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趁熱打鐵
“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我認識她的事情，我想，你畢業之後要不要回新僑市，到他們公司上班。”謝寧遠趁熱打鐵。
“有想過，但是我不想走後門。”程悠然隐約從謝寧遠的話裏感悟出什麽，立刻斷絕了他所有的遐想。不過這早就在他的預料之內，只是沒想到會被拒絕得那麽幹脆，他遺憾的搖搖頭，不再說什麽，而且程悠然的能力，他也是知道的。
這次春節剛好趕上學校放寒假，不過寒假時間很短，對于他們來說，寒假就跟沒有似得，程悠然還是得去教授的工作室幫忙，至于謝寧遠，他也得跟着教授去法院多見識見識，所以吃完早餐，謝寧遠就把程悠然送到了工作室，然後自行去法院。
高芸欣出現在分公司時，所有的高層都出來迎接，由于之前沒有人通知，一部分高層得到她要來公司的消息時，還在私底下埋怨了幾句。
這大概是因為高芸欣小時候給人印象不太好，高錦年太過寵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做事情完全依靠自己的喜好，從來不會替別人着想。更有傳言說她之所以能當自家公司的代言人，完全是因為她是高錦年的女兒，未來淩致時裝的接班人。好在，後來她一步一步取得今天的成就，謠言才慢慢淡化，私底下也修了金融學，管理學等學科，做好了接受集團的準備。
“高小姐，下次您要過來，可以提前跟我說，我好安排人接您。”分公司的總經理王濤看到高芸欣在辦公室內轉了老半天，一句話都不說，邊走邊翻動放在工位上的文件，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半絲情緒，他的神經繃得老緊，生怕姑奶奶對他管理的分部不滿，将他降職。
“沒事，你們忙吧，我就随便過來看看。”高芸欣放下手中的文件，轉身看了看身後的一群人，雲淡風輕的說，“你們就當我是過來度假，随便過來看看就可以了。”
她這話剛說完，那群人的臉上立刻挂上了黑線。她忽然來了興致，就過來看看，早上七點聽到這個消息時，平時這個點還在睡夢中的員工們，連忙從床上蹦起來，往公司趕。而現在，她即不告之大家此行的目的，也不做下一步的安排，這讓大家有些摸不着頭腦。
既然她都發話了，員工也不好說什麽，在高層秘書的眼神下，悄無聲息的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王經理，我們到辦公室聊聊？”高芸欣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翻了兩頁就放下，皮笑肉不笑的說。
“好好好。”王濤注意到高芸欣臉色不太好，立刻在前面開路，已經做好挨訓的準備。
随行秘書上了茶就被王濤譴了出去，高芸欣坐在沙發上，不動聲色的喝着茶。王濤也不敢随便開口，只能陪着她喝茶，可甘甜的茶水到了他嘴裏卻如白開水般無味。辦公室內大面積的白色，此刻顯得格外壓抑，除了淡淡的呼吸聲幾乎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王濤從高芸欣的臉上琢磨不到半絲用意，只是微微感覺到，有事要發生。
沉默了好久，高芸欣才擡頭看向王濤，“之前說的那個新品預熱推廣方案進行到哪一步了。”
“還在和廣告公司洽談。”王濤就知道，高芸欣要單獨和自己談絕對沒好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項目已經準備了三個月了吧，而且我們的新品一個月後就要上市了，預熱推廣還沒有做出來？”高芸欣板着臉，擺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氣勢，末了還擡起頭看了一眼王濤，她的眼角是向上挑的，所以這樣看人很有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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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會馬上讓相關人員加快進度，保證一周之內推廣方案上線，不會耽誤新品上市。”王濤不敢說什麽，只能低聲下氣的點頭。以往他訓部下的時候也是這幅模樣，現在他才領悟到被訓的苦。
“以前合作的廣告公司，要是不行，就不要再繼續合作了，這邊優秀的廣告公司那麽多，沒有必要吊死在一棵上，也不怕得罪他們。”高芸欣的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她今天之所以發那麽大的脾氣，多少受到謝寧遠的影響，“行吧，先這樣吧，你去慢吧，一周後向高董彙報相關進度。”
“是是是。”王濤現在除了說是，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看着高芸欣走出辦公室，才松了口氣，連忙抽出一張紙巾，擦額頭上的冷汗。
高芸欣戴着茶色墨鏡，遮住大半張憂傷的臉，漫無目的行走在大街上，看着從身邊走過的一臉幸福的情侶，心裏越來越苦悶。走着走着又看到自己拍的平面廣告，那上面的笑臉，和現在的心情對比，頗有諷刺意味。
她随手招來一輛出租車，司機問她去哪，她随口而出的說巴黎第二大學，說完才反應過來那個地方不該去。
以前她還在巴黎上學的時候，一有空就會去學校找謝寧遠，多次以後，謝寧遠的同學常常問他和她的關系，在自己喜歡的男孩有意示好的情況下，她搶先回答說他是自己的好朋友，也許禍根就是在那時候埋下的吧。現在去了又能怎麽樣，謝寧遠眼裏還是沒有自己，在曾經擁有美好回憶的地方徘徊，無疑是在傷口上撒鹽，所以，路程走到一半，她又開口跟司機說去卡斯蒂尼奧那酒店，終究，她還是沒有勇氣面對，謝寧遠已經心有所屬這個殘酷的事實。
有些東西，總是要等到失去才知道他的重要性，而那會挽留已經沒有絲毫作用。
程悠然在工作室裏忙得不可開交，整個早上都在修改之前的設計圖，還被教授罵了好幾次，說她最近心不在焉，做出來的東西總是缺點韻律，缺點新意。
新意就算了，程悠然對比了自己以前畫的手稿，确實是發現最近畫的東西，沒有什麽創新，很死板，原因尚且不知，至于韻律，通常是用在音樂上的，她實在不解，這詞為何也能用在服裝上。
她苦思冥想也得不到結果，最後把原因歸結到看書少。在國內上大學的時候，學校主要以基礎理論課為主，到了國外和身邊的同學接觸，她才發現自己拓展的知識真是不及別人的皮毛，動手能力也沒有別人強，思維更沒有別人活躍。
之後，她在自己的時間安排表上增加了到圖書館閱讀專業書籍的項目，現在看來，還是不夠，要彌補短板，需要從各方面入手，所以下午謝寧遠給她發短信說晚上一起吃飯時，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