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樣的話,師父會覺得好過些嗎?
第24章 這樣的話,師父會覺得好過些嗎?
待卿如塵暫時穩定傷勢, 從識海中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陣法外的風翎羽。
她的身子歪坐在蒲團上,整個人趴向卿如塵端坐的小榻, 和幼年時期一般,枕着手臂睡得香甜。
卿如塵一垂眸, 就看到她粉嫩如桃的側臉,以及烏發掩蓋之下,那白嫩的耳垂,以及裸露出來的一點後頸。
卿如塵的心一下就滞住了。
她忽然想起不久前自己曾在她後頸咬下痕跡, 呼吸驟然收緊,視線死死停在了那一處。明明欲念已經被“渡情”消磨消磨殆盡, 但不知為何, 卿如塵卻伸出了手, 悄無聲息地落在她的後頸上方。
只是她的手剛探出去,趴在小榻旁的風翎羽悠悠醒轉, 臉頰從手臂上起身, 擡眸朝她看來。
卿如塵的手頓住了, 她垂眸,看着風翎羽擡眸, 帶着幾分茫然與懵懂,如同小鹿仰起了頭, 露出一雙清澈的眼。
兩人四目相對,卿如塵對她笑了一下。風翎羽霎時間瞪大眼睛,眼中滿是驚喜:“師父!”
她驚呼一聲,連忙起身, 跌跌撞撞地往卿如塵懷裏撲。
和小時候一樣,黏人得緊。
卿如塵連忙張開手, 将她抱入懷中,嘴上還很溫柔地說道:“你慢些,別摔着了。”
風翎羽跌入她懷裏,也不顧什麽禮教人倫,神色着急地伸手在她身上摸,一邊摸一邊很慌張地問:“你好了嗎?身上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适的?”
這些年來,卿如塵把風翎羽當妹妹養,也當女兒養,簡直将她養得無法無天。
幸好還有禮教束縛,卿如塵又是個正人君子,風翎羽有樣學樣,才沒有養歪。
繞是如此,風翎羽平日裏還是很黏卿如 塵的。暫且不說她們這十多年都在同一個寝宮打坐,單單是什麽要卿如塵手把手教她練字,有事沒事就喜歡趴在卿如塵腿上,讓她摸摸頭之類的,就做得極為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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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撲卿如塵懷裏,于風翎羽而言也不過是家常便飯。
只不過有了識海那一遭,卿如塵思緒出了問題,對這般親密不免有些心虛。
卿如塵輕咳一聲,連忙抓住她亂摸的手,溫聲道:“師父沒事,你且安心。”
風翎羽這才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垮了下來,身體往卿如塵肩頭上倒:“那就好。”
她兩手揪着卿如塵手臂上的衣物,眼淚不受控制地大滴大滴往下掉:“我要吓死了,師父。”
卿如塵的後腰一下就僵住了,長到那麽大,她為許多人哭過,可除了父母之外,還是第一次有人為她哭。
卿如塵想了想,試探地擡手拍了拍風翎羽的後背,斟酌着開口:“對不起,師父不是有意要吓你。師父那時候入魔了,才會控制不住魔氣,兇神惡煞的……”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風翎羽打斷了:“不是這樣的!”
風翎羽猛地擡眸,眼淚朦胧地仰頭看着她,滿眼都是心疼和擔憂:“師父入魔,對我來說一點也不可怕!”
“我怕的是師父受了重傷,再也醒不過來了!”
卿如塵低頭,望着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在心髒的最深處有什麽轟然作響。
卿如塵瞳孔微微顫動,心口一陣抽痛:“你……”
該怎麽形容這中感覺呢?就像是沉寂了上萬年的冰湖,忽然被砸開了一個大口。于是春風翻湧,冰雪消融,一切都鮮活了起來。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心髒傳來,流竄到四肢百骸,又酸又脹。
她低頭望着風翎羽的淚眼,突然之間很想傾身,嘗嘗那是什麽味道。
為她而流的眼淚,是甜的,還是苦的?是酸的,還是澀的?
