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大捷
三月，全國職業籃球海選賽正式拉開帷幕。
去年的州際比賽結束之後，各州花了将近兩個月的時間統計球隊的分數并決定他們的去留。為了讓全國賽能夠更加順利地開展，籃球協會提前給各州分配好了選送名額，并根據各州情況制定了相應的選送規則。
某些資源實力雄厚的地域采用幾州合并聯合選送的規則，某些資源條件稍稍遜色的地域則進行相應的政策傾斜，增加球隊的選送數量。
加州本次選送上去的有兩支球隊，分別是代表北加州的天方隊和代表南加州的黑鷹隊。
十二日，全國海選二十強。
黑鷹被安排在大賽開始的第一場。
開賽前5分鐘，周謹航的目光還在觀衆席上來回逡巡着，試圖尋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別看了Nic，馬上開始了。”Jason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集中注意力準備比賽。
裁判員吹響比賽哨，周謹航收起內心小小的失落，将注意力重新拉回賽場上，兩隊開始了第一回 合的激烈厮殺。
時間分秒流逝，在比賽進行到20分鐘左右的時候，周謹航一個漂亮的大灌籃惹來全場熱烈的歡呼。
他落地輕盈，不經意地轉身，然後在第一排的觀衆席上看到了紀珊珊。
他就知道，她一定會來的。
周謹航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接下來的比賽中，黑鷹打得異常順利，經過三個多小時的搏殺，終于迎來了今年第一個開門紅。
中午一點，瑞新總部大樓。
十九層CEO辦公室。
周謹航拉着紀珊珊的手推門而入，房間裏的Daniel目不轉睛盯在電腦前，見他們進來，微笑着禮貌問好：“周總，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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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謹航幫珊珊挂好衣服，安頓她在休息區坐好，又拿出幾包零食撕開包裝推到她面前，“餓了先吃點東西。”
“我不餓，”她推開他的手：“你叫我來到底什麽事？”
“過生日啊，”周謹航頓了頓，看着她的目光裏有着一絲不茍的認真：“珊珊，我們兩個走到現在，雖然天天見面的次數很多，但有時候大家總是埋頭在各自的圈子裏，想着自己要做的事情，反倒忽略了身邊本該和自己保持步調一致的那個人。”
“我覺得一起進步，才是解決矛盾沖突的最好辦法。”
周謹航單手拽過茶幾上那個碩大的購物袋，從裏面拿出幾本嶄新的教材：“新買的法語書，準備和你一起學。這樣不管以後你說什麽，我都可以聽得懂。”
紀珊珊看着他手裏那幾本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教材，心裏泛起小小的波瀾。曾經拒她于千裏之外的男人，如今願意主動踏進她的世界，了解她的世界，這樣的改變是她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你……”她問：“你不是不喜歡法語嗎？”
周謹航笑：“我愛屋及烏不行嗎？”
他拉住她涼涼的手，明亮的目光裏閃爍着熱情：“珊珊，不是只有你的老師、同學才能跟你無障礙地交流，不是只有他們才能跟你有共鳴，我也可以。”
“我正在努力地做，希望你給我時間。”
周謹航話鋒一轉，“今天帶你來公司也是這個意思，我想要你徹徹底底融入我的生活。”
Daniel跑去茶水間端了兩杯咖啡放在兩人面前，然後站在一旁向周謹航彙報工作：“我們上午放出去的消息，創世的股價已經跌到了9塊，還在持續走低。”
周謹航：“繼續等，把資金準備好，差不多快觸底的時候我們就買，跟在Merrof後面，量不要太大，多入幾次。”
Daniel：“已經7.34了。”
周謹航：“再等等。”
他拉着紀珊珊來到辦公桌前，指着屏幕上花花綠綠的折線圖，将每條線代表什麽、周圍升升降降變動的數字是什麽、還有他自己現在要做什麽，都掰開了揉碎了一點一點講給她聽。
