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2024-01-23更新
第92章 2024-01-23更新
想到這種情況, 璃月白瞬間就出了冷汗。
“白月,你沒事吧,怎麽突然臉色那麽難看……嗯, 難道是覺得仙尊會看上無晴仙尊?別傻了, 若是喜歡上,早就喜歡上了,也不會等着你出現。”一一瞧璃月白突然變得臉色, 先是很困惑,随即又根據自己的說辭加了想法。
璃月白敷衍的點頭,她現在恨不得直接切號去看看無晴仙尊那邊的情況。可若是這麽做,更是做實了她的做賊心虛。
“一一姐, 據說叁叁姐之前跟着一個女修的走的很近,前些日子還約好去踏青。若我沒有記錯,就是今日吧。”而一一的軟肋就是叁叁, 哪怕是蹩腳的謊言, 當提到重要之人的時候, 人的理智就會在一時間喪失。許未卿都做不到一直理性,更何況已然是如膠似漆的一一跟叁叁。
果然,聽到這裏的一一表情雖然不變,不過動作僵硬了下來。
叁叁性格開朗, 極為受歡迎,一一性格內斂, 追求叁叁的時候自然吃了許多醋。
似乎是璃月白提到這個事情後,一一想到了什麽事情, 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很快放下手中拿着的靈果, 對着璃月白擠出一個笑容,“我突然想起有事情, 白月你好好休息,若是有事,就用通訊符找捂捂。”
說着,一一從室內離開。璃月白看到這裏,立刻開啓了一心二用技能。剎那間,眼前一片黑,她的靈魂像是被分隔成為兩半。哪怕已經不是第一次用一心二用技能,但璃月白還是極為讨厭這種感覺。
終于,在晃了一秒之後,另外一半的畫面出現。璃月白祈禱着許未卿并未來過,卻入眼所及瞧見了一張放大的美臉。
那人不是邀月劍,更加不是神獸白憐兒,而是璃月白此時此刻最不想用無晴仙尊身份看到的許未卿。
“……”
四目相對,許未卿也像是吓了一跳,立刻移開距離。璃月白緩慢的起身,她觀察着自己現在的情況,穿着的是自己私人的黑色法衣,旁邊沒有鬥篷,似乎是已經被邀月劍或者白憐兒收走了。
意識到這一點,璃月白放松一些,她毫無感情的看向許未卿,開口道:“許師妹有何事。”
許未卿微微颔首,開口道:“昨日魔修在山下大肆殺戮,無晴仙尊沒有任何察覺?”
但不知道為何,之前許未卿跟無晴仙尊講話永遠帶着怒火,可這一次卻稍微好了一些,只是簡單的描述了一下事情的起因經過以及來找無晴仙尊的原因。
這是一個簡單的回應,璃月白剛想要回答,可又覺得這是個陷阱。許未卿的目光明顯帶着試探,就算她一時間猜不到無晴仙尊與白月小號的關聯,但以她的聰明,這個馬甲曝光是遲早的事情。
若是璃月白說自己知曉,許未卿定然問她為何不下山,又或者問她,是否已然下山,制造了個黑袍人角色。
若是璃月白說自己不知曉,許未卿是醫修,看她剛才狀态,就知曉她與璃月白的情況一樣在假死,不但會引起更多的疑惑,反而會提高許未卿更多的仇恨度。
這看似簡單的回答,仔細一想,卻處處要命。但還好,無晴仙尊這號的好處就是一切情緒無效,璃月白一慌張,然後這些多餘情感就會被吸走,讓她瞬間就冷靜下來。
“知道,但我無法離開明月宗太久,讓憐兒去看情況。”璃月白如此巧妙的回答,把黑袍人的馬甲丢給神獸白憐兒。不管許未卿信或者不信,她已經給出了答案。
果然,許未卿聽後皺眉的更加厲害,從那表情上也在告知她現在的想法。
‘你騙鬼呢!’
