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撚酸吃醋?慕容煜面色一……
第29章 第 29 章 撚酸吃醋?慕容煜面色一……
白芷找了一枝葉茂盛的矮樹叢, 便急匆匆地解開了裙子,站在不遠處的慕容煜見狀別開了目光,不覺嘆了一口氣, 回頭見不遠處的衛無正謹慎地看着他們這處,目光微凝,下意識地挪了下身子, 以擋住白芷的方向。
視線轉回時, 白芷已經蹲了下去, 過了會兒, 她一邊系着腰帶一邊走出來, 滿臉輕松的模樣,慕容煜見狀卻沉了臉,直到她行至跟前,他不覺伸手将她挂在腰帶上的裙角扯了下去, 動作之自然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等回過神來,手一僵,臉色掠過絲尴尬之色。
白芷不拘小節,也沒多想。放了腹中積水心情很好, 伸手一拍他的手臂,笑道:“多謝替我站崗。”
慕容煜看了眼被她碰過的地方, 想到她沒洗手,臉色一陣難看。
江懷謹并不急着趕到京城,傍晚時分, 白芷等人入了範城,在城內最大的客棧留宿。
範城乃是南來北往必經之路,因此十分繁華, 雖然入了夜,城內依舊熱鬧,人來人往。掌燈時分,客棧大堂內燈火通明,酒客坐了六七成滿,有些喧鬧。
白芷被叫去了江懷謹的房中,衛無守在慕容煜的屋門口,等候白芷歸來。
突然一男子急匆匆地走過來,直接往衛無身上撞,手上的果脯瞬間撒了一地,沒等衛無說話,他便對着衛無破口大罵,又拉扯他要他賠錢。
衛無臉色一沉,一邊解釋一邊往屋內看去,見慕容煜依舊坐在椅子上,背對着他似乎正在看着窗外夜景,這才放了心,去與那胡攪蠻纏的男子理論。
屋內,紅柳藏身于暗處,低聲道:“殿下,屬下來遲。”
外頭撞了衛無的男子嗓門之大足以蓋過紅柳的聲音。
“外頭的人乃是綠芙安排,時間緊迫,請殿下随奴婢離去。”
“你們可有把握?”慕容煜面沉似水,并未行動。
紅柳臉色猶豫。
慕容煜微微一笑,“孤已經知曉江懷謹的軟肋,他不敢對孤如何,你們只需隐身在暗處即可。”
Advertisement
“殿下……”紅柳還待勸他,卻聽外頭響起白芷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麽?”
紅柳只好趁衛無不注意,迅速從敞開的窗子離去。白芷将糾纏衛無的人趕走後,回到屋中,謹慎地看了眼四周,又探首出去窗外看了幾眼,見無異動,才放了心。
她曾經夜裏偷偷劫走了慕容煜,也擔心紅柳綠芙以同樣手段救走慕容煜。
過了會兒,白芷等人也下去了大堂用晚膳。
慕容煜與江懷謹坐一桌,白芷和衛無,還有其他随從一桌,白芷只顧埋頭大吃,并不理會周圍動靜,直到衛無出聲提醒:“白芷,你認識那人?”
白芷正啃着一紅燒肘子,問言擡起眼眸,尋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見左側的一桌坐着年輕的兩男一女,衣服款式相同,都配着劍,一看就是習武之人。至于容貌白芷不大注意,只是看其中一男的有些眼熟,也是那男的一直盯着她這邊。
白芷在腦子裏想了會兒,搖了搖頭,木愣愣地回了句:“不認識。”便又低下了頭,繼續專注地啃紅燒肘子。
衛無頭疼,再看那邊,人已經站了起來,不覺拿起手中兵器,低聲提醒:“別吃了,人往這邊來了。”
白芷這才放下肘子,接過衛無好心遞過來的帕子,擦幹淨手,不解地看向來到她們桌邊的年輕男子,“你誰啊?”
旁邊的江懷謹與慕容煜皆往她這邊看過來。江懷謹饒有興趣地打量了眼那男子,見其身影飄逸,容貌俊秀非凡,眉眼間有媚人之态,不覺往慕容煜的方向看了眼。
慕容煜沒什麽反應,淡然收回目光,動作優雅地端起茶品嘗起來。
年輕男子溫文有禮地向白芷拱了拱手,“在下名叫宋十七,瞧着姑娘面熟,敢問姑娘芳名?”
宋十七?十七……白芷呆了呆,腦海裏驀然閃過一個少年的身影,她目光落在眼前男子的眼角處,果然有一顆嫣紅的小痣。
眼前男子就是她以前訓練時,教官安插在她身邊的那位試圖引誘她的少年,白芷一開始差點被他欺騙,将他當做值得信任的同伴後來識破他的目的,兩人便反目成仇了。
再後來兩人見過幾次面,都以十七被打得慘不忍睹結束,不過這也正常,白芷以武力取勝,而他以媚人之術取勝,大概被她打怕了,從此之後,他便一直躲着她,再之後白芷就沒有聽過他的消息了。
“原來是你啊……十七兄。”白芷笑眯眯地看着他,連聲音都比平常激昂興奮,好像很高興見到他似的。
聽到白芷的話,一直漠不關己的慕容煜內心微動,淡淡地看了白芷一眼,卻在看到她眉眼間難以掩飾的欣喜之色後,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原來是相識啊。”江懷謹悠悠的聲音在慕容煜耳畔響起,顯得格外刺耳,“好俊俏的少年呢,慕容兄,你覺得呢?”
