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明知白芷不待見他,他還……
第24章 第 24 章 明知白芷不待見他,他還……
“是麽?那我等着。”
他想要她的命, 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來拿。
白芷與他錯開目光,去查看周圍動靜,這裏足夠隐蔽, 但他的侍女都是追蹤高手,她藏身于此會不會太過于冒險?然而她沒有馬,深更半夜帶着慕容煜也走不遠, 早知這樣, 就算冒着風險也要把他的馬車偷走。
想到此, 她頭隐隐作痛起來, 看來只能等天亮一些再想其他法子了。
白芷一邊懊悔一邊注意着周邊動靜, 渾然不覺慕容煜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
夜風拂過,蘆葦叢發出沙沙的聲響,然而白芷還是從中聽到了些許異動。有人來了。
白芷再次點了慕容煜的穴道,以防他出聲驚動來人。聽聲音只來了一個人, 是那穿紅衣服的還是那個綠衣服的?
白芷希望來的是那個綠衣服的, 那綠衣服比紅衣服好解決一些。正想着,便看到了一條人影正往她們這方向而來,朦朦胧胧間看他的衣着與身形,卻是個男人。
待他再走進一些, 白芷握着劍的手驀然松了,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來人是衛無。
白芷露了行跡, 衛無看見了她,心中大松一口氣。
“我便猜測你會在此處。”衛無用黑布蒙着面,目光瞥了一旁的慕容煜一眼, 有些警惕。
“你怎麽會知曉我在這裏?”白芷十分好奇。
衛無卻道:“事情說來複雜,先離開這裏再說吧,那紅綠兩女子正在找你們。”
白芷點點頭, 便帶着慕容煜随着衛無拐進一條偏僻的小道,入了林子,到了一處破舊的小茅屋裏歇腳。
屋頂已經沒了,擡頭看去,是一片星光璀璨的夜幕。屋內斷垣殘壁,破瓦滿地,還生長着無數雜草,除了中間一塊空地,別無踏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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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無撿了幾根破木板和一些枯草枯葉,丢到空地中間早已熄滅的火堆上,點了火。
“你先前是在這裏歇腳麽?”白芷一邊往火裏丢了根木頭一邊詢問。
衛無點頭,而後說起這些天的事情。那日白芷帶着慕容煜離去後,衛無與江懷謹也使計擺脫了慕容煜的人,他們到了與白芷約定好的地點等她,等了兩日也沒等到她。心知出事,江懷謹便命他返回尋找她。
衛無的追蹤術不如白芷,加上白芷擔心紅柳綠芙等人發現,就刻意隐藏了行跡,導致衛無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都找不到她。
第一次發現白芷的行跡是從兩名女山匪的口中探聽來的,聽說她們的寨主劫了一名英俊的男子當壓寨夫婿,可成親當晚他就被他的同伴救走了,這些人一直在找尋這二人。
在她們口中,這一男一女男的英俊非凡,女的武功高強,而男的還是在山中被人劫走的。衛無當即斷定這兩人就是慕容煜和白芷。
根據手中拿到的丁點線索,衛無一路搜尋,最後在這小鎮上意外地看到了慕容煜,然而在他身邊的卻是他的兩名侍女,白芷未曾出現。
衛無猜測白芷帶着慕容煜逃出山匪寨子後,又遇到了慕容煜的兩名侍女,沒能守住人。
他一直埋伏在暗處,想看看能不能得到白芷的消息,還等待着時機将慕容煜帶走。讓他驚喜的是,白芷竟然出現了,而且還帶走了慕容煜。
後來的事就不必說了。
“你身上的傷可要緊?”衛無問,先前他就注意到白芷身上有不少傷。
“沒事,養養就好了。”白芷無所謂道,随後又抱怨,“你真沒用,現在才找到我們,你看看人家的侍女。”要不是他姍姍來遲,她就不用受那些罪了。
被她當着旁人的面指責,衛無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了對面的慕容煜一眼,發現他也在看他,眼神幽深無際,不知在思索着什麽,看着并不友善。
他當然不期待這位尊貴的太子殿下對他心懷友善,只是他的眼神顯得有幾分針對之意,他不覺将臉上的黑布往上扯了扯。
壓下心頭那股突如而來的不适感,他轉頭繼續與白芷說話:“你額頭上的傷還是要處理一下吧,畢竟是女兒家,留了疤可不好。”
“留就留吧,有什麽所謂。”白芷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又道:“你別岔開話題,我在說你呢,你說我做什麽?”
