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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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都到這地步了，燕青一定會說是李固要強奸我，被他發現後阻止，然後盧俊義一定會找我對峙，而我只要說燕青撒謊，這莫須有的罪名就被釘下了。
可正當我這麽想的時候卻聽燕青直接回答道：“那一日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我大吃一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燕青就站在書房臺階下，周圍雖然圍着很多看熱鬧的下人，但誰也不敢在這時候亂說一句話。
李固連忙在盧俊義耳邊小聲道：“他分明是心虛，不敢将那天他做的醜事告訴主人！”
盧俊義雙眼瞪地好像是廟裏的煞神一樣一步步朝着燕青走去：“我再問你，那一日究竟有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燕青依舊正面回答：“沒有。”
話音剛落，盧俊義擡起一腳就直接将燕青踹翻在地，燕青也不敢反抗，整個人半跪在地上任由盧俊義的右腳踩在自己的肩頭。
“我再問你一遍，有還是沒有！”盧俊義又問了他一遍。
燕青仍然回答：“沒有。”
“啪！”的一聲，盧俊義又給他一個嘴巴子，這一回燕青的整個左臉都腫了起來。
李固在書房前叫到：“讓你嘴硬，活該挨打！”
燕青沒有擡頭，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也無從知道他的想法，不過就算我能明白他又怎麽樣呢？我們本來就是站在對立面的兩個人，明白了他的想法不過是讓我有更多的把握和機會去陷害他而已。想到這裏，我又在心裏罵了一句：王佳，你可真他媽的卑鄙！
“我再問你，賈蓮今天被人打傷了你知道嗎？”盧俊義又問他。
燕青點頭：“知道。”
“她被人打傷的時候你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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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回答：“就在邊上。”
盧俊義繼續問：“那是誰将她打傷的呢？”
“是一個少年人。”
“少年人？”盧俊義冷笑一聲，“我怎麽不知道在這個大名府裏還有人能在你面前輕易就将賈蓮打傷的呢？你的武功不是一直都很厲害的嗎？”
“是燕青一時疏忽沒有保護好夫人，還請主人責罰。”燕青說着就朝盧俊義磕了個頭。
李固突然奸笑道：“你沒保護好夫人？主人什麽時候說要你保護夫人了？我看是你一直暗中跟着夫人妄圖對夫人有所圖謀吧！”
“沒有，我從來沒有什麽圖謀。”燕青直起身子想表示自己的堅決，卻被盧俊義的右腳死死踏住根本不能擡高一分。
“你要是對夫人沒有圖謀，那為什麽夫人難得出門逛街一次，我們所有人都沒有遇見她，偏偏就讓你一個人遇到了，還眼睜睜的看着夫人一個人受傷回來？”
李固這句話一出口，我就有點害怕，雖然我讓李固把小蠻關起來了，但是燕青卻是知道史進在哪裏的，只要燕青對盧俊義說去把史進找來，那麽事情就此穿幫了，我真是後悔，竟然一時大意在燕青的面前讓史進去住那家客棧。
想到這裏，我連忙站出來沖盧俊義道：“要不然，這事情就算了吧，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
我這邊話還沒說完，那邊盧俊義卻先問道：“是你打的對不對？”
這一回燕青沒有回答。
盧俊義彎下腰又問了一遍：“賈蓮的傷是你打的對不對？”
燕青嘆了口氣：“是。”
我再一次愣住了，他竟然說是他打的？他腦子進水了嗎？
盧俊義冷笑一聲：“承認就好，承認就好！”
他邊說邊将一直踩在燕青肩頭的腳放了下來，轉過身對李固道：“把他綁在練武場的柱子上，我要親手抽他三十鞭子，然後讓他在院子裏暴曬三天！”
李固笑的煙花燦爛，連連點頭，快步跑到燕青跟前一把拉起他的衣領子惡狠狠道：“走吧小混蛋！”
燕青冷冷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開口說了一句什麽，我因為離的太遠沒有聽見，只看到李固的臉色突然一變，然後馬上就松開了手。
燕青跟個大義凜然的英雄一樣轉身獨自朝着練武場方向走去，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再向我這邊看上一眼，仿佛我根本不存在一樣。
我情不自禁的往前追了過去，眼看就要追上他的時候卻聽他在前面說：“別跟來，別跟我走的太近，免得波及到你。”
