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标題空着我難受
喬鳴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水珠還挂在黑色的頭發上,被濡濕的水霧沾濕,卷曲的頭發緊緊貼着臉的兩旁,略顯淩亂的劉海在開了暖氣燈的情況下,長長的蓋下來,掩去了眉目。
一顆水珠從高挺的鼻梁上滑落而下,到性感的喉結,喉結一動,最後滾落于深處。
他裹了一塊白色浴巾就出來了。
喬鳴看也沒看還濕漉的身體,房間裏的茶幾上擺着一瓶開過的紅酒,和一盞玻璃杯,酒香從瓶口中滿滿的溢了出來,滿室香醇。
他坐在沙發上,把玩着玻璃杯,因為房間裏的燈是亮堂的白色,所以玻璃杯的杯壁反射着光,着實好看。之前一圈一圈纏在左手手臂上的紗布,現在被扔在沙發上,喬鳴讓私人醫生挑了一瓶紅藥水抹上去,倒真的像血一樣。
喬鳴瞥了眼紗布,将玻璃杯放了回去,然後拿起那團,微低頭,開始往手臂上一圈一圈裹,漫不經心道,
“看得出來麽?”
魏成道心說,他敢說看得出來麽?
說了不得被喬鳴明着暗着折磨死啊。
“跟真的一樣。”他昧着良心說話。
他覺得自己沒臉看了,一個社會大哥,其實壓根沒傷這麽嚴重,但為了騙人家小姑娘,都能裝成斷臂人了。魏成道正了正色,咳嗽了下,回歸正題:“給董越林安排了三份工作,三班倒,其中還有一份是夜班,一開始他還不情願,後來威吓了下,就同意了,還按了手印。”
不知道是哪個人說的,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喬鳴陰狠的厲害,沒錢沒關系,老子給你介紹工作,你就得不分晝夜的打工,把欠的錢給堵上,什麽時候還上,就什麽停工。
還真有人支撐不住,直接做到過勞死掉了。
所以說啊,跟對老大,這很重要。
魏成道腹诽不已,自己雖然辍學早,沒啥文化,憑就憑自己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啊和看人極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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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鳴眼睑低垂,手臂僞裝完畢,綁得跟真真凄慘模樣,想到他剛說完好疼,呂璐吃了個活憋的表情,驚愕地眨了眨眼睛,整個人待在那裏紋絲不動,眼珠子像貓樣瞪得溜圓。
他滿心歡喜。
怎麽能這麽可愛呢。
他擡起玻璃杯,透亮的水晶,映着柔軟的燈光,醇香的紅酒倒入杯中,琥珀色的酒汁沿着杯壁緩緩下行,聽了魏成道的話,歪頭,把玩着弧度圓潤的杯底,不冷不淡地來了一句,
“那些錢裏再加上一筆,董越林前幾天在我這吃住的錢。”
“再不賺錢,我窮死了。”
他笑的溫和,眸裏寒冷,“總不能讓人真把我當成慈善家了,那多吃虧。”
魏成道只有點頭的份,他替董越林算了一把賬,前幾天董越林住的房子是朝海面的,靠近海怎麽着也撐上半個海景房,按照市場價,也得算每晚一千二,再加上吃喝零零總總的錢,得還上六七年。
突然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敲了三下,很緩,很慢。
停頓了一會,呂璐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隔着門,宛如炎炎夏日裏的泉水,涓涓細流,淌過,心裏直覺一陣甘洌。像酥酥的小姑娘,卻不過分嬌媚也不是那種江南女子的柔柔弱弱的感覺。
“是我,”呂璐站在門口,她單穿了件白色毛衣,黑亮黑亮的頭發像柳絲一樣輕柔的搭在她的肩上,不知道為什麽,門口好像格外的冷,冷飕飕的風呼呼地刮着,關着窗,都能感受到寒意。
她張了張嘴,嘴邊冒出一團白氣,她忍不住搓了搓手,突地,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點不太妥當,又添了一句:“呂璐。”
喬鳴起身開了門,魏成道連忙從沙發坐了起來,從裏面走出來,識趣地跟她道了個別,“那我先走了。”呂璐凍得鼻頭微紅,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也做了回應。
魏成道出去的時候,門一掩上,順帶捎進了一陣涼風。呂璐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
她攥緊了手指,将手縮進了衣袖裏,勉勉強強就露出兩根手指尖,看着喬鳴就裹了件白色浴巾,腳下是一雙深藍色的毛絨拖鞋,她視線不知道該瞥哪裏,幹脆就盯着他的拖鞋看,低着頭,聲音有點悶:“傷口還疼嗎……”
喬鳴瞅着她看,知道呂璐上樓來找他,主要肯定不是關心他傷口的事,忽而一笑,
“疼。”
他一擡手,聲音有點低啞的,卻帶着說不出魅惑,些許甜膩:“你過來看看。”
呂璐慢慢往前挪了兩步,然後猶猶豫豫地擡了擡頭看去,喬鳴原本伸在空中的手收了回去,另一手趁呂璐沒注意,握住了她的手腕,輕輕用力,呂璐一下子被拉了過來,禁锢在懷裏。
他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喬鳴的手指根根長,很白,沒有什麽繭子,潔白無瑕,仿佛是一件絕美的藝術品。微泛着冷意,似是沒有溫度一般,貼着她的眼皮,她的睫毛在他的手心中細微一顫。
別人不知道呂璐的韻味,頂多算是清秀,身材也不瘦柴的一個小姑娘。
但是喬鳴不這樣覺得,呂璐的膚色就像那凝結的玉脂,她的脖頸潔白豐潤,她的牙齒像那瓠瓜的籽。豐滿的胸脯,臀型挺翹的弧線,被遮住的美妙眼睛眼波流動。
董越林這樣罵她,他是聽不下去的。
喬鳴牽着她,沒走幾步,像是走到了一個極其暖和的地方。
喬鳴将手從她眼上移開,歐式複古的壁爐擺放在地毯上,壁爐裏燃燒的木炭,紅紅的火舌舔着黝黑的木炭,不時炸出噼啪的火花,那一塊石砌的牆壁經過長年煙熏火烤,泛出一層黑光。
火光重重,映在牆壁上的影子搖晃。
“現在還冷嗎?”
