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第 35 章
身體經脈根骨的開發到達極限，接下來要拼的不就是所謂的悟性嗎？
是，她是對那些很有靈性的寶物毫無所感，但畫符方面她也是有自己的驕傲的！
她給自己定下的第一個最簡單明确的方向，就是畫符。
從穿越過來到現在，元小汐學了十九年的畫符，折騰出了各種奇奇怪怪的符。這些符在正兒八經的符師面前，都只是偏門。
她可以不用符紙揮墨成符嗎？不可以。
她能看到新的符紙教材就快速領悟一筆成型嗎？不能。
作為符師，她是“不錯”的程度，但不是頂尖符師，更不是天才，畫出來的符也沒有大幅超越同階修士。
但她喜歡，可以一整天維持心流狀态研究符紙，完全不覺得辛苦或者無聊。而且有前世的生活經歷，她也很樂于用現代思維來改造這些符紙。
說不定某一次畫符，她可以悟道，被天地道法帶飛升階呢！
不過這個也只是想想。符紙的創作她是不會放棄的。
另一個現實點的突破瓶頸的方向，是把水靈根和金靈根融合成變異冰靈根。
無疑這非常難，不僅僅是要不斷思考不斷嘗試，還需要真槍實彈的外出磨練、尋找機緣。
元小汐打算去冰天雪地的地方感悟一陣子。
當初從瑜平鎮這個新手村出來的時候，經過了一個冰天雪地的地方，叫玄霜鎮，當時還呆了半年，感覺挺不錯。
不過那裏在瑜平鎮和雲丹城之間，改經脈的事情在那一片還挺有名的，以防萬一還是不去那裏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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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地圖來看，一點一點切換地區和城池，放大縮小看。終于在一片海域上鎖定了一個有冰脈的小島，冰宜島。
元小汐出門歷練，風月自然要陪同。而且該說不說，風月還得主動向外去找事兒做，甚至找架打，不然他這元嬰期跟個空架子一樣，一點對敵經驗都沒有，不是什麽好事。
他一個輔助奶媽，本來就不擅長對敵，不管怎麽說，都得經歷更多的實戰漲經驗。
元小汐也一樣。她這攻防輔助一體的金水靈根，更不能變成紙上談兵的空架子。
言落還沒醒，她們便詢問大孔雀的意見，看是把言落和言冠偉繼續放在山腳這個小院兒裏，還是送去安建城。
結果孔雀從震驚轉向激烈的态度，讓她們意識到一件事——孔雀大佬還是不願他們走！
雖然孔雀大佬對她們的态度說不上是對朋友、手下、還是寵物（？），但它想要和他們在一起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
它手舞足蹈地想要表達很多意思，可是元小汐二人一知半解，看不明白。
孔雀一怒之下，絢爛的妖氣在喉部一陣變化，片刻後竟然口吐人言：“我，和，你，們，一，起，玩。”
它說話很慢，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擠。改造後的發聲器官使用不熟練，音調很奇怪。而且因為嘴殼堅硬，說話甕聲甕氣，有點蠟筆小新的質感，聽着又可愛又新奇。
“你好棒！”元小汐開心道，“第一次說話就能正常交流，太厲害了！”
大孔雀一昂腦袋：“我，當，然，厲，害。”
孔雀一直不願意改造咽喉結構說話，似乎是因為一旦妖獸選擇說話，就往狹義上的妖族靠攏了。它的自我認同是不受拘束自由自在的妖獸，甚至野獸，所以理所當然地抗拒向人類的說話習慣靠攏。
看玩笑，堂堂孔雀大爺是需要向別人解釋或者說明什麽事的嗎？
它要什麽都可以自己拿，超勇的好不好！……好吧，不是很好。這種時候還是急得說話了。
元小汐圍着它好一陣誇，看得風月都醋了。
為什麽她對自己就沒有這麽猛烈的誇誇，只是偶爾小誇一下，還比不上這只花孔雀……
元小汐摸着孔雀的羽毛：“你是說，願意和我們一起走嗎？”
“是，的。”大孔雀一卡一卡地道。
出竅期的強大妖獸，要去哪裏不是去。只是要和元小汐一起走的話，就有諸多不便。因為元小汐路過一些城池，多少會選擇性的進去。
大孔雀不能進城，一個人，不是，一只鳥在外面晃悠，又無聊又吓人，不知道會惹出什麽亂子。
孔雀得知她的顧慮，也一副下了很大決定的模樣，道：“我，們，契，約，吧。”
元小汐撓頭：“我不是禦獸師，不會契約妖獸。”
孔雀翅膀朝風月那邊指了指：“他，會。”
它說的契約書。然而契約書和契約妖獸是不同的，物種不一樣，對同一個詞、同一句話的理解不一樣，本性和習性截然不同，契約之力很難彌補兩邊的信息差。