那副表情如此表達,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沒有像是在白月小號面前努力展示好的一面,全部的惡劣都暴露在了無晴仙尊面前。
這種反差感讓璃月白覺得有些新鮮,畢竟,許未卿說過的,她的溫柔全部給了白月小號。
也是到此,平時話不多的兩個人結束了她們之間的對話。
又沉默了片刻,許未卿告知江友宗主的決定,因為涉及到魔修老祖,希望璃月白可以一起幫忙。對她們而言,也只有無晴仙尊才能夠給予衆人這種強烈的安全感。
璃月白想也沒有想就直接拒絕,她修的是無情道,若是爽快答應,反而才是真正的崩人設。而江友宗主之所以讓許未卿告知璃月白的理由,也正是因為許未卿與無晴仙尊是師姐妹。再加上最近兩個人的關系緩和不少,才最終命令許未卿做這種事情。
若是許未卿都做不到,那麽整個明月宗沒有人能夠請的動無晴仙尊出手。
“璃師姐,這是師傅飛升前的命令,若遇魔修,殺無赦,莫非你忘記了嗎?”
許未卿無奈,只得搬出師傅,希望喚醒無晴仙尊少的可憐的良知。但璃月白壓根無情,甚至連師傅都忘記的差不多。倘若許未卿說是她自己的要求,璃月白可能會答應下來。
“若許師妹無事,就離開吧。”
璃月白不答反而做了個請的手勢,她從地上站起來,卻感覺到那腰間的束帶松垮無比。這個異常讓璃月白疑惑,不過還是很随意的将那腰帶系上。
也是這麽做的同時,她發現許未卿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的動作。也不知道是在觀察她的腰,還是在通過動作來确定着什麽事情。
一時間,璃月白臉色煞白。她想起了明月宗弟子腰帶材質較硬,所以每次都很是用力。但長老服裝不同,誰也不會對待這一條腰帶如此用力。也不知道是不是許未卿發現了這件事情,才故意解開她的系帶。
不對,就算為了驗證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解開細帶?
璃月白大腦混亂無比,她甚至想要直接攤牌。可是當想到許未卿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升到80%的黑化度,她還是沒有這個勇氣坦白。
若是她坦白自己與小號白月是一人,非但兩個人的關系不會好轉,而且會讓許未卿加劇那被害妄想症,以為無晴仙尊恨她恨的想要毀掉她的一切。
總之,不管如何,主動坦白是絕對不可能的。
“……”
在那幾秒間,璃月白想了很多,她也從未想過時間會如此漫長。不過還好,現在的一切都只是猜測階段。璃月白如此安撫自己,立刻潇灑的轉身,努力的表現出來自己平常的樣子。
許未卿只是看了一眼,就朝着無晴仙尊相反的方向離開。
周圍依舊是奢侈無比的一切,而對比許未卿的藥草堂,就讓這裏顯得更加奢靡。許未卿想到了偏心的師傅,偏心的師兄弟姐妹。自她來到明月宗後,才意識到什麽叫做偏心眼。所有好的一切都給了無晴仙尊,完全沒有許未卿的存在感。
當她在走幾步,又瞧見了當年師妹很是疼惜的防禦法寶。如今,在那邊極為随意的丢着,上面還沾着神獸白憐兒的毛。
再轉頭一瞧,許未卿看到了師兄用命換來的法器,此時正被用來墊書桌。
“呼……”
許未卿越看越是生氣,她曾經也嫉妒過無晴仙尊。可後來,當這種嫉妒變得麻木,轉化成更為複雜的感情。
一個修無情道的修士,怎麽能夠知道人類的情感,又如何做到将心比心。是她還是太笨,竟然覺得無晴仙尊會有所改變。
許未卿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努力的無視這些充滿回憶的東西。若再這樣子呆下去,她定然會控制不住的去跟無晴仙尊打一架。
可走路的速度太慢,許未卿還是忍不住用了真氣,離開了無晴仙尊洞府所在的地方。許未卿用力呼吸,終于覺得好過一些。
“哼!”
