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母女
第14章 母女
看着肖栖才愣住了的樣子。
宣臣沖着這些壯漢揮揮手：“還不向你們的新老大問好，以後她可就是給你們發工資的人了！”
為首的那位卷發男立刻表示懂了，他頓時一招手：
“兄弟們，大家跟我喊，夫……”
不過，好在被宣臣及時踩了一腳。
他這才迅速改口：“老板好！”
其他的壯漢們也異口同聲地喊了起來。
宣臣這才松一口氣，原因是選這個工人還真不好選，畢竟大家一聽說要在一個小姑娘手下幹活，都不願意。
他只好明示暗示，自家老大對這個小姑能特殊，極有可能以後是老大夫人啊，現在去被管，這是提前站隊啊。
這才讓一些“大聰明”報了名，招到了這50名工人。
但可不好直接說，不然他覺得肖栖才肯定要翻臉。
肖栖才被震得耳朵發麻，疑惑地詢問002。
“我是不是聽到了夫……夫什麽？”
“你肯定是聽錯了，他們叫你老板呢！”002信誓旦旦，但是如果有實體的話，眼睛已經冒星星了，對的，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劇本裏面都是這麽寫的，一大群小弟沖着大佬寵愛的妻子大聲叫夫人好嫂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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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真好磕。
它的絕美愛情劇本馬上就要完成了哈哈哈哈！
好在肖栖才并沒有聽到002的心聲，而是把心思放在了正事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直面這50個不好惹的壯漢工人。
以前自己好歹還管着幾百號人呢！不能被這50個能給吓到，不就是體型高大了些嘛，不怕！
“小……大家好！等我先考察完廠房，再安排你們做事，現在先不用跟着了。”
肖栖才差點都被002帶偏了，就要說小弟好了。
宣臣則在那邊偷笑。
随後，卻也是認真地給肖栖才介紹起廠房來。
這個廠房別的好處沒有，就是大，足足有四五百平，聽宣臣說之前是一個制造某種植物油的工廠，但是由于經常發生混亂……由于管理不善，所以就倒閉了。
之前一直都是他們暗星的一個集合點，想到肖栖才要廠房，就騰出來送給她用了。
廠房規劃非常淩亂，頭頂上還有好多個洞，頭頂的陽光甚至直接照射進來，哦，宣臣說這樣的話白天幹活燈都不用買了，給她省錢。
至于其他亂七八糟的産線，基本上生鏽或者是被破壞了。
不過，好在讓肖栖才驚喜的是，有三個龐然大物，之前工廠剩下的榨油機器，或者是因為太大太笨重，沒有被破壞，也沒有被帶走，雖然有些斑駁的灰塵和痕跡，但似乎沒有影響功能，還能用。
要在地球上租，這麽大的廠房，租金可不低了，算起來，東條街區算是4628星球的核心區域了。
想到是免費提供給自己的，肖栖才心裏安慰了許多。
不過現在看起來，自己剛剛收到的這1,000萬星幣，怕是要很快就花出去了。
“有平面圖和空間圖嗎？”她問道。
“那個東西……當然沒有。”宣臣理所當然地回答。
接手用來集會用的，可沒這個東西。
沒辦法，肖栖才只能借助了空間測量工具，親自測量起來。
她比比畫畫，倒是很快就利用虛拟網，構建出了模型圖，有模有樣的，在外行人看來極其高大上。
看得宣臣嘆為觀止，畢竟他們暗星可沒有人做這個玩意的。
不愧是通過了精算師考核的人才啊，他越想越滿意，絕對要把她招攬過來，不管她走下道還是白道，要是能把她搞來暗星，暗星以後絕對前途無量！
“我要規劃倉庫，和每一個生産流程的空間，以及個流程的産線，生産的前提是要保證環境和制造機器，當然，工人也非常重要。”
肖栖才沒有猶豫，想到自己沒有更多的時間，也沒有猶豫，直接豪擲了兩百萬多，請了一家裝修公司進行廠房的裝修和修補，工期半個月。
至于那些劃分給她的工人，便暫時在廠房幫忙裝修，順便保護那些裝修工作者的安全。
為了讓這些人安穩一些，她還承諾每個人每天發了50個星幣，并且提前預知了一周的工資。
這讓這些人簡直欣喜若狂，要知道去做保镖，給人擋刀擋災，市場價才一千個星幣。