慕容煜漫不經心地端起茶杯,在看向江懷謹,卻唇角一揚,笑得如沐春風,“确實俊俏。”
十七此時哪裏顧得了旁邊人對他的評價,他看着白芷,臉色有些僵,她那笑容在外人看起來十分親切随和,只有當局者才知曉這笑容多麽的邪惡。好幾年過去了,這臭丫頭不會還記着仇吧?
“十七兄,不介意的話與我們同坐啊。”白芷做了個請的手勢,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燦爛。
十七的臉愈發緊繃,正要婉拒,旁邊一桌的男人突然長身而起,冷冷地往他們這邊掃了一眼,“時候不早了,該回房休息了。”
言罷徑自離去,再看白芷,像是大感遺憾一般也跟着起身,随他而去。
十七眯起了眼眸,那令他神色呈現出一股股狐貍般的狡黠。
因為要看守慕容煜,白芷不得不跟随他回屋,他走在前頭,一語不發,白芷盯着他的背影,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怎麽不對勁。
她快步跟上他,“你方才沒吃多少東西吧?”
白芷對吃最是敏感,她方才瞟了一眼他那桌,他幾乎沒動過筷。她想說服他回去,但慕容煜卻沒理她。
白芷住了嘴,悻悻地搓了搓手,回味方才紅燒肘子的味道,早知道方才就把紅燒肘子拿上來了,真是浪費。
回到房中,慕容煜徑自往椅子上一坐,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白芷身上。白芷旁邊放着張椅子,但此刻的慕容煜與往常不同,似乎有股不怒而威的氣勢,不知怎的,她坐不下去,總覺得燙屁股。
“太子殿下,你有話要和我說麽?”白芷這才想起來公子要她做的事情,且忍忍吧,不過是伺候他飲食起居,總不能比打打殺殺還難,況且之前她也不是沒做過這種事,卻不想自己先前是怎麽對待人家的。要白芷認清此一時彼一時這種狀況不如讓豬學會爬樹。
慕容煜看到她呆愣愣的神情,就不免想到她方才對那叫十七的男子笑得燦爛無比的模樣,內心有幾分惱火,想問那人是誰,卻又問不出口,問了不止有失身份且還有撚酸吃醋之嫌?
撚酸吃醋?慕容煜面色一沉,為自己有這樣的念頭感到荒唐可笑,興許是與她待的時間太長久了,令他生了些許錯覺,以為她該是自己這邊的人。他不該忘記,她是江懷謹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只要江懷謹一聲令下,她的劍會毫不猶豫地對準自己的胸膛。
想到此,慕容煜有些混亂的思緒逐漸沉澱下去,方才的事也再無法困擾到他,只是心頭卻像是有什麽在堵着,無法排解。
他收回放在白芷身上的目光,站起身來到床旁邊,冷聲:“替孤更衣。”他一副命令的口吻似在提醒白芷,也似在提醒着自己。
白芷等了半天,才等來這麽一句話,心情瞬間變得煩躁起來,“你自己不會麽?”和她說做什麽,又不是沒手。
慕容煜對白芷的話并不意外,不管自己如何提醒她,她都不可能有這種自覺。但此刻他沒有與往常那樣與她唇槍舌戰,只是冷着臉以上位者的身份表達自己的不滿:“你現在不是孤的侍女麽?江懷謹如何教你的?”
白芷也看出了慕容煜與以往的不同,想了想,還是收斂了氣性,心不甘情不願地上前幫他脫了外袍。
然而白芷的順從卻未能使慕容煜的心情轉好,甚至是更加糟糕,似乎不論她做什麽都無法令他滿意,只會攪亂他的心情,而自己卻又無法讓她從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不見。
白芷将他的外袍挂在架子上,卻看到牆角處有只蚱蜢,看了眼正用巾帕擦手的慕容煜,眼裏閃過絲狡黠之色。
慕容煜剛放下手帕,忽然感覺脖子一陣刺癢,伸手一抓,不知是什麽東西,放到眼前一看驚得将那蚱蜢丢了出去,還不覺往後退了好幾步。
身後傳來白芷的憋笑聲,慕容煜意識到是白芷在搗鬼,氣得回頭低斥:“你當孤真拿你沒轍了?”
“太子殿下此刻打算如何對付我?”白芷抿着唇,從憋笑到忍不住捧腹大笑。
那開懷的模樣落入慕容煜的眼眸,奇異的,煩亂不堪的心情竟有所緩解。他此刻的确拿她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