忽而,一個極為不悅的聲音傳來。許未卿目光所及,就看到了神獸白憐兒。
白憐兒穿着一身白衣,赤腳,但唯獨腳踝處挂着一串鈴铛。白憐兒美的像是最為純潔無瑕的仙女,但那前提是只要不開口。
“你怎麽在這裏!”
如今,這一言語,就像是小辣椒一般,眼中也毫不掩飾對許未卿的不喜歡。
許未卿甚至不知道自己哪裏招惹到白憐兒,不過白憐兒與無晴仙尊關系好,她也就連帶的疏遠。
“我過來找無晴仙尊。”
“哦。”
看許未卿沒有喊璃師姐這種親近稱呼,神獸白憐兒滿意的點頭,略過她打算進入結界。
“等等,白澤大人。”
許未卿突然想到了剛才無晴仙尊所說的事情,立刻喊住了要進入的白憐兒。白澤自然是白憐兒的種族名稱,也只有呼喊白澤這個尊稱後,白憐兒才會收斂自己的臭脾氣,變成高不可攀的聖女。
“怎麽了?”
那氣質帶着清純無害,哪怕見過太多白憐兒的壞脾氣,也總是在這一刻被白憐兒身上散發的純淨所影響。許未卿的心情也不由得好了一些,不過她的腦子裏面還有太多困惑,還是忍不住問道:“昨日,白澤大人在哪裏?”
她本想要問白憐兒昨天是否幫助了自己,可又覺得按照白憐兒的性格不可能變成黑袍人幫助自己。可無晴仙尊也沒有說謊的必要,所以許未卿無法理解這個矛盾的地方。
“你問這個幹嘛!”
“昨日後山有幾株藥草……”
“不是我,昨日我在洞府等仙尊。”
聽到許未卿提到藥草的事情,白憐兒立刻否認自己與那些藥草的關聯。可她的表情顯得很是心虛,讓許未卿确定昨日那個黑袍人絕對不是白憐兒。
可為何,無晴仙尊要撒謊?
莫非,是仙尊當膩了,所以打算成為魔尊?而山下發生的事情,壓根不是魔修老祖再臨,而是無晴仙尊所為。
許未卿一時間想了很多,因為無晴仙尊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反而加大了她的懷疑。而她,本來只是以為……
許未卿抿了抿唇,下意識的觸碰自己的腰。
因為是花人,她對接觸都很是敏感。只要接觸過,她的身體就會産生記憶。
所以,不管是擁抱也好,牽手也罷,對于許未卿來說,都是可讀取可回憶的記憶。可現在,這種技能明顯成為了負擔,她竟然産生了一系列的聯想。而在這個聯想與無晴仙尊矛盾的說辭行為下,讓她産生一種想法。
無晴仙尊與白月之間,定然存在什麽關聯。
當這個想法出現,許未卿從未如此厭惡自己沒安全感的表情。她微微合眸,可若不是這般想,又如何解釋無晴仙尊身上有自己徒弟的胭脂味道與殘留的粉塵。
那是昨天她幫助璃月白易容的時候特地塗抹的,是她自己制作,她人模仿不來的。再加上無晴仙尊也出現了假死的情況,許未卿怎麽不去多想。
“呼……”
許未卿的心情更亂,她想要去找個地方散心,卻發現自己竟然下意識的又飛到了藥草堂,就仿佛哪怕情感産生懷疑,可她的本能卻告知她想要瞧見的人到底是誰。
這種精神上的折磨很是難受,想了想,許未卿還是回去了主屋,打開了那許久不去的地下酒窖。
裏面藏着許多的藥酒,是許未卿難受到不行時候才會使用。但最近因為有了徒弟在,她已經許久沒有飲酒。如今,這種煩躁與懷疑讓許未卿再度産生了這種心思,同時提醒着她現在徒弟到底在她心中的比重到底有多少。
那種重量,讓許未卿害怕。她甚至害怕去問,若是再來一次失去,她恐怕真的撐不住了。
酒越喝越多,氣味彌漫在整個主屋。終于,再喝了足夠多的酒之後,許未卿站起了身。她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可以足夠鼓起勇氣詢問任何的事情。
起身,大腦昏昏沉沉的。許未卿打開門,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道路變得漫長而扭曲,還好,現在已經夜幕降臨,許未卿不喜歡別人打擾,每次入夜的時候就會讓衆人回去休息。
