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們本可以一起赴死的
第57章 他們本可以一起赴死的
四周很安靜, 大家的表情同步出現了扭曲，因為卡希爾突然開口問了句：“歐嘉斯特，如果初代真的是你母親, 你會接受嗎？”
戰場已經從後院轉移到公會內部。
歐嘉斯特瞥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母親，他從未想過, 自己和母親會離的如此近, 愛屋及烏他對這些母親的同伴其實也抱着善意。
“我——”他停頓了下，收斂了一下幾乎噴薄欲出的情緒, “我想, 我只會覺得開心。”
年輕狀态的歐嘉斯特和梅比斯長相十分相似，金色的頭發、神似的瞳眸，只不過他的眉宇間帶着屬于男性的英朗, 他用着玩笑的口吻，說出來自己內心最想說的話：“能夠成為她的孩子，是我的幸運。”
即使流浪、即使從不能和父母相認, 即使只能默默看着、即使只能看着別人與父親撒嬌。
但——
歐嘉斯特已經滿足了。
他能夠在父親身邊長大, 又在即将死去的時候見到母親, 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叫他感到幸福了。
真是不可思議, 西大路的最強魔法王的幸福竟然只是這麽微不足道的東西。
“哈！ 如果歐嘉斯特的母親真的是初代，那麽歐嘉斯特也是我們公會的夥伴了！來蓋個印章怎麽樣？”
“哈比~改個印章~”
納茲和哈比直接把米拉珍負責給新人們蓋的公會印章偷了出來，興致勃勃的想要給歐嘉斯特來上一下。
艾露莎走上前, 擡手，對準納茲的腦袋來了一下, 警告道：“加入公會只能出于自願, 不要随便給別人增加負擔！”
聽到艾露莎說出這話, 卡娜第一個震驚：“艾露莎終于也長大了嗎？竟然已經會說出這麽成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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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就聽到。
“就算是要蓋也要等到歐嘉斯特睡着了再蓋！”艾露莎補充。
格雷露出死魚眼：“那家夥根本就是毫無變化。”
大家又變得吵吵鬧鬧起來，關于歐嘉斯特是否是梅比斯兒子這件事, 大家似乎比兩位當事人更興奮。
“安靜、安靜！”卡希爾肅穆，一臉嚴肅：“我們現在要确認歐嘉斯特是否是初代的孩子。”
拉克薩斯摸着下巴，想到一個事兒：“我記得上次我們做任務的時候，有一個村鎮裏有一種獨特的魔法，可以鑒定親人之間的關系。”
話音剛落，身為雷神衆的菲利德率先開口：“哦，我知道，那個魔法我有學習。”
身為拉克薩斯的親衛隊，菲利德露出驕傲的小表情，他可是拉克薩斯最強手下！
“你這家夥偶爾還是能夠學會不錯的魔法嘛。”艾芭葛琳扭着腰，撐開羽毛扇擋在嘴邊，一如既往的傲慢姿态。
畢古斯羅也跟着湊了過來，他身旁的幾個玩偶上下飛舞：“來試試嗎？”
“來試試——來試試——”玩偶們跟着叫喚。
“那麽就來試試吧！”公會衆人期待不已。
經過公會衆人嚴絲合縫的推理和魔法。
當菲利德在地上用文字布魔法陣時，卡希爾沒忍住和拉克薩斯小聲吐槽：“我一直覺得，菲利德的魔法就是BUG，為什麽他能用文字布置魔法陣，這讓我身為藥劑師的信心大大折扣。”
她十分不爽且擰巴，眼神中充滿羨慕嫉妒。
拉克薩斯沉默，片刻後，眼神中帶着微妙，摸了摸卡希爾的腦袋，開口道：“嗯……但是你的魔法陣使用泛用更廣。”并且還很離譜。
卡希爾一想，還真是，輕易就被順毛了，用臉頰蹭了蹭拉克薩斯的手。
一旁莫名吃了一頓夠了的艾芭葛琳迅速用扇子擋住自己的眼睛，這種畫面她才沒興趣看。
文字魔法陣布置好，歐嘉斯特和梅比斯被紫色的文字形成的屏障圍住。
歐嘉斯特看了一眼那個魔法就知道魔法的核心。
有點有趣，東大陸一向被稱之為魔法弱小，但總會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魔法流傳下，歐嘉斯特收攏自己的魔法因子，怕直接把這個脆弱的魔法陣給沖破。
魔法杖啓動後，梅比斯腦子裏浮現出許多曾經的畫面。
魔力從腳底往上沖。
梅比斯看向身旁的少年。
那張和自己近乎一模一樣的臉，察覺到母親的目光，歐嘉斯特低頭，對她露出淡淡的微笑。
“別擔心。”他安慰道。
梅比斯像是在走神，表情帶着點茫然。
擡起頭，實現與歐嘉斯特的目光對視上。
梅比斯察覺到他的眼神中似乎有話要說，但歐嘉斯特的視線轉移的太快讓她來不及思考。
被成為妖精軍師，自然，她的智商和推理能力都是一流，但似乎，這種完美的邏輯思維能力，一旦落在自己身上，就好像是卡殼。
她低頭，認真思考。
四周是活躍的魔法因子。
歐嘉斯特是年紀是93，但是那個時候自己已經死去了。
那時候是她得知自己得了“安克瑟拉姆的黑魔術”的時候。
安克瑟拉姆的黑魔術：不老不死不滅的魔法，越是尊重生命，越會剝奪生命。
而除她之外，還有一個人也中了這個魔法——傑爾夫
姓氏不明的男人。
梅比斯的魔法也是對方教的，事實上，和對方相處的過程中，梅比斯不覺得對方是那種殺人如麻，不尊重生命的家夥，相反，他非常溫柔，甚至多次因為自己掠奪了其他生物的生命而心懷愧疚。
“……”和傑拉爾在一起的畫面不停的在她腦海中回放。
從相識、相知到——那個吻。
明明他們做過比吻更親密的事情，但她的死亡卻是因為那個吻。
梅比斯眨了眨眼，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他、”記憶中的畫面同步出現在那個平原之上，石頭下相擁而吻的兩人。
梅比斯以第三者的視角出現，她看着相擁的兩人。
這是她死亡的開始。
為什麽——那時候的她會被傑爾夫殺死？梅比斯居高臨下的看着在擁吻的兩人。
歐嘉斯特的虛影出現在她身旁，視線同樣注視着自己相擁在一起的父母。
愛意。
他感受到濃烈的愛意。
幾乎化為實質的愛意。
他一直都清楚，他的父母是真心相愛的，如同他的名字。
“……他愛着我。”初代雙目無神，呢喃一開口。
雖然看起來只是孩子，但實際上她是她使用黑魔法的代價，身體被停滞，但本身，梅比斯死去的時候已經二十多歲，所以她會對傑爾夫産生愛意。
他是第一個教導她魔法的人。
是第一個讓她産生懵懂愛意的人。
即使知道他是傑爾夫，她也依舊堅信，他不是那個兇殘的黑魔法使。
似乎想通了什麽，梅比斯淚流滿面：“原來……是因為我不夠愛他嗎？”
因為他的愛比自己更深，所以詛咒了傑爾夫的安克瑟拉姆的黑魔術能夠殺死自己。
而自己因為對傑爾夫有所保留，所以她的詛咒沒能殺死對方。
他們本可以一起赴死的。
“……”想清楚這一切，梅比斯淚流滿面。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嗎？
畫面一轉，兩人的虛影再次出現在妖精尾巴公會的門口。
而這一次，他們看到妖尾第二代會長，從公會裏拎出一個籃子，而籃子裏是個孩子，金發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