他沒有回過頭，卻知道是我，在自己被冤枉成這樣的時候卻還在叮囑我不要靠近免得被他波及，我真的開始懷疑，他是真的只把我當做一個妹妹看待，還是他根本就是喜歡我？
我的心跳的很快，我從來沒有戀愛過，也從來沒有跟異性有過太多的交流，更加沒有一個異性會像燕青這樣袒護着我，即便是恽哥也沒有像他對我這麽好。
胸口仿佛被無數巨石壓着一樣難受，我松開了脖子上的幾顆扣子，大口的呼吸着周圍的空氣卻發現在這空氣中還殘留着一絲梨花的香甜味道。
這是要良心發現的節奏嗎？
我問我自己：“王佳，你要良心，還是要活命？”
“活命。”靈魂深處有人回答我，“沒有了生命，良心算個屁？”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既然還是命重要，那麽我又何必去看那場會讓自己難過到哭的場面呢？
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房裏，人雖然沒去練武場看燕青挨打，但是魂卻一直徘徊在那個地方，腦子裏到處是他被打的各種幻想鏡頭，直到夜幕降臨，有人火急火燎的推開我房間的門沖進來對我說：“夫人，小乙哥被打了，你知道嗎？”
來的不是別人，是小蠻，看她渾身上下沾滿草屑的樣子似乎之前一直被李固關在了柴房裏。
我拉開了身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可她卻直接拉過我的手對我說：“快走，我們快去跟主人把事情說明白，下人們都在說是因為燕青強暴你不成才把你打傷的，我們得去為小乙哥鳴冤啊！”
我嘆了口氣：“小蠻，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
小蠻愣住了：“夫人你說什麽？”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我，“為什麽不管啊？那個被打的血肉模糊，現在還綁在柱子上的人可是燕青啊！”
“我知道。”我說。其實按照我以前的性格，我完全可以編出更多更好的瞎話來哄騙小蠻，讓她放棄去營救燕青的想法，但是今天，我卻覺得自己渾身無力，什麽都不想說，什麽都不想去做。
“夫人？”小蠻見我臉色不好突然問我，“是不是你也受到李固的威脅了？我剛才就在納悶為什麽李固會突然帶人将我關進柴房，一定是他在背後搞鬼！一定是的！”
她一個人在房間裏走過來又走過去，嘴裏也不知道在叨叨些什麽，就這樣來來回回走了不知道幾圈以後突然一拍桌子對我道：“不用怕他，我這就去把史進找過來，只要他肯出面将事情講清楚就沒事了！”說着也不等我同意直接就跳出了門外。
我連忙站起身要追出去，卻看到小蠻又重新退了回來，跟她一起走進房間的還有帶着一臉陰笑的李固。
“這丫頭似乎是不能留了。”此刻的李固手裏正拿着一把匕首直直的對着小蠻，只要她敢動一下，他就敢讓她血撒一地。
“不要弄出人命！”我說。
小蠻愣了一下：“夫人您說什麽？”她難以置信的看看我又看看李固，“難道你們早就是竄通好的？”
我好心的拉住小蠻的手說：“小蠻，這裏的事情很複雜，不是你一個姑娘家家會明白的，我一會兒讓李固給你些銀子，你回自己家鄉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小蠻呆呆的看了我許久，眼淚慢慢從她的眼眶裏溢了出來：“夫人，是你把小乙哥陷害成那樣的嗎？”
我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小乙哥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麽要把他陷害成那樣？你去看過他嗎？他被主人打的皮開肉綻，渾身沒有一處是好的，你去看過沒有？”小蠻反過來緊緊拉住我的手，“夫人，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啊？為什麽啊？”
我奮力的想掙脫她的手，沒想到她卻抓的比之前更緊了，李固見狀連忙上前一刀往小蠻的手背上紮去，頓時一股鮮血就順着她的手背留在我的手指上。
“小蠻！”我有些心疼的看着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你放手吧，不要再管這些了，我是為你好。”
小蠻忍着痛對我搖了搖頭：“我說過，我的命是你跟小乙哥救來的，我活着的目的就是為了你們兩個，我不會讓小乙哥來傷害你，也不會讓你去傷害小乙哥。夫人，你聽小蠻一句，不管什麽原因，都罷手吧，你跟着李固将來一定是會後悔的！”
此言一出，李固勃然大怒，他想都不想直接一把捂住小蠻的嘴巴，持刀的右手在她的胸口一連捅了好幾刀下去！
我在一旁驚的目瞪口呆，直到小蠻無力再抓住我的手，一點點從我面前滑落在地的時候我才稍微清醒過來，這，這，這是殺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