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不用扭頭,就知道風翎羽肯定會撲到卿如塵懷裏
第17章 她不用扭頭,就知道風翎羽肯定會撲到卿如塵懷裏。
為了增加比賽的觀賞性,此時月使已經在臺上設置了一百座擂臺。
按照名次,中央最高的一座為第一名,其餘漸次往下。百座擂臺立在場中,孩子們不斷地争搶,看起來非常的壯觀。
風翎羽剛入築基不久,可跟在卿如塵身邊,學習了不少術法,再加上手持利器,一入擂臺那是大殺四方。從第一百座擂臺,順風順水殺到了第八十座,七十座,往名次更高的地方進發。
不過孩子們顧及她是聖女,一時怕傷了她,一時又怕耽誤自己奪冠,都有些束手束腳,亂了陣仗。
這時卿如塵發話:“別怕,只管攻她,誰能把她從擂臺上打下來,就給你們宗門加一條地脈。”
有了魔君開口,場上局勢極速變化,孩子們跟吃了補血大力丸似的,靈力全往風翎羽身上砸。風翎羽的應對開始變得吃力,升到第四十名就有些升不上去了。
月使見狀扭頭,笑吟吟地看向卿如塵:“尊上,我們打個賭如何?”
卿如塵好脾氣道:“賭什麽?”
月使笑得嬌俏:“就賭聖女最後能升到第幾名如何?我賭前二十名,賭贏了,宗主給我削一年的蟠龍果。”
卿如塵神色淡淡:“那你賭輸了怎麽辦?”
月使想了想,狡黠一笑:“我給尊上暖一年的床。”
“啧!”花使們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你這是賭輸了應該有的賭注嗎?”
月使臉皮厚,仍舊在笑:“尊上都沒有說什麽,你瞎操心什麽呢。”
“我瞎操心,你這點心思還用我瞎操心,你這是路人皆知了好嗎?”
三人鬥起嘴來,吵得卿如塵耳朵疼。大多數時候,卿如塵都覺得四使挺好的。唯一不好的時候,大概就是現在。明知道她沒有七情六欲,還總是拿這點來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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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塵掃了眼旁邊的雪使,向她求救。剛吃完一個水晶果的雪使接受到她目光,露出來一個笑容:“我覺得這個賭注好……”
她眉目溫柔,在卿如塵微微放大的瞳孔裏,加入了月使和花使的話題:“也加上我,我們精确點,我賭聖女第五到第十名。如果我輸了,我給尊上暖五年床。”
“你——!”月使連忙轉過頭,伸手指向雪使。
雪使權當看不見,轉過頭看向風使:“驚鴻呢?驚鴻賭多少?”
樓驚鴻腼腆一笑:“我和大小姐一樣。”
“哼!”花使們冷哼一聲:“你們都這麽來是吧,那我也賭。”
花使中的姐姐夜玫瑰開口:“我賭聖女第一到第五名,輸了我給尊上暖床十年。”
花使中的妹妹黃鳶尾接道:“我賭聖女第六到第十年,輸了我給尊上暖床五年!”
賭注已下,五人齊齊轉眸,看向卿如塵:“尊上呢?要下什麽賭注?”
卿如塵……卿如塵面上不顯,暗自運了一道靈力,猛地朝趴在她肩頭的娃娃魚吼去。
“哎呦!”化成巴掌大小的榮餘四肢一抽,整個人從夢中驚醒,“怎麽了怎麽了!天塌地陷了嗎?”
她睜着豆大的眼睛,眺望着遠方,看到下方的擂臺上,水晶般的風翎羽舞着那柄火鳳一樣的劍,橫掃千軍,輕呀了一聲:“翎羽怎麽跟人去打架啦!”
“啊啊啊啊啊啊,看起來好好玩,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她歡呼雀躍着,轉過頭看向卿如塵:“我能去嗎?”
卿如塵擡手拍拍她的背脊,溫聲道:“去吧。”
“嗷嗚!”榮餘高呼一聲,猛地從卿如塵肩頭飛出,她見風就漲,沒一會就化作一只一米多的人臉魚尾巴的妖物,踹向擂臺上的小孩:“小榮餘飛踢!”
場上一片混亂,卿如塵正襟危坐着,目光一直落在臺上,嘴角含着淡淡的笑。
四使的算盤完全被打亂了,月使有些不死心:“尊上……”
卿如塵頭也不回道:“看比賽。”
“啊……”月使開始撒嬌,“尊上~”
卿如塵轉過看向她,眼裏浮了一層假笑:“不看的話,我送你回東海如何?”
