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風波
寧馨跟着進去，暖風撲面而來，混雜着香水、花香、酒香等味道，讓她忍不住屏住呼吸。
盛家大廳非常大，有種西式宮廷裝潢的風格。
入眼處便是舉着高腳杯往來的客人。
男男女女們舉着酒杯說笑，瞧見喬森茂等人，都笑着看過來，有幾個人快步走過去，大人們熱切地打起招呼來。
盛夫人微笑着帶着向幾位夫人介紹了寧馨，又轉身招呼了喬安松兄弟，帶着幾個孩子往一旁的小廳裏去。
“寧月她們都在這裏，”她溫柔地說着，目光柔和地注視着寧馨的神色，見她舉止端方，并無膽怯緊張之色，心中也有淡淡的疑惑。
聽說寧心這個孩子最是膽小懦弱，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寧馨進來之後就脫了外套交給盛家傭人放好，自己穿着藍色的小禮裙随着盛夫人向往來的先生及貴婦們問好。見到她們窺伺探詢的目光也不為所動，禮貌周全地做好小輩的本分。
一路來到小廳，就發現這是個縮小版的宴會廳，裏面布置了鮮花和零食，分了休閑區和會話區，寧月和幾個穿戴成熟的女生們圍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說些什麽，盛星小胖子陪在一旁側耳聆聽。
幾個人面上俱是憤憤的，瞧見寧馨過來就同時住口，寧月鄙夷地哼了一聲。
盛夫人恍若未見其中湧動的暗潮，她把寧心引到沙發前，笑着說，“好啦，始終是女孩子們能玩到一塊兒，寧心，或許你可以和她們交個朋友。”
寧心看着這群神色各異，或嗤之以鼻或冷漠端着的女孩子們，輕笑着回答，“是的，我也是這麽覺得。”
寧月聞言，更加不忿，站起來就要走，表示不屑與她同席。盛星連忙按住她，生怕她氣急了會走。
“盛星你要招待好客人。”盛夫人目光微動，對女孩子們說了幾句客套話，便轉身離開。
大人一走，這片被隔離開，獨處一隅的孩子們便不再掩飾自己的感情。
有個微胖的女孩率先指着寧心問，“寧月，她就是你說的那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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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月翻了個白眼，“就是她。”
那個女孩就站起來，走到寧馨身邊，圍着她轉了一圈，扯扯她的裙子，挑剔地說，“就這種貨色，也來和我們寧月小公舉鬥？”
“……”
寧月小公舉？
寧馨只覺槽多無口。
這孩子看起來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言行舉止有種做作的成熟感。
她說着話，一擡眼看見了寧馨頭上的水晶發箍，那手就又伸了過去，“這是什麽玩意兒……”
寧馨察覺到她的動作，一偏頭躲開，退離她兩步遠。
女孩子手上落空，不滿地仰頭，指着寧馨說，“你躲什麽躲？給我過來！”
飛揚跋扈的樣子像是電視劇裏被慣壞的小女主。
說話還帶着一些臺灣腔。
這怕是中二病犯了。
寧馨懶得理她，一扭臉瞧見旁邊有零食，就提裙過去，直直地從女孩跟前走過，完全無視之。
有人吹了聲口哨，女孩霎時臉上漲紅。
“彭媛媛，你回來吧，別跟她一般見識。”有女孩提高聲音說了一句。
彭媛媛咬牙，看着寧馨離開的背影，噔噔噔快步上前，對着她的後背就沖了過去。
一無所知的寧馨卻還站在桌子前挑選零食。
盛星拉寧月，“寧月，要不要去勸勸？”
“勸什麽勸。”寧月甩開他，看好戲地跟上去。
一旁，喬安柏靠在沙發上，淡然地看着這一切。
正拿着一個小魔方擺弄的喬安松則站了起來，準備上去勸架。
剛動一下，就被喬安柏拉住，“別小看了寧心。”
喬安松愣了下，想起寧心這幾日的改變，覺得有點放心，屁股剛往下挪了挪，就聽見那邊響起女生的尖叫聲。
“糟了！”
他猛地站起，沖向迅速圍起來的人群。
喬安柏搖搖頭，也慢慢地站起來，跟在後邊過去。
被女孩子們圍住的地方，彭媛媛拎着濕噠噠的長裙，指着寧馨大罵，“你賠我的裙子！”
寧馨站在她五步遠的地方，在長桌的另一端，身上好端端的，連發型都一絲不亂。
她無言地看着眼淚汪汪又怒又氣的小胖妞，攤手，“可是不關我的事呀。”
“不是你我怎麽會摔倒！”彭媛媛不依不饒地罵，“你裝什麽白蓮婊？”