紀珊珊擡眸的時候，看到他說話時牽動的面部肌肉，也看到他認真耐心的表情。
在這一瞬間，原本包裹着內心傷痛的外層堅冰悄悄裂開了一條狹窄的縫。
“6.59。”
“5.00。”
“4.32。”
“3.00！”
周謹航：“買，現在買。”
他們的錢投進去之後，下跌的勢頭被遏制住，屏幕上的數字像是凝固般停滞了幾秒鐘後，開始反向攀升。
另一邊，博格莊園。
裏昂聽完商業娛樂新聞，嘴角忍不住咧到了耳朵根上。
“就知道這個老家夥毛病多，喝酒喝到失明真是夠拼的。”
付震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唇邊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這房間很大，正中央擺着兩張環形賭桌，裏昂邀請的幾位朋友正玩Black Jack玩得熱火朝天。
艾薇兒一身華服，面帶笑容站在他們對面充當dealer。
“加注加注。”
“多少？”
“2000點。”
艾薇兒手心一翻：“23。”
旁邊的男人吹着口哨：“Bust！”
艾薇兒笑得甜膩：“Kevin叔叔你爆掉了哦。”
周圍人一片哄笑，凱文無奈擺擺手：“行了行了，就當拿錢給你買糖吃。再來！”
裏昂點燃了一只雪茄，心情大好，看着周圍玩樂的人群對付震東道：“看見沒有人就是這樣，有的人天天抽煙喝酒一輩子健健康康，有的人滴酒不沾大病照樣跑不了。至于Aldrich，誰讓他前幾天跟我争地，這回他進醫院我們就好好借他撈一筆。”
“Albert，”他拍了拍付震東的肩膀：“做人，你得放得開。扭扭捏捏瞻前顧後還怎麽賺大錢，你說對不對？”
付震東笑道：“您說得對。”
裏昂對秘書道：“錢準備好，我們立刻買創世。”
裏昂在4.1時入手吸納了大量創世股票，一路将價格推高。付震東知道他剛才的話在暗示什麽，“有錢一起賺”，這是裏昂最愛說的口頭禪。
但是他心裏還是有些顧慮。因為上次打擊瑞新的事他沒有辦妥，裏昂從那時起就已經開始對他态度冷淡，這個時候貿然跟進究竟是不是一個明智之舉，付震東不得而知。
雖然他每天都和這些業界大佬混在一起，但是付震東漸漸發現很多的內幕消息他們還是不會輕易告訴他。在這些人裏，他位卑言輕，幾乎融不進他們的生意圈。
漸漸地，他藏在內心深處濃濃的自卑感便又悄然擡頭。
付震東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麽，至少手裏的資金和籌碼再多一點，也許就能獲得和這些人平等對話的機會了。
就在他糾結的十幾分鐘裏，創世的股價因為有了Merrof的推力，一路水漲船高飙到了12.88。
“Albert，再不來可就沒得賺了。”裏昂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好意出聲提醒。
付震東：“我現在就買。”
就賭這一次。他在心底默默告訴自己，硬着頭皮将自己手裏四分之三的現金加了四倍杠杆扔進了股市。
下午兩點一刻。
Jason嘴裏哼着生日快樂歌，雙手推着一個大型餐車走進了CEO辦公室。
“Surprise！兔子生日快樂！”
紀珊珊起身，看着餐車上那做工精美的蛋糕，一時傻了眼。
他們竟然真的在這裏給她過生日，“這麽大的蛋糕，你們在哪裏買到的？”她走過去仔細端詳了半天，攏起頭發低頭嗅了嗅奶油的香氣。
“買？”Jason笑：“花多少錢你也買不來，這是我們自己做的。你看這個奶油拉花是Nic做的，水果是Brian擺的，還有這個兔子啊，是我捏的哈哈哈，是不是很像你？”
Brian跟在Jason後面，兩只手背在身後點頭致意：“Happy birthday 。”
紀珊珊：“謝謝。”
她轉過頭看了看周謹航，又道：“謝謝你們費心幫我過生日。”
蠟燭已經插好，明亮躍動的火焰帶來一股溫暖的感覺，周謹航走上前來看着她雙手合十，漸漸閉上了眼睛。
“等等。”
周謹航道：“許願可以，但是像去年那樣的……要忘了我之類的願望，你可千萬不能背着我許。”
她無奈看了他一眼，默默閉上了眼睛。如果說今年的生日願望，她希望上天能給她一點點的提示，關于她和周謹航，究竟還有沒有在一起的可能？