月使一下就正襟危坐了,她挺直腰杆看向前方,再也不多言語。其他人有樣學樣,乖乖地轉過頭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盤剝好的琥珀栗輕輕放在月使桌面。
月使驚訝地回眸,卻見卿如塵靠坐在王座上,目光望向遙遠的擂臺。而在她的食案上,則堆滿了琥珀栗的殼。
月使心裏頓時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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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榮餘相助,這一屆比賽,風翎羽順利地拿到了第一名。不過她是破例加入的,并入算入最後的 獎賞成績。因此質子們最後還是憑借自己的努力,為宗門取得了很好的資源。
當然,這種資源實際上只占魔教考核的百分之五,剩下的大頭更多的是這個宗門本身的行事作派。
“綜合考量,目前來看,以劍宗,碧霄宗,刀宗,妙音閣,鲛人族,木靈宗等二十個宗門戒律最嚴,弟子德行最好。”魔宮寝殿裏,花使中的夜玫瑰拿着情報書,正在給卿如塵彙報。
卿如塵盤腿坐在榻上打坐,颔首淡淡道:“藥宗和煉器宗的弟子呢?”
她修煉時就是這般淡漠,仿佛魔宮最深處的堅冰,凜然不可侵犯。
常人只會見到她如琉璃透明般的外表,只有夜玫瑰見過她冷酷無情的心。每次面對卿如塵,她都是又敬又怕,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對:“惡性難改,一些老弟子,還是時不時用生靈祭魂,煉藥。”
卿如塵了然:“畢竟是千年大派,宗門教義一貫而之就是以你之命,換我長生,難改也正常。”
她這話聽起來沒有什麽波瀾,夜玫瑰小心開口:“既如此,是否要向千鳥宮一樣,滅門并派呢?”
卿如塵搖搖頭:“留着吧,關地宮制藥煉器,你讓月使調一批慈航靜齋的佛修過去,讓這些人聽經苦修。”
“是。”
夜玫瑰點頭應道,卿如塵想了想,又問了一句:“最近還有什麽異樣嗎?”
夜玫瑰思索片刻,謹慎開口:“倒是沒有什麽異樣,不過千鳥宮滅殺水月一族後,西海深處漂浮了無數水妖屍體。”
夜玫瑰頓了頓,觀察着卿如塵的神色開口:“我等懷疑,西海疑似有人化魔。”
卿如塵“唰”地一下睜開眼,看向夜玫瑰:“魔?”
夜玫瑰點點頭:“是的,而且與尊上一樣,是血魔。”
卿如塵挑眉:“哦?既如此,那我要往西海……”她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下,目光朝向殿門外。
夜玫瑰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視線穿過繁華的窗花,穿過禁制,隐約看到了一個十歲的孩童。
是風翎羽。
卿如塵擡手,示意夜玫瑰下去。夜玫瑰躬身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離開的時候,她聽到卿如塵開口:“翎羽,躲在門外做什麽,進來。”她換了一種聲線,聽起來很溫和。
夜玫瑰腳步一頓,藏在門後的孩子“唰”地一下從門後鑽出來,小兔子一樣朝殿內的卿如塵跑去。擦身而過的時候,夜玫瑰側眸,看到了小孩子身上穿着的粉色裙子。
粉嫩可愛,一看就是被嬌養長大的孩子。
她不用扭頭,就知道風翎羽肯定會撲到卿如塵懷裏。
果不其然,耳尖的花使聽到了“撲通”一聲,踏出門檻的時候,她轉眸,看到卿如塵将孩子抱入懷中,笑眯眯地問:“怎麽過來了?不是說要和榮餘玩嗎?想師父了?”
那一瞬間,卿如塵臉上的笑容亮得刺目。
花使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小小的孩子羞澀的點點頭,卿如塵擡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極盡寵溺。
小孩子擡眸,望着卿如塵雙眼亮晶晶地:“我剛……我剛和榮餘修煉的時候,去了中城,看到……看到那天比賽的人。”
“師父啊……我可以去找他們玩嗎?”
小孩子在卿如塵身旁長大,有些怕生,只愛與她說話,說起話來軟軟糯糯的。
卿如塵笑彎了眼:“你想去找她們玩嗎?”
“嗯,我想。”
卿如塵便道:“既然是這樣,那師父調他們來上城,讓他們來上城陪你玩。”
“好!”
夜玫瑰聽着殿內傳來的歡聲笑語,站在原地擡眸,望向一片碧藍無垠的天空。真燦爛啊,光是聽着她的笑,就覺得裏面的光景比外面的太陽還要燦爛。
可惜月使沒有看到,若是她看到了,是否還會眷戀那一雙将她從永恒靜默的監獄裏拽出來的手呢。