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這樣會失去我
程悠然因為修改設計圖的任務沒有進展,再次被教授修理,但程悠然确實也是他帶的學生中比較優秀的,所以,修理之後還是對她很好,給予她新的修改方向,語重心長的告訴她,做東西一定要賦予它靈魂,沒有靈魂的東西相當于沒有生命。
程悠然聽得似懂非懂,教授倒也沒取笑她,只是告訴她,自己年輕的時候做東西也很迷茫,直到遇見心愛的妻子,從她身上獲取了大量靈感,才成就今天的自己。
最後,慈祥的老教授還給了她兩張音樂會的門票,讓她和朋友去放松放松。
程悠然拿着門票,糾結了很久也不知道要不要給謝寧遠打電話,她很清楚這段時間謝寧遠在為各種案子忙碌,她實在也不好意思為了自己的私利打擾他。
她拿着手機打開了微信,找到謝寧遠,在對話框下面打了串文字,寫完又删,删了又寫,如此反複即便,她便抱着枕頭在床上打滾。
再次拿起手機時,就看到顧南浔給她的消息:我又來巴黎了,歡迎我嗎?
程悠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他來做什麽。
看到顧南浔的消息時,程悠然第一反應就是他是不是不聽話,在私底下查了平安夜的事情。
事實證明,她想太多了。
顧南浔僅僅回了一個“玩”字,就把她氣得半死。要知道,這段時間她沒少熬夜,熬夜就算了,做出來的東西還很劣質,為此也挨了不少罵,顧南浔倒好,不好好的在國內待着,努力掙錢,還跑來巴黎,來巴黎工作就算了,居然是來玩,這不是要把她活活氣死是什麽?
見程悠然久久不回信息,顧南浔又開始威逼利誘,說自己帶了土特産,如果她不來機場接機,他就把土特産都吃完。
看到“土特産”三個字,程悠然的腦子裏嘩的一下,跳出了一堆好吃的,馬蹄酥啦,鮮花餅啦,火腿啦,海米啦,年糕啦,酒釀元宵啦,等等很多很多。她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想想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能吃到以前在新僑時,不覺得有什麽特別的東西了,如今顧南浔一提,她倒是特別想念。
最後,她很沒骨氣的問了顧南浔航班的時間,做好了接機準備。
程悠然去接機的那天,這個很久沒有下雪的城市,忽然下了一場大雪,這個以時尚之都,浪漫之都著稱的城市瞬間披上一套雪白的衣裳,像精致典雅的婚紗,又像江南手工藝人手裏裁剪獨特的旗袍。
雖然雪下得很大,但航班也沒有晚點多少,程悠然出門之前查過航班的信息,所以她出現在機場時,航班剛好抵達機場。她在出口站了一會,就看到顧南浔。他一襲黑色的風衣,配上遮住大半張臉的黃色墨鏡,竟風華無限。
“我的特産呢?”程悠然一上來就嬉皮笑臉地向顧南浔要心心念念了很久的特産,眼下沒有什麽比吃的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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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浔嘴角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狠狠地給程悠然記了一爆栗,“程悠然,你是餓死鬼投胎啊,我這種男神級人物出現在你面前,居然還抵不過新僑市的土特産。”他氣結了,實在找不到什麽詞來反駁程悠然,明明自己在飛機上的時候,坐在他旁邊的小姑娘都時不時轉過頭看盯着他看,還有人偷偷拍了照片,他實想不通自己的魅力到了程悠然身上,為何不起半點作用,看到她這副模樣就頭疼。
程悠然嘿嘿嘿的笑着,讨好般扯着他的手臂,“我這不是給別人留點機會嘛。”
我不需要你這麽大方,你這樣會失去我。這話顧南浔沒敢說出口,倒是換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得得得,程悠然,我永遠都鬥不過你。”他也懶得跟她計較,向出租車專區走去。
他跟司機說了Abel提前預定的酒店,就把頭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一連十多個小時的飛機,說實話挺累的。程悠然一直戳他的手臂,“哎呀,你這次到底來幹嘛,我就不信你會大老遠跑來這裏休假。”
顧南浔微微睜開眼睛,瞟了她一眼又合上眼睛,張了張唇,說,“廢話,當然是來工作,只是提前幾天過來,順便玩玩,怎麽你有意見?就準你來,不準我來啊。”他的語氣不太好,臉色也不太好,似乎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不是啊,就關心關心你嘛。”程悠然隐約從他的語氣裏感到一絲異樣,她很好奇,會是什麽事情讓一向積極樂觀的顧南浔如此揪心。
她很少看見這樣的他,把內心的感受都展現在臉上。
她不少一次覺得自己和顧南浔很像,尤其是在隐藏心事這方面。
“沒什麽,就工作上不太順心。”顧南浔風輕雲淡的說,表面說得越輕松,心裏就越難受。他似乎也沒想到,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大刊的封面圖,居然被主編臨時換了一個模特,而主編的理由更是讓他吐血,說什麽那個模特的資歷比他深,整個工作室的人都知道,主編臨時換的小模特,明明就剛剛出道,資歷哪裏比他深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後自我安慰,硬塞了一個小模特被潛規則了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雖然,事後Abel又為他争取到了一個更好的工作,一直以來都是順風順水的他還是過不了心裏那道坎。
程悠然聽他說了這些,不知不覺就把自己最近被批的慘況說了出來,還苦口婆心的跟他說,現在遇到的困難都是在鍛煉你的毅力之類的話。
“這樣子,你心裏平衡了吧。”程悠然咧着嘴,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顧南浔見過她哭,見過她發狂,見過她面無表情的模樣,唯有她笑的時候最有魔力。
程悠然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那麽樂觀,不能說特別樂觀,至少比以前那個總是把“死”字挂嘴邊的程悠然樂觀了不少,以往“毅力”這種詞彙是絕對不會從她口中說不出來的,倒是顧南浔說了不少。
“程悠然,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安慰人的方法真爛,真的,差勁極了。”顧南浔不屑的咂咂嘴,豎起拇指又将它倒過去,弱弱的鄙視她,不過他原先緊鎖的眉頭,終于有了舒緩的跡象。看着眉開眼笑的程悠然,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那白裏透紅的臉頰。
“哎哎哎,不準動手!”程悠然一把拍掉占便宜的手,一臉嫌棄的說。
顧南浔當然不會就此罷休,還在繼續折騰,直到司機把車停到車門口。顧南浔正翻錢包拿錢,無奈翻了好久,都只是看到幾張銀行卡,他可憐兮兮的看着程悠然,用眼神告訴她,姑奶奶,幫付個錢呗。
程悠然沒好氣的用手臂撞了撞他的胸膛,嘴裏嘟囔了一句就知道壓榨我,才從錢包裏掏出錢,遞給司機時,又立馬換上一副标準的微笑,說了謝謝,速度快到堪比京劇裏的換臉。
她拿錢的時候太着急,動作太大,放在錢包裏的兩張音樂會的門票也掉了出來,顧南浔的眼睛立刻被門票給吸引了,撿起來時,揣在手裏仔細的看了很久,還摸了摸防僞标簽。
下了車,他激動的拽着程悠然的手臂,說,“這這這門票哪來的?你怎麽會有?”
程悠然看着他一副撿到寶的神情,有些摸不着頭腦,“教授給的,還在考慮要不要去。”
“我和你一起去!”顧南浔接話接得很快,為表心意,還立馬打開行李箱,把提前準備好的土特産交給程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