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始時候臉色難看,大概是責怪這麽大事情瞞着她老人家。之後變了臉,全程笑眯眯,撇下了所有妃子,連皇後都不理,只一門心思傳授蔚喬育兒心經,拉着她手就不松開。
果然是很和善的太後啊!蔚喬揉了揉臉,緩和了臉部的酸痛,剛要帶着茯苓離開,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蔚喬回過頭看,發現是方才一言不發,只坐在角落裏默默喝茶的衛賢妃。
蔚喬位份最小,自然得再行禮。
“別整這些虛禮了。”衛南隅拉住她的手,湊到她身前低聲說道:“在這宮裏,你想瞞點什麽瞞不住的,還不如讓大家都知道,也能讓有些人投鼠忌器。”
蔚喬心中一提,原來衛南隅是專程來提點她什麽的嗎?
“母後知道了此事,你可放一半的心,但也要加強防備。”衛南隅松開她的手,向後退一步,一改嚴肅的表情,沖蔚喬笑了笑。
“豆包可要幫我養好了啊!”衛南隅留下這句話,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了,也不管蔚喬從始至終都沒搭話。
“豆包,她這是什麽意思?向我示好嗎?”蔚喬看着衛南隅的背影,若有所思。
“殷修越那邊有些消息,你可以去找他問問。”豆包回答。
“他在哪?不是上朝去了嗎?”蔚喬疑惑。
“早朝結束了,你按照我說的方向走。”蔚喬想了想,讓茯苓先回霜華殿,自己跟着豆包的指引來到了……
“這是臨陽殿,”蔚喬仰起頭,看着高高的牌匾,聽着豆包像是小導游一樣給她介紹,“皇上下朝之後都會來這裏辦公,寝宮也是這裏,現在他正在跟自己的兩個寵臣……”
“做羞羞的事?”蔚喬脫口而出,哦不,随心而出。
“你!你滿腦子都在想什麽?”
沒想到,回答她的不是豆包的聲音,而是殷修越的怒吼,惱羞成怒的聲音直接在她腦袋中炸開。
與此同時,精明的張馮也扯開了嗓子:“皇上,蔚昭儀求見。”
這是第六話
聽見外面的通傳聲,窦則骁趕緊坐正了身子,僵硬的轉過頭看向衡之廉,兩人的表情可以說都是非常震驚了。
臨陽殿這個地方,除了那個人,還真的沒有其他妃嫔敢進來。就連皇後曾經打着送點心的旗號,都被殷修越直接喊“滾”給吼走了。
況且現在他們二人還在這,蔚昭儀敢過來,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往槍尖上撞嗎?
然而殷修越卻是扶着額頭,用手擋住臉,掩藏在陰影裏的臉上表情像吃了不幹淨的東西。
“你來做什麽?”
“破案啊!你不想知道自己怎麽死的嗎?”
殷修越換了個手,轉向另一旁,“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可是我來都來了,讓我進去呗,妾身謝過皇上!”
豆包動用系統程序,讓兩人用意識交流,蔚喬在門外谄媚地笑着,張馮有些擔憂,他大概不相信殷修越會放她進去。
室內窦則骁和衡之廉就更奇怪了,自打張馮通傳之後,殷修越既沒有怒斥蔚昭儀讓她滾,也沒有放蔚昭儀進來,反倒是捂着臉一副煩躁的樣子,像是火燒屁股。
“好啦,讓她進來!”殷修越耐不住蔚喬不停地在他耳邊“苦苦哀求”,那聲音就仿佛蔚喬貼在他耳邊,邊說還邊吐熱氣一樣。
殷修越看了看端坐好了眨着暧昧眼睛看戲的兩人,頓時覺得有些礙眼。
蔚喬提着裙子款款走了進來,知道這裏還有外人,蔚喬屈身行了一禮,得把戲做足了。
“妾身參見皇上。”
殷修越看也不看過來,随便擺了擺手,似乎還在為蔚喬方才調笑他們三人關系的事鬧別扭。
窦則骁和衡之廉也起身,雖然蔚喬只是一個昭儀,但到底是皇帝的女人,他們要行禮。
窦則骁見蔚喬真的被殷修越放進來了,還是有些驚奇,又因為蔚喬在,他也不敢太過放肆,轉身跟殷修越俯首道:“既然昭儀娘娘來了,臣等還是先告退吧。”
殷修越皺着眉,一時不知該怎麽辦,既有宮妃又有大臣,确實于理不合,雖然他也沒怎麽在意這些……
“不用,正好我們說的是一個事,坐下來一起讨論讨論。”蔚喬走上前,笑着說道。
窦則骁和衡之廉同時愣了一下。
“蔚昭儀!”殷修越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三個字,“可別忘了,你現在是蔚昭儀!”不要自作主張自說自話,朕還沒有說話呢!