可卿如塵本體的神智還在,她深吸一口氣,擡手落在風翎羽的眼皮上,嘆息了一聲:“你啊……”
風翎羽順從地閉上了眼睛,盈滿眼眶的眼淚順着她蝶翼般的長睫緩緩滑落。卿如塵用大拇指指腹,自上而下擦拭掉她的眼淚,最後将指腹停在了她的嘴角上。
她停頓了片刻,凝望着風翎羽的面龐。對方仰着頭,似乎在等她來吻,向小時候一樣。
卿如塵的胸膛微微起伏,氣息全亂了。但她只是壓着風翎羽的唇角,什麽也沒做。
風翎羽久等她不來,重新睜開了眼,水霧茫茫地望着她。卿如塵笑了一聲,兩手捧住風翎羽的面頰,替她擦掉了臉上的淚:“別擔心……”
她笑得溫柔,語氣也很堅定:“師父可是血魔,天葬不了,地不肯收,就算神明來了也無法抹殺我。”
“師父的命,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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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卿如塵及時回到魔宮療傷,但與魅魔一戰,損害卿如塵的根基,到了她這個境界,藥石基本無用,不靜養個上百年根本好不了。
如今想要快速的恢複修為,唯一的途徑就是吸收同為血魔的魅魔。
只是因為風翎羽貿然闖入卿如塵的識海,激發了卿如塵的欲念,導致卿如塵魔性大發,險些走火入魔讓卿如塵的主神識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如此情形之下,別說吸收魅魔,她沒有被魅魔吸收,徒作嫁衣就算好了。
無法走捷徑,卿如塵只好密信四使去尋一些能讓她靜心安寧的天材地寶,助她磨滅七情六欲,一點一點修複損毀的真身與神魂。
在尋到新藥之前,她只能靠着月使給她調配的鎮魂香在殿中的陣法中靜坐,慢慢地恢複修為。
風翎羽則打着“初入金丹,鞏固修為”的名號,封鎖魔君的寝殿,與她一同在這殿中閉關,為她護法。
卿如塵本想拒絕她,可又想到先頭那檔子事,怕這小女多想,就允她留了下來。
也就是這一留,卿如塵才深刻地明白,這紅塵七念究竟有多大的威力。她以為自己歷經生死,又從萬魔澗裏那樣的地獄爬出來,足以抵擋世間一切的侵蝕。
卻沒想到,會栽在了“情欲”二字上。
太難熬了,實在是太難熬了。
寝殿的香爐內,此刻點燃了鎮魂香,濃郁的檀香味宛若人間道宮的香火,熏得人睜不開眼。在這般濃郁的檀香之中,有一縷清幽的白茶花香透過濃煙,袅袅傳了過來。
卿如塵端坐在小榻上,鼻尖萦繞着那縷茶香,心神漂浮在識海上空,遲遲無法入定。
不用投入神識去看,她也知道,此刻風翎羽正端坐在床上,盤膝而坐,雙手掌心朝上,正入定打坐。
她那烏黑濃密的發,從肩頭滑落,瀑布一般鋪陳在腦後,最後垂落……垂落在纖細的腰肢,垂落在挺翹的臀部……
她這般小,不過十八歲,腰肢生得軟,臀也又翹又小。只要從身後抵住她的背,往前一壓,她整個人就會趴在床上,袒露出纖細的腰肢,任你掀開她寬大的法衣,探入她的……
卿如塵的呼吸一下就亂了,她豁然睜開眼,視線放空,死死捏住拳頭,沁得滿頭大汗。
粗重的呼吸驚擾了風翎羽,她從入定中驚醒,連忙扭頭朝卿如塵看來:“師父!”
卿如塵轉眸,朝她看去。風翎羽瞧着她額頭上的汗,面色大驚,趕忙下床來到卿如塵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衣物,撲到她懷裏,眼眶一下就紅了:“你這是怎麽了師父?又走火入魔了嗎?”
卿如塵低頭,望着她紅彤彤的眼睛,只覺得她像兔子一樣。
只是不知道,被欺負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哭成這般。
她腦中思緒紛亂,卻忍不住擡手,一把掐住風翎羽的腰,将她纖細的腰肢死死卡在自己的虎口,只望着風翎羽不搭話。
她不說話,風翎羽着急死了,湊到她面前喚:“師父……師父?”
卿如塵低眸望着她的臉,只覺得這世間從未如此生動。
蜜桃一樣雪嫩的臉蛋,上面覆轍一層柔軟細小的絨毛。柳葉般的眉,纖長的睫羽下,是一雙秋水般的瞳。鼻子生得小巧可愛,上面還有一顆小小的朱砂痣,不知……不知……
卿如塵的視線繼續往下,落在她豔麗的紅唇上,掐住她腰肢的手緊了又緊,長久凝望着她的臉,無法挪開目光。
她就這麽望着她,識海翻湧,叫嚣着要受用這小女的身軀,身體卻克制着一步也沒動。
風翎羽也漸漸覺得不對勁了,因為卿如塵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獵物。
不知怎地,那時在卿如塵識海中被侵入的感覺,重新在她身體複蘇,她只覺得面頰發燙,全身都在燒。
“師父……”
風翎羽喃喃着,放軟了身體,往卿如塵的身上倒去。
卿如塵渾身一僵,除了那只掐着她腰的手,全身僵直,不敢再動。
她不敢抱風翎羽,風翎羽卻跪上了小榻,一手攬住卿如塵的腰,另一只手貼在她心口,枕在她的肩頭,死死抱着她。
“這樣的話,師父會覺得好過些嗎?”
話語在胸腔震動,卿如塵只覺得身體燒得更厲害了。
“興許……”卿如塵壓着嗓子,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風翎羽窩在她懷裏,擡眸看着她,一雙眼瞳如秋水,着急得都要哭了:“那師父告訴我,我要怎麽做師父才能舒服一點呢?”
“只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為師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