這麽算起來，他們一個月得有1500工資了！
他們早就聽說他們的“大嫂”是個大方的人。
萬萬沒想到，現在沒幹什麽活，就監督保護，搬搬東西，就有50個星幣一天，這不比他們刀口舔血，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要來錢得快，而且安全？
原本選出來的這些人覺得自己以後要聽一個小姑娘的話，還非常不滿，這會卻是慶幸自己被選上了，而沒選上的那些人，也由之前的鄙夷開始了羨慕。
紛紛打聽下面還有肖栖才這邊還要不要人。
宣臣對此很無奈，肖栖才這牆角挖得果然快。
果然，所有的人還是向往和平安定有錢的日子的，他們刀口舔血的日子的确是要逐漸停下去了。
簽訂了裝修合同，又讓他們先收拾出了一個倉庫，接收她網購的那些原材料，又确認了一下細節，激勵安撫了一下她這50名工人，前期的工作也準備得差不多了。
不過這麽下來，錢花得真的好快，看起來如果美容藥水要生産出來，到有收益，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
別的不說，那1,000萬的雇傭費肯定是要給的。
所以正式量産之前，她還要想辦法搞錢。
她看着宣臣那張白淨的臉，眼中閃了閃。
宣臣有些頭皮發麻：“你不是搞好了準備要回學校讀書嗎？你這樣子，又在打什麽壞主意了？”
“沒有壞主意，只是覺得賺錢實在太難了，想先想個辦法，何況這個美容藥水其實有幾種材料是用了替代，不知道能不能複制出完全一樣的效果和功能性。而且，要通過聯合政府審核，批量生産，也要一段時間。宣臣大人，我能請你再幫個忙嗎？”
每當肖栖才叫他宣臣大人，他就知道沒有好事。
宣臣急忙搖頭：
“我們都這麽熟了，你就叫我老宣算了，要幫什麽？我可說了，我不随便幫忙的，我最近手頭緊得很……”
畢竟剛剛賭失了1,000萬，還轉給了你。
宣臣肉疼，但是到底沒把自己賭輸的消息告訴肖栖才。
“老宣可不敢叫，我看你比我大一些，我叫你一聲宣哥吧。”肖栖才問道，“你們這行，應該有什麽地下拍賣會之類的吧？”
根據她看的小說，大部分應該都有。
“拍賣會？什麽拍賣會？”
“就是拍賣一些珍貴的東西，所有人坐在一起競價，或者稱，黑市？”
“哦，你說地下交易拍賣會啊，的确有。這種主賣人介紹自己的産品和價值，別人按需拍的。但是基本上大家都是在虛拟網上交易的，而且交易的都是一些，嗯，不常見……算了，我老實說吧，都是一些不太正規的東西。所以肯定沒有你說的拍賣行，要是所有地下大佬都聚到一起拍賣市場上不能随便售賣的東西，就等着被政府一鍋端吧！對于我們來說，競價的東西大部分都是武器，比如說高科技的武器飛行器，畢竟，普通的東西競價就沒意思了，都在網上能買得到，跨星球買也是常見。而且，我們競價都有行話的，根據分類都有标號，拍下後上門快遞送貨。你想進去，難道你有什麽武器要賣的嗎？”
“只是有武器，沒有什麽珍貴的材料嗎？”
她可想起那些小說上買拍賣會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呢？
“我們這些粗人哪裏要這些古董珠寶材料，有什麽用啊？武器才是我們最喜歡的東西，如果你有這樣的東西的話，到時可以交給我轉賣，不過我可是要收提成的。”
“真的沒有別的東西？”
“你想說什麽？你不會是指美容藥水吧？”
“沒錯，按理來說，這種東西應該有市場的，你看這麽久了你也沒臉上也沒複發，你老大服了我的藥水臉上的一些暗沉都好了不少，不是嗎？估計身上有什麽痔瘡啥的也應該好了，這難道不是一個非常好的東西嗎？”
“啊，這個……好像是這樣，可是大家都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注重臉面和長相的還是比較少的，你這個估計比較難賣得出去吧。”
“話是這麽說，可是我相信只要有市場需求，就一定有市場！不管了，到時候我來介紹産品，你幫我組一個局，或者說在競拍的時候把我拉進去，最好是那一次有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來競價，可以嗎？到時候提成分你1/10，就算是賣不出去，我也會直接打100萬給你。”