後面那句話幾乎是用殺死人的眼神傳遞過去的。
蔚喬閉上嘴,點了點頭,看到殷修越拍了拍自己身邊的軟墊,好像在打落上面的灰塵。
她沒有動。
殷修越又拍了拍。
蔚喬覺得有些尴尬,臨陽殿中寂靜無聲,只有殷修越一下一下拍着軟點上的灰塵,轉過頭對假正經的二人讪笑道:“皇上真愛幹淨。”
窦則骁“嘶”地吸了一口涼氣,衡之廉卻是笑着無奈地搖了搖頭。
“朕是叫你,坐到朕身邊來!”殷修越臉上挂滿了黑線,似乎連火都發不出來,低沉的聲音響徹蔚喬的大腦。
這個蠢女人!
捂住耳朵,蔚喬晃了晃腦袋,嗔怪地看了殷修越一眼,方又邁着小步子走到他身邊挨着他坐了下去。
待四人都落好坐,殷修越臉色才緩和下來,跟窦則骁道:“方才說到哪了?繼續。”
衡之廉依舊搖頭笑,窦則骁臉一白,看向旁邊的蔚喬,有些為難:“這……不太好吧。”
殷修越以為窦則骁是顧及此時有蔚昭儀在場,不好說一些公事,怕洩露了什麽,也不宜同後妃談論有關前朝的事。
只是蔚昭儀情況不一祥,殷修越想到自己昨晚做的一夜稀奇古怪的夢,又想到系統跟自己說過,如果想要活着,必須得仰仗着她。
端起身前的茶杯,殷修越吹了吹,“無妨,繼續說吧。”
窦則骁嘴角抽搐幾下,硬着頭皮清了清嗓子,“咳!那臣就說了啊,那個……皇上是真的寵愛蔚昭儀吧?”為了防止被打斷,後面那幾個字像是連環炮彈一樣從窦則骁嘴裏禿嚕出來。
“噗——”殷修越剛喝進嘴裏的茶水盡數噴了出來,所幸……全噴窦則骁臉上去了,而後他又像想起什麽似的轉頭看向蔚喬。
蔚喬挑了挑眉,“合着你們說的正事就是這個?”
無聲的嘲弄。
殷修越覺得自己顏面無存!回頭怒視窦則骁這個小人,卻發現對方攤攤手,一副“皇上要臣說臣不得不說”的表情,雖然神情着實很欠扁……但加上頭發上嘀嗒下來的茶水,樣貌反而有些滑稽。
殷修越想,他承了龍涎,這次姑且就放過他吧。
“算了,朕說的是讓你查的事,跟蔚昭儀再說一遍。”殷修越正經道。
窦則骁也擺正了臉色,擦了擦臉上的水,将方才說過的又說了一遍。
蔚喬聽了窦則骁講述的一番話,聯想到自己的推論,覺得這件事不明朗的地方還很多,但也并不是毫無頭緒,看向殷修越幽幽道:“妾身覺得,可以重點查查茯苓這個丫頭。”
“你懷疑她嗎?”殷修越側過臉也跟蔚喬對視,只是蔚喬離他有些太近了,他身形修長,坐下來也還是比蔚喬高很多,此時這麽一偏頭,剛好看到了蔚喬起起伏伏的胸口……
殷修越趕緊轉過頭,繼續捂臉。
朕如今怎麽那麽沒用!不過是看了一晚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竟然連看看美人的胸都受不起了嗎?
蔚喬看殷修越一臉糾結懊惱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行為一直很奇怪,便無視他回答道:“茯苓舉止奇怪,像是知道什麽內情一般,昨日見妾身起身,吓得像見鬼了似的,好像知道妾身會死一樣。”
“嗯……”殷修越不看蔚喬,食指輕輕敲着桌案,好像是在思考她的話。
然而……
以前的蔚昭儀是什麽樣呢?被太後當着文武百官的面點了鴛鴦,殷修越依稀只記得蔚昭儀嬌羞着低下頭,跟一般女子沒什麽不一樣。但她确實很漂亮,那一雙水蒙蒙的雙眸,就像初入塵世一般純真而又明媚,像他的玉珈妹妹一樣。
如今,确實從裏到外都不同了……
“喂!皇上!有沒有聽臣妾說話?”蔚喬拽了拽殷修越的袖子。
被打斷了美好回憶的殷修越扯過袖子,心中欲哭無淚:就像這樣,完全不把朕放在眼裏……
“臣覺得,昭儀娘娘的猜測有一定道理,另外,禦膳房暴斃的宮女,時機太過湊巧,也不能逃開嫌疑,如今,最好還是着重查查蓮妃。”在一旁一直沒出聲只管搖頭笑的衡之廉此時突然插話,蔚喬隐有錯覺,似乎衡之廉突然有些不高興。
殷修越手指一縮,看着衡之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