見什麽了？”寧馨問。
心裏卻在盤算她看見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小玉。
“我看見你和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說話，那個人還給了你一個東西。我還看見盛星剛拿起彈弓，那個女人就忽然出現在盛星身後，然後一把抓花了她的臉！”
“……”
寧馨審視地看着寧月。她是除了喬安柏之外，第三個看見小玉的人了 。
而且，她要比喬安柏看得更仔細。
小玉到底想幹什麽？
“她是個妖怪。”寧月肯定地說。
寧馨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漸漸地活絡起來，其實她那時候也在想小玉是個妖怪。只是後來小玉沒再出現，她也就沒繼續往深處想。
正要再繼續追問她還看到什麽的時候，就聽見她繼續說——
“你也是個妖怪。”
“……”
寧馨挺好笑地擡頭，“你怕是瘋了吧？”
“你來到我家裏，搶走了我的家庭，搶走了我的爸爸，現在害得盛星破相，去了國外，還害得彭媛媛再也不理我……你就是個害人精！”寧月憤恨地說。
寧馨聞言，嗤之以鼻。
她站起來，逼近了寧月，冷聲說，“首先，不是我搶走了你的家庭，是你媽媽和你搶走了我的家庭，搶走了我的爸爸。你們才是小三和小三生的孩子。你們害的我媽媽自殺，這條命我永遠算在你們母女身上。”
“其次，不是我害的盛星，是盛星和彭媛媛被你教唆來害我，結果卻不知道招惹了什麽東西自食其果！盛星會破相是因為你起了害人的頭，彭媛媛躲開你是因為發現自己只是被你利用！”
“最後，人無隐惡，不遭橫禍！你別一副什麽都是別人的錯的嘴臉。你們一群人被小玉捉弄，就該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
一連串話說的寧月連連後退，搖着頭只說不信。
“現在想想，電玩城那次，齊岩找上我也是你牽的線吧？喬安松跟齊岩打了個那麽多次架都沒想到要找我報複，怎麽這次就想到牽扯上我了？可真是奇怪哈。”
寧月被她逼的一直後退，伸手要去抓她。
寧馨一把抓住她的手，“年齡不大，心思卻這麽惡毒。我要是真的有你這樣的妹妹，早就拎出去打死了！”
“你敢，我要告訴爸爸！”寧月尖叫。
“你去說嘛。”寧馨神色輕松地說，“看看爸爸現在是相信你這個就喜歡胡攪蠻纏，任性刁蠻的嬌小姐，還是相信我這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呢？”
寧月傻傻地愣住，神色猶豫。
“你自己心裏也有答案對吧？”寧馨把她往後一推。
“你個……”寧月咬牙。
“白蓮婊是吧？”寧馨回頭，“這個詞我都聽厭了，麻煩您偶爾也換一個。”
寧月氣急，卻說不出話來。
“我警告你，你以後再敢惹我，我一定下死力收拾你。”寧馨盯着她，“不信你等着看。”
寧月一個人呆在客廳裏，瞧着寧馨說完話就悠悠然地回房，慢慢地蹲了下去，捂住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
寧馨一下午都在房間裏做自己的事，悠然自得地哼着歌。
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一下午的時間都已經過去了。
劉嫂敲門，“大小姐，該吃晚飯了。”
寧馨出門，微笑着問她，“爸爸媽媽回來了嗎？”
“夫人回來了，和二小姐在房間裏。”劉嫂臉上有着隐隐的擔憂，“老爺他還沒回來……”
“嗯。”寧馨探出頭，朝着寧月的房間看了一眼。那裏房門緊閉，兩個人不知道在裏面說些什麽。
“下午大小姐在客廳裏哭了好久，夫人回來的時候都心疼壞了 。安慰了一下午呢。”劉嫂低聲說。
“那是林阿姨吩咐要開飯的嗎？”寧馨問。
“是的。出來說了一句可以開飯了又進去了。”劉嫂回答。
“我知道了。”寧馨拍拍她的手，“謝謝。”
劉嫂拘謹地應了一聲，回頭看看寧月的房間，忍不住提醒，“夫人回來的時候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像是要發脾氣的樣子……”
“噓，我懂。”寧馨輕輕地推她，“快去端飯，我好餓。”
劉嫂憂心忡忡地去了廚房。
寧馨站在門口，側耳聽了一下，寧月的房門“咔噠”響了一聲。
房門推開，林霜寒着臉出來。
“寧心……”
她一愣。
“爸爸，我是寧心，”寧馨舉着手機，正甜甜地笑，“您今天回來吃飯嗎？我好想你。”
林霜那張臉冷得不能看。
寧馨毫不在乎，看也沒看她，又說了幾句，才把電話挂斷。
“你爸爸今天不回來。”林霜冷冰冰地說。
“不，爸爸他回來。”寧馨微笑，“他說今天晚上不去應酬了，回來吃頓家常便飯。”
林霜渾身冒寒氣，精致的妝容也擋不住嫉恨的眼神。
“哎呀，我最近剛好新學了個菜，幹脆炒給爸爸嘗嘗吧。”寧馨沒理她，小跑着進了廚房。
林霜孤零零一個人站在客廳，恨恨地看了一會兒寧馨，一摔門又進了寧月房間。
寧月紅着眼睛叫了聲媽。
林霜點她的腦袋，“就會叫媽，你看寧馨多會哄你爸爸高興！你也争氣一點，讓你爸爸像以前那樣疼你。”
寧月靠在她肩膀上，悶悶地說，“可是她剛剛威脅我說要整死我。”
“你讓她整個試試！她要整你你不會還手？我的女兒怎麽那麽笨？”林霜恨鐵不成鋼。
“我知道了，媽媽。”寧月摟着她的胳膊，悶悶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