她腳邊還有一堆的玻璃杯，黃色紅色的果汁混合在一起，流了滿地。
盛星沒摻和在裏面，他跑去叫傭人了。寧月倒是陪在彭媛媛跟前，幫着她罵寧馨，“我明明看見她過來追你……”
寧馨眉頭一挑，“是她追我，那該是她撞到我。我站着不動，怎麽會撞她？”她比劃了下兩人之間的距離，“何況我和她距離這麽遠……”
“你！”寧月氣急。彭媛媛瞧見寧心雲淡風輕的樣子更加氣憤，不依不饒地要讓她道歉。
寧馨只覺得好笑，這群小孩子，人還沒長大呢，就學會碰瓷了。
剛剛彭媛媛從背後追過來，她從窗前的玻璃上看出倒影，就在她撞過來之前快速離開。哪知道這小胖妞力氣大沒剎住，一閃身撞在了桌子上。桌子上又擺了一排排的果汁飲料……于是就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小會客廳的動靜引來了大人的注意，有幾個女人走了過來。
寧馨伸手去拿了一沓紙巾，走了兩步遞過去，“先把裙子擦幹淨吧，天這麽冷，別感冒了……”
“你還要咒我感冒！”彭媛媛尖叫。
“……”寧馨啞然。
槽多無口。
這孩子病的不輕。
“媛媛！”一個身形微胖，長相和彭媛媛有幾分相似的女人跑過來，一把把彭媛媛抱進懷中，心疼地幫她擦裙子，“涼不涼？怎麽這麽不小心？”
彭媛媛指着寧馨，“媽，她欺負我！”
□□目光銳利地看過來，寧馨拿着紙巾，無奈地攤手，指着身後邊剛才放在桌子上的小盤子，“我其實剛剛站在那裏吃東西來着……”
盤子裏還有剛拿好的杏仁酥，寧心自己手裏面還捏着半個。她嘴角還有細碎的糕點渣滓沒有擦幹淨，一看就是真的在吃東西……
□□的目光就有些狐疑。
“應該是個誤會，”盛夫人拎起彭媛媛的裙子，招呼傭人，“快帶媛媛去換衣服，別凍着了。”
她一邊擁着彭媛媛，一邊低聲哄勸，三言兩語的，就把彭媛媛給勸走了。
彭媛媛一走，圍觀的女孩子們就慢慢地散開。寧馨聳聳肩，用紙巾擦擦嘴，繼續吃杏仁酥。
喬安柏用肩頭撞撞喬安松，使了個眼神，喬安松會意，跟着他離開。
“小傻子還真不傻了，”喬安松拿起魔方，看了一眼鎮定自若，繼續吃糕點的寧馨，笑着嘆了一句。
喬安柏低下頭，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小書本，緩緩地說，“總有長大的時候。”
“那倒是。”喬安松笑着說，“發哥說，人生在世，總有觸底反彈的時候，不能一輩子被人欺負。”
“胡說，發哥他沒說過這句話。”
背後有人一巴掌拍在喬安松肩膀上，笑嘻嘻地說。
喬安松一扭臉，是笑面虎李笑言。
“對，我可以證明。”另一個男生從他背後探出頭，伸手要去搶喬安松的魔方，“你就會杜撰發哥語錄。”
這是杜宇。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條紋小西裝，脖子上騷包地戴着個紅色領結。
“你怎麽也來了？沒在家打游戲啊？”
喬安松奪回魔方，單手擺動被杜宇打亂的魔方，三兩下就碼的整整齊齊。
“啧，炫技。”杜宇沒意思地搖搖頭，瞧見沒人注意這邊，按着沙發背一擡腿從後邊跳過去，一屁股砸進沙發裏。
無聊地嘆口氣，“我不來怎麽行，我們家老頭子離不了我。”
“哦。”喬安松轉了轉眼睛，沖笑面虎一使眼色，兩個人同時轉頭，對着前面齊聲說，“杜叔叔好！”
“爸爸！”
杜宇吓得一下子竄起來，手還下意識地整理了下西裝。
可是一擡頭，前面哪有人！
杜爸爸還在喝酒呢，根本沒來！
他臉上一黑，扭頭去看另外倆貨。
“哎，”喬安松樂不可支地拍拍他的腦袋，“乖兒子。”
“乖孫子。”笑面虎也拍他的腦袋。
“靠。”杜宇氣死，喬安松聽見笑面虎說的話，一甩魔方，臨陣倒戈，跟着杜宇去治這個嘴賤的。
三個人鬧成一團，比女人那邊還熱鬧。襯得安安靜靜坐着的喬安柏倒更加文靜帥氣。
“他好帥喔。”
有女生悄悄地說。
寧馨耳朵一動，就瞧見一個短發女孩，趴在另一個長發長裙，氣質娴靜的女生跟前如此說。
陳雅茹？
寧馨頓住，她也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杜宇：大家好，我是杜宇。
喬安松：大家好，前面的是我兒砸。
李笑言：不好意思，兒子不懂事，孫子又不争氣，給大家添麻煩了……請大家多多收藏，關愛一下弱智兒童……
杜宇&李笑言（撸袖子）：揍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