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她從來不是誰的附屬物
第70章 她從來不是誰的附屬物。
“嗯, 我已經來了,正在停車呢,兩分鐘到你那。”
“這麽快。”黎宛一下子緊張了,她急促的喘了一口氣, 盡量讓自己的口氣聽上去正常, “那我去商場等你吧。”
“不用, 下着雨瞎跑什麽, 就在原地等我。”
周謹言的話一向不容反駁,沒等黎宛說點別的, 電話就啪的挂斷了。
随着電話挂斷,黎宛的心也猛然沉了下去,她慌亂的想, 如果周謹言此刻來, 那一定會撞見梁修白, 千萬不能讓倆人碰見了!
雖然她和梁修白之間并沒有逾越,可今天她背着周謹言一起吃飯就是不對,她根本沒法想象要是周謹言知道梁修白還想送她回家的後果!
黎宛焦灼不安,她不停的往停車場方向看,暗暗祈禱先來的人一定得是周謹言。
沒幾分鐘, 周謹言就施施然出現在了停車場的門口,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抓着一把黑色的打傘,大步邁過來了, “小宛。”
黎宛心裏說不上是松了一口氣還是繼續憋着那口氣, 她趕緊迎上去, 揚起一個笑, “謹言,你來了。”
周謹言顯然心情很好, 他一把攬上她的腰,很是親昵的蹭了蹭她的額頭:“等久了吧,走,吃飯去。”
“好……”
黎宛巴不得趕緊走,她溫順的躲到了傘裏,催促道:“我好餓,我們快去吃飯吧。”
“小饞貓。”周謹言笑意盈盈的正要調侃,敏銳的從黎宛身上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香味,他使勁嗅了嗅,立即皺緊了眉頭,口氣也嚴厲了起來,“你今天中午跟誰一起吃的飯?”
黎宛沒想到他突然問這一茬,怔愣了一下趕緊開口,“我自己吃的。”
“不對,你在撒謊。”周謹言神色警惕,一字一頓的質疑道:“你身上有男人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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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話音落下,黎宛後背猛然竄起來一股冷汗,她沒想到周謹言居然這麽敏銳的聞出來了。
她勉強笑笑,忍住發顫的聲音,“謹言,你在說什麽呀……身上的香水味嗎?可能是在店裏人多,不小心熏上了。”
“真的?”
周謹言一臉的不信,不高興的瞪着她,“別對我撒謊,你撒謊我會知道。”
在他的注視下,黎宛手心不停的出汗,她吞咽了一口口水,緊張的說:“真的……”
周謹言目光炯炯,死死的盯着黎宛的臉色,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出來一絲撒謊的痕跡。
黎宛被他盯得壓力巨大,心髒都快都不能跳動了,她結結巴巴的說:“謹言,你相信我……”
“宛宛?周總?”寧淺驚訝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她的目光在二人臉上掃了一圈,疑惑道:“你們……這是?”
黎宛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切出聲,“淺淺,你店裏的香水。”
“香水?”寧淺狐疑了一瞬,立即明白了她的暗示,她笑道:“怎麽?店裏的香水味有什麽不對嗎?”
黎宛趕緊把事情說了一遍,眼巴巴的看着寧淺。
寧淺看出來她有所隐瞞,面不改色的問道:“周總懷疑宛宛身上的香水味?”
周謹言緊繃着下巴,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顯而易見,就是懷疑。
寧淺神色輕蔑,哼了一聲,“既然不信任,那倒不如直接去店裏看監控了。談戀愛談成這樣倒不如幹脆直接別談!”
她的話很譏諷,也完全沒給周謹言面子。
周謹言眯着眼睛,寒聲道:“你以為我不敢?別嘗試用這種激将法激怒我!”