一一跟叁叁不知道為何今日竟然沒有出現,但許未卿大概能夠猜到她們應該又去做那檔事了。
一一性格內斂敏感,叁叁卻是粗枝大葉,兩個人經常會有摩擦,可每次只要進行不可描述後,第二天定然和好。而若是在值班的時候瞧不見人,定然又是去做那檔事了。
想到這裏,許未卿心情有點不悅。不過,也慶幸沒有人看到自己的狼狽。
終于,她走到了大門口。那扇不知道進進出出多少次的門此時卻讓許未卿覺得陌生無比,可一想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她還是鼓起勇氣推開門。
室內沒有點燈,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許未卿吓的立刻加快了腳步,直至在确定床上的璃月白呼吸平穩,才放松下來。
還好,璃月白還活着。許未卿的目光柔和起來,她伸手觸碰,感受着璃月白的溫度。
“師傅?”
像是感受到了動靜,璃月白睜開了眼,眼中帶着倦意,像是真的剛從夢中醒來。那種自然與随意讓許未卿覺得安心,她也想起了璃月白斷了的骨頭,估計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下地行走。
“要如廁嗎?”
但正是因為這種狀态,許未卿想到了不管璃月白與無晴仙尊之間到底有什麽關系,眼前的徒兒都在她的手中。只要她想,她可以改變一切。
“才不要!”
小號白月還未到辟谷期,自然還需要進行人類的那些行為。聽到許未卿竟然要幫助自己如廁,想也沒有想開口拒絕。她寧願憋死,也絕對不讓許未卿幫助自己做這麽羞人的事情。
“今日除了我,不會再來她人。”
許未卿慢悠悠的丢下一句話,告知眼前只有她一個選擇。而她早上前來,也就是擔心璃月白不能自理,特地幫忙,順便想要更加親近璃月白一番。
可沒想到,卻被江友宗主喊去叫無晴仙尊。
一想到這種不愉快,看到璃月白現在害羞的樣子,反而讓許未卿覺得心情愉悅。她有心逗弄,再加上醉意來襲,更是少了幾分端着的長輩架子。
平日的溫柔依舊還在,只是現在增加了更多的不可描述值。
“啊……那我就憋死好了。”
璃月白聽言直接自閉,兩手抓着被子一扯,寧願死也不要在許未卿進行這種丢人的行為。更何況,就算小號無法行動,她也可以依靠無晴仙尊去幫助自己實現一些事情。
“休得胡言!你是我弟子,怎麽能比師傅死在前頭!”許未卿聽着皺起眉頭,她十分喜歡自己的徒弟,但同時越是喜歡,越厭惡璃月白提到死字。
“抱歉,可我真的做不到讓師傅幫忙,要不,您随便喊來一個丫鬟?”璃月白卻也在這個時候固執起來,頭可斷血可流,可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屈服。尤其是璃月白本身是個極為要面子的人,也是那種哪怕死也要站着的直女劍修。
“不可,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勞煩外人。更何況,你還中了蝕骨之毒……月兒乖,這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許未卿的糊弄持續着,璃月白越發越覺得這種模式似曾相識。
兩個人對那一晚上的解毒閉口不提,但當某些時候,璃月白還是會想起那天自己的慫樣。
如今,許未卿像是解鎖了全部選項的狼人,讓璃月白怎麽敢在這不可描述之後做這檔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