聽到有錢，宣臣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其實她也可以理解那些小弟為什麽眼睛發亮，想當牆頭草。
一下子就100萬，肖栖才這姑娘……好像比自己的老大還要大方。
而且腦子也靈活，指不定她真的可以把所謂的美容藥水賣出去賺到錢也說不定。
——
肖栖才拒絕了宣臣的挽留，她決定在收容所待上最後一個晚上，然後第二天去學校報到。
收容所的人其實不算多，因為大部分人都更願意去政府的公益性安居房，或者說像東條街區這樣豐富繁華一些的地方去讨生活。
在收容所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處于老實和不老實之間，或者說有這些沒得膽的老實人。
她住了幾天，保持着低調，又不與任何人争地盤，所以沒有出任何問題。
當然，這或許和宣臣所說的依舊有派兩個人保護她有關。
肖栖才抱着毯子，靠着牆閉目了一會兒，難得不像之前幾天一樣不休不眠地進入虛拟網。
可沒過多久，一陣喧鬧聲就把她吵醒了。
先是一陣尖銳的呼喊聲，接着就是哭喊和狂叫救命的聲音。
幾乎所有收容所裏面的人都被吵醒，朝着聲音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女孩跪在一個渾身被舊毛毯蓋着的女人面前，她哭喊着，一會兒叫着媽媽，一會兒轉向周圍的人拼命大喊着，讓誰來幫幫她，救救她媽媽的命。
幾乎所有的人都看了過去，可是幾乎所有的人都很冷漠。
因為要不是走投無路，誰會來收容所呢？
基本上大家都是身無分文的窮人。
所以即便有些人動容，也沒有任何人伸出援手，只有一旁邊一個老人提醒小女孩有錢的話趕緊送醫院，或許還能有救。
可是這句話簡直就是廢話，有錢還能住這裏？
看這母女倆身上髒兮兮的模樣，也并不像是有錢人。
當然，大家看熱鬧之後，大部分的人就已經轉過身去捂住耳朵繼續睡了，畢竟這樣的事情常有發生。
很多人剛開始看一下熱鬧。沒過幾分鐘就開始不願意聽到小女孩的呼叫了，甚至有人呵斥她，讓她閉嘴別吵，死了就拖出去，讓政府收屍隊來處理。
肖栖才皺了皺眉頭，在觀察到母女二人不是僞裝之後，起身走了過去。
她半跪在小女孩的面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在小女孩驚愕之際伸出了食指，探着小女孩媽媽的鼻息。
“先別哭，你媽媽還有氣。小姑娘，你媽媽怎麽了，早幾天不是還好嗎？”
她剛來收容所的時候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好像的确掃到了這個母女二人一直縮在這邊牆角。
“我，我媽媽犯病了，是一種空氣中毒的哮喘病，可是我們的藥沒有了，大姐姐，你幫幫我，救救她吧！”
肖栖才這才打開了終端的輔助光線，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小女孩媽媽的臉，果然瞧見她臉色發青，似乎呼吸也越來越難，肌肉緊繃着。
“那我幫你報醫療隊？”
“不，不要，我們沒有錢，醫院會把我們趕出來的！”
“我幫你付！”肖栖才皺緊了眉頭。
“不，姐姐我……我們……”
“一旦入院，收錄了入住信息，爸爸就會自動收入到伴侶的賬單的，他一定會沖過來打死我和媽媽！”
“我要哮喘藥，我要哮喘藥！”小女孩哭訴着，祈求着。
“可是我沒有哮喘藥。”肖栖才皺眉。
小姑娘又在向周圍急救，因為這種病算是常見病，很多人都有藥，可是收容所裏的人又怎麽會把救命的藥送給她呢？沒有一個人應答，有人甚至還特意捂緊了口袋。
小女孩的臉上逐漸絕望起來。
而躺在地上的母親已經青筋暴起地抽搐起來，身體發出了最後的警告。
肖栖才想了想，立刻做了決定，從懷中掏出了一瓶藥水，朝着小女孩媽媽的嘴裏灌了下去。
此刻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既然這個藥水能排出身體裏面的毒素，或許對于這種空氣中毒的現象會有所緩解。
所幸的是，她猜對了！
在灌下那一小瓶藥水之後，女孩的媽媽臉上出奇地突然平靜了下來，然後她臉上的疹子和青暗色居然開始逐漸消退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