以前的事情無論哪一件想起來都讓她痛徹心扉。她本想躲得遠遠的避而不見，可是周謹航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現在兩個人依舊是天天見面，甚至見面的時間和頻率比過去還要久。
這樣的狀态下，要她完完全全忘掉這個人幾乎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何況現在的周謹航對她的熱情與日俱增，紀珊珊想要做到無動于衷更是難上加難。
她又陷入了兩難的糾結境地。
蠟燭熄滅，她拿起一旁的餐刀和餐盤切分蛋糕，給在場的每個人都分一小塊，Jason有了食物，一路摟着Brian湊到電腦桌前面去了。
等到最後給自己切的時候，她才發現蛋糕上那個不起眼的卡片。上面什麽祝福語也沒有寫，只有簡簡單單一個數字：306。
“這是什麽？”
她拿起那張卡片，仔細看了半天又湊在鼻子前聞了聞，也不像是巧克力做的。
“這是……”周謹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臉上竟然有幾分不好意思：“你看背面右下角那行小字。”
紀珊珊翻過去，嘴唇動了動，輕輕念出聲：“金色華年假日酒店豪華套間給您永生難忘的夜……”
房卡，這是房卡。
周謹航笑：“下午四點多就閉市了，時間還早，我訂了賓館。”
他伸手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小聲暧昧道：“珊珊，我們兩個要不要……”
“要你個頭啊，”紀珊珊氣憤地把卡甩進他懷裏，“周謹航，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真是看錯你了！”
她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別走嘛，你聽我解釋……”
周謹航連忙跟了出去，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和珊珊站在走廊的一個監控拍不到的死角裏交談。周謹航又哄又勸，後來沒辦法直接把房卡丢進了垃圾桶裏這才罷休。
等到他再推門回去的時候，餐車上的蛋糕已經被某只吃貨風卷殘雲幹掉了一大半。
“就你一個，兔子呢？”
“她去洗手間。”
周謹航走上前看着餐車上零碎的蛋糕屑驚訝：“哇你們兩個過分了，誰過生日啊到底，怎麽都快吃光了。”
他把Jason轟起來，目光掃了眼屏幕，坐到了Brian旁邊。
“我們現在賺了多少了？”
Brian：“不急，才三個億。”
Daniel站在一旁，手裏托着臺迷你筆記本道：“周總，剛剛打聽到，Albert在14.00塊的時候入的貨。”
周謹航點頭笑了笑：“現在才17，我們繼續等，先讓他開心一會兒。”
Brian調侃：“堕入地獄前最後的狂歡？”
周謹航會意：“沒錯。”
随着Merrof投入的量越來越大，市場上的散戶也紛紛跟進，創世的股價在衆人齊心協力的作用下，像個雪球似的被越滾越大。
Daniel報價：“18.29。”
“19.22。”
“20.08。”
周謹航：“賺多少了？”
“6億五千萬。”
Daniel看着屏幕上不斷跳動的數字有些擔憂：“周總，已經很高了，我們抛不抛？”
“不抛。要撈就一次撈回本，放心吧奧德裏奇這邊沒動靜，裏昂不會這麽輕易就放手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幾人死死盯着面前跳躍的數字，一點也不敢分心。
“21.45。”
“22.66。”
“24.50。”
“現在呢，現在多少了？”
“七億九千多，”Brian目光一變：“馬上八個億了。”
周謹航：“Daniel準備。”
“25.56。”
“八億了。”
“抛。”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婦女節了哈哈哈，祝大家節日快樂麽麽噠！
感覺自己又水了一章哈哈哈，出去約飯飯過節去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