呂璐搖搖頭,“不冷了。”
“我來是想說..”她的眸底映着暖暖的火花,像是有光,剛一出口,就被喬鳴打斷了,他似知道呂璐想要說什麽,眸色黑暗,他眉眼往下微瞥,好像委屈:“等一下,我手臂疼了。”
呂璐注意力被轉移了,她瞅了瞅他纏着嚴嚴實實的手臂,抿了抿唇,“醫生有說怎麽辦嗎?”
喬鳴眼角輕佻,看她,“這段時間,手怕是用不上力氣了,可能吃不了飯了。”
呂璐知道他什麽意思,她說:“魏成道會照顧你的。”
喬鳴那一雙窄而細的桃花眼,雖然看上去像是看人淡淡的,卻又有說不出的深邃,他緩緩道,“那我就絕食了,反正一個人在這世界也孤單。”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假話。
呂璐咬咬牙,她恩情分得清,喬鳴的目的雖然不是幫她,但是确是實實在在的在救梅蘋漣的情況下,受了重傷。
“可是,”她突然記起什麽,語氣疑惑,“你是用左手吃飯?”
喬鳴誇自己也面不改色,
“我聰明。”
呂璐看着他,突然心砰砰跳,她下意識掩飾起來,伸出手裝作進了沙子,揉了揉眼睛,不再看他,嘴巴張了張,悶悶地“噢”了一聲。
第二天,呂璐下班回來,就從幼兒園的食堂打包一份飯菜,帶回來給喬鳴吃。
喬鳴坐在桌邊,西裝革履,斯斯文文。
他側着頭,笑眯眯的看呂璐下班回來,一直廚房忙碌的樣子,呂璐用水洗幹淨調羹,将餐盒裏的飯菜倒進碗裏,端了出來。
因為幼兒園的老師大部分中午都留在幼兒園裏,所以她們吃的飯菜也是跟小朋友一樣的。
葷菜素菜全都有,營養均衡搭配。
呂璐擦了擦濕漉漉的手,然後拿起調羹勺了一口菜,在幼兒園裏她已經習慣那些吃飯磨磨蹭蹭的小孩子,條件反射的說:“啊-”
喬鳴像狐貍一樣的眸子一眨,不戳破,配合她張開了嘴。
就聽見一聲“舅舅!你看我的蝴蝶結!”
呂璐應聲看了過去,方媛媛剪了一個蓬松的劉海兒,垂挂在前額上,猶如三月的楊柳,眼睛溜溜亮,她嬌滴滴地喊了一聲,“呂老師好~”
所謂生活,一半驚喜,一半遺憾。
驚喜的是,方媛媛發現她的呂老師竟然在喂舅舅吃飯耶,啧啧啧,這麽大人了,還要老師喂飯吃的噢。她很驕傲,因為她一個人吃飯也吃得香噴噴的,而且還是班級第二快呢。
遺憾的是,喬鳴不想談戀愛了。
他想娶呂璐做老婆。
可呂璐還不是他的老婆。
當男人戀愛失了智,他比女人還沒有頭腦。
八字還沒一撇,呂璐只是喂他吃了口飯,他就已經想好了以後結婚穿得婚紗和西裝的款式。
以及,
呂璐穿着潔白的婚紗,在沒有人的餐桌上,
被他從身到心的,
貫穿。
作者有話要說: 哼。
昨天我在刷微博的時候,看到一個女生秀恩愛,說,她最幸福的一瞬間,就是兩個人在家打游戲打到半夜,他問她,餓不餓,她說,餓。然後她看着他只穿着一條小內褲在廚房給她煮宵夜的瞬間,暖炸了。
我大概是和坤哥久了,沒啥感覺了。
我想了想,只有我碼字到半夜,他在旁邊和游戲群裏的人語音玩游戲,然後游戲結束了,問我餓不餓,我說餓,然後我也看着他穿着一條跟我同款的小熊內褲,在廚房裏,屁颠屁颠,開心的煮面吃。
我內心毫無波瀾。
因為我知道,這狗兒子,自己也餓了。
然後接着我又想起來,昨天吵架,我生氣的挂了電話,然後碼字完,也不理他就睡着了,半夜醒來,氣消了,回他一句我不生氣了,然後他秒回。問他你怎麽回這麽快,他說,你沒回我,我不敢睡,知道你半夜會醒來找我。
以前的我,真的心瞬間化了。
但是現在的我,只想到,這傻逼兒子肯定一邊玩游戲一邊等我找他。
其實很想寫坤哥和我現在的小日常,但是每次想單獨開一本當作随筆寫的時候,然後,想不起來了,沒有恩愛,只記得那些惹我生氣,吵架的事情,所以我只能最近發生了啥就在有話說裏寫下來哈哈哈哈。
以後穩定更新晚上八點。
不見不散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