寧淺聳聳肩,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我可沒有,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不信任宛宛了,也不是第一次想看監控了。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呗,反正你又不在乎宛宛怎麽想,你又不在乎她的感受。”
寧淺說得坦蕩,可她心裏也沒底。雖然黎宛沒有明确的說什麽事,但她知道一定是不能讓周謹言知道的事情。
黎宛心裏全是對寧淺的感激,她眼巴巴的看着周謹言,“謹言……”
周謹言将信将疑,不高興的瞪着她,“你敢騙我你就死定了。”
黎宛其實最開始還抱着說實話的念頭,可經過這一遭哪敢說什麽,她扣緊了發抖的手,微弱道:“我不會騙你。”
周謹言看着她有點可憐唯諾的神情,還是決定在外人給她臉面,好不容易放松一次,他也不想因為這點事情跟她起疑心鬧不越快。
他一把拽起黎宛,“走吧,去吃飯。”說着就要把人往商場裏拉。
黎宛悄然松了一口氣,她被動的跟着周謹言的步伐,感激的看了寧淺一眼。
寧淺神色複雜,顯然對倆人這種不太正常的關系頗不贊同。
黎宛看的明白,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這不是她第一次對周謹言過度的掌控欲覺得勒的喘不上氣,可偏偏她不能說。她現在住他的房子,承受着他的好,再加上大學那邊的安排……她欠了周謹言太多太多恩情,怎麽能忤逆他提這些。
雨越來越大了,黎宛半邊的肩頭都被打濕了,冷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周謹言似乎完全沒有發現這一點,一聲不吭的拉着黎宛往商場走。
黎宛試圖緩解這沉默不愉快的氣氛,“謹言,別走那麽快……”
周謹言停下了腳步,臉色談不上好看,他定定的的看着她,突然冷聲道:“小宛,以後你別出門了,就在家吧。等開學了我會讓人天天接送你。”
無論寧淺怎麽說,他還是不相信黎宛身上的香水味真的是在店裏蹭上的。
黎宛一愣,她以為剛剛的事情翻篇了,結果還是沒有翻篇,周謹言還是沒那麽輕易的相信剛才的說辭。
她唯諾着,小聲開口:“謹言,你別這樣,我不想在家……”
周謹言瞪着她,“你覺得你的表現配出門嗎。”
黎宛臉色一片蒼白。
她想說點什麽,可還沒有等醞釀好說辭,遠遠的傳來了梁修白的聲音,“小宛。”
黎宛頓時頭皮發麻,毛骨悚然,一股冷意竄到了後背,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周謹言神色冰冷,目光猶如毒蛇般,一寸一寸移到了梁修白身上。
梁修白依舊風度翩翩,站在二人不過兩米左右的距離,藍色的大傘完完全全遮擋了他高大的身形,左手上拿着一把傘。
他審視着周謹言,目光從二人的傘上移到黎宛身上,笑得有點難過,“原來我又晚了一步啊,真讓人遺憾。”
這話無疑是個炸-藥-包,直接把周謹言那些本來就沒有消失的猜忌點炸了,一股說不上來的戾氣猛然竄在胸口,瘋狂的叫嚣着要發-洩出來。
梁修白很從容的過來,無視了周謹言的臉色,很有風度的把傘遞給黎宛,柔聲道:“既然不能送你回家,那請你接受我的傘好嗎。”
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多了,黎宛又哪敢接他的傘,她慌忙躲着,遞過來的傘就這樣僵在了半空中。
梁修白嘆息了一聲,“作為朋友,也不可以嗎?”
黎宛本來就心虛沒對周謹言說實話,此刻更覺得梁修白的話在故意火上加油。手腕被周謹言捏的生疼,她硬着頭皮頂着周謹言越來越陰暗的目光,顫聲道:“請你別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
“誤會?”梁修白把這兩個字撚磨着,嘴角的笑一點一點消失了。
周謹言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黎宛中午絕對撒謊了。
一想到中午黎宛騙他,憋在心口的戾氣徹底炸了。他一把搶過雨傘,直接扔到了地上。
無辜的雨傘被他一腳踢的老遠。
梁修白看着被踢飛很快髒污的雨傘,頗為惋惜的嘆了口氣。
周謹言臉上一片陰翳,扔了傘上前一把緊抓住了梁修白的衣領,眯着眼睛一字一頓的威脅:“我警告過你的,他-媽-的別跟個發-情的狗一樣打我的人主意!”
梁修白很從容,“她是自由的,從來不是誰的附屬物。”
“她只會是我的!”
周謹言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話,一拳頭就要朝着梁修白的臉打過去,梁修白一點都不躲開,反而挂着優雅的笑。
“別動手。”黎宛早就預料到事情不可控,她急的一把抱住周謹言的胳膊,哀求道:“謹言,別動手,別動手好不好。”
周謹言眼底劃過一絲不可置信,聲音頓時冰冷陰寒:“你維護他?”
“不是!”黎宛矢口否認,急的搖頭,“不要動手打人。”
“你就是維護他!”周謹言面色鐵青,用力一揮,直接把黎宛甩倒了地上,然後就朝着梁修白的臉上一拳揮過去。
梁修白早有防備,輕輕松松的就躲過了這一拳,頗不贊同的搖搖頭。
黎宛歪倒在堅硬的地面上,膝蓋被磕的生疼,可此情此景,她也不敢呼痛,只能忍着撐起身子。
“你們在幹什麽?!”
寧淺本來以為事情已經結束了,但沒想到等着付停車費的空檔,遠遠的就看見周謹言和梁修白動手了,黎宛也摔倒在地。
她顧不得大雨,推開車門就往這跑,一把黎宛扶起來後,她氣憤的質問:“你們在幹什麽?誰推的?”
周謹言臉色格外的不好看,狠狠的瞪了寧淺一眼。
梁修白則是慢條斯理的撿起傘,拍了拍淋濕的衣服,沖着黎宛關切道:“疼不疼?去醫院吧?”
這話一說,寧淺就知道是誰推的了,她心疼的看着黎宛磕破的膝蓋,“走,去醫院。”
黎宛哪有什麽心思去醫院,她的目光搜尋着周謹言。
臨近傍晚,又加上細細密密的大雨,周謹言的神色很不真切,但渾身的戾氣讓人看上一眼就心驚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