衛無頭疼,“行,我無用,我向你道歉。白芷姑奶奶,原諒我成麽?”他道,随後從懷裏拿出一藥瓶,“你過來,我給你上藥。”
“咳咳……”
衛無話音剛落,兩聲巨咳忽然從對面傳過來,他扭頭看過去,見慕容煜臉色如常,氣定神閑,并不像不舒服的模樣。
白芷也被他的聲音吸引了過去,她早就點開了他的穴道,只是他一直沉默着,令她差點忘了他的存在。一看到他的臉,白芷便下意識地皺起眉頭,心情變得有些不愉。
“你咳什麽?”白芷不滿地瞪着他。
慕容煜語氣清淡:“沒什麽,就是嗓子忽然有些不适。”
“不适也給我忍着,別發出聲音來,惹人厭煩。”白芷不是嘴硬心軟之人,她已經打定主意不給他好臉色,也不讓他好過。
衛無聽聞此言驚訝地看着白芷,人家不就是咳嗽一下?她至于這麽生氣?
衛無不知曉他們二人發生的種種事情,只是見此情形,忽然有些同情慕容煜。
不過奇怪的是慕容煜并沒有動怒,反而笑得春風和煦,“孤渴了,可否讨口水喝?”明知白芷不待見他,他還故意招惹她。
礙于慕容煜的身份,衛無拿起旁邊的水袋剛要遞過去,就聽白芷沒好氣地道:“沒有水。”
衛無動作一頓,猶豫了下默默地将水袋放了回去,這種情形之下,他寧可惹慕容煜不滿,也絕不與白芷作對,反正慕容煜也不知道他是誰,白芷就不一樣了,他這會兒若讓她不快,她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不可。
再看慕容煜的反應也令人費解,被白芷冷如此對待,他也不生氣,反而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
“你想渴死孤不成?”慕容煜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說:“到時你如何向你公子交代?”
白芷只覺他真把她當成了傻子,“你當自己是魚啊,離水一會兒,就渴死你了。”
慕容煜扯了扯唇角,“白芷姑娘真會說笑。”
白芷眉皺得死緊,氣得想打他,“誰與你開玩笑?”要不是衛無在,她此刻就撲過去揍他了,他那要笑不笑的譏诮表情實在太惹人厭了。
衛無漸漸意識到了不對勁,這兩人之間的氣氛着實古怪了些,這你來我往的對話也不像是在吵架,倒像是……衛無腦海中剛冒出一個詞,立刻不敢再想了,這一定是他的錯覺。對,錯覺。
“時間不早,先歇息吧,明早還要趕路。”衛無擔心白芷管不住脾氣,沖上去揍人,連忙插話道。
白芷問言冷靜下來,當即不再理會慕容煜,轉而與衛無說話,“你明日先帶他去公子那裏,我來斷後。”衛無只有一匹馬,也坐不了三個人,她不願意與慕容煜一同,寧可留下來應付那兩人。
“還是你與他一同吧。”衛無湊到她身邊,壓低聲音:“你畢竟與他呆的時間長,了解他,也能提防他使手段。”
白芷想想也是,衛無不能在他面前暴露身份,不然以後會有危險,“行吧,那你注意一些,他那兩名侍女可不是好惹的。”
衛無點點頭,“我知曉。”
這二人旁若無人地說着悄悄話,慕容煜看在眼裏莫名地覺得有些刺眼,但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至于白芷額頭上的傷,經方才的插曲,不管是衛無還是白芷,都把它給忘了。
次晨,天剛泛起魚肚白,白芷便與衛無分開了。
衛無把馬給了她,讓她有些頭疼的是,她得與慕容煜同乘一匹馬,出于對他的不信任,她不可能将後背留給他,那便只能慕容煜坐在前面,她坐在後面,他人又高大,擋了她所有視野,這樣的姿勢要多別扭有多別扭。如果不是急着趕路,她只想把他丢下去,讓他跟着馬走。
“你老實一點,敢耍花樣,我就捅死你。”白芷用匕首抵着他的腰間,惡狠狠地威脅。她打算到下一個城鎮後買一輛馬車,但是她身上沒錢,忘記跟衛無要了。
“白芷姑娘,你這麽擔心孤耍花樣,何必非要同乘一馬?你輕功不是很好麽?完全可以跑得和馬一樣快。”慕容煜語氣戲谑,然而眼神卻是冷的,只是白芷看不到,以為他在譏笑她。
“你還想獨自騎馬?我沒把你捆起來,讓你跟着馬跑,已經是善心大發了。”白芷反唇相譏,她的确想這麽做,但因為他有心疾,她怕他死了沒辦法和公子交代。
“白芷姑娘還有善心呢?”慕容煜哈了聲,像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
“你閉嘴,再說話我就真把你丢下去了。”白芷無比煩躁道,只覺這人嘴巴越來越欠了,明知她讨厭聽到“姑娘”二字,偏偏一直叫來惡心人。
慕容煜正因為白芷的無可奈何而揚起了唇角,她的雙手忽然從他腰間穿過來,然後一陣摸索,他身體一僵,有些錯愕道:“你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