元小汐在傳訊符上就聽蘇老板說過這麽一件事，有個人不會禦獸術，于是用契約之力契約一只尋寶蜥蜴，想讓它給自己尋寶。
契約書上寫：“只要尋得樂铋礦，就會得到五十公斤的靈獸肉。”
尋寶蜥蜴聽懂了，同意了，在契約書上按下來自己的腳印。
于是在找到樂铋礦的那天，尋寶蜥蜴吃了這個人大半的身子，不多不少，剛好五十公斤。剩下的一小半很有契約精神的沒有吃。
在尋寶蜥蜴的視角裏，它想吃靈獸肉，而人類也屬于靈獸肉的範疇。他願意出賣自己的□□——這是真·□□——換取來到這個樂铋礦的周圍。它開心地成全了他。
而在這個修士的視角裏，修士怎麽可能在靈獸範疇裏！！！
偏偏這樣的偏差，被契約之力一板一眼地錄入了進去，以至于尋寶蜥蜴這麽個低階的完全打不過築基修士的小妖獸，竟然直接殺死了在契約之力的束縛下動彈不得的築基期修士，修為大漲！
蘇老板說到這個事很是唏噓，讓元小汐轉告自己男朋友，不要想不通去作死嘗試這種事，再怎麽自覺謹慎不會誤會，也不要狂妄到這種程度。
契約妖獸，需要正兒八經的契約法術，或者昂貴的妖獸契約書，締結非常緊密的靈魂契約。
元小汐仰頭看向孔雀：“要締結靈魂契約嗎？哪怕是平等契約，對你的限制也非常大。”
再平等，也是陰險狡詐的人類設計出來的。比如妖獸在沒有受到威脅、或者沒有判斷出對方有惡意的情況下，不能主動攻擊人類。但是人類可以出于狩獵或者種種目的攻擊妖獸。
一聽就很不平等對吧！但偏偏妖獸很沒有同理心，只要攻擊的不是和自己關系好的妖獸同夥，其它路過的妖獸，你愛打不打。
如果這個倒黴的路過的妖獸非常好吃，你不打，我這個妖獸反而要去打！
就這麽樸實無華不講道理。
“平等契約不僅僅是這些限制，”元小汐繼續解釋，“我們還會互相感應到對方的位置和情況，狀态也會被對方影響。假如我受傷，不管是身體還是神識受傷，如果非常嚴重的話，你的狀态也會下滑，一部分生命裏和精神力會在靈魂契約的牽引下，滑向對方。對吧風月？”
這某種程度上意味着，修為境界高的一方會經常性地單方面給另一邊扶貧。但是如果境界高的一方受傷，其給另一方帶了的壓力也會非常巨大。
風月點頭。不過他也強調知曉的內容是從書裏面看到的，具體還有什麽細節不清楚。
兩個自學成才的家夥你一言我一語，把知道的情況說了，又問言冠偉有沒有什麽補充。
言冠偉從打坐的狀态睜開眼，道：“境界差距越大，對境界低的那一方造成的壓力越大。”
就在風月皺着眉，想要說什麽的時候，言冠偉又道：“壓力的另一邊，是壽命和生命力的共享。假如境界低的一方進入衰老階段，境界高的一方每天溢滿的新增的生命力，會傳遞過去，讓對方不會衰老。”
風月：“！！！”
元小汐：“！！！！！！”
孔雀：“嘎！”它是不是多了個很重要的能力！
對哦，這個雄性人類不是經常為雌性人類的壽命發愁嗎，有了它，偉大的孔雀大王，壽命這些個天大的事情，那不信手拈來！
于是，在孔雀眼裏比較悶、比較沒眼力見兒的雄性人類，突然積極殷勤起來。
他沒有雌性人類那種水到渠成的和善勁兒，非常別扭地讓自己的笑容更加熱情，看得孔雀嘎嘎嘎地笑出聲。
風月笑得溫和，繼續給它梳毛塗抹潤毛精油，同時商量購買妖獸契約卷軸的事。
元小汐反而被擠到一邊，頗為一言難盡。
她很想說：“孔雀不是嘎嘎嘎地叫！你就按照自己原本的發音嗚啊嗚啊地叫就行了！”
但是體諒孔雀想要多用變形後的嗓子，她忍住了沒說，頓了頓，又笑起來。
她運氣真好啊。運氣太好太好了。
且不說前世出車禍死了，現在誤打誤撞來到同名的小姑娘身體裏，有了新的一世，多了五百年的壽命，就現在，還在愁修為無法長進、以後死了都無法寸進，就突然得到了這麽一個意料之外的天降禮物。
這禮物，太厚重了。
厚重到她不知道為啥掉眼淚，眼前的世界被淚水浸潤得模糊，但眼神卻堅定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穿越，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甚至來了修真界，也對轉世一說沒有特別明确的認知。
可是人海茫茫，偏偏是如此普通的她來到這裏，偏偏是她擁有了修煉的機會、畫符的機會、甚至只要不作死或經歷意外，就眼看着可以活出竅期的幾千年的壽命。
她一定有她存在的意義。
就算沒有意義，一切都是陰差陽錯的意外，她也要給這漫長的一世賦予意義，回饋上天還有身邊的人、獸給